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天自從被陳文沒掉一些魂魄之後,除了叫出我的名字之外,就從來沒有說出過另外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驚異打望了他一會兒,果然,張笑笑對他來說還是最重要的人,至少將他刺激得能說出一些完整的話來了。
“放手去做吧。”我說。
因爲我們去的時間已經很晚了,當我們的到的時候,禮堂現場都已經封閉了起來,裡面正在進行結婚的儀式,現在這時候不能被外人打擾。
“你們不能進去。”外面的西裝漢子攔下了我們。
張嘯天凝着眸子打量裡面,我拿出了請帖,說:“現在可以了吧?”
西裝男人看了看我手中的請帖,馬上換了個表情,說:“但是現在裡面儀式已經進行了一半,新郎官交代了,這個時候不能放人進去。
“滾。”我斥了句,將他們兩人提起來丟到了身後,而後和張嘯天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雖然星光璀璨,但是卻並不明亮,這紅木大門打開,燈光師將燈光打在了我和張嘯天的身上,賓客的目光也隨之轉向了我們這裡。上面正準備交換戒指的張笑笑和張和煦兩人看向了我們這裡。
張嘯天露出一抹淺笑,我理了理西裝,在聚光燈之下邁步走了過去,這裡認識我們的不認識我們的都異常驚奇,我們一直到了紅毯的盡頭,與張笑笑還有張和煦面對面而立。
張笑笑看見張嘯天出現,噗嗤一聲哭了出來,張嘯天知道自己說話會露出窘態,這會兒直接不開口了,伸手過去,擦了擦張笑笑的眼淚。
張嘯天的父親還有爺爺這會兒喊了句:“嘯天,快過來。”
我和張嘯天回頭看了一眼這裡的賓客,很多熟悉的面孔,其他不熟悉的個個神色威嚴,能看出他們是世家的人。
“陳浩,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要是你敢在這裡瞎鬧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張和煦微笑着說道。
要趁着年輕,瘋狂一把,成天怕這個怕那個的,哪兒能得到成長,張嘯天現在說話的功能已經缺失,我代他開口了:“笑笑,新婚快樂嗎?”
張和煦眉頭一皺,張笑笑眼淚縱橫,先是搖頭,後又點頭了。
“我看見你搖頭了。”我說,然後伸手拉過了張笑笑,往禮堂外面走去。
張和煦正要說話,張嘯天卻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他給砸在了紅毯上,張嘯天理了理自己的西裝,也往外走去。
在坐賓客知道張嘯天是張笑笑的哥哥,討論起來:“張嘯天不是變成傻子了嗎?”
“前段時間都已經死了,
怎麼又活過來了?”
這時候在左邊座位的幾個人,指了指我:“那就是陳浩。”
張和煦站了起來,將捲起來的白色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說道:“張嘯天是笑笑的哥哥,可以不用死,但是陳浩,你得死。”
在外人眼裡,這是一出搶婚的戲碼,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上演。
如果今天我真的把張笑笑帶走了的話,這臉就丟到了世家張家那裡,那些古老的家族裡面,金錢勢力都不缺,爭的就是一個面子而已。
這裡已經有世家張家的人來了,馬上站了起來,其他那些想要巴結張家的人,這會兒也都站起來,想要攔住我們。
張洪波拄着柺杖到了張嘯天的面前,啪甩手就是一耳光打了過去:“不管怎樣,你都不該帶着一個外人來鬧你妹妹的婚禮現場。”
張嘯天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臉,而後點點頭,轉身離開,到了張笑笑面前後,說了句:“我是你哥哥,我不讓你嫁,你就不能嫁。”
“你,已經好了嗎?”張笑笑問。
張嘯天點點頭。
張和煦淡淡走了過來,說道:“張笑笑願意嫁給我,不過是因爲我說過可以幫她找到救治你的方法,既然你現在已經好了,她是肯定不願意嫁給我了的,但是,我張和煦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實在得不到的,我就只有把她毀掉。張笑笑,你可以現在跪下求着嫁給我,我放過你哥哥和你家人,以及這個陳浩,要麼,我殺掉你的家人還有陳浩。”
剛纔才因爲張嘯天好過來的消息而欣喜的張笑笑這個時候呆住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張家現在只是昨日黃花,只有依附張和煦才能得到發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他們沒想到張和煦會提出這種要求。
讓一個女孩子在婚禮現場跪着求他娶她,這種屈辱,比死了還難受。
張和煦說完後,世家張家有人站了出來,說道:“和煦,你這要求雖然有些過分,但是這纔是我們世家張家的做派,我們支持你。”
世家張家的開口,無疑是給這裡其他人打了一劑強心針,接下來不少人都紛紛表示支持這種變態的要求。
張和煦笑了笑:“陳浩,看見沒,當足夠強的時候,你說的話和你做的事情,才永遠是對的,而我,無疑就是那個強者。”
這時,禮堂周邊出現無數鬼魂,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張洪波已經其他張家人怒視着我:“陳浩,這一切都是你的過錯,趕快滾,好讓笑笑婚禮繼續進行。”
我看着張洪
波冷笑起來:“張老爺子,您當初用你一幅虎嘯圖告誡我年輕人做事不能太過張狂,現在老了,您看那幅畫覺得是笑話,當時我還沒相信,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你們都成了他口中可以隨意殺掉的魚肉,還妄想着能登上他們這艘大船,傻得可以。”
“我們做事,不用你管。”張洪波說。
這時候,馬文生也站了起來:“張洪波,我們爲同一時期的人,我們之間以前應該算是朋友,現如今都已經老了,我知道你想找一個好的靠山,以後好平穩過日子,但是,與虎謀皮的下場,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我是你的話,這種時候,應該毅然起身離開這裡,而不是呆在這裡繼續等着這場屈辱的婚禮。”
張洪波被馬文生說得老臉通紅,老一輩人物裡面,馬文生無疑是最爲和善的一個,連他都瞧不起張洪波了,張洪波自然羞愧不已,這會兒咬牙不語。
張和煦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眼光,而是看向張笑笑:“你跪是不跪?”
張笑笑還沒回話,我和張嘯天同時衝向了張和煦,左右各一拳,但是卻被他給避開,並擋了回來。
“你們兩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張和煦笑了笑。
張嘯天再次理了理自己衣服,邁步向張和煦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陳浩,幫我照顧笑笑。”
“好,你自己小心。”我說道,然後拉着張笑笑離開這裡。
剛要出門時,張笑笑掙脫了我:“陳浩,真的很謝謝你,這麼久以來一直盡心盡力照顧我,但是我卻辜負了你的重望,沒有聽你的,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地步,但我不後悔,因爲哪怕只有一點希望,我也會嘗試的,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會怕。”
“你是爲了救好你哥哥嗎?”我問。
張笑笑說:“不全是,因爲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我以爲我進入世家張家後,可以說服他們可以放過你。”
我愣住了,原本以爲她自甘墮落,所以對她也有些埋怨。
當得知她是爲了治好張嘯天,以及爲了不讓世家張家對我動過手後,這些埋怨都煙消雲散了。
她依舊是以前那個張笑笑,只不過在短時間被磨去了那些天真的棱角,但是內心永遠還是那個張笑笑。
張笑笑要轉身進去,我拿出早就撥通的手機,說:“我還是準備去。”
手機裡傳來了陳文的聲音:“這是一個結束因果的好機會,如果再種下因,肯定會產生果,你要是決定了,就把手機掛掉,我馬上趕過來。”
我掛掉了手機,跟張笑笑一同重新進入了禮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