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還好吧?”秦墨關切地問。
哦,是帥帥的一號秦墨。
旁邊的藍沁死死按住李東明左鍵的傷口,陳儒生則撕下自己的儒服給他做緊急包紮。
“放心,我這把老骨頭硬朗着呢。”
說罷李東明劇烈咳嗽起來。
不遠處,基裡巴斯共和國、同濟會總部和不知哪個秦墨在上古留下的三副壁畫帶着數不清的屍體沉入了海底。
海面已恢復平靜,彷彿那些人和物從沒有存在過。
半個小時前,數不清的潛艇將基里巴斯羣島包圍,專攻它的地基。
那地基既是基裡巴斯共和國的支撐又是同濟會總部的天花板,一旦斷裂,同濟會總部將被下沉的基里巴斯羣島壓成海底肉夾饃。
如此重要的地基,同濟會當然不會放着不管,它的外圍足足有三層‘墨盾’,即使將全世界的**集中起來對它撒歡也起不了絲毫作用。
但剛剛,在接觸**的前一刻這些‘墨盾’突然熄滅了,顯然是內鬼所爲。
接着便是神與魔,生與死的較量。
基裡巴斯共和國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唯一能拿出來炫耀的就是它是地球上唯一橫跨東西經和南北緯的國家,每個新的一天都從這裡開始。
近些年由於氣候變暖,海平面上升,這個國家到了被淹沒的邊緣。
華國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在東海劃撥出一個等面積的島嶼贈與基裡巴斯共和國,如今九成九的國民已移居至那裡,襲擊發生時,這島國上除了十三名心懷信仰的原住民外,只剩下一座燈塔。
不幸中的萬幸。
但同濟會總部卻沒有這個幸運,這座歷時百年建成的海底堡壘匯聚了全球的精英和科學家,毫不誇張地說,這些人如果葬身海底,人類文明將倒退二十年!
‘墨盾’毫無徵兆的熄滅後,數不清的**涌進來,一陣爆炸後,由九十根鋼鐵巨柱組成的地基斷了一半,基裡巴斯共和國搖搖欲墜。
秦墨臨危不亂,指示十名墨童潛入水中,用聲波武器對四面八方襲來的**做主動引爆,延遲了地基的斷裂。
這些墨童必死無疑。
在他們用生命換來的這段時間裡,秦墨從總部的工作人員中篩選出180名最核心的人員,讓他們駕駛逃生潛艇離開。又把剩下的人塞進大禮堂,用**將禮堂與主建築剝離,成爲一座臨時救生艙,緩緩向海面浮去。
最後,他還跟打定了主意以身殉會的李東明做了一番靈魂交流,說服他穿上水下作業裝甲,然後帶着他和剩餘的25名墨童進入6000米的深海中。
三十分鐘後一衆人浮出海面,爬上了這片珊瑚礁。
餘興節目還在繼續,數不清的海戰機器人陸續浮出海面,朝珊瑚礁洶涌殺來,成爲墨童們泄憤的對象。
藍沁一點也沒有死裡逃生的興奮,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感覺到,敵人故意放了他們一馬。
打地基幹什麼?直接對着同濟會的總部來一頓什麼事都解決了,半個人都逃不出來,而且現在也可以照着珊瑚礁來一發啊。
‘殺人嘛,當然要按順序,就像法式大餐一樣,怎麼能先吃甜點再吃頭盤,又把開胃菜留在最後呢?’
彷彿就在昨天,那個魁梧的少年坐在夕陽下,對自己侃侃而談。
莉莉絲,五年前,你那一槍...是因爲我嗎?
藍沁望向陳儒生,發現他也在想同一件事,一邊將纏好的臨時繃帶猛地一拉。
“靠!不帶這麼欺負孤寡老人的!”李東明嚎叫道,“快,給我點一根!”
藍沁歉然道:“會長,對不起,昊升哥不允許我們成年前抽菸,那個偷偷破戒的廣東仔又不在這。”
“靠,這個煙鬼自己天天雲霧妖嬈,卻不讓孩子們嚐嚐滋味,下次見面看我不屌到他飛起。”
“放心吧,不用等太久。”
秦墨笑道,“會長,我們也算共患難過了,有些秘密就不能透露一點嗎?”
李東明吹了吹鬍子:“你想知道啥?”
“你知道我想知道啥。”
第四幅壁畫。
“嘿,沒門...除非...來根菸。”
秦墨笑了,像個少年。
“這樣好了,咱們來玩個遊戲,會長,您玩過眨眨眼,嘖嘖嘴嗎?我說一句話,如果說中了,你就眨眨眼,如果說錯了,你就嘖嘖嘴。”
秦墨看李東明不說話,便自顧自說了起來。
“哈靈頓並不是單獨行動,他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幫手,這個幫手曾經隸屬於同濟會,瞭解同濟會的組織架構,之前暗殺我們幾個秦墨的殺手就是他安排的。”
李東明眨了眨眼。
“這個幫手是個瘋子...是前墨童。”
李東明又眨了眨眼。
“這一切都是昊升師傅安排的。”
“嘖嘖嘖。”
“第四幅壁畫不在同濟會總部。”
“這幅壁畫也是秦墨刻下的。”
“墨童們知道第四幅壁畫的存在,但不知道壁畫的內容,五個分部理事也不是各個都知道,至少哈靈頓就不知道,上次會議中我就看出來了。”
“第四幅壁畫上記載着某件尚未發生的事,亦或是...某種指示。”
“哈靈頓和那個前墨童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但你並不恨他們,因爲他們的行爲沒有觸犯同濟會的終極目標...沒有觸犯第四幅壁畫的指示。”
秦墨連問了五個問題,李東明沒眨眼也沒嘖嘴。
守口如瓶。
“謝謝。”秦墨站了起來,“接下來您準備怎麼辦?要不要我送您去哪。”
“那當然啦!”李東明鬍子一吹,“我一個孤寡老人你把我丟這算什麼回事啊?趕緊弄架直升機來,我早就想去馬靠島玩玩了。”
秦墨笑了笑。
海戰機器人在墨童的鐵拳下全部變成了海洋垃圾。
“直升機怕是沒有,咱們等等看有沒有漁船吧,再不行就把這些垃圾拼成船。”
“嗯,也只好如此,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還沒想好,”秦墨沉沉道,“今天的事告訴我,不能再在同濟會的框架下行動了,嘿,從這個角度看,另一位秦墨還真有先見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