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鬼怪?
就讓老子看看哪方妖魔或鬼怪。
井裡…。
紫凌心中咯噔一聲,呼吸短暫的停止,看着井中那顆睜着眼睛流血的女人頭,耳、眼、鼻、嘴、七孔皆在流血,那雙眼,在深夜中透着一種冤死的不甘。
一個娃兒看到這種現象,應該大叫“有鬼”麼?
紫凌卻沒叫,也沒裝,因爲…事情絕不是現在看到的這麼簡單…。
這女人的面孔,她沒見過,視線落到女人被血染紅的的耳垂上,一對精緻的翡翠耳墜。
紫凌心中有了結論,這剛死不久的女人應該是被皇上打入冷宮的娘娘。
忽然,耳後響起輕微的動靜,紫凌雪亮的眼珠子微微一動,小身體還保持着原狀,彷彿未察覺身後的異動。
輕微的動靜,漸漸移近。
就在一陣陰狠的“風”吹向紫凌的背脊時,紫凌忽然動了,避開了忽然而來的致命一擊。
來人一棒子打在井口上,沒打到紫凌,她眼中的陰狠愈發激烈,正打算擡起棒子再打紫凌時…。
一根樹枝打在她的臉上,緊接着後後腿巨疼,她雙膝往前一突,跪在地上,正好看到井中七孔流血的女人頭。
她呼吸一窒,渾身毛孔悚然,臉如寒霜似的白。
就在她要轉開眼,不去看井中可怕的女人頭時,頭髮忽然被人揪住,一股狠勁把她的頭往井裡按去……
井中恐怖的人頭離她越來越近,那雙流血的眼睛像鎖魂一樣等着她,雲錦兒心中怕極了,渾身簌簌的抖着,張着嘴巴想喊救命,聲音卻被卡在喉嚨裡。
紫凌毫不留情的把雲錦兒的頭按進井中,看着她雙手不停的在井口上掙扎,拍打,紫凌嘴邊扯出一抹冷笑。
怨靈是假,裝神弄鬼取她的命纔是真吧?
雲錦兒這女人心胸狹窄,上次被罰心中肯定有所不甘,倒沒想到她會使用這麼陰狠的招式來對付自己。
這招借鬼殺人,恐怕有幕後主使吧?
光憑雲錦兒這種胸大無腦的人,是絕對想不到的,也不會安排的如此精密。
雲錦兒整個臉撞上七孔流血的女人頭,冰冷的溫度夾着濃濃的血腥味傳到她的臉上,雲錦兒張開的嘴巴正好女人頭沒有血色的嘴巴碰在一起,她嚇的臉上血色全無,陰森森的鬼氣直往她的腦中,身上鑽。
雲錦兒牙齒都在打顫,渾身更是抖個不停,雙腿已經被嚇軟了,今夜是她這輩子碰到最恐怖的事。
人害怕到一定地步,她之前的陰狠就會暫時消失,她就會後悔自己的行爲。
雲錦兒此時心中後悔萬分,她的心臟完全已經被恐懼佔領,她顫着手對紫凌搖晃,像似在求紫凌放過她。
紫凌看着雲錦兒顫抖的手,冷冷一哂,軟軟的聲音如飄蕩的幽靈,緩緩從口中吐出:“聽年邁的老人家說,剛被害死不久的人,屍體上有一股怨氣,這股怨氣會聚集成冤魂徘徊在她屍體左右,若這時有人給她渡陽氣,她很有可能…。”
故意頓了一下,看到雲錦兒整個手臂劇烈顫動,她陰深深一下,繼續講夜間鬼話:“她很有可能…詐屍。”
“詐屍”二字,紫凌說的極慢,極陰森。
同時,紫凌手中使勁,把雲錦兒頭髮往上提了一些,距離一拉開,整個恐怖的女人臉又展現在雲錦兒瞳孔裡。
冷宮中慘死,那雙流血的眼睛赤紅而不甘,彷彿要化成厲鬼索命,猩紅又泛白的嘴脣,微翻,露出裡面夾着血的牙齒,似要張嘴咬人。
雲錦兒耳朵裡剛鑽進去“詐屍”兩個字,就看到一張厲鬼索命的臉,嚇的整個人都軟趴在井口上。
“小…小…郡…”聲音顫,牙齒顫,心,恐懼的在跳動。
紫凌手中樹枝挑起雲錦兒白無血色的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你嚇成這樣子,這井中女人的死,恐怕是你所爲吧?”
