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甬道的盡頭往右轉,就進入了那個生長着一顆巨大怪樹的空間內。當我站在大樹面前,再一次懷着崇敬的心情看着這個奇蹟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裡竟然沒有一絲藍光。
甬道盡頭的大門大約有十來平米大小,而那顆發光的藍寶石就在門內,按理說這裡應該被藍光照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藍色的光暈中才對。可是不然,這裡沒有藍光,而是一種柔和的自然光。似乎在藍寶石和這裡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物質,把所有藍色的光芒都過濾了。在這裡我找不到光源,或者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光源,因此在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影子。
我知道,自從離開甬道之後,我就已經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裡。這裡是兩個平行空間的交界面,這裡的東西不是沒有影子,而是影子在另外一個空間裡。在這個世界裡,以那棵巨大的怪樹爲分界線,一側是現實世界,另外一側則是這個世界的投影。
在大門口,我再次看到了江浩留下來的一隻小老鼠標誌。根據這個標誌我判斷,江浩來到這裡的時間大約是七個小時之前。這就很奇怪了。他們進入洞口的時候是二十六個小時之前,而穿越短短四五十米的距離竟然用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
我回頭看了看那顆正在燃燒着的藍寶石,我發現藍寶石的體積又縮小了一些,而發光的直徑卻更大了一些。是不是江浩他們進來的時候曾經遭到過這顆藍寶石的阻攔,因此才耗費了二十來個小時。江浩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藍寶石燃燒了起來。藍寶石燃燒之後,他們才得以通過甬道,進入這個奇異的空間地?
不管是發生了哪一種情況。找到他們是必須的。因此我開始在由怪樹巨大的根莖和觸鬚組成的叢林裡面尋找。
穿越這樣的叢林的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爲怪樹的觸鬚無處不在,而且異常堅韌。對於這些縱橫交錯地觸鬚,鋒利的匕首根本派不上用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拉開一道縫隙,把自己擠進去。因此我搜索得很慢,半個多小時之後僅僅搜索了三四百平方米。這裡的面積何止數萬平方米,如果照這種速度。三天三夜也搜索不完。
正當我準備改變策略,打算直接走到大樹的樹幹旁邊,爬上大樹居高臨下搜索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女人的爭吵聲。
聲音是從我身體右側發出來的,憑感覺似乎距離自己不足五十米。我一聽到聲音,立刻激動了起來。因爲這兩個爭吵地人我太熟悉了,她們是胡佳和張靜宜!
胡佳來到這裡很容易解釋,她肯定是被喬秀姑帶來的。可是張靜宜怎麼也來了呢?莫非張靜宜逃離宋村。從邯鄲來到b市,碰巧遇到了喬秀姑,她們一起來了?
她們就在附近,最簡單的通知方法自然是呼喊。可是我的嘴巴剛剛張開,卻又突然閉上了。因爲我聽到。她們兩個爭吵的內容和我有關。我貓着腰,一邊側耳傾聽,一邊披荊斬棘,向聲音傳來地方向靠近。
“張靜宜。別以爲你把林峰讓給我我就會感謝你。哼,一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一個性無能者。我們在一間屋在裡面生活了兩個月,他居然只碰了我一次。”這是胡佳的聲音,她居然說我是性無能者,這的確很傷我地自尊心。
我可以自豪地對所有人宣佈,我不是性無能者,相反我的**還很強烈。我之所以沒有和胡佳做更多的**接觸。不是因爲我不需要,更不是因爲我不能,而是因爲我有我自己的原則。胡佳這個人,只會引起我的反感,而不會激發我的**。
“我們之間有約定,要國慶節才結婚。峰哥是一個守信用的人,在沒有正式結婚之前,他不會碰你的。”這是張靜宜地聲音:“你爲什麼就不能忍耐一下。只剩下兩個月了。”
我驚訝得險些叫出聲來。張靜宜把我讓給了胡佳。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一個大活人,不屬於任何人。怎麼讓?難道說靈魂轉移這件事本身是一場陰謀,張靜宜已經不喜歡我了,因此才和胡佳交換靈魂,讓胡佳代替張靜宜來嫁給我?
回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我的猜測的確有可能成立。首先胡佳雖然一再否認自己就是胡佳,但是我感覺到這裡面撒謊的成分比較大。胡佳知道自己就是胡佳,知道自己霸佔了張靜宜的身體,但是卻故意以張靜宜的身份和我交往,並且意圖嫁給我。這是不是就預示着她並非是因爲愛我才嫁給我,而是因爲要履行某種承諾?
