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在我確定真正的張靜宜的那一刻,胡佳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胡佳指着我和張靜宜,怒聲說道:“笑話,你是張靜宜,誰能證明?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哪點像張靜宜了?你的朋友不會承認你,你的親人不會承認你,甚至胡佳的父母會找到你,把你當作他們的女兒帶走。你憑什麼就是張靜宜,我憑什麼就不是張靜宜?”
“我看一個人看的是他的內心,而不是外表。”我摟着張靜宜說道:“她雖然外表像胡佳,但是在我心中永遠是溫柔美麗的張靜宜。”
“峰……”張靜宜靠在我的懷裡,流下了感激的淚水。
“全部都是屁話。”胡佳憤怒了,對着我們兩個大聲喊叫道:“你擁有張靜宜的靈魂,但是卻擁有胡佳的身體。而我擁有胡佳的靈魂,卻擁有張靜宜的身體。怎麼你就是真的,我反倒是假的了?頂多,你是半個張靜宜,我也是半個張靜宜。”
胡佳的話沒錯,她的確是半個張靜宜,而我懷裡的人也只能算是半個張靜宜。如果胡佳的父母找到我們,他們絕對不會接受我的解釋,把我懷裡的女孩子當作另外一個人。它們絕對會把她當作他們的女兒,強行從我身邊帶走的。
看到我們兩個都不說話,胡佳更囂張了。“好好好,你們不承認我是張靜宜嗎?那麼我傷害我自己的身體與你們無關了?”胡佳說完,突然拿出一把化裝用的小刀抵在自己的臉上吼道:“你們說,我究竟是張靜宜還是胡佳?”
胡佳的面目猙獰,雙目噴火,右手激動的不住地顫抖,小刀在臉上壓出了一個深深的印記。看她地樣子。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覆,她真的會用小刀刮花自己的臉。我犯難了。雖然我是以靈魂的真假來判斷張靜宜的,但是無可否認,胡佳的靈魂佔據着的是張靜宜地身體。如果胡佳刮花了張靜宜的臉,受到傷害的還是真正的張靜宜。
任何一個女孩子,對於自己的容貌看得都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看到胡佳竟然要刮花自己的臉,張靜宜首先緊張了起來。“胡佳,別衝動。”張靜宜上前一步。就要搶奪胡佳手裡的小刀。
“別過來,否則我就劃下去。”胡佳聲嘶力竭地呼喊:“身體是你的,但是受我控制。你今天搶下了這把刀,我明天還會拿起另外一把刀。我會用其他東西,甚至會用硫酸,反正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我和張靜宜都被震懾住了,我們的確不能阻止她傷害自己的臉。她是一個活生生地人,我們總不能整天看着她,甚至把她的手腳捆綁起來。
“你的身體是我的,你是張靜宜,我是胡佳。這總可以了吧?”張靜宜急得團團轉,眼淚汪汪地說道:“我們曾經是多麼要好地一對好姐妹啊,不能鬧得你死我活的啊!”
“我是張靜宜,你也是。我沒有那麼貪心,不會獨霸張靜宜的身份的。”胡佳笑了,笑得很淒涼:“胡佳什麼都沒有了,而張靜宜還有一個林峰,還有一個八號別墅。這個世界對我不公平,我就以不公平的方式來爭取我應得的權利。林峰,你不要怨我,因爲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苦果自然要由你來承擔。”
“我?”我被胡佳徹底打敗了,這怎麼會是我造成的呢?
“當然是你了!”胡佳把小刀扔在地上:“我們本來應該過上美滿幸福地生活的,你有錢,我的父母也不再糾纏你,你如果好好對我,我就會成爲你的妻子。而張靜宜取代了我的身體,雖然苦了一點,但是她還有伯濤的愛。有我父母的愛。她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這一切多好啊,可是你偏不。你竟然懷疑我,還要調查我。你鑽到這個鬼地方來,放出兩個可怕地影子去,把一切都攪亂了。”
胡佳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我千方百計地勾引你上牀,可是你對我卻不理不睬,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纔去找胡漢,本來是打算刺激你一下,卻沒有想到胡漢這個老色鬼竟然威脅我,他說如果我不跟着他,他就把你給做了。爲了你,我只好和他虛與蛇尾,我以爲你會感動地,可是你的影子卻不聞不問。你知道嗎,當我知道胡漢要謀害你的時候,我還到警察局去報案了呢。”
胡佳哭得很傷心,而我卻陷入了深思。如果胡佳說的是真話,那我以前的確誤會胡佳了,我的兩個影子也對胡佳誤會了。胡漢的確曾經威脅過胡佳,在醫院裡我曾經親眼見到胡漢打胡佳耳光。胡佳也的確去警察局報過案,把胡漢和那個殺手全供出來了。
我陷入了兩難境地,現在出現了兩個張靜宜,而且都是千真萬確的張靜宜,我究竟應該選擇哪一個?