“鬼娘娘,冤有頭,債有主,今夜誰害了您,您就找誰…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雲錦兒嚇的渾身巨顫,閉上眼睛恐懼的喊道:“不是我殺的,不要找我報仇。”
紫凌冷哼一聲,枝條打在雲錦兒手上,冰冷的說道:“還想狡辯?你這雙手沾滿了血腥味,除了你,還有誰會對鬼娘娘下毒手?”
雲錦兒手背上掛了一條血痕,生疼,她抖着手,驚魂失魄的搖着頭:“是二公主下藥先毒死鬼娘娘,奴婢纔敢割了鬼娘娘的頭放入這井中,冤有頭,債有主,鬼娘娘,您要找人報仇,您去找二公主吧!”
紫凌眼睛微微一眯,原來是二公主那條“小毒蛇”安排的這一場鬼戲?
看來,她倒是小看那條“小毒蛇”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小毒蛇”送她這麼一份“生死大禮”,她又怎好意思不回一份給尉遲如霜呢?
雲錦兒已經被嚇的有些精神失常,一直求“鬼娘娘”不要找她報仇,雙腿抖的厲害,羅裙上更有一灘水漬,應該是嚇尿了,連空氣中都有一股尿騷味。
紫凌嫌惡的皺了皺鼻子,眸中浮起殺意,小手中的樹枝擡起,朝雲錦兒的命門狠狠扎去。
這女人,紫凌早知是個禍害,若不除去,她還會來害自己。
她可不是聖母,善良這種東西,她做特工的時候就已經扔出去喂狗了。
雲錦兒死的時候,雙眼是充滿恐懼的,她或許沒想到紫凌會一招將她斃命。
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前面也無人過來看看,這是料定她必會死在怨靈手中麼?
紫凌拔出樹枝,一條血柱濺了出來,她冷眼看着雲錦兒的死屍,又轉臉看了一眼井中的女人頭,琉璃漸深…。
天,漸白。
峨眉山的聖姑剛捉了一夜“鬼”,開始收功。
紫凌掐準了聖姑收功的點,驚慌失措的從後面跑了出來,一張小臉蒼白如紙,像似受了極大的驚嚇。
尉遲如霜看到紫凌的身影時,心中有些詫異,額前垂着的深藍寶石微微晃動了一下,娥眉微顰。
宮女們和其他小公主看到紫凌的身影皆是嚇的一跳,昨夜聖姑的話猶在耳邊。
“若有人不是鳳凰命格,等會兒怨靈來了,恐怕難逃一死。”
小郡主不是應該昨夜就死了麼?怎麼會忽然出現了?難道是…鬼?
想到“鬼”字,宮女和公主們都找地方躲,最後全部躲到聖姑身後,手臂害怕的抱住身子。
聖姑看到紫凌,揚起了手中的桃木劍:“小鬼,你本不是鳳凰命格,卻冒充鳳凰命格來佈陣,昨夜你被怨靈所害,今日還想害別人不成?看本聖姑不收了你。”
聖姑義正言辭的說完,手中的桃木劍就直逼紫凌而來。
這招式,哪裡是捉鬼?分明就是想要取她的命。
紫凌心中暗笑,好啊!這場“鬼戲”布的確實精密,連環殺招,想置她於死地。
這件事,容妃恐怕有參與在裡面,若光憑尉遲如霜,恐怕還無法讓聖姑冒着殺頭的危險來做這場“鬼戲”。
聖姑是芷妃和尉遲麟宇從峨眉山請來幫太后驅除怨靈,若她死在這冷宮之中,小妖精殿下恐怕會把這筆賬算在太后頭上。
如此一來,宮中雙王必會相殘。
容妃就只等漁翁收利。
此招,甚妙,甚妙。
可惜,容妃算計錯了人,她紫凌又豈是別人能算計的人?
紫凌避開聖姑的殺招,一撞門,從冷宮跑了出去,大喊道:“皇爺爺救命,皇爺爺救命,聖姑要殺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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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暖玉軟榻上,紫袍少年指間轉動着碧蕭,丹鳳眼妖異且幽深。
“殿下,一切如您所料,小郡主未需屬下幫忙,她親手殺了雲錦兒。”初燁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回報着昨夜所見。
昨夜太子殿下派他暗中看護小郡主時,特意交代過他,除非小郡主命懸一線,否則不要輕易的現身。
當時,他有些不太明白殿下爲何要那般說,殿下不是一直都很關心愛護小郡主麼?能捨得小郡主受傷?
臨走時,殿下丟給他一句話:小郡主能夠自保。
當時他還不信,小郡主才六歲,能有什麼自保能力?
