第一五四章 御園馴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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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鳳陽閣,最是鮮美的當是鳳陽閣裡的三套鴨,璃寒明面上是衝着三套鴨去的,現如今一盅湯都喝下,當是不該在厚着臉皮攪了人家同胞手足的聊敘,便是識了趣的謝過同陽而後尋了個由頭,璃寒笑着離了鳳陽閣。

雪下的太明宮處處透着沉肅之意,當從鳳陽閣行出璃寒一路朝了西海池行去,誰曉這路上倒是偶遇了簾兒。簾兒本就是璃寒帶入宮服侍他的婢子,只因當時起了旁興撤去身側的宮婢,她也就留於宮中,如今在鍾碎宮侍奉秦疏酒。

遠遠便是瞧見璃寒,當是極行幾步而後至了跟前,簾兒伏跪禮道:“婢子拜過寒親王。”禮方落下便叫璃寒示意起身,隨後看了她笑道:“你可是本王當年帶入宮中的小丫頭?”詢後簾兒拜道:“回寒親王的話,正是婢子。”話回之後璃寒笑道:“當年帶進宮時不過才這樣一點,如今倒是長了個了。”

伸出手在着自己的胸前比劃一下,卻也看出簾兒已是長了不少,見璃寒這般笑着打趣簾兒不禁臊紅了面,卻是未回,倒是璃寒自己接話說道:“對了,現如今可在何處當差?宮裡頭的人待你可好?”

人是他帶入宮,因是起了興致便放入宮中。雖說早已忘卻可如今遇上當也該一番問詢,便是問後簾兒應道:“回寒親王,婢子現下在鍾碎宮當差,乃是窈婕妤身側的侍奉宮婢,婕妤待婢子極好,南枝姐姐也是對婢子照顧有加。”

點了頭豁然,璃寒應道:“原是窈婕妤?這窈婕妤可是個心善之人。”話下簾兒頷首點了頭,回道:“婕妤卻是極好的人。”

應着這一句,到也是由了心,便是應後見璃寒笑着說道:“看來她真是待你極好。”忽是道了一句這樣奇怪的話。話後璃寒說道:“對了。這幾日若是得了空邊上尚食局取些暖和衣物,多給你家婕妤披上,過不得幾天,這宮裡頭怕是要起風了。”

入宮起風當是要護了暖。這本是宮婢該留心之事倒是勞了璃寒叮囑。當即簾兒便是叩拜應了“喏”而後謝了璃寒叮嚀。今日入宮也是久了。還未上仙居殿給太后跪安,也是記想起這一事璃寒不好再耽擱,便是衝了簾兒一笑隨後行離這處。

寒親王離行。簾兒當是退於一旁垂目微恭拜送,當是等了璃寒行遠方纔直了身子,而後回了鍾碎宮。

入冬年關過後,日子倒也過得極快,很快的崇王已到離京之際,縱是同陽長公主百般不捨,可是聖意難違終歸只能垂淚送別。便是送別崇王之後同陽因悲重病,倒是一連病了好些日子。

年過已是開春,近來爲了求得來年風調雨順,璃清攜了鄭皇后入罔極寺叩佛拜禮,宮中諸事交予林淑妃協理處辦。林淑妃品性淳厚,由她料理後宮諸事倒也事事得安。

便是在這開春之時,雪也開始化了,今年因了璃清親賜的火狐裘,蘇蝶倒是爽快了一個冬季,有着火狐裘護暖,她當是不覺深冬刺寒。便是整日的往着外頭跑,倒是叫秦疏酒都覺得無奈,幾次都起了身子想稟了璃清收回蘇蝶身上的火狐裘,也免得她沒個閒便是硬拉着她四處觀雪。

雪色厚沉處處皚皚,出門賞雪當是有着趣味,誰曉得連着這雪化之時還要拉着她出遊戲玩,可叫秦疏酒無奈得緊。便是今日,本是覺得身子有些發了倦意想着小憩片刻,誰知還未命了南枝伺候倒是聞了她入殿的聲音。

人未到聲先入,當是聽了蘇蝶的聲後秦疏酒忍不住長嘆說道:“就該聽了你的話,尋個時候過去將她的火狐裘燒了,我倒要看看沒了那叫裘衣她還能這般四處逍遙。”可是叫蘇蝶悶得緊,秦疏酒都忍不住嘆了這樣的話,卻是叫一旁的南枝聽了,不禁抿了脣竊笑說道。

“叫姐姐不肯聽了我的話,怎的?可是悔了?不過現下可是來不及咯。”

她可煩心着,南枝倒好,竟是拿了這一件事打趣她,當是橫了她一眼便是憤了意,誰曉得這一眼纔剛橫過倒是叫入了殿的蘇蝶瞧個正着,便是看着秦疏酒的橫眼以及南枝竊笑,蘇蝶不禁問道:“這是怎的?莫不是南枝惹得你不快?竟是拿眼橫她?”當是話落便見秦疏酒回了眸,而後笑着應道。

