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裂土封王

日觀峰上,人山人海,圍着一塊大草坪,正在觀看一場豪鬥。

高潮迭起,由漢國韓大將軍對陣聖劍門諸多弟子。衆人無不亢奮至極,原本席地而坐的學士們早已起身,來到草坪觀戰。

田光等幾個頑固分子當然是希望聖劍門勝,好讓那韓信當着衆人的面自裁,以泄亡國之恨。而已經心向漢室的學士們無不對韓淮楚這一戰擔憂,不知他能否勝過聖劍門鎮幫絕學——大三才劍陣。

那聖劍門掌門人封皓站在人羣的前排,身邊便是十幾名弟子一同觀戰。

由二十七名聖劍門二代弟子中的好手組成的大三才劍陣已經布好,每三人呈品字形站列,三個品字聚成一個大品字,再三個大品字又聚成一個更大的品字,一個在韓淮楚左翼,一個在韓淮楚右翼,一個在韓淮楚前方靠後。

雖然這三才劍陣講究的是配合,但各人造詣不同武功有高有低,劍法有強有弱。每一個小品字便由武功最高者主陣。三個大品字,就由門中三位最傑出的弟子擔綱。主持左右兩翼的二位弟子長相酷似,乃是親兄弟,一名楊喜,一名楊武。主持中陣的弟子名叫王翳,是那聖劍門二代弟子中最厲害的角色。

最奇怪的是,他們的對手韓淮楚並沒有使用他平常慣用的長刀,而是左手提了一口鐵盾,右手握了一杆長矛。那都是戰場上廝殺的兵器,江湖中人壓根不屑於使用,而近日韓淮楚竟要拿着這兩樣兵器來挑戰聖劍門鎮幫絕學——大三才劍陣!

當韓淮楚從十分吃力的婁敬手中接過那盾牌與長矛,封皓就覺得有點突兀。

據傳女英門的絕世高人棲霞姥姥敗在這三才劍陣之後,找來一面盾牌,一柄長矛,每日在棲霞山上思索破陣之法。師傅曹秋道在世之時,雲那盾牌防守寬廣,長矛能發揮長兵器之優勢,先天便是三才劍陣的剋星。並斷言那棲霞姥姥能想出這一招來,有朝一日必會被他想出破陣之法。

只可惜只到曹秋道亡故,也不見那棲霞姥姥上門挑戰,沒有見到她苦心孤詣想出的破陣之法。

今日這韓信手中竟拿着這麼一面盾牌,一柄長矛,是否太過巧合?莫非有人教了他棲霞姥姥的絕招?

教韓信的不會是別人,一定是棲霞姥姥的弟子安若素那鬼丫頭。原來她拖延決鬥,是爲這個原因。封皓此時,悻悻然有一股上當受騙的感覺。

在草坪外觀戰的封皓將手一招,喚道:“王翳,到這邊來,爲師有話要講。”

那王翳走出品字形陣勢,畢恭畢敬來到封皓面前,躬身問道:“師尊,你有何話叮囑?”

封皓面色凝重,從腰間摘下一柄重劍來,交到王翳手中,說道:“今日那韓信兵器有點古怪,看來是有備而來。你與他決鬥之時,用這劍伺機震碎他的盾牌,削斷他的長矛,便可輕易將他拿下。”

那劍黑黝黝在午後的陽光下見不到半點閃爍,比尋常劍竟厚了一倍,乃是封皓的兵器“無鏑劍”,無堅不摧,本是用天外隕石打造。對這一戰,封皓是志在必得。

王翳原本機敏,一聽封皓之言便明白其意,一個點頭,拿了那無鏑重劍迴歸陣中。

當韓淮楚的目光投向王翳手中的無鏑劍時,心中就是一怔。

鉅鹿戰前封皓羅嘯二老追殺英布,韓淮楚阻攔,曾與封皓對過一劍。

當時封皓手中持的便是這無鏑重劍,只覺得那劍擊出勢道十分沉厚。若不是恰巧手中持了魚腸斷魂劍,換了別的兵器就要被這無鏑劍震斷了。

“我這鐵盾與長矛可經不起那無鏑劍一擊,卻要小心避開那劍,先求自保,再謀破陣。”

※※※

韓淮楚還在思索,只聽王翳厲喝一聲:“攻!”

