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說完,蕭也撻已經跳了起來,轉身就要向外奔,我急忙上前拉住了他,“你這是要去幹什麼?”
“你不是說他還要動手嘛,我這就去看看能不能抓住他。”蕭也撻掙了一下,還想出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蕭芹,“等我說完再去也不遲。”聽我這麼一說,蕭芹便開口叫住了蕭也撻,看來這個傻大個已經被他妹子制服了。
見他倆已經安靜下來,我便接着說道:“由於那些受害的女子都不會武功,所以看不出那個淫賊的功力,但應該不用太錯,畢竟每次作案都瞞過了那些護院。而且以王家那位小姐的屍體來看,那個淫賊手段極端地殘忍。所用的應該是一種類似於鞭子的武器。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我們只要在應天府找出像先前那兩家女子一樣,既是大戶人家,又有才女之名的女子來,也只有守株待兔,等他再次出手的時候,纔有可能抓住他。”
我的話說完了,他倆卻一聲不吭,蕭芹固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是蕭也撻也只是瞪着大眼盯着我,一句話不說,把我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好半天才聽他開口說道:“妹子,還是你說的對。”見我倆都好奇地向他看去,他才接着說道:“這中原人就是鬼點子多。”
一句話說得蕭芹禁不住笑了起來,卻把我氣得兩眼直眨。
接下來的兩天,在應天府中真得被我們找到了符合條件的兩個大戶。只是他們估計也意識到了什麼,都加強了護衛。我們也只好每天白天睡覺,晚上分開來守在他們的院子外面,約定一旦發現可疑的人,便發出嘯聲招喚,互相接應,發誓一定要把那個淫賊給抓住。
可是這一等就是十多天,也沒見一個人影,應天府也沒有再發生任何的採花案,似乎那個淫賊已經離開了應天府。
本來滿懷信心的幾個人,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眼看着再等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們只好再次商量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了。
這個主意是我出的,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他倆會不會把這些天的悶氣都撒到我身上,卻沒想到他倆雖然神情沮喪,對我卻並沒有一句怨言。我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自責起來,他倆卻來勸我,說既然當初做出了決定那就是大家的事,用不着怨誰。我儘管嘴上沒說什麼了,心裡還是着實被感動了一把。
對於是否要繼續追殺那個淫賊,我們都做出了一致的表態,我原本就是收錢來殺那個淫賊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爲何也這麼執着,看來應該是那個淫賊的行爲已經惹得人神共憤了吧。
以我的猜測,那個淫賊應該已經離開了應天府,至於會在哪出現,以陳留和應天府的方位來看,估計他可能的行蹤,也許會繼續向東到同樣是大城郭的徐州府,也有可能會回頭向西去穎昌府。這兩個城郭在應天府的一東一西,而在應天府的南北方向,近距離內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城郭,我們便把目標鎖定在了這兩個城郭。至於接下來到底去哪一個,我們的感覺似乎有些一致,準備賭一下,繼續向東去徐州府。
主意一定,和仇掌櫃打了一個招呼後,我們便向徐州府趕去了。到了徐州,挑選了三家最有可能的,便一起上門去拜訪。
第一家雖然對我們的話並不是太相信,但還是把蕭芹給留了下來。第二家估計把我和蕭也撻當成了護院,一開始還有些遲疑,當聽說不用付工錢後,便滿口答應,就想把我倆都留下來,當得知只有一人留下後,想也沒想,把身材高大的蕭也撻留了下來,還對我說,如果沒處去,還歡迎我再來。
等去第三家的時候,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進門求見,倒也客氣,但等我一道明來意,上首坐着的劉員外卻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打了個哈哈就要端茶送客了。我見情況不妙,急忙說道:“那就讓我當個護院也行,而且還是免費的。”
一聽這話,劉員外反而滿臉的不快,“敝宅不想佔這個便宜,你還是請吧。”
沒想到他與前一家有如此大的反差,望着他有些清高的表情,我尷尬地站起身來,卻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做着最後的努力,“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我以少林的名義發誓,這一次真的是來抓那個採花賊的。”
少林寺的名頭果然使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說道:“那等你剃度了,成了少林僧人的時候再來吧。”
本以爲這次擡出少林的牌子,多半能成,卻沒想到他有如此一說。心中雖然有些不快,卻也沒辦法,別人不要你的幫助,也只好告辭了。剛走出門,就聽到劉員外在身後咕嚕了一句,“用這個法子來接近鶯兒,真虧他想得出來。”
鬧了半天,我說的他一點沒信,直接把我當成了他女兒的追求者了。無奈地搖着頭,我離開了劉家大院。
既然明的不行,那我就來暗的,等天黑了,我帶齊了幾天的乾糧,翻入了劉家的後花園。冬日的小院裡只剩下臘梅還在吐露芳華,通幽的小徑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偶爾有一兩個丫環手提着燈籠在各個廂房間穿行,不過護院的還真沒看到一個。這麼掉以輕心,遲早會出事。
在暗處仔細尋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劉家小姐的閨閣,這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外觀精巧而秀美,到處都是精美的雕刻,一路行來,從內到外,給我一種江南庭院的感覺。
悄悄摸上了二樓,從窗戶的縫隙向內看去,閨房在燭光中透着一絲粉色,整個房間中的擺設不多,除了一個小櫃子和一個梳妝檯之外,最顯眼的便是中間的一張紅木大牀,粉紅色的紗帳帷幕把整張大牀裝點的溫馨浪漫。這時候劉家小姐劉鶯,還沒睡,正和兩個小丫環圍着火盆,看着手中的繡品,嘀嘀咕咕地說笑着。雖然低着頭,看不清楚,但那襯着黑亮秀髮的白皙肌膚在燭光下散發出如美玉般的光澤。
看了一會,見那兩個丫環收拾起東西,估計是要睡了,我急忙溜下了繡樓。果然沒一會,樓上的燭光便滅了,那兩個丫環也走下樓梯回樓下廂房休息了。我卻只有留在小樓邊,獨自面對寒夜。
接下來的兩、三天都在平靜中度過,爲了保險起見,我一直都呆在劉家的後花園中,偶爾也會到廚房去偷偷嘴,整個劉家似乎根本就沒發現院子裡已經多了我這麼個人。劉鶯基本上是足不出戶,除了在後花園轉轉,就是在小樓上繡花練字,對於我來說,我還是很樂意她這樣的,保護起來方便多了。我也見過了劉鶯的容顏,長得落落大方,嬌美動人。
這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樣從繡樓上偷偷找了一些茶水,就着頭一天從廚房拿來的饅頭和鹹肉,躲在假山後面,填肚子。吃完後,伸了個懶腰,正準備曬曬太陽打一會瞌睡,肚子突然傳來一陣絞痛。有些不明白的摸了摸肚子,心想着還能是吃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也沒當回事,心想過一會就好了,可沒想到卻越來越痛了起來。本來以爲又會像以前一樣,找地方吐掉了就行了。卻沒想到,上面好像不行,竟然向下面鬧了。
沒辦法,只好急衝衝地奔向了茅房,還好周圍沒人。快速地解決了之後,全身輕鬆地走出了茅房,卻驚訝地發現,劉鶯迎面站在門口,抓着一把剪刀,一臉緊張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