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沈長澤暈過去之後,就怎麼叫都不醒。

單鳴讓佩爾來給他看看,佩爾看完之後說孩體力消耗過大,但也不該睡這麼長時間,可是身體卻是看不出什麼毛病來。

三天之後他終於醒了過來,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一個翻身,從原來睡着的位置用力滾了出去,結果一下掉到牀下。他驚恐地坐起來,這才徹底清醒。

單鳴正上網呢,起身蹲到他面前,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醒了?”

孩一把揪住單鳴的衣襟,低聲道:“爸爸?”他左右看了看,自己已經回到了基地裡單鳴的房間,“吉姆呢?五龍呢?”

單鳴挑了挑眉,“你不記得了?”

孩努力回想了一下,就記得吉姆想掐死他,然後他就暈過去了。於是他照實說了,“他掐我,掐我脖,我就昏過去了。”

“你只記得這些?”

孩搖了搖頭,“還有什麼?爸爸你來救我了嗎?”

單鳴看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就點點頭,“嗯,五龍死了。”說完把他拎到了牀上。

孩眼神有些暗淡,啞聲道:“吉姆呢?他死了嗎?”

“死了。”

孩鬆了口氣,眼中迸出兇狠地光芒,“真希望我能親手殺了他。”

“你想親手殺了他?”

“嗯,他是個大壞蛋,他殺了五龍,他還舔我的臉,噁心死了。”孩響起總拿零食逗他的五龍,心裡有些難受。

“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單鳴把水杯塞到他手裡。

孩喝了口水,“爸爸,我當時刺到他了,只是……我有點猶豫,不過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猶豫的。”

單鳴本來有好多問題想問小孩兒,但是看他這幅完全失憶的模樣,實在打擊的好奇心,除了他之外,這裡沒有人知道這孩是個什麼玩意兒,甚至連這孩本人都不知道了,他自己守着這麼個秘密,真是憋得他難受。

不過,就目前掌握的信息,很多問題也得到了解答。比如,三年前他在緬甸原始森林裡撿到他的時候,地上那三頭狼身上留下的詭異痕跡是怎麼造成的,比如,爲什麼他一個五歲小孩兒能在那裡活蹦亂跳,再比如,爲什麼中國特種兵翻過邊境一路追着他們跑到緬甸最南端。因爲這小是個怪物,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變成怪物的,或者他是什麼怪物生下來的,但是他確實是個可怕的怪物,一個殺戮的武器。

七年前在中國雲南碰到的那隻跟他同樣的東西,已經讓“遊隼”幾乎團滅,這隻還未成年的怪物,也差點把他這個身經百戰的僱傭兵活活掐死,這種怪物與生俱來的體能上的優勢,是物種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就像一隻猴再怎麼鍛鍊,也永遠不會擁有老虎的力量和速度。

他現在甚至不能確定,沈長澤究竟是不是人類。

說他是,那副樣實在跟人類相去太遠,說他不是,三年來他一直跟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孩兒沒有任何差別。

他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雖然根據唐汀之的研究領域,他不是沒考慮過生物基因改造的可能,但是目前科技水平的任何基因改造,不提成功率有多低,至少就他所知,所有都是不可逆的。從來沒有說把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還能在人類形態和怪物形態之間切換的,這已經超越了現代科學的範疇,變得匪夷所思。

難怪唐汀之那麼迫切的要得到他,這是任何一個國家政府都不會放棄的寶貝。

而且這種怪物必然不只沈長澤一個,也許在中國,還有很多……

一想到這個,單鳴就覺得背脊發涼。如果是這樣的東西,想要層層壁壘之間取一個國家元首的首級,豈不是輕而易舉?難怪目前爲止他沒有聽到任何這方面的消息,這樣的怪物如果被世人所知,絕對會造成巨大的恐慌。

但是,既然這事兒已經讓他攤上了,他必須去調查個明白。

“爸爸,爸爸。”孩叫了他好幾聲,終於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

“我肚好餓。”

單鳴打了個電話,讓食堂的人送飯過來。

孩吃了平時飯量三倍的東西,才把肚填飽。

單鳴就坐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看着沈長澤,他打算提取一點血樣去做化驗。不過第一他得去補習一些生物學知識,第二得揹着佩爾,稍微有點麻煩。

孩吃完之後,就見單鳴審視地看着他,心裡有點發毛,小聲說,“爸爸,明天我會去鍛鍊的。”

“嗯,明天你的訓練要增加。”

“又要增加?兩個月前才增加過。”

“要增加。”單鳴心想,你這小怪物絕對累不死,我還擔心什麼。

孩吃飽之後,看着窗外漸黑的天色發了會兒呆,然後轉頭問單鳴,“爸爸,吉姆爲什麼要舔我的臉,好惡心啊。”孩抹了抹自己的臉,雖然臉已經洗乾淨了,可他還是忘不了吉姆的舌頭在他臉上滑行的感覺,太噁心了。

“他都幹什麼了?”

“他舔我的臉,我還摸我這裡。他爲什麼要這樣?”孩指了指自己的下身。

單鳴不知道怎麼和不能理解這些事兒的小孩解釋,就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不過你記住,要是有別人這麼對你,你就殺了他,不用猶豫。”

“嗯。”孩用力點點頭。

單鳴轉過身去網上搜資料,想看看能不能搜到些捕風捉影的東西,說不定裡面就有重要信息。

孩剛睡醒,不覺得困,在牀上坐了一會兒,看單鳴不理他,就跑到他身邊,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腦,眼裡有幾分好奇。

單鳴的手在鍵盤上啪啦啪啦的打字,並沒有在意他的靠近。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感覺到孩像他靠近,然後臉上有什麼溼滑的東西爬了過去。

單鳴下意識地避開,皺眉看着他,“你他媽幹什麼?”

孩品了品舌頭上微鹹的滋味兒,奇道:“不好吃啊。”

單鳴拍了下他的腦袋,“一邊兒玩兒去。”

孩扒拉着他的肩膀還想湊過去,“爸爸讓我再舔一下,吉姆爲什麼要舔我呢好奇怪……”

單鳴一腳把他踹開了。

事實證明小孩的好奇心是無窮無盡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單鳴本來已經快睡着了,朦朧中他就感覺到小崽又爬到了他身上舔他的臉,舔一下再吧唧吧唧嘴,好像在品味兒。

單鳴掄起他的胳膊把它往地上扔,孩借勢一個漂亮的空翻,穩穩站在了地上,他笑着撲進單鳴懷裡,“爸爸,別睡了,我睡太久了,我睡不着,我們去練射擊吧。”

“睡不着跑步去,別煩我。”

“晚上出去太麻煩了,還要找艾爾批准。”

“在基地裡跑。”

“我不想跑步,我們去練射擊吧……咦?”

天氣熱,單鳴就穿了個鬆垮垮的短褲,大鳥從短褲的一側漏了出來,軟趴趴地耷拉在牀上。

孩抿了抿嘴,鼓起勇氣用小手抓了下單鳴的小弟,然後馬上鬆開了。

單鳴一下蹦了起來,怒罵道:“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孩無辜地張開手,露出五根小手指,“爸爸,吉姆爲什麼要摸我尿尿的地方……”

“我他媽怎麼知道那個變態想幹什麼,滾出去,繞基地跑三十圈。”

孩撇了撇嘴,扭身出去跑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