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後葉蕪道驅車離開了酒店。
在日本國內,新幹線和地鐵這兩種交通工具絕對是極爲發達的,特別是新幹線,就如同國內的高速公路一樣,實質上日本人出遠門的話很少使用汽車,類似於新幹線的高速列車纔是他們的第一選擇。
在買了一張去京都的票之後,葉蕪道跨上了被稱之爲到了日本一定要體驗一下的新幹線。
興許是因爲雙休的緣故而且也過了高峰期的時間段,因此車廂內的人並不多,很安靜,三三兩兩有些人稀稀拉拉地坐在車廂內,老年人昏昏欲睡,中年人大多看着手中的報紙雜誌,而一些年輕人則帶着IPOD之類的或者凝神於手上的P……
葉蕪道一路走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轉過頭看着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凝神沉思。
“你是中國人嗎?”一個帶些怯怯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葉蕪道並不驚訝在這裡會遇上中國人,實質上在日本留學或者經商的中國人佔據了極大的比例,其中以學生居多。
“是的。”葉蕪道看着眼前長得並不算很漂亮,卻有些清秀的女孩,看她的樣子應該還是一個學生。
“在國外能夠遇到同胞感覺真好。”女孩見到葉蕪道葉着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頓時倍感親切,坐在葉蕪道旁邊的位置上,眨着眼睛說:“剛開始我還不敢認呢,不過我總感覺日本男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我們中國男人那樣的氣質和感覺,所以心中就很確定你是一箇中國人。”
被女孩的話說啞然失笑,葉蕪道玩笑道:“那麼日本男人是什麼氣質感覺而中國男人又是什麼氣質感覺呢?”
“日本男人總的來說就是。唔。”女孩仔細皺着眉頭,似乎在整理措詞,最後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幾個日本男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葉蕪道,嘻嘻笑着說:“日本男人給我的感覺就是牙尖嘴利,倒不是說他們說話很厲害口才很好,只是他們的長相總是給人這樣一種感覺,這種感覺當初我還在國內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個時候還是小泉當首相的時候,每一次在電視裡看到他我總是聯想到這四個字。日本男人很勢力也很矮小,這種矮小並不單指身高上的矮小,更多的還是精神上的矮小,因爲沒有足夠深厚的文化底蘊做基礎,這樣一個民族終究是缺了點東西的。至於中國男人嘛,什麼樣的人都有,五花八門,中國男人可以是那種純粹的爺們到極致的男人,也可以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脣紅齒白,可以高大到讓人仰視,也可以卑微到讓人唾棄,總而言之足夠身後的底蘊醞釀出來的民族總是讓人眼花繚亂的不是嗎,華夏英雄輩出哦!”
女孩的言論讓人耳目一新,被牙尖嘴利這個形容詞說的有些啞然失笑的葉蕪道點頭贊同道:“很中肯的評價。”
“喂,你來日本是做什麼?我是在早稻田大學留學的,雖然我強烈反對,但是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我的世界我的生活還需要家裡人的經濟支援,所以在金錢的奴役下我只好卑躬屈膝地選擇屈服咯。”女孩是一個很健談的人,起碼這樣奔放和健談的性格在國內的女孩中並不多見。
健談的人不是沒有,更奔放的人也不是沒有,只是這樣在一個陌生的場合忽然就拉着一個人唸叨家長裡短的人並不多。
“我是來日本做一些事情的。順便看望幾個人。”葉蕪道半真半假地回答,不過他並沒有把話題過多地牽扯到自己身上,問道:“你一個人在日本?”