就見寒光閃爍,處於左翼的九名弟子揉身而上,九柄寒鐵直指韓淮楚而來。

那曹秋道也是武學奇才,竟能按不同的弟子資質,設計出不同的路數,調教出迥然不同的弟子來。只見這九名弟子劍勢或快或慢,或正或斜,或是剛猛或是靈巧,沒有一人招式相同。但每一劍都是致命的殺招。九柄劍偏又環環相扣,一劍連着一劍,構成一波連綿的劍雨,不容對手喘息。

韓淮楚是不慌不忙按既定套路而戰。只見他突然左足踮起右腳尖支撐,右足踮起左腳尖支撐,雙足輪換,將身隱藏在厚實的盾牌中就那麼如紡車般一旋。而手中長矛藉着旋轉之勢頻頻出手,吞吐閃爍,遮擋那如疾風暴雨一般刺來的劍,已使出“矛盾三招”中的第一招“千旋萬轉”。

“噹噹噹當”,劍光絞破,刺來的九劍分先後有兩劍被韓淮楚用長矛格開,倒有七劍落在盾牌上。處於暴風驟雨打擊中心的韓淮楚,竟一點不吃力,看上去那般好整以暇。盾牌對這劍陣的先天優勢,昭顯無疑。

這一下那出手的聖劍門九名弟子連同未出手的十八名弟子暗暗心驚。在這大三才劍陣之下,從沒有人似韓淮楚今日這般輕鬆!

吃驚歸吃驚,那三才劍陣就像上了發條的時鐘一般,一招一招約定俗成是絕不會停。左翼的攻勢一歇,右翼又是九名弟子攻上。劍光如匹,滔滔不絕。

韓淮楚依然是照葫蘆畫瓢,又施出那千旋萬轉,將一波亂劍悉數遮擋。

“殺!”那王翳踏着堅實的步伐,親領八名師兄弟,擎着那無鏑重劍兇猛撲來。一劍揮出,劍鋒直指韓淮楚那正在旋轉的鐵盾,似要生生將盾震碎!

韓淮楚當然不能讓自己的盾牌被那無鏑劍劈碎。只見劍光搖曳之中,韓淮楚忽然屈膝向後一倒!那王翳必得的一劍就此落空。

王翳的劍雖然避過,接下來還有八劍,兩劍罩住韓淮楚頭頂皆走了空,卻依然有兩劍攻左,兩劍攻右,兩劍刺向韓淮楚下盤。這攻勢凌厲的六劍只要有一劍刺中,就是血濺當場。

陡見韓淮楚在草坪撲撲跌跌倏進倏退一連串亂滾,手中盾牌與長矛交替運用,竟以匪夷所思的姿勢躲閃開三劍,架開三劍。看似狼狽,其實以封皓這等大行家看來,他那一撲一跌,一避一格均妙到毫巔。

這便是那“矛盾三招”第二招“獅子滾繡球”。

意外,十分地意外,這韓信竟能以這種姿勢化解開第三波攻勢!那王翳本想追打,奈何那三才劍陣套路已經固定,牽一髮而動全局,絕不能由他任意施爲。下一步該當他師兄楊喜領左翼重新來攻。

就見那楊喜一聲唿哨,左翼九名弟子長劍紛飛,交織成一片劍網,向着那滾在地上還未喘息過來的韓淮楚籠罩而來。

滾動之中,韓淮楚突然一個急停,竟以膝蓋支地滴溜溜旋轉起來,是越旋越高。“噹噹噹當”,矛與盾出手,又是七劍被韓淮楚以鐵盾架住,兩劍被他用長矛格開。

左翼攻罷,右翼出手;右翼受挫,中路復進。如此反反覆覆,就見那草坪中劍光披蕩,呼喝一片,二十七位聖劍門圍着韓淮楚一陣亂打。遭遇左右兩翼,韓淮楚便以那招“千旋萬轉”抵禦,碰到那中路進攻,韓淮楚便用那招“獅子滾繡球”以詭譎的身法躲閃。