“胡佳。”我說到:“我的確曾經怨恨過你,但是後來我變成了看不到的影子,你的一些事情我在暗處也都看到了。”我所指的是胡佳妄圖竊取八號別墅的事情。
“別叫我胡佳,我是張靜宜!”胡佳怒吼:“我知道我有錯,但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改了,你難道就永遠不原諒我嗎?與其這樣,我還是死了吧!”說完,胡佳低頭向一塊大石頭撞過去。
我徹底沒轍了,連忙衝過去抱住胡佳:“胡……張靜宜,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權宜之計,我只好稱呼她爲張靜宜了。這樣的稱呼依然和我對真正的張靜宜的稱呼有區別,我稱呼真正的張靜宜的時候是不帶姓氏的。
“嗚嗚嗚……”胡佳翻身抱住我,失聲痛哭道:“林峰,我們結婚吧。我不是很貪心,我們兩個都嫁給你好不好?”這還不貪心,簡直是得寸進尺啊!
我傻眼了,一夫多妻的確是好事情,這樣我也可以娶到完整的張靜宜。但是我不能這樣做啊!我轉身看張靜宜,只見張靜宜也瞪大了眼睛,正在緊張的看着我。張靜宜的眼睛中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哀,而是如同一池清澈的湖水一般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害怕看到張靜宜這樣的眼神,因爲我知道張靜宜是善良的,心軟的,她既然可以爲了愛我而放棄我一次,她就有可能爲了同情胡佳而再次放棄我一次。胡佳也正是利用了張靜宜的同情心,在這裡裝可憐。
在這一刻,我的思想停止了轉動,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項鍊,找到那根項鍊。”張靜宜突然平靜地說道:“讓我佩戴一天,讓我把那個美夢作完,一切就都結束了。”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解鈴還須繫鈴人,問題的關鍵在於那根魔鬼頭項鍊上面,只要找到了那根魔鬼頭項鍊,張靜宜說的方法就有可能成功。胡佳的美夢是把自己當作張靜宜,讓自己嫁給我,她戴滿了一百天,她就真的變成了張靜宜。如果把那個項鍊找回來,讓張靜宜戴滿一百天,她的美夢就有可能作完,如果她的美夢實現了,她就依然是張靜宜,她和胡佳的靈魂就有可能互換回來。
找到那根項鍊並不難,因爲我在十幾分鍾之前曾經見到過那根項鍊。更何況喬秀姑曾經說過,她在那根項鍊上做了手腳,她可以依靠自己的靈絕跟蹤並且鎖定項鍊的位置。
我擡起頭,對空中大喊:“不管你是誰,我懇求你,把那根項鍊還給我吧!”
兩個女孩子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對着半空呼喊,都擡起頭,莫名其妙的在空中搜尋。然而空中靜悄悄的,除了大樹的枝葉和果實之外,什麼都沒有。
“峰,你說項鍊在上面?”張靜宜靠了過來。
“別妄想了,那根項鍊只對第一個戴滿一百天的人起作用。”胡佳離開我的懷抱,站立起來,不屑一顧地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娶了一個老婆,卻得到了兩個美女,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既然幫了我一次,難道就不能再幫我另外一次嗎?”我繼續高呼:“我看到你了,我看到那根項鍊了。告訴我,你是韓娟還是空間巡弋者?”
突然,高空中的一片樹葉嘩啦一響,那根魔鬼頭項鍊真的飛了下來。項鍊一直飛到距離我的頭頂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在我們三個人面前晃來晃去。果然,這裡有一個隱形人,他拿着魔鬼頭項鍊來到我們上空了。
張靜宜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被嚇了一跳,啊的一聲,身體本能的往下一蹲,藏到我身後去了。而胡佳看到那個魔鬼頭項鍊,臉上卻勃然變色,顯出憤怒和恐懼的神情來。
“謝謝,謝謝!”我高興萬分,顫抖着伸出右手:“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感謝你。”
“你們休想讓我變回胡佳!”胡佳突然尖叫一聲,縱身一躍,搶先抓住了項鍊。胡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一塊大石頭旁邊,把項鍊放在石頭上,從地上撿起一塊小一點的石頭,用力砸了下去:“我是張靜宜,永遠是張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