“當然咯,不過我們班上還有兩個同樣是國內的,所以還不算孤單。”女孩雖然並不算漂亮,可是笑起來很陽光很可愛,雪白的牙齒在殷紅的嘴脣包裹下有一種朝氣明媚的青春氣息。
看着眼前揹着揹包談談而談的女孩,葉蕪道摸了摸鼻子,忽然產生了一種自己老了的啼笑皆非感覺。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事情?要知道在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心不在焉可是很不禮貌的,更加重要的是我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麼能被你忽視掉?”女孩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憤憤道。
“我在想是不是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向你要手機號碼然後保持日後的聯絡和通訊,然後我們的感情保持持續升溫的時候就對你發起攻勢,努力爭取你這個富家女落入我的手掌。”葉蕪道眯起眼睛眉毛問問揚起,脣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的時候即便是慕容雪痕這樣的女人都會忍不住臉紅心跳,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還顯得稚嫩和青澀的女孩,她吸了吸鼻子,扭過頭去不敢看葉蕪道邪氣四溢的臉龐,強稱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富家女?我可告訴你,我去京都是因爲我要打一份臨時工作,我可是靠着這個生活的!”
“levis限量版牛仔褲,超過一千美元的售價並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夠享受的起的。ckone香水的X世紀版本在日本和國內還沒有正式發售,這種比限量版更加限量版的極品香水更加不是普通的有錢人就能夠買到的。”葉蕪道在看向女孩的時候眼睛略微向她身後閃動,一個貌似電車癡漢的中年大叔正站在過道另一邊的作爲上死死地盯着女孩因爲姿勢的關係而面對他的完美臀部。
“我們換個位置。”葉蕪道微笑道。
女孩雖然不太明白葉蕪道爲什麼會忽然這麼說,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兩個人換了一個位置之後女孩終於發現那個猥瑣的大叔還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猥瑣眼神,作爲日本與AV,動漫兩者舉世聞名的第三者,電車癡漢幾乎每一個在日本的女性都會遇到,俏臉緋紅,暗暗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爲她遮擋住那個大叔視線的男人,心中滿是感激。
真是個完美的男人,風趣幽默的談吐,品味獨到的眼光,細膩的心思,無微不至卻不會使人尷尬的溫柔,更加重要的是在一羣日本男人的襯托中這個男人簡直就如同神明一樣完美,沒想到自己隨意的搭訕竟然釣到一個完美男人的女孩開始想入非非,難道本大小姐的春天來了?
那個猥瑣的中年大叔並沒有如同小說和電視劇中的情節一樣惱羞成怒地過來找點麻煩然後牽扯出一些劇情來,在日本這樣的場景時有發生,被看破之後的大叔也不尷尬,而是轉過視線去尋找另一個目標。
葉蕪道也沒有如同小說中情節一樣過去非要和那個猥瑣大叔一教高下,適可而止地爲女孩阻擋下一次侵犯之後的他和女孩接下來的談話很愉快,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溜走。
二十多分鐘之後,列車已經緩緩駛入了京都站,聽着列車內的語音提示,還有在車窗外漸漸駛入眼簾的京都站,兩人走下了列車。
“再見。”葉蕪道微笑道,繼而,轉身,離去。
女孩悵然若失地看着葉蕪道離開的背影,雖然不至於一見傾心,但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總是能夠讓她這樣懷春的女孩抱有許多沒好的幻想,這個時候,女孩的腦子裡滿是葉蕪道轉身的瀟灑動作,感覺整個心都快要被迷住了,暗罵自己花癡的女孩幽幽嘆息一聲,轉過身也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原地,只餘留一絲巧遇的餘溫。就如同兩道平行線交叉過一個點,繼而越行越遠,永遠不會再有交集,但是女孩相信,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會被她永遠記住。
然而這就對葉蕪道來說,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
京都國賓館,是類似於國內的釣魚臺賓館一樣的建築,主要作用就是用來被日本政府接納招待一些各國的政要,而這一次中國的訪問團也落腳在這裡,同樣,葉蕪道的目標也是在這。
站在國賓館對面,葉蕪道略微皺起眉頭,作爲國家招待所,這樣的賓館內防衛力量可想而知,雖然門口並沒有很張揚地站着荷槍實彈的士兵或者保衛,但是葉蕪道相信在這賓館內絕對佈置有全世界最先進的保安監視系統,於是他這個只有一本護照的中國人怎麼進去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半晌,葉蕪道撥出一個號碼,片刻之後他淡淡道:“紀淺夫人,十分鐘,我要進入國賓館的權限。”
結果是掛斷電話之後的五分鐘,幾名領事模樣的工作者畢恭畢敬地走出賓館把葉蕪道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