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天,張敬宜等四人見我雖然張開了眼睛,但是任憑他們四個人怎麼呼喚,我卻始終沒有迴應,就連眼神都傻傻的,這才發覺不對。
我卻苦於對身體根本控制不了,自然也和他們交流不了,根本沒有辦法告訴他們我現在的情形。
這時候四個人都慌了手腳,唯有喬秀姑還能保持着一絲冷靜,她又一次拿出了那枚戒指,準備再次把我的靈魂從我的身體中收進去。
可當黑霧再次從戒指中發出,卻像沒有了目標,只在戒指周圍翻滾,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找不到目標,雖然在喬秀姑又唱又跳的催動下,黑霧慢慢的向我的身體kao近,然而只在我身體上轉了一圈,又毫不留戀的回到了戒指旁邊。
而我自然也沒有感應到那扇巨大的門,和無窮的黑暗。
這下子連喬秀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這麼多年來,她遇到過因爲靈魂意志力強大而頑強反抗的,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鬼殺陣沒有一點作用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的雙眼還睜着,胸口仍不住地起伏呼吸,她們一定會以爲我已經死了。
本來已經轉涕爲笑的張靜宜眼眶中又忍不住溼潤了,這個堅強獨立的女人顯然已經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了。
我越看張靜宜的樣子越心疼,這時候一直關注着我的狀況地江浩突然興奮了起來:“快看,快看。 林哥他的眼睛剛纔動了一下。 ”
他的話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到了自己身上,難道我已經拿回了我對身體的控制權?我努力的想要開口說話,站起來活動手腳,卻發現依然是徒勞無功。
江浩的聲音又響起:“奇怪了,剛纔明明是眨眼來着,怎麼現在又不動了。 ”
我心中一動,於是想眨眼。 果然,感覺到我眼睛能動了。
張靜宜也看到了我地反應。 撲到了我的身上,着急地問:“峰,峰,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你,不要嚇我啊。 ”
看我半天沒有動靜,只是不停的眨眼。 江浩第一個冷靜了過來,勸張靜宜說:“嫂子,你先彆着急,林哥現在一定是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他不停的眨眼一定是想傳達給我們什麼信息。 ”
張靜宜也是聰明人,只是因爲太過關心我才一時間亂了分寸,聽到江浩分析的有道理,也安靜了下來。 輕輕地對我說到:“峰,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如果聽得到,就別眨眼睛了。 ”
我如她所眼,眼睛不在亂動了。
張靜宜頓時高興了起來,眼角還掛着淚花的向其他三人叫道:“峰還活着,峰他能聽到我的話。 峰他沒有事兒!”
過了好半天,張靜宜地激動才漸漸減退了,一邊握着我的手一邊說道:“峰,你現在不能說話,我們只能用猜測你現在的狀況。 這樣好了,我問你問題,如果對呢,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對呢,你就眨兩下眼睛。 ”
弄了大半天。 張靜宜等四個人才瞭解到我現在除了能眨眼。 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基本上除了還可以思考。 能夠聽到別人的說話,就跟植物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幾個人商量最後的結果,還是因爲多情蠱的靈魂仍和我地靈魂糾纏在一起的後遺症,喬秀姑讓江浩留了下來,幫着張靜宜照顧我,她一個女人畢竟有時候力氣不濟。
而喬秀姑卻帶着姜妮走了,去研究到底怎樣纔可以把我徹底從多情蠱的糾纏中給拯救出來的方法。
然後在江浩的幫助下,張靜宜把我送到了醫院,做了個徹底的身體檢查,最後地結果就是我的身體機能仍然完好,只是新陳代謝有些緩慢,就像是進入冬眠的動物一樣。 腦部掃描的結果是沒有任何波動,從醫學上給我下的定語就是植物人了。
看到科學方面也不能給我帶來多少幫助,張靜宜又把我帶回了家中,在這期間,我又開始做夢了,而且夢見的依然是淚流滿面地銀花,但是這已經絲毫不能改變我對張靜宜的感情。 不過讓我高興得是,當我第一次夢到銀花,醒來之後,我竟然發現我飄在了空中,我的靈魂居然被我的身體彈了出來。
大喜過望的我立刻把趴在牀頭地張靜宜叫了起來,然後張靜宜又告訴了江浩。 於是我又可以和人進行交流了,當然只限於瞭解我現在情況地人。 不過這已經好過了幹呆在身體裡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太多了。