我在宋村的時候已經得出結論,張靜宜雖然佔據了胡佳地身體,卻也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張靜宜。張靜宜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愛着我,可是她卻寧願以胡佳地身份嫁給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這是爲什麼?莫非真地像胡佳說的那樣,張靜宜把我送給了胡佳,她已經不再愛我了嗎?
“切,我爲什麼要忍耐?”胡佳冷嘲熱諷地說道:“青春你知道不?寂寞你知道不?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有我的需要,但是卻讓我整天守着一個木頭人,不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嗎?我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一個多月呢,我想盡一切方法勾引他,可是他真的就像一個柳下惠一樣。姑奶奶我等不起,我只好去找別的男人了。”
“胡漢的事情我聽蕭童說過了。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你和胡漢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對不起峰哥的事情?”張靜宜的聲音大了許多,而且語氣十分嚴肅。
張靜宜見到了蕭童,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爲張靜宜離開宋村,本來就是受到了蕭童的蠱惑。張靜宜來到b市,如果一時找不到我,很可能會去找蕭童。可是問題是張靜宜來到了這裡,那麼蕭童去了哪裡,是不是也來了?
“哼,說起來我就一肚子氣。”胡佳怨恨地說道:“既然他林峰看不上我,那我就走好了,反正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你的第一次給他了,我對得起你,也對得起林峰。我找到胡漢,以爲可以託付終身了呢。可是沒想到林峰那小子自己不願意要我,卻不讓胡漢要我,他竟然指使江浩襲擊胡漢,把胡漢的那個東西給打爛了。要不然的話,孩子可能都有了。”
“那是耗子自作主張做的,和峰哥沒有關係。”張靜宜替我辯解:“早知道你會這樣做,我還不如不把身體給你呢。你這樣做,峰哥一定很傷心。”
“你不給我,你能要得回去嗎?你的臉上長了一塊可怕的疤痕,你的身上還有九十九塊同樣的疤痕,這樣的身體林峰會要你?”胡佳哈哈大笑:“也就是波濤哪個傻瓜會喜歡你,換了別人,一定會把你當魔鬼看待。”
“這身體不是我的,是你的!”張靜宜低聲哭泣:“如果峰哥知道真相,即便是我比現在醜一萬倍,他也會喜歡我的。”
我呆住了。我終於明白她們說的話了,我也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日胡佳搶了魔鬼頭項鍊,終於佩戴滿一百天,但是沒有做美夢,而是身體發生了鉅變。胡佳的額頭上和身體上突然出現了一百個魔鬼頭疤痕,變成了一個醜八怪。佔據胡佳身體的張靜宜看到自己的身體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傷心之餘作出了一個殘忍的決定——她沒有去找我,更沒有說明事情的真相,而是允許胡佳代替她繼續和我在一起。
張靜宜對我的愛太深,她竟然爲了讓我得到一個美麗的身體,而放棄和我結婚的權利。可想而知,這幾個月以來張靜宜的內心是多麼痛苦啊!我的眼睛溼潤了,我爲張靜宜偉大的愛而感動。我更加快速的向她們靠過去,我要抱住張靜宜,我要親口對她說我愛她,無論她變得多麼醜陋,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她!
“都怪你。如果不是因爲你心急,搶走了‘美夢’,我們按照原來的順序佩戴‘美夢’,我們的美夢就都會成真,我們也不會受到‘美夢’的懲罰了。”張靜宜不再哭泣了,而是幽幽嘆息一聲:“胡佳,美夢成了噩夢,但願喬伯母能夠讓我們從惡夢中醒過來。”
“醒過來又如何,還不是另外一場更加可怕的噩夢。那根項鍊已經失去作用了,我們的生活卻被它完全毀掉了,你將如何面對林峰,我將如何面對我的家人啊!”現在輪到胡佳開始哭泣:“我只是想找一個有錢的,愛我的男人過一輩子,這難道也有錯嗎?上天爲什麼會如此對待我啊!”
我不得不承認,胡佳的做法雖然欠考慮,但是她的想法卻沒有錯。她不愛我,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誰都沒有資格去指責她。
罪魁禍首就是那根項鍊,是製造項鍊的那個神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