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銀鎖

(迎國慶,今日二更。)

“看你說的,行俠仗義本就是我輩應做之事。”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同時心中暗喜,接下來他求我之事一定能幫我達成來這兒的目的,“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一定盡力爲你辦到。”

見我滿口答應,袁其山似乎還是有一些遲疑,“到現在還不知道少俠尊姓大名?”

看出了他的猶豫,“小子叫趙風,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說完還雙手合十,裝模作樣地宣了聲佛號。

聽說我是出身少林,他明顯鬆了口氣,表情也放鬆了不少,轉過身去,抖抖簌簌地在牀後面的土牆上扒出一個小洞來,從小洞中取出一樣用粗布包裹的東西。攤開粗布,中間是一個銀質的掛件。

“原來少俠來自少林寺,那我就放心了。少俠如果以後方便的話,一定要抽時間去一趟問劍山莊。希望你能把這個如意鎖親手交給問劍山莊的李雪兒。這個與她隨身所帶的如意鎖是一對,在這個如意鎖中有一封她母親的信,由於事關重大,還希望少俠能夠提醒她這封信除了她,不能被別人看到。並讓她更好能離開問劍山莊,讓她自己小心。”

說完後便鄭重地把那枚如意鎖交到了我的手上,卻又停了下來,並沒有立刻把手收回,而是盯着我。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少俠,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望着他期待的眼神,我連忙接口,“老丈,你儘管說。”

袁其山這才唯唯諾諾地說道:“我還希望……希望少俠能夠起個誓,在交到雪兒手上之前不要打開這個如意鎖。”

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以佛祖的名義起誓,除了李雪兒,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這個如意鎖中的信。”

聽我如此一說,袁其山好像才完全放下心來,把手收了回來,同時有些歉意地說道:“一再麻煩少俠,還要讓你……真是過意不去。”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同時揮了揮手中的如意鎖,隨口問道:“李雪兒見到這個如意鎖就應該知道是你讓我來的吧。”

袁其山沉吟了一會,說道:“她並不知道有這枚如意鎖。”

見我有些疑惑地望着他,袁其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很堅定地說道:“現在是時候把這個交給雪兒了,她見到裡面的信,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又和他簡單地聊了幾句,正要告辭,卻見袁其山表情突然變得迷茫了起來,身體也開始輕微地抖顫。我知道先前給他服食的藥物藥性已過,置入他腦中的毒已經開始慢慢發作了,現在他估計已經被幻象所包圍了吧。

心有不忍,正要拂向他的穴道,卻見他用手顫抖着指着我,一臉的怒氣,喃喃地說道:“你!你,你害了我妹子,現在又來害……來吧!來吧!我一直在等着……”

我急忙收回手仔細聽了起來,他的精神已經恍惚了起來,聲音斷斷續續又低不可聞,,似乎又說道:“你……我妹子,你不得好死。我要……”

突然他又一把把我抱住,老淚縱橫,哽咽地說道:“樂兒,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不一會他又彷彿十分驚恐,倒在地上全身都縮成了一團。看來他是挺不到明天中午了。我有心幫他一把,卻有些擔心是否會被有心人發現我在其中插了一手。但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再想到明天他將在瘋狂煎熬中死去,還是出手點了他的黑甜穴。把他放回牀上後,把一些藥膏抹在了他的鼻中,也許現在能夠在睡夢中安靜地死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吧。望着牀上那張皺紋遍佈的面孔慢慢地放鬆下來,嘆了一聲,心道我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熄了燈,最後再回頭望了一眼那牀上模糊的身影,嘆息聲中,我已經提起那兩個黑衣人離開了小鎮。

在郊外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先把在院外被我制住那個的黑衣人提了出來。拉下面罩,發現是一個少年,似乎比我還小,那滿臉的豆豆讓我真想把那個面罩給他罩回去。

悠悠醒來,一樣的怒目而視,不過這位倒是第一時間大聲怒喝了出來,“你是誰?爲什麼把我掠到了這裡?快把我放了!”