直到昨夜,他親眼看到小郡主如何面對井中人頭不驚,如何一招制住雲錦兒那下賤的宮女,使其驚慌失措,吐出幕後主使……
那一刻,他徹底震驚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六歲孩子所爲。
尉遲胤洛薄脣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本宮的孩子,又豈會那麼容易被她們這些跳樑小醜所害?”
初燁一頭冷汗,殿下,您口中的跳樑小醜,可是手段非同一般的容妃娘娘,這件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結束。
“容妃一計不成,現在恐怕會使用第二計,殿下,您看小郡主她…能應對接下來的事麼?”小郡主畢竟只有六歲,面對詭計多端的容妃…能行麼?
尉遲胤洛指間的玉簫一頓,身體微側,斜倚着身子看跪在地上的初燁,妖美的丹鳳眼中詭譎莫測:“初燁覺得本宮的孩子能否應對?”
初燁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殿下,您問的這話真不太好回答。
“殿下,小郡主畢竟年幼,屬下擔心…。”
碧蕭敲上初燁頭頂,接下來的話,初燁吞回了肚子裡。
尉遲胤洛從衣袖裡掏出一塊帕子,緩慢且細緻的擦拭着玉簫,聲音幽涼:“把你的擔心塞進肚子裡。”
初燁頭上吃痛,雖不算太痛,卻敲的他一身冷汗,他看着殿下仔細擦蕭的細緻模樣,心中納悶,殿下,您這…到底是關心小郡主呢?還是根本就不關心小郡主?
尉遲胤洛忽然擡眼,正好把初燁所有的心事看在眼底,他薄脣勾起一個幽涼的弧度:“怎麼?初燁想讓本宮替凌兒出頭?”
初燁駭了一跳,急忙低下頭去:“屬下不敢。”
“不敢?本宮看你是敢的很。”視線移開,又回到了玉簫上,仔細擦拭着,彷彿上面染了細菌。
初燁背上冷汗直往上冒,額頭細密的水珠子也冒了出來:“屬下是怕詭計多端的容妃娘娘傷害到小郡主。”
尉遲胤洛看了看擦拭好的玉簫,捻着帕子的手輕輕一晃,一串火苗將帕子化爲灰燼。
他回身仰躺,單手背在腦後,輕哼一聲,冷嘲一聲:“容妃若真的傷到凌兒,本宮自會幫凌兒討回來。”
“本宮乏了,你下去吧!”
“是,殿下。”初燁起身,恭敬的退下,走到外面,他鬆了口氣,殿下現在愈發讓人難以琢磨,小郡主,你只能自求多福吧!
不過,小郡主可以放心,您死了以後,殿下會幫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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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外
昨晚把小公主送來的妃嬪們都在,眼眶皆紅,有幾個還在抹着眼淚,身後,是伺候各宮主子的宮女和太監。
容妃娘娘自然也在其中。
紫凌剛跑出來,後面就傳來聖姑的聲音:“快抓住跑出去的小鬼,她已經不是小郡主了,別讓她出去爲禍人間。”
白天裡,紫凌看的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能看出人的身影,誰是誰,就看認不出了。
衆人一聽跑出來的不是小郡主,是小鬼,皆嚇了一跳,妃嬪們全都花容失色的往後退去。
容妃娘娘對一邊的錦衣衛使了眼色,兩名錦衣衛暗中點了一下頭,一前一後堵住了紫凌的路。
“你們讓開,本郡主要找皇爺爺,聖姑是個老妖婆,皇爺爺救命…。”紫凌躲避着錦衣衛,小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衝。
沒多大一會兒,紫凌手臂被一名錦衣衛抓住了。
衆妃嬪見紫凌被抓住,紛紛跑進冷宮,把自己的孩子護在懷中,關心的話,關心的淚,一涌而出。
聖姑手拿桃木劍,對紫凌指着:“小鬼,本聖姑沒想到啊!一個晚上,你的怨氣竟然這麼深?膽敢在大白天裡跑出來想要害皇上和太后,現在,就讓本聖姑收了你。”
話落,聖姑手中的桃木劍朝紫凌刺去。
紫凌雙手被侍衛反剪身後,整個身體都在聖姑眼前,這一劍刺來,她焉有命在?
怎麼辦?