“南枝這丫頭素來不懂事,也是我平日裡沒個管教倒是總叫她喜着拿事打趣我。”說完可沒忘了瞥看一眼南枝,卻是微責之意,便是秦疏酒這一番話落後叫蘇蝶起了惑,當是詢道:“這丫頭竟是拿事打趣你,倒是說說看打了何樣的趣事能叫溫善性良的窈婕妤剜了眼刀。”

可叫秦疏酒這一番話弄得起了興致,蘇蝶當是要詢的,尤其是見着秦疏酒半日不肯明說更是升了心急之意,便是急着連詢幾番。也是因了蘇蝶的連番追問,秦疏酒終歸還是說了。

先是看了眼南枝,瞧得南枝渾身不自在再看了蘇蝶,秦疏酒笑道:“也沒了旁的,只是這丫頭笑稱姐姐自從得了這火狐裘已是不知冷寒爲何物,便是整日拉着我上外頭遊逛,姐姐倒是那溫日下的彩蝶,不畏寒。倒是她們這些個丫頭整日也得跟着我們四處遊蕩,倒是凍得只只都成了蜂子,飛都飛不起了。”

語後在此微頓隨後瞧了南枝驟便發悶的臉,秦疏酒續道:“她還打趣說了,便是以後得尋個機會偷摸着燒了姐姐你的火狐裘,也免得你總是上殿內邀了我。倒是也叫得她們得跟着入了寒風,吹得瑟瑟發抖。”

秦疏酒這話分明就是打趣之意,蘇蝶當是聽得出,只是聞了秦疏酒這一番笑語她也是起了玩性,當下便是佯裝拉沉了面說道:“好你個大膽宮婢,竟是敢在後頭排碎本充媛,信不信現下就命人將你押入掖庭獄。”

秦疏酒一人起了壞心也就算了,卻是連着蘇蝶也壞了心腸,當下南枝自是求了饒,只是這求饒可是不頂用的。便是見着蘇蝶回道:“你這丫頭做了錯事不知改也就算了。竟是還誣告了你家主子,莫非這一事還能是你家主子陷害你不成?”

沉聲的語氣到真像是要罰了她,便是她們這樣的宮婢豈能與主子相鬥,倒也只能無奈的賠了罪。也是玩得興起。見着南枝叩下請罪蘇蝶當是沉了面說道:“既是不懂規矩。不罰你倒是縱容了,便是罰了你今日隨着我二人出宮賞雪,不得埋怨。”

哪一次出宮賞雪南枝不是隨在秦疏酒身後。便是蘇蝶的這一番罰叫她好生無語,卻也只能應了罰。雖是不大樂着出宮,不過蘇蝶都已是親入鍾碎宮請了,也是瞧着她這般的興致勃勃,秦疏酒最終還是嘆應隨去。

深冬降雪時天是冷的,不過那樣的冷卻不足以與雪融之時的冬寒相比,這雪融的天可是比降雪時還要冷上幾分,便是着了那火狐裘也覺了幾分微寒。秦疏酒可是好心詢了蘇蝶要不要回寢宮,不過這起了興的蘇蝶倒是半分歸意也無,便是興沖沖領着秦疏酒往着御園行去。

御園北亭處近來置養了幾匹馴鹿,說是雲麾將軍獵尋時特地送入宮中奉於德妃娘娘觀賞解悶,雖是雲麾將軍的好意,不過麗德妃卻是不喜這樣細柔之物,倒也隨意養在御園內,由着它們自行自樂。因是德妃娘娘不上心,負責照料那幾匹馴鹿的宮人們自當也就偷了懶,倒也未多心留意。

無人看護照料,馴鹿也是隨性得緊,便是這隨性之下叫偶路這處的蘇蝶發現,深冬除了那皚皚的白雪,便是再也尋不到多少活物,終歸叫人沉悶得緊,可今瞧了那騰躍的馴鹿,卻叫蘇蝶眼前一亮。

她本就覺得馴鹿可愛得緊,尤其是那雲麾將軍送入宮中的更是極品,當下也是一尋了時間便要上御園瞧瞧。發現這般討喜的玩意兒,當是要帶着秦疏酒一塊瞧瞧,瞧了那慢行於林內踏雪而行的馴鹿,秦疏酒說道。

“這馴鹿不是雲麾將軍奉入宮中贈於德妃娘娘之物?”略頓後詢,秦疏酒遠站瞧着而後看了蘇蝶詢道,話詢落後便見蘇蝶笑着回道:“倒是你的眼睛最尖,這正是奉入宮中贈於德妃娘娘的那幾匹。”