聽着他一連串理直氣壯地質問,我有些好奇地望着他,“那你又是誰呀?”

小豆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是問劍山莊的,還不放了我!不然問劍山莊不會放過你的。”

見他如此的坦白更加讓我感到無限驚奇,“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你們爲什麼半夜行兇?”

聽說我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小豆豆的眼睛直眨,但聽到後面卻大聲說道:“誰說我們行兇的,根本沒有這回事。”

“噢,那你們去袁家鎮幹什麼?”我蹲下身子問道。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莊主讓我們去袁家鎮下聘書,”說道這似乎想起了什麼,四下看了看,見那個黑臉漢子倒在一邊,不禁怒道:“你把李大叔怎麼了?”

“他累了,在那睡覺呢,”我隨意地說道:“下聘書有深更半夜,穿着黑衣去下的嗎?”

小豆豆被我說得一下楞住了,半餉才吶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李大叔帶我去的,說先去看看,等明天下午再去袁大爺家下聘書,他讓我別問那麼多。”

我突然想起了黑臉漢子在屋子裡時似乎提起過一個人名,“你叫張強吧。”

小豆豆象是嚇了一跳,驚恐地望着我,“你怎麼知道?”

“呶”我指了指地上的黑臉漢子,“他都告訴我了。”張強有些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臉漢子。我又連哄帶騙的問了他幾句,卻發現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根本沒有什麼對我有用的東西。我也讓他相信了這是一場誤會,在少林寺的金字招牌下,他好像也相信了我說的話。

我又想了一下,便問道:“你李大叔說這邊事了後要去見他的大妹子,他大妹子住在哪呀?”

張強的臉紅了起來,卻只是懷疑地望了望我,並未說話。我故作大方地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你看,天都快亮了,你李大叔還沒睡醒,要不我們把他送到他大妹子家吧。”

張強臉上似乎又紅了紅,這次卻點了點頭,見我已經背起了黑臉漢子,他便轉身在前面帶起路來。

很快我們便進入了袁家鎮邊上的一個小村莊,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停了下來。聽張強說是一戶姓劉的寡婦獨自住在這裡,黑臉漢子曾經帶他來過幾次。一旦確定了地點,我再次點倒了張強。

其實這一路上我都在想要如何處理這兩個人,自然是不能放他們回問劍山莊的,否則讓他們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將無法再混入問劍山莊了。而他們既然是去害人的,當然要以命抵命了,黑臉漢子自不用說,對於張強我卻有些不忍,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要不先把他關起來再說吧。至於如何讓他們回不去,又不引起問劍山莊的懷疑,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一邊想着,一邊手中不停,配了一付藥強灌入黑臉漢子的肚中。等了一會,天已經矇矇亮了,那個黑臉漢子也已經變成了紅臉漢子,便拍開了他全身的禁制,把他丟進了屋子。屋子裡立刻傳來了一聲悶吼,隨即便是一個女子的尖叫聲。抓起地上的張強,我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找到飄雨樓離這最近的一個客棧,把張強交給他們關押起來之後,我便向問劍山莊趕去。在路上想到了袁其山託我轉交的如意鎖,便自懷中取了出來。想起當着袁其山的面起的誓,卻又在心中安慰自己,當時可沒說違背了會怎麼樣。但就是這樣,還是在心中向佛祖解釋着,事急從權嘛。

把如意鎖拿在手中,輕輕地撥了一下,便把它打開了。只見其中放着一張疊起的小紙,小心翼翼地打開已經枯黃的紙張,上面只潦草地寫了十幾個小字“妹爲應賊所辱,妹去後,望兄照撫雪兒。”

好一會我才把張着的嘴合上。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呀,怪不得應問劍會在他與李雪兒大婚之前要除去袁其山呢。只是不知道應問劍是猜到了什麼,還是做賊心虛,擔心袁其山會給他的大婚帶來什麼麻煩呢。這張紙現在可就變得十分重要了起來,我一定要想辦法在應問劍大婚前把它交到李雪兒的手中,怎麼也要好好地利用一下。思索着我騎着馬繼續向問劍山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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