再與喬秀姑重新取得聯繫以後,喬秀姑也是一陣高興,再思索了半天之後,告訴我每天還是要回到身體裡面去地好,因爲靈魂在拖離了**之後,沒有經過特殊的鍛鍊,是會逐漸變弱的。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完全沒有問題,不幾天,我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懷着對張靜宜的深愛回到身體中去,然後第二天早上因爲夢到了銀花而被趕出體外的生活。 有時候醒的稍早,我還會從窗口飄出去散散步,不過不能離開身體太遠,一旦超過五百米,我就會感到力量明顯的減弱,而且有一股力量不停的把我向回拉。
我得靈魂雖然不會再有飢餓的感覺,但是我的**依然需要營養,才能保證身體機能的完好。
張靜宜把工作室的工作完全交給了下面的人,在江浩的幫助下通過以前在醫院裡認識的渠道買來了大量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以及一些輸液用的器材。 張靜宜從來沒有落下她所擁有的護理本領,每天都會熟練的爲我輸上身體所必需的營養。
時間就這麼詭異而平淡的循環中慢慢過去,喬秀姑和姜妮走遍了大江南北,更多的時候去的是貴州、湖南、雲南、湖北、海南、廣西等苗族聚集地,去的最多的就是貴州羊場鄉附近,想了解到更多的關於多情蠱的線索。 其間也回過b市幾次,但總的說來,路走了不少,朋友也交到了幾個,但對於解決我現在的問題,卻沒有什麼進展。 不過在她們看來,目前的我最起碼不會在一年內如果沒有和銀花結婚就會死掉了。
一轉眼,已經一年過去了,又是國慶節了,日曆上已經翻到了十月三號,這一天我醒的很早,剛剛過了五點鐘,我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張靜宜,愛憐的在她眉頭吻了一下,不僅僅是形式上的,因爲這段時間,在喬秀姑的指點下,我已經可以運用靈魂的力量進行一些物理活動了,比如說搬動一件輕巧的東西。
然後我飄了出去,也許是因爲身體不能動彈的緣故,可以自由活動的靈魂狀態下的我特別的嚮往屋子外面的生活。
這時候的路上冷冷輕輕,只有幾個早起晨練的人,再有就是一些特殊職業的工作者,比如一些環衛工人,而我的注意力卻被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吸引了。
這個人的樣子很平凡,並沒有什麼特別,穿了一身代表郵政的綠色。 自行車的後架掛着一個郵政包,裡面都是報紙和郵件,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郵遞員。
然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所走的方向,因爲他停下車子,從郵政包裡拿出來了個東西,放進了我的郵筒裡。
我所在的小區,每一戶都有各自的郵箱,我親眼看到郵遞員在把那東西放入郵箱前,還特地對了對地址,因此不會放錯。
可我自從我的郵箱存在的第一天起,它也就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因爲從來沒有人會跟我寫信聯絡,而且也不會有人給我寫信。
雖然我明知道郵遞員看不到我,可我還是怕弄出什麼動靜嚇到他,所以一直沒有kao他太近,所以也並不知道這封信是從哪兒寄來的,是由誰寄出的。
當郵遞員走後,我鑽進了那個小小的郵箱裡,看到了安靜的平躺着的那個薄薄的小東西,雖然沒有實體,卻彷彿感到了初秋的涼意,一顆心迅速的沉了下去。
那原來不是信,而是一張明信片。 上面的收件人寫着我的名字。
如果僅僅是明信片,不會讓我的心沉入谷底,彷彿掉到了萬年的冰窖中。
那張明信片竟然和當初沙塵暴拿給我看得,米東等人收到的明信片,驚人的相似,不單單是因爲郵戳上的地址是貴州省安順市羊場鄉郵政所,還有上面的那些奇特的符號,以及這些符號的紅顏色。
還好我在驚亂之下,並沒有忘記自己是身在沒有本體的情況之下,所以也沒有拿起明信片,而直接穿牆回到了我的房間,把張靜宜給搖醒了。
“靜宜,快醒醒,快醒醒。 ”
張靜宜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到我有些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問道:“峰,怎麼了?”
“下面的郵箱中有一張明信片,就和我們當初看到的差不多,是寄給我的,你先去把它拿上來。 ”
張靜宜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穿着睡衣就跑了下去。
當張靜宜拿着明信片重新回到了房間內,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我得身體吸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