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洞女當時在桑植認我做了主,我以爲她已經回到了山洞之中,沒想到現在竟然跟了過來。
馬文生他們見了這落花洞女,大驚,馬上拿出了風水羅盤,準備動手了,我喊停了他們,落花洞女進來,在我面前彎彎腰說了聲:“主人。”
“恩。”我點點頭,問她,“你說你知道我爺爺他們爲什麼去那養屍地?”
落花洞女點頭應是,說:“我是和養屍地一起誕生的,準確來說,我是養屍地的一個試驗品,那養屍地誕生在好幾百年之前了,當時我已經死去,不過死的時候身上多了一分怨氣,將要化屍的時候,被一個男人俘獲,將我帶到了那裡養了起來,除了我,那男人還帶了一具屍體,就是後來的屍王,但是在一百年之前,一隊官兵出現,將那裡的屍王運走了,而那個官兵的首領,就是當初養屍王的那個人。”
“等等。”我再次打斷,問,“這中間相隔多少年?”
落花洞女算了算:“將近九百年。”
屍王被取走的時候就已經九百年了,那麼到現在,不是已經有了一千年了?什麼人可以活這麼長?
“你確定沒有看錯?”我問道。
落花洞女恩了聲:“應該沒有錯,當時我在棺材裡面,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整座山所有人的氣息,那隊官兵的頭,就是九百多年前將屍王屍體放在養屍地的那個人。”
我吞了口口水,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陳文。
之前九爺說過,陳家的老祖是一個叫做文公的人,而陳文身邊的鬼魂叫陳文也叫文公,再加上陳文的年齡如果按照正常推算起來的話,也有很多矛盾,下意識就想到了他。
“是不是那天跟我一起進洞的那個人?”我問。
落花洞女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才說:“他身上的氣息跟之前那個人不同,應該不是他。”
我鬆了口氣,不過陳文要是一個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的話,我絕對不會感到意外。
陳文現在還不到三十,十幾年之前他就是法界的長老了,還是陰司的鬼帝,那個時候他才十幾歲,試問,有誰能在十幾歲的時間裡面達到這個成績?
“那你說你知道我爺爺他們去養屍地的原因?他們爲什麼去那裡?”我問。
落花洞女抿了抿嘴脣,似乎有些口乾了,我馬上給她地上了一杯水,她咕嚕咕嚕喝完了,問我:“還有嗎?”
她身體的水分已經被那鬼參給吸乾了,現在水分特別容易流失,對水的要求比較高,我能理解,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她連續喝完之後,才繼續說:“他們進入過土匪洞中,我曾經聽他們說過幾句話,雖然聽不大真切,但是明白一些,好像是爲了一個使命。”
“使命?”我問道。
落花洞女恩了聲:“是的,他們說他們註定就要來那裡,先種下因,等後面種下果之後,就會有人來還了,至於來還的人是誰,我不大清楚。”
這其中的訊息太多了,我有些理不清楚。
他們到底是在種什麼因?又是爲了什麼使命?那個在養屍地養屍的人到底是誰?
拋卻養屍地不說,我奶奶和我祖母弄出的養魂地,又是爲了什麼?
感覺之前所認識的,這只是簡簡單單的法界大戰造成的前因或者後果,已經不能解釋這一切了,這些話,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
如果能找到我爺爺的話,一切肯定能清楚,但是他們偏偏一個個都躲着不出來,我上哪兒去問去?
想得有些惱火,馬
文生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管前面人做了什麼,你現在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嘛?不用想那麼多,解決好眼前的事情就好了,所有真相,到了它該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他就會出現的。”
“謝謝馬爺爺。”我說。
王琳琳卻看着我:“如果因爲你爺爺養屍,而傷害到陳文的話,我可能會跟你爺爺決裂。”
“不會的。”我說。
陳文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被一些屍體給傷到。
從知道我爺爺會法術的那天開始,他所作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屍體打交道,他把張東離養成了屍體,把他自己養成了屍體,把我也弄成了現在這不死不活的狀態。
至於我奶奶,她做事更隱晦一些,但是大多都是跟魂有關,人皮、老宅下面的養魂地、以及擺死人飯的事情。
老一輩人所做的事情,讓我很難理解,索性不管了。
王琳琳隨後開始撥打陳文的電話,但是無人接聽,她一般時間都是住在酒店的,現在也不例外。
我在馬家呆了會兒,告別他們,今天接受的東西太多,出去散散心消化消化。
落花洞女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我將代文文還有張嫣他們全都放了出來。
不過落花洞女因爲現在面向醜陋,她只跟我們走了一截兒後就自己走入了人造林裡面。
代文文一出來就按起了手機,不一會兒後我手機響了起來,打開看了看,正是代文文發過來的短信:我剛纔聽了你們的對話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_^ ^_^
我看着短信笑了笑,問她:“你聽出什麼了嗎?”