說完已是不再看着秦疏酒,收了眼倒是又落至馴鹿那處。

馴鹿體態健碩形態優美,行於林中驅步慢行,或是低頭尋着埋於雪下的草根,或是行於同伴身側輕蹭,模樣卻是優雅得緊,倒也叫人瞧得升了歡喜。尤其是那高頂於頭處的鹿角,色入古木,形如利刃,雖是深沉卻又隱現花光。便是不用瞧了其他,便是看了那馴鹿頂上的鹿角便知這乃鹿中罕物。

往時遇上一匹已是稀罕,雲麾將軍倒也奇了,竟是同時得了這數匹,卻也叫人驚歎。馴鹿,當是稀罕之物,只是這馴鹿終歸是麗德妃之物,斷然不是旁人可碰。便是心中記想如此恐了蘇蝶因喜害了事,秦疏酒忍不住輕聲勸道:“姐姐,這可是雲麾將軍奉予娘娘的,咱們還是莫要靠了前,免得出了何事倒是可就不妥了。”

麗德妃可是厲害之人,若是她之物出了岔子,她們必是難逃干係。熟識麗德妃秉性之人斷然不會沾染她所物,只是這跟前的幾匹馴鹿蘇蝶着實歡喜得緊,秦疏酒的叮嚀倒是未入了耳,只是輕咂了嘴隨後擺手幾分不耐說道:“怎就那般小心了,這馴鹿卻是娘娘的,不過娘娘可是全無上心半分都不覺喜愛,那可恨的宇文浩將鹿送入宮後德妃也就僅瞧過一眼便命人放入這御園中。你瞧瞧,若是這物德妃真放於心上,這些個宮婢敢如此偷懶?不是找死?”

馴鹿便在此處,可是負責照樣馴鹿的宮婢卻是連個影子都未瞧見,只怕皆是受不得這寒骨的風個個藏入屋內避寒。也就只有察了主子對這物不上心方纔敢這般散漫,若不然何人有膽子這般偷懶,便是將自己凍壞了也斷然不敢隨了這些馴鹿漫行林中。

德妃娘娘卻是對這些馴鹿不上心,只是那娘娘是個怎樣的人,秦疏酒心中也是清楚,當是覺得該離德妃之物遠遠的,怎奈蘇蝶那脾性也是極其難勸,便是不聽了秦疏酒相勸反倒是笑她多心。無心思之人便是永遠都喜將事往好處尋,開口斷了秦疏酒的言勸,蘇蝶忽然驚道。

“快看,那兒的兩匹走來了。”已是所有的心思皆在馴鹿之上,因是不想驚擾它們到只能藏於林處,當是看着兩匹馴鹿未覺結伴行來時,蘇蝶的語中滿是驚興。斷了秦疏酒的話示意她瞧看,便是興起之後蘇蝶忽是低了頭,在地上尋了一番而後俯身撿起一塊石子。瞧着蘇蝶手中拾起的石子,秦疏酒也是惑了,開口問道。

“姐姐拾這石子可是何意?”便是詢後見了蘇蝶挑眉一笑,而後說道:“便是看着就清了。”當是話落而後又看向馴鹿,便是看到蘇蝶那挑了眉的笑,秦疏酒頓明,忙是開了口便要阻止,卻已來不及。語纔剛道蘇蝶手中石子已是射出,甩射而出的石子雖是擊打於旁側的樹幹上,不過那碰打出的聲響卻是驚了樹旁的馴鹿。

鹿是一種極易受驚的動物,在那碰擊聲驟起後,馴鹿當是驚而逃竄起來。

早是聞了馴鹿脾性這般,只是當真的瞧見如此易驚卻也叫蘇蝶詫愣,便是愣藏於林中未語,尤其是瞧着因驚竄逃時不慎將自己的鹿角撞斷的碩鹿,蘇蝶心中更是驚了,當是驚呼言道:“遭了。”

馴鹿最美之處便是鹿角,最爲醒目之處也是如此,那撞斷鹿角的馴鹿乃是衆匹之中最爲健碩,鹿角最爲華美,現下一側因了驚嚇逃竄時撞於樹上折斷,蘇蝶心中也是驚了。便是連着面色也變了,倒也不知當如何是好,還是秦疏酒遇事較爲冷靜,雖也是驚出一身薄汗卻是比蘇蝶早着鎮定下來,忙是拉了蘇蝶便要速離此處。

可是手纔剛碰了蘇蝶的衣袖還未動身潛離,卻是忽是聽到林外傳來宮婢的驚呼聲。馴鹿受驚自林中竄出,竄出的馴鹿顯然是驚了碰巧經過的宮人,數聲驚呼而後便是聽聞有人動身狩擒,便是擒下那驚竄的馴鹿後,二人驚中聽到外頭有宮人呼道。

“娘娘,這馴鹿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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