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去?”岡田滿是不解,他也不願意再讓趙峰去哪裡,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例外,“那裡有什麼你知道嗎?”
楊明勝也不解地看着,心中卻火了起來,“你真傻了?你沒問題吧?”嘉瑞的表情更是差到底了,她害怕趙峰又做出什麼?好運並不是一直都有的,這次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爲什麼還要去冒這個險?
趙峰停頓了片刻,但是這並沒有影響他的決斷,他眼神中仍閃過堅定,嚴肅起來,“這次我必須要去!”
全部人都呆住了,並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趙峰接着說道:“那裡有我們要找的東西,你們幫我先把逍晨找來吧!”他試着站了起來,但是身體人不聽使喚,楊明勝見此向後叫住楊斌開,“你幫忙叫一下逍晨吧!”
說着,他點了點頭,向船艙跑去,趙峰並沒有就此止住,他必須要讓大家相信他,他也不會放棄這次機會,“這次我本來已經死了!”
他的話越來越懸疑,這讓在場的人都難以置信,鄭琦直接走到他的身旁想要用老套的辦法試一試他是否頭被撞昏了,但是趙峰轉頭望向他的眼神卻嚇住了他,“胖子,我像開玩笑的嗎?”鄭琦見此,笑着收回了手。
嘉瑞顯然被他的話嚇住了,趙峰此時也最擔心的是她,他錯了,在想一死了之的時候就錯了,他忘了有一個人,還給着他活下去理由的人,嘉瑞擔心他的事她自己心知肚明,她凝視片刻。
“你們可能以爲我腦子出了一些問題, 但是我真的很好,我已經解釋不清楚了,但是哪裡我們必須要去一次,請相信我!”趙峰的語氣變得無奈,但是卻有說不出的堅定。
“我不贊同!”邊雪鼓起了勇氣,這是她第一次堅定的反對一個人,一個自己在乎的人。
趙峰見此,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樣,並不是那麼順利,岡田在一旁看了許久,一直未說話的,這下他仍不住開口了,“其實就我來說,趙峰既然這麼堅定,那也可能這有些東西,反正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船長,今天還是遇到了讓我不得不佩服的人,其實趙峰能活着出來應該也能再去哪裡一次,男人就這樣,認爲對的就去做,哪怕犧牲也不會感到遺憾!”
岡田大谷的這一句話不無疑是火上澆油,這惹得邊雪都快急哭了,氣沖沖地說道:“船長,你....”
鄭琦見此,心疼起來,跑到了她的身旁,急忙安慰着她。
趙峰見此,他也意外船長會這樣說,邊雪情緒並不是很好,“邊雪,對不起。相信我,這次我們不會冒然行動的!”他知道這樣的承諾是多麼無力,但是他必須要這麼做。
楊明勝猶豫了許久,他也不知道這該怎麼說,嘉瑞的回答卻又是意想不到的,她贊成了趙峰這次的提議,誰也不知她剛纔的內心有着多大的矛盾。
“好,我無話可說,你的這一個計劃只要能保證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趙峰見此,出乎意料的大家還是選擇相信了他,心中的喜悅難以表達,邊雪見所有的人紛紛向趙峰哪裡倒戈,心中的擔心似乎多餘了,她低下了頭並沒有再說話。
“邊雪,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趙峰注意到看她的變化,認真地問她。
“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聲音從船艙傳來,突然,楊斌開衝了出來,慌慌張張地說道:"逍晨不見了!"
頓時船上炸開了鍋,趙峰不敢相信他的話,"你確定嗎?"
"不可能啊!"楊明勝難以相信他的所說的,活生生的一個人,還在一個船上,難到會憑空消失不成?“你確定你都找過了?”
楊斌開很是無奈,但是確信自己沒有瞎說,堅定地點了點頭。
岡田叫喚着:“井上,井上!”
副船長急忙跑了出來,速度太快,險些滑倒,擡頭慌亂地看着他,急急忙忙地問道:“怎麼了?船長?”
“帶幾個人幫我找找那個叫逍晨,只要在船上,肯定能找到的!”岡田嚴肅地說,他自然不擔心,因爲他在船上不會出什麼大事,井上幾人聽此,立刻採取行動,他緩緩走向趙峰,"人我幫你找,你先休息一下吧!"
趙峰此時頭腦中還是有些恍惚,岡田說得沒錯,他需要休息,他沒再說話,楊明勝叫了鄭琦一起幫忙將他扶進了船艙,一切都漸漸有了好轉,可是岡田的內心卻是高興不起來的。
......