紫凌腦中飛快運轉着,眼瞅着桃木劍就要刺激她的心口,紫凌急中生智,擡起小腳,猛的踩在錦衣衛腳尖上。
這一踩,錦衣衛疼的跳起來,紫凌趁他手鬆之際,小身子巧妙一轉。
桃木劍刺在了錦衣衛的大腿上。
“聖姑老妖婆被怨靈上身了,她要殺人啦!救命啊!”紫凌扯着嗓門大叫。
另一名錦衣衛見狀,急忙去捉紫凌,就當他要捉到紫凌的時候,小腿肚一疼,單膝跪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站起來時,紫凌的小身影已經跑到了前方。
容妃攬着尉遲如霜從冷宮中走出來,凌厲的視線朝兩名錦衣衛射去,真是沒用的東西,抓一個六歲的孩子都抓不住。
兩名錦衣衛感受到冰冷凌厲的視線,心中駭然一驚,也顧不得是否受傷,擡腿就朝紫凌追去。
容妃的除掉她的時間點,可掐的真準,這時辰,皇上恐怕在早朝吧?
冷宮離東宮距離不算近,等不到她跑回去,就可能被那兩名錦衣衛捉住。
雖說她暗中有陳忠天相助,但陳忠天也不能暴露的太多,萬一被容妃看出來,那可就不太妙了。
紫凌跑着,腦子飛快的轉動,這裡離哪兒最近?她怎麼樣才能把時間拖到皇上下朝?
冷宮南邊是芷清宮,東面是太初殿。
芷清宮是尉遲麟宇的地盤兒,太初殿是大小神棍的地盤兒。
二選一,紫凌毫不猶豫的往大小神棍的地盤跑去。
跟着紫凌屁股後面追的兩名錦衣衛沒想到紫凌會往太初殿的地方跑,那地方皇上可是下過聖旨的,沒有國師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太初殿大院半步。
兩名錦衣衛有些猶豫,互看一眼,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安。
“娘娘吩咐的事若辦不成,腦袋一樣是掉,管不了那許多了,我們快去抓住小郡主。”一名錦衣衛冷着臉說道
“嗯。”另一名錦衣衛點頭應道。
兩人雙雙提了速度,想趁紫凌沒有正在進到太初殿裡面之前抓住她。
“國師叔叔,救命啊!國師叔叔,救救凌兒。”紫凌拎這裙子,往臺階上跑,嘴裡拼命的喊着。
好不容易跑上來了,她大氣不敢喘一下,朝太初殿大門跑去,扯着嗓子求救。
該死的,今天太狼狽了,大白天的皇宮中,她有不能讓土豆直接咬死這兩人,她自己又小又弱,拼力道,根本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她只能躲。
兩名錦衣衛追來的很快,眼見就要抓住紫凌。
“國師叔叔,開開門啊!救命啊!我是凌兒。”真特麼的倒了邪黴,大白天的你丫的又不煉丹,關什麼門啊?有病?
太初殿內
祈千策坐在烏金木的椅子上,正悠閒的品着香茗,聽到外面的呼救聲,他彷彿沒聽到一般。
沒事兒,他掐指算算,嘴邊勾起淡淡的淺笑,也不知到這抹笑是幸災樂禍呢,還是他的招牌笑容?
淺笑,忽然定格住了,他方纔算到了什麼?
那小女娃罵他有病?
還罵他神經病?
腦子進水了?被草泥馬踩了?
某國師臉色一冷,從椅子上站起身,太過分了,居然這般罵他……
紫凌東躲西閃避開兩名錦衣衛,小腳狠狠的踹在太初殿的門上。
腳踹疼了,門沒開。
大神棍腦子被漿糊塗過?把門關這麼緊?
某小女娃心裡在抱怨着,小身體靈巧的避開錦衣衛伸過來捉她的手。
太初殿的門,忽然被拉開一條縫,漸漸的,門縫拉大。
紫凌感受到背後的門動了,心中一陣欣喜。
“國師叔叔,救凌兒…。”小手幫着裡面的人推門,尼瑪,不容易,熬到有救了。
錦衣衛看到門縫拉開,臉色一變,小郡主這一進去,他們再無機會抓到,兩人眼中閃過狠戾,抽出腰間的劍,朝紫凌後背刺去。
紫凌聽到拔劍刺來的聲音,她小身子往正在打開的門中猛的一擠,成功的擠了進去,而此時,門也徹底打開了。
紫凌眼前依稀能看到白色的衣袍,顧不得那許多,她一把抱住來人修長的大腿:“國師叔叔,有人要殺凌兒。”
冷劍刺來,祈千策寬廣的衣袖擋住小女娃的背,雙指夾住了刺來的劍。
“太初殿內豈容爾等放肆?”噹的一聲脆響,劍被祈千策折斷。
錦衣衛自知不是國師對手,立馬收起劍,賠不是。
“國師大人恕罪,小人貿然進入太初殿也是迫不得已,小郡主昨夜已經化爲惡鬼,若不馬上抓回去給聖姑超度,恐怕會這惡鬼會傷害皇上龍體和太后鳳體。”
祈千策低頭,修長的手指擡起紫凌的小臉,音色溫溫淺淺:“小郡主變成了惡鬼?”