轉眼之間,過了七個輪次。場中只看到聖劍門在攻,韓淮楚在守。至始至終,韓淮楚被那連綿無休的劍雨逼得是無法喘息。

一位觀戰的聖劍門弟子掩不住歡喜,對封皓說道:“師尊,看來韓信已被師兄弟們困住。長此下去,那廝精力耗盡,便是他落敗自裁之時。”

那弟子名叫呂勝,亦是衆弟子中的佼佼者。

封皓卻臉現憂鬱,搖頭道:“爾見識還淺,哪裡看得出其中奧妙。那韓信內力綿長,一時半刻精力不會耗盡。他只用了兩招,就已穩坐不敗之地。等他諳熟了這劍陣的套路,便是他反擊之時。”

呂勝聞言驚道:“照師尊這般說,今日我聖劍門要敗在這廝手下?”

封皓嘆道:“只可惜錯過今日,我聖劍門再也無法向他尋隙。這廝竟能學成棲霞姥姥的絕招,莫非真是天數要我門下弟子盡歸他驅用麼?”

音猶在耳,場中又鬥罷一輪。這次中路剛剛攻完,輪到右翼那楊武領銜來攻。

那九名弟子照例就是一波劍雨,原以爲韓淮楚還會像以前一陣亂旋抵禦。

突聽韓淮楚一聲長嘯,身軀從地上彈起,壓根就不旋轉,手臂揮舞間,把着鐵盾直撞過來。楊武主攻正面,是直當其衝。

“這廝竟敢進攻!”楊武吃了一驚。

在這大三才劍陣的壓迫之下,從來對手只有防守的份,卻從沒有人敢於進攻。那劍聖曹秋道創出這劍陣,壓根就不準備防守。

韓淮楚這鐵盾揮舞之力用上了他上層的先天真炁,是何等雄渾?“砰”的一聲,楊武還未反應過來,被大力一撞手中劍斷爲兩截。

與此同時,就聽一陣“錚錚”之聲,韓淮楚用長矛挑出一蓬亂影,遮擋開其餘弟子的八劍。

這一下變故大出聖劍門弟子意料之外。那盾本是用來防守,而矛是用來進攻,韓淮楚居然反其道而行。偏偏那鐵盾面積大,任何人只要被那盾撞到是無從躲閃。

兵器已折,大三才劍陣一條鏈子斷了一截,如何還能繼續?聖劍門衆弟子頓時不知所措,個個站在那裡發呆。

※※※

“都退下去吧!”封皓大踏步向着場中走來。

聖劍門弟子齊刷刷跪倒一排,皆愧道:“弟子無能,讓本門受辱。”

那封皓哈哈一笑:“敗在韓大將軍手下,今後他便是你們上司,受辱又有何妨。”

封皓這話之意便是要依照比武的約定,讓弟子們投效漢軍了。建功立業之心人人皆有,一干聖劍門衆弟子今日比武敗北,卻不見其哀,反見其喜。

韓淮楚心想,這老頭倒也光棍,敗了便服輸,絕不囉嗦。

封皓面向韓淮楚,又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請韓大將軍依允。”

韓淮楚微笑問道:“封太傅有何請求?”

“齊王田廣尊老夫爲師,歿後草草安葬,我這個太傅於心不忍。但求將軍以王禮重葬齊王,老夫心願足矣。”封皓肅然說道。

能收攬聖劍門諸多強手韓淮楚是心情大好,況且禮葬田廣能安撫齊國舊時文武。韓淮楚便欣然道:“就依前輩之言。請封太傅主持安葬齊王。”

封皓滿意地點點頭,又對衆弟子說道:“各位弟子,此後爲師就歸隱林泉替齊王灑掃陵墓,不問世間是非。爾等今後若在韓大將軍手下,戰場殺敵切不可貪生怕死,墜了我聖劍門威名。”衆弟子一起應是。