經過所有人的商討他們定下了方案,岡田也坦白了真正的水下塔的地點,但這次下海將推到明天,今日的天氣卻越來越不給力,據國家氣象局預測,不久將有一場很大的風暴要席捲日本南部海域,也就是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他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下海的機會準確來說只有明天的一次機會,這給並不幸運的團隊又一次雪上加霜,但是趙峰卻仍然堅持下海。
而伴隨他們的並不只是這一個壞消息,直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羣人將整艘船都收了一個遍,但都沒找不到,逍晨失蹤了,每個人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但是等自己真動手尋找時,人還是失去了音訊。
每個人都有着抱怨,他們都太過於關注趙峰了,而忘了還有着這個同伴,他們花了足足幾個小時的時間來接受人消失的事實,趙峰止住了他們盲目的尋找,可能逍晨並不是他們能想象的那麼簡單,他來的時候就是個謎,離開也是一個謎,這個謎還不是他們現在能接受的,當他們詢問爲什麼的時候,趙峰避開了這個回答,逍晨可能並不是人。
今天註定了不太平,一個個離奇而又驚心動魄的事故發生在這支研究隊中,他們可能接受也要花不少的時間,夜下,對於又未知的明天,誰又能安心,誰又能預料到還會發生什麼,好事?壞事? 海上的今晚又將是一個難眠之夜。
......
夜晚的海水抨擊着船體,擊打聲,嘩嘩作響,夜下的它像變了一樣,它不再向白天那安穩平靜的孩子,這時的它更像一隻調皮的搗蛋鬼,時不時地戲弄着這艘輪船,但是它的猛撞卻沒嚇到一個人,一個站在船前甲板的男人。
漆黑的四周不時地被輪船的探照燈掃過,一個清晰的火星點閃亮着前甲板,不時口吐的白霧,在這沒有月亮的海面之上,向四周擴散,肉眼難辨,他已經開始懷疑眼前的大海還是從前的那樣嗎?對於他來說,這是他的大海,給了他希望,卻也又帶走了他許多的東西,他該愛還是該恨呢?恨又能做什麼呢?
菸頭的火光漸漸弱了下去,似乎已經到了盡頭,無奈地將菸頭在護欄上泯滅,看着看不見盡頭的前方,將菸頭拋了出去,臉上寫滿了歲月的年輪,留下的絡腮鬍顯得繚亂,可能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打理,頭髮不知什麼時候也多了幾絲白色,左手中握着鐵酒盒不時地晃動,感受裡面的酒量還有多少。
現在已快深夜,但是醒着的並不只有他,趙峰也難以入睡,不知爲何也走到了甲板,身前凝望着海面的人影讓他也感到吃驚,岡田轉身似乎也發現了他,舉起酒盒向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過來,趙峰並沒有拒絕,他也大概猜出了這時的岡田在想什麼。
他接過酒盒,毫不介意地來上了一口,火辣的液體灼燒着他的喉嚨,他第一次喝過這麼烈的酒,直到酒流到胃中,暖暖的,感到好受許多。
岡田見他這副表情,不禁大笑,拍了拍他的肩,猶豫手臂肌肉的充實,這拍的力氣也讓他有些吃不消,等他緩和過來,同岡田一樣望向海平面,這夜下的大海未免也太過淒涼了吧!說不出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你知道嗎?這大海給了我一切,”岡田臉上有些紅潤,但他此時的頭腦確實無比清醒的,因爲他逃避不了一些事實,“但是他卻一次次地刮割着我的血肉,一次次讓我遍體鱗傷!我還他媽傻得離不開它!”
岡田的語氣越來越重,趙峰越來越能感受他此時的痛苦,之前的偏見漸漸的被放下,他無力地勸道:“人已經死了,那就別太過於自責!”
岡田聽此,笑了,望着眼前的大海,在回望眼前這人,海底他犧牲自己拯救大家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他突然覺得之前在他眼裡有些輕視的年輕人,卻給他帶了這麼多意外,他的眼光在趙峰決定犧牲自己的時候就已經變了,岡田這次可真把他當着鐵打的兄弟,停頓片刻,回頭說道:“你就不怪我騙你們?還利用過你們?”
趙峰一聽,見他一臉嚴肅,不知不覺中想恨卻又恨不起來,人不就是這樣們,自己的利益纔是最重的,世上又有誰能擺脫利益的驅使呢?他苦笑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岡田對他的回答有些吃驚,這人還真怪,但就這樣更加對他有了好感,岡田望向天空,伸開了雙手,對着天空苦訴,“我作爲船長又一次無能失去了我的兄弟,春野,願你的靈魂能到達海神那!”語停,他將酒灑入大海,融入這翻涌的激流之中,希望能讓他品嚐到這最後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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