紫凌小臉被他手指擡起,看不太清楚祈千策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到他在笑…。
“國師叔叔,你看凌兒像惡鬼麼?你見過有這麼可愛的惡鬼麼?”她衝他甜甜一笑,扮個小可愛。
祈千策將她苦中作樂的表情收在眼底,手指描繪了一遍她的眉、眼、鼻。
“本國師法力尚淺,還無法判定你是不是惡鬼。”
大神棍這是什麼意思?想把她往外推?
她就知道,大神棍是個心地狠毒的傢伙,一點也沒小神棍好。
小神棍呢?她要找小神棍。
“佑兒這幾日閉關清修,你不用找了。”祈千策見她往裡看,一句話,粉碎了她的希望。
“國師大人,太后一直久病不愈,都是怨靈所爲,還請國師大人把這惡鬼交給小人,讓小人帶回去給聖姑超度。”錦衣衛見國師大人不太想關紫凌的事,心中一喜,看來帶小郡主回去有一線希望。
紫凌皺起小眉頭,大神棍不會這麼沒人性吧?
若他真的沒人性,那她就……
“叔叔,凌兒看中佑兒了,就是想要泡他,叔叔明天去東宮找爸比提親去吧!”她忽然擡起小臉對祈千策說道。
其中意思,相信大神棍能明白。
若你丫的不救我,等我躲過這一劫,就泡你兒子了,怎麼樣?
祈千策臉色驟然一變,見小女娃眼神幾分倔強,不像是開玩笑,他手指微曲,捏緊。
佑兒是小神子,定是不能動凡心,若小郡主癡纏上來,今後一切就會產生變數。
看來,今天這一劫,他不想幫她,也必須幫她過了…。
“小郡主是不是惡鬼,本國師不能聽你們片面之詞,此事還是等皇上下朝再說罷!”
錦衣衛見國師忽然變卦,不想把小郡主交給他們,心中開始急躁。
“國師大人,此惡鬼多留一刻,都有可能危害到太后,和宮中主子們的身體……”
“本國師這裡有鎮妖鏡,爾等無需擔心,退下吧!”祈千策打斷他們的話,溫淺的趕人。
錦衣衛心有不甘,想再說些什麼,太初殿的大門忽然合閉,把他們紛紛撞飛出去。
溫淺人,也有冷酷的一面。
紫凌瞅見兩個鐵甲身影被撞飛,樂的小嘴直笑。
“叔叔,你方纔那衣袖一揮,好酷哦!”
祈千策淡淡一笑,轉身,獨坐到椅子上,繼續品茗,小抿幾口之後,他開口道:“本國師這次也算救你一次,希望小郡主下次積點口德,莫要在心裡偷偷罵本國師。”
紫凌心中一驚,大神棍怎麼知道她偷偷罵他?
“誰叫叔叔不給凌兒開門?你早點開門,不就沒事了?”
祈千策放下手中茶盞:“這麼說來,還是本國師錯了?”
紫凌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擺擺小手:“叔叔,我沒勁和你談什麼錯不錯的事情,我先眯一會兒,等會兒皇爺爺來了叫我。”
等會兒,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容妃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她自然也不會讓容妃好過。
祈千策見她小臉滿是倦色,也就沒打擾她,端起茶盞繼續品茗,茶水剛抿到嘴裡,椅子上的小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顯然是睡熟了。
想來她折騰了一夜,確實也疲倦了。
尉遲奕下朝之後,容妃等人免不了惡人先告狀,將紫凌變成惡鬼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尉遲奕自然不會聽容妃等人的一面之詞,他很快就來到了太初殿。
紫凌睡眼惺忪,看到尉遲奕,“哇”的一聲大哭,朝他跑過去。
“皇爺爺,凌兒不是小鬼,凌兒沒死,老妖婆要殺凌兒。”
就在紫凌跑到尉遲奕面前的時候,一把桃木劍橫在了她的面前。
“皇上,小郡主已經成爲兇靈,恐怕會對皇上龍體不利,皇上請避開,讓本聖姑來收了這隻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