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齊佳琳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份,林凡早就掰着手指頭開始倒數了,就盼着齊佳琳的生日趕快到,因爲他爲齊佳琳精心地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就在齊佳琳生日的前兩天,學院突然安排林凡去外地搞培訓。結果齊佳琳生日那天,禮物沒送成,他也只能通過短信向齊佳琳發出生日的祝福。

在外面培訓期間,林凡心裡時刻掛念着齊佳琳,經常給齊佳琳發短信,可是,齊佳琳卻沒什麼明顯的反應,對於林凡發來的短信時回時不回。所以,每次看到齊佳琳發過來的短信,林凡都有一種“受齊佳琳施捨的感覺”,可是,不管怎樣,他還是忍不住要發短信給她。林凡覺得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崩潰,他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他要改變現在這種局面,不管結局是喜是悲!

回到學校以後,林凡並沒有立刻把禮物補送給齊佳琳,而是將禮物重新設計了一番,並且額外爲齊佳琳準備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他打算在放假的前一天再把這些送給她。

放假前一天,林凡並沒有親自將禮物送過去,而是託齊佳琳那棟宿舍的管理員幫他送了上去。齊佳琳收到林凡遲到的生日禮物依舊很開心,衝着管理員連聲道謝,弄得管理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說“不客氣!”

齊佳琳將生日禮物放在桌子上,仔細地欣賞了一番。禮物裝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當中,外面的包裝很細緻,可以看得出送禮物的人很用心。藍色的帶有卡通圖案的包裝紙,上面的每一次摺疊都很精細,再用粉紅的絲帶紮了起來,絲帶上還編了一朵花,整個包裝看上去很舒服。

齊佳琳小心翼翼地拆下包裝,打開盒子,原來是一個八音盒。齊佳琳將八音盒擎在手中,打開蓋子,音樂隨即飄了出來,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選段。齊佳琳放下八音盒,又向包裝盒中看了一眼,還有一封信,她迅速地打開信,讀了起來。讀着讀着,她的眼睛漸漸變得迷茫起來……

佳琳:

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

二年半的大學生活讓我變得成熟理智,我本以爲我的大學生活將要在學習——工作中平平淡淡地度過。可是,我錯了。因爲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一切,我的生活,我的思想,尤其是我的情感。你讓我成熟理智的思維變得愚鈍膚淺。

這麼多年來,我沒有試着去喜歡哪一個女孩子,一個都沒有!但是你的出現點亮了我心中的那盞燈。我曾經試圖將燈吹滅,可是,無論我做什麼,全部都是徒勞無功。我就如同一隻撲向火焰的飛蛾,明知撲上去就會死,但還是會撲,因爲我已經身不由己!

我也曾想過要忘記你,可是,越是想忘記就越會想起,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不能自拔。我知道我已經將你植在了我的心裡,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將你視爲普通朋友,所以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最後,我想送你幾句話:

想着你的時候,

是懷念你的時刻;

而在懷念中,

我的心一點點融化,

溶入到無垠的思念中。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通往家鄉的火車上,我會帶着對你的那份甜甜的思念回到家中。

禮物是我親自選的,也是我親手包裝的,希望你會喜歡!

一個戀着你的人:

林凡

看完信以後,齊佳琳有些不知所措。因爲她沒有意識到林凡會陷得那麼深,更沒有想到林凡會寫這樣一封信給自己。她前後思量了許久,最終,她給林凡發去了這樣一條短信:

“林凡,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大哥哥,可以時刻保護我、照顧我,讓我無憂無慮的生活。祝你一路順風!過年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拜年的。”

林凡在火車上收到了這條短信。他最害怕見到的就是“大哥哥”三個字,因爲這三個字已經暗示,你——林凡,基本上應該“歇菜”了。你給人家帶來的不是戀人的感覺,而是,說得好聽一點,像個哥哥。可實際上呢,就是對你沒感覺。沒感覺嘛,也就約等於是沒希望,沒希望那你還指望什麼。

坐在火車上的林凡嘆了口氣,他向身邊一起回鄉的同學要了支菸,獨自來到車廂接口處,慢慢地點燃。他一直沒有吸,煙獨自燃燒着,一點點的。煙霧一縷縷地升騰,遮住林凡黯淡的雙眼。透過煙霧,林凡彷彿看見了齊佳琳那張充滿陽光的臉。可是,影像是那麼的模糊,林凡幾乎無法肯定那到底是不是齊佳琳。就在整支菸快要燒完的時候,林凡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他掐滅了菸頭,將其扔在了菸灰缸裡。

火車“喀嚓喀嚓”地走了兩天兩夜,載着林凡,也載着林凡那顆近乎破碎的心回到了家。見到家人以後,林凡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煩惱也被拋去了許多,家畢竟是“避風港”嘛!冷靜下來的林凡決定,放棄是弱者的表現,愛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假期裡,齊佳琳並沒有給林凡打過電話。倒是林凡,隔三差五的給齊佳琳去電話,齊佳琳也沒什麼不自然的表現,很隨意地和林凡談天說地。過年的時候,林凡打去電話找齊佳琳,可連個人影都沒找到。後來,林凡再打電話,還“教育”了齊佳琳一通。齊佳琳不好意思地向林凡道了歉,說過年的時候和家人出去了,所以沒打電話給林凡,請求他的原諒。林凡在齊佳琳面前本來就沒脾氣,當然也就不再深究什麼了。

時光飛逝,寒假很快就結束了。新學期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