“安丫頭,你過來!”封皓突然將臉一板,向着那大才女安若素一個招手。

安若素用鬼話騙過封皓拖延決鬥,卻將破陣的絕招傳給意中人,原本就心裡發虛。聽封皓這麼一喊越發心虛,惴惴不安地走了過來。

“小丫頭,你拖延決鬥,就是爲了將你師門絕招傳給這個小子麼?”封皓手向韓淮楚一指,黑着臉問道。

“麻煩事來了,看來封皓要找小丫頭秋後算賬。”韓淮楚心想。

封皓這老頭脾氣可壞得很。小丫頭要是說話不中聽,封皓比武落敗正在鬱悶,絕對要找她的晦氣。

那安若素咯咯一笑,不慌不忙說出一番道理:“家師創出這矛盾三招,卻未能在生前與這劍陣比試,不知她老人家想出的絕招與這劍陣相比,誰更高明。家師一直引以爲憾。若素這麼做,也是爲了完成家師之遺願也。”

這話一說,就聽一陣鬨然。

韓大將軍比武獲勝,原來是大才女私傳絕招。看來大才女青睞這韓信已毋庸置疑。

再看那韓信英武照人,大才女風華絕代,站在那裡真是絕配。除了那十幾雙妒忌的眼光,其餘人均想這兩個人要是配成一雙,真是天作之合。

一片嘈雜聲中,封皓手一揮,說道:“安丫頭好個巧嘴。你去吧。”

安若素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關,趕緊開溜。

※※※

眼看比武的事落定,正要繼續那中斷的論戰大會。

突然聽見一聲呼喊,一人健步上山而來,卻是漢軍前將軍曹參。

“漢王使者已到臨淄,大將軍快回去接旨。”曹參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那時沒有電話,只靠使者傳遞消息。漢王使者到來是常有的事,韓淮楚也沒放在心上。只問道:“寧秦侯,不知那使者是哪一位大人?你可知道漢王有何旨意?”

“使者便是子房軍師。大將軍大喜,漢王下旨,封大將軍爲齊王,總鎮三齊!”曹參很響亮地說道。

“刷”的一下,那正要歸返席位的衆學士一起圍涌過來。

“祝賀大將軍!”“不對,是祝賀新齊王!”“憑大王的功勞,早就該封王了,今日稱得上衆望所歸。”“有大王任我齊地之主,我齊民有福了。”衆學士交相稱賀。

一場論戰大會,韓淮楚禮賢下士與一衆學士雄辯一場,大得齊地文士之心,又以一面盾牌一杆長矛戰敗聖劍門衆弟子。有這個文韜武略,戰無不勝的雄主韓信做他們的大王掌風把舵,可以預見齊國將成爲東方強國。

韓淮楚卻被弄得糊里糊塗。

那劉邦是個臥榻之旁絕不容他人酣睡的主,最忌憚的就是他韓淮楚。自己又沒有去請封爲王,他老兄怎會封了自己這麼一個齊王。

齊國眼下還是個亂攤子,可是包含濟北,膠東,臨淄,琅琊四郡,地大物博人口衆多。這麼大一塊蛋糕,劉邦會捨得劃給自己?

對於韓信稱王這段史書,後世之人絕大部分讀過,韓淮楚也不例外。只是那史書說得邪乎,韓信竟以戰功要挾劉邦封自己爲王。劉邦鬱悶至極,迫於無奈只好答應。卻從此埋下禍根,那韓信因而被劉邦視爲心腹之患,終被呂雉做掉。對封王裂地韓淮楚是刻意避諱,偏偏這齊王桂冠還是落到了他自己頭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韓淮楚一陣發暈。

想到那來宣讀旨意的竟是自己的老情人張良。自韓淮楚踏上滅魏的征程,就再也沒有見過伊人一面。不知在戰火硝煙中這三年伊人變成什麼模樣?韓淮楚內心又有點激動。

韓淮楚這麼癡癡在想,也不去接旨,別人卻已等不及了。

“大王快去接旨啊!”韓淮楚閃過一張豔若桃李的俏臉來,正是那大才女安若素。

“這個小丫頭,又盯準了齊王妃那個位置。”韓淮楚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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