我說話的時候代文文一直看着我,問完了她低下頭按起了手機,過了幾秒我收到了短信:我覺得馬文生肯定知道更多的事情的,他不願意跟你說而已。
“你爲什麼會這麼判斷?”我問,馬文生對我一向很好,對我仁至義盡,不至於瞞着我吧,再說,他瞞着我也沒有任何意義。
代文文再次發來一條短信:因爲如果是我的話,我想跟你說,很早之前就跟你說了,不會瞞到現在的,另外,就是聽他的語氣,也有很多可以發現呀。
我看着短信笑了笑,以前馬文生告訴我陳家張家的事情,沒有告訴我我奶奶的事情,也沒有告訴我現在的事情。
不過秘密總是一步一步揭開的,他這樣跟我說,並沒有什麼不對,要是以前告訴我這些,我也不會反應過來。
“我再去問問。”我收起了手機,站在邊上吹起了風。
沒多久功夫,王琳琳給我發來短信:今天跟你大聲說話了,對不起,我只是着急而已。
我回了一條沒事兒。
代文文繼續在按手機,我手機再響起來,以爲是代文文發過來的,不過打開一看,竟然是我父母,短信內容是:我們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明天下午四點鐘左右到客運中心來接我們吧。
已經好久沒有聯繫了,我看着短信好一會兒,回覆他們:“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手機沒電了,回來再說。”這是他們回過來的短信。
我忍住沒有發飆,代文文和張嫣都擡眉看着我,想要勸我來着,但是卻說不出來啥,我先她們一步說了:“你們倆不會安慰人,還是算了吧。”
張嫣哦了聲,代文文憂鬱擡眼鏡。
呆了一陣後返回之前獨居的屋子,趙小鈺他們應該經常來這裡打掃,現在整理得挺乾淨的,進屋躺在牀上就睡了過去。
次日被樓下喇叭聲音驚醒,看了看手機,起身出去,張嫣早就做好了飯菜。
胖小子和謝嵐在一旁打鬧,代文文蹲沙發上玩兒手機。
吃飯期間,馬蘇蘇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後說:“陳文,她有邀請你嗎?”
“什麼邀請?”我問。
馬蘇蘇說:“剛纔有人給我爺爺發了請帖,我偷偷看了,是張笑笑的喜帖,她要和季和煦結婚了。”
“沒有。”我不疼不癢說了句,要結婚就結婚,關我屁事,她自己要往火坑裡面跳,可怪不得我。
“你要去嗎?”馬蘇蘇問我,語氣有些不大確定,應該是怕我生氣了。
我呵呵笑了笑:“請我我自然要去,不請我就不去了。”
請我是把我當朋友,不請我去也沒有必要。
馬蘇蘇電話剛掛掉,趙小鈺也打來了電話,說:“張笑笑要結婚了,是不是很傷心?”
“你要結婚,我會傷心。”我說。
趙小鈺應該在喝水,聽後一口水噴了出來,咳了好幾聲才說:“別鬧,她應該請了你吧,還是去一下比較好。”
我恩了聲。
掛掉電話後,我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撥通了九爺的電話,問道:“您在哪兒?”
“家。”九爺回答。
吃完飯馬上趕往九爺那裡,進屋時,見張嘯天身着西裝,風度翩翩坐在客廳裡,九爺面色虛弱在旁邊,那猴子也端坐着看着我。
我走進去,張嘯天笑了笑:“陳浩。”
沒想到還認得我,我走到九爺面前,問他:“您身體怎麼樣了?”
九爺笑呵呵搖了搖頭:“那養魂地太厲害了,要不是你哥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就要交代在裡面了,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問起了張嘯天的情況:“他現在怎麼樣了?”
九爺說:“魂都少了一些,只能這樣,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只有你在的時候,他纔會正常些,你要一走,他就會胡亂做事。”
“我是來帶他走的。”我說。
九爺讓我隨意。
我到張嘯天的面前,說:“張笑笑要結婚了,作爲她的哥哥,你應該去參加。”
張嘯天皺了皺眉,站起了身,我說:“走吧。”
張嘯天點點頭,站起身跟我一起離開,出去後坐車返回自己的出租房,剛進屋,胖小子和謝嵐就跑了過來,謝嵐跑過來就抱住了我大腿,手裡拿着一紅帖給我:“這個給你。”
我連內容都沒看,放在了一旁,彎腰將謝嵐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然後進屋找上了那套西裝,穿好之後出來,張嘯天看着笑了笑,我也笑了笑。
準備妥當,季和煦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後他說:“我和笑笑要結婚了,應該收到請帖了吧?我的真名叫做張和煦,硬算的話,我應該是張笑笑的堂兄,不過世俗觀念影響不到我們,這次婚禮,你們世家陳家的人也會有很多人出席,你要不要參加?”
“來,當然來。”我說。
張和煦,難怪之前沒有查到他的名字,原來是改名了。
婚宴是中午十二點左右,這麼晚纔給我們發請帖,看來,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過。
準備妥當,讓張嫣他們全都進入了扳指裡面,婚宴的事情得快點解決,下午還得去接我的父母呢。
到十一點左右,我們才往指定的地方出去,回頭看了看張嘯天,張嘯天突然擠出了一句:“幫我,保護笑笑,我要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