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泰西斯的離開,四周便安靜了下來,當海子收起笑容轉過身時,靜默的語萱呆瀉地望着空中懸浮的靈體,一言不發,此時她的內心猶如兩隻激斗的鯊魚,矛盾讓她不知所措,勉強支撐的表情,不知是該爲他高興,還是對他傾訴一切,這裡**靜了,安靜得水流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跳,兩人的心跳聲。
海子看着她的側臉,臉上並沒洋溢出笑容,遲鈍的他也知道這是爲什麼了,他真該敲敲自己的腦袋,爲什麼反應會這這麼慢,心中的喜悅一下破碎在這海水之中,接替的是矛盾,抉擇。
他慢慢走向語萱,在她身旁的礁石上坐下。“對不起!”他此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似乎覺得還是自己的錯,望着前方說了一句。
這一句驚醒了語萱,她沒料到海子會道歉,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她立刻轉身望向他,想要反駁,但是卻被自己的無力打敗了,剛要開口就被他那雙藍色的眼睛給打敗了,她底下了頭。
海子並不是傻子,他知道此時的語萱,知道她的所想,“我...”但卻不知怎麼開口,他的心到底是想回家,還是仍留在這裡,他已經混亂,自己也不知,又怎麼給出承諾。
他吞吞吐吐卻說不出一字,語萱見他表情難堪,鼓起勇氣,開口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你還會回來嗎?”
簡單一句,縈繞在海子的頭腦之中,立刻讓他高興起來,他能離開這裡,定能回來,那就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呢?他連忙牽起語萱的手,激動地說道:“我會的,我一定回來。”
語萱見他的反應有些過大,但是他的眼神永遠不會欺騙他,希望海子能平安的回去,不管他用多少年的時間在陸地上,她也會等下去,因爲海子已經等了她十年,等了她一個青春,此生很簡單,能伴着這眼前的男子一生便好,不求時間的長短。
“嗯。”
語萱用力地點了點頭,海子心滿意足地坐下,手中還握着她的手,這時他有了一個貪念說:“語萱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語萱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外面的世界是這麼的?那風真的能輕柔的撫摸你的髮絲嗎?天上真有巨大發着黃光的金球嗎?外面的人又是穿什麼樣的呢?一系列的問題又一次涌入語萱的腦中,剛迎來的笑容,卻又被現實所打斷,家裡怎能允許這種事發生,語萱的父親也等了她十年,如果唯一的女兒也離開了這裡,那對於他們來說這意味着什麼。
她僵硬地笑了笑:“你就別貪得無厭了!我是這裡的人,我再怎麼也不可能離開這裡的,我們先輩就已經定下了規矩,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會等你的!”
海子一聽,自己還是妄想太多,這正如語萱說的一樣是不可能的,離別不是永遠,這對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他此次回去除了看望外婆以外就沒有什麼大事了,外婆也會理解他,“嗯,那你可要等我!”
語萱見他如孩子一樣,不禁笑了笑,“哈哈,放心吧!就算我變成了婆婆也不可能出去啊!我永遠在這裡!”
海子愣了,他苦等十年迎來的辛福,令他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一生還有什麼所求呢?
兩人漸漸安靜下來,空檔的地底之中,望着那空中懸浮的靈體,感受着它的溫暖,不說話,但已經瞞住了。
“語萱,你知道汽車嗎?”海子見這狀況有些尷尬,笑着說道。
語萱疑惑不解,“那是什麼?”
“那啊!是個超級神器的東西,有着四個輪子,加點叫汽油的東西,就能自己跑哦!”
“真厲害!”
.....
而在東海海域,海風號上。
趙峰果斷地斷定這沒有水下塔,頓時驚訝了所有人。
“怎麼會?!”岡田大谷的汗已經從額前冒了出來,“不可能啊,根據所有的消息,這裡應該有水下塔。”
“他應該在四周多找一找!”楊明勝接過話去,可能現在,連幼稚的鄭琦都明白他盲目地前往這裡來尋找水下塔遺址是件多蠢的事了。
“先回來吧!可能是我們預想出錯了!”鄭琦見大家都有些激動,無奈地說道,就在這時,岡田大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四周找一找,圍繞着潛水艇直徑1000米的方向!”岡田大谷說道,“一定要耐心點,細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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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峰很不滿地看了看岡田大谷,在這個時刻,他應該關心水下人員的安全,大谷現在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對這次趙峰們的行動很瞭解,至少了解的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想。
於浩石對着潛艇上的攝像機點了點頭。現在,他將獨自完成海底探險,聯繫他與潛艇,或者說聯繫他與海風號的,除了無線電以及那臺攝像機外,就只有那條系在他與潛艇之間的黑色塑膠管。
突然於浩石的身影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屏幕在出現短暫的黑屏後恢復了工作,畫面顫動不已,這是於浩石潛水衣上的攝像頭傳來的畫面。
這裡真的是一片荒涼,於浩石在電腦屏幕上化成一個小紅點向正東的方向行進着。大屏幕上看到的是與於浩石身體同行的畫面:不算太混濁的海水,這裡沒有大型的魚類,不時有兩三條不知名的魚從畫面中一閃而過,趙峰沒有識別出種類,它們的顏色是鮮紅色的,在畫面中很顯眼,但它們的個頭極小。
這樣的畫面大約維持了20幾分鐘,攝像頭的拍攝角度突然降低,顯然於浩石已經開始彎下腰來尋找遺蹟,攝像頭前的海水再次混濁起來,是於浩石正在用洋鎬掘地。二三十秒過後,畫面恢復了常態,於浩石正用他的手翻看着被挖出來的岩石,他的聲音再次從喇叭中傳了出來,“依然是礫岩質的海底沉積岩,如果趙峰的預測沒有錯,這片海底區域,至少有30平方公里都應該是礫岩質的海底沉積岩。”
於浩石的話等於否定了水下塔的存在,因爲礫岩是堅硬的岩石,這也表明了這片海域雖然不斷受到洋流影響,但很少受到火山帶的影響,礫石沉積岩是古老的岩層,可能存在了5000萬年,也可能存在了上億年,但是這和報道上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於浩石從海底取出一塊暗紅色的礫石巖塊,特意在攝像頭前晃了晃,而這個動作,宣佈了尋找水下塔的工作已經結束。在5000萬年前的礫石巖塊面前,任何一種推理、猜測都是虛幻的。
岡田大谷已經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汗珠像淚水一樣從兩頰流了下來。失敗的落寞一下渲染了整個船艙,趙峰對眼前的失敗,還是承受得住,不禁這一路註定不會這麼順利,他轉眼看了看其他人,每人臉色都極差,逍晨則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大谷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這麼肯定?”岡田大谷說道,“也許附近不僅僅是礫石沉積岩。”
“根據我腳下的海底石塊的完整性,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一塊礫岩質的海底沉積岩有30平方公里左右。”於浩石說道,“這沒有任何疑問,但有一點我感到有些奇怪,這裡的魚類太少了,少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岡田大谷立刻被他這句話弄得激動起來,“這是不是說還有希望?”
“這與找到水下塔沒有任何關係!”於浩石說道,“洋流應該能給這裡帶來多種多樣的魚類,但是這裡的魚和植物少得可憐,這是不正常的現象,但是趙峰解釋不了。”
岡田大谷雙手握拳,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反應,不禁讓趙峰開口詢問,但就在快開口時,卻被楊明勝的打斷了,他從岡田大谷手中搶過了通話器。
“於浩石,你要仔細在四周尋找,下面一定有相關的東西!”
全部人都紛紛聚到顯示器前,而眼前的一切都又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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