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我下意識皺了皺眉,在身邊感受到一絲鬼氣,左邊供着一個造型怪異的木雕,鬼氣就是從木雕上傳來的。
小雨父親姓何,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商人,西裝革履,氣質不凡,一副成功人士的裝扮。
“那個叫古曼童,小雨媽媽從泰國請回來的,還挺靈驗的。”何老闆見我盯着木雕,開口介紹。
我微微愣了愣,感情隔壁開店的泰佬吳,賣的就是這種玩意兒,這不是與我們這邊的養鬼人,乾的同一個勾當麼。
小雨媽媽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少婦,嚴格說來,因該稱呼爲小雨繼母,忙前忙後,幫我們端茶倒水。
雖說看人不能看表面,但是至少第一印象,我覺得小雨後媽,不像是那種虐待繼女的後母。
我開門見山,直接提出想見見小雨,何老闆支吾了半天,給出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答覆,說女兒被送往精神病院了,就是今天上午的事兒。
“你是不知道哇,這幾天小雨瘋的越來越厲害,昨天晚上,差點拿刀砍死我們。”何老闆苦着一張臉。
“你認識仇東珠嗎?”我不喜歡兜圈子,這件事情,其實說起來與我關係不大,我沒打算在上面耗費太多時間。
何老闆一下子愣住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我,連茶水灑在手上都不知道。
“老何,發什麼愣。”何太太輕輕撞了下何老闆胳膊,提醒他茶水灑了。
“不認識,沒有聽說過。”何老闆臉色一變,非常果斷的回覆。
這時外面的門鈴響起,何太太走過去打開門,外面站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鷹鉤鼻子,眼神有些銳利。
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像個黑瘦猴子的青年,一臉桀驁站在老者身後,看架勢有些像保鏢。
“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事情,要不就先這樣吧?”何老闆站起身,一臉激動地看着門外。
我皺眉盯着王胖子,這慫貨找的什麼鳥客戶,隨即站起身向外走去,既然連事主都對自己女兒都不關心,我幹嘛操這份閒心?
王胖子進門就臊眉塌眼,一副擡不起頭的樣子,真不知這傢伙,上次到底遭遇了什麼挫折。
方老師還想再關心問幾句,可何老闆一臉熱情向門外老者走去,一副沒看到她的樣子,頓時也把嘴邊的話,吞進肚子裡。
我正皺眉向門外走着,憋了一肚子火氣,後面有一隻手拉了我一下,我有些不耐煩地回過頭,見到何太太一臉歉意地看着我。
“老何這人,事業心太重,怠慢的地方,你們別介意啊。”何太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淡然一笑,擺了擺手,雖然有些可憐那個素未謀面的小雨,不過別人的家務事,也輪不到我來管。
走出門外,與那個黑瘦青年擦肩而過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對方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我感到手背有些發麻。
我低頭向手背上看去,一團淡淡的黑氣,吸附在手背上,黑氣
中隱藏着許多細小黑點,看起來就像無數個細小的蟲子,衝我手背上鑽去。
這隻手昨天被田曉燕咬傷,傷口剛剛結痂,現在被那詭異黑氣一折騰,有種又癢又麻的難受感。
“一羣多管閒事的蠢豬,滾遠點!”有些彆扭的普通話,從那黑瘦青年口中傳出。
“你妹的!”我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現在完全爆發了,閃電般抽出一張符紙,拍在對方臉上,符紙無火自燃,燒得那黑猴子吱哇亂叫。
“靠,什麼阿貓阿狗都欺負到頭上了。”王胖子在後面,看到了整件事經過,揮着拳頭衝了出來,一拳把那黑瘦青年打倒在地。
黑瘦青年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捂着臉站了起來,口中念出一段奇怪的咒語,伸手向王胖子一指。
王胖子眉心出現一道血痕,一聲不吭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生死。
“胖子!”我驚呼一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完全來不及防備。
那黑瘦青年猙獰一笑,再次念出剛纔的咒語,擡起手臂,準備向我指來。
“特麼的,找死!”我緊咬着牙,腳踩魁鬥步,向那黑猴子衝了過去,肩上彷彿燃起兩團火焰。
上次用魁鬥步,激發雙肩陽火,一刀斬了羽蛇石雕,讓我頗有收穫,覺得這是一種不錯的攻擊手段。
炙熱的力量沿着雙肩,蔓延到手臂上,整個人彷彿都在燃燒,我揮起一拳,重重打在黑瘦青年身上,一股火焰般的熱流,澎涌而出。
黑瘦青年凌空飛起,倒撞在後面牆壁上,噴出一口鮮血,死魚般躺在地上。
我一把揪住那鷹鉤鼻老者衣領,惡狠狠瞪着他,“我朋友怎麼了,你們特麼是不是有病啊?”
“你知道我是誰嗎?勸你趕緊鬆開手,否則別後悔。”鷹鉤鼻老者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那我先讓你後悔。”我怒火攻心,一拳向鷹鉤鼻老者臉上打去,心裡後悔今天出門前,怎麼沒有算一卦,竟遇上一些神經病。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何老闆一臉驚慌,想要過來勸架,被我一把推開。
王胖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我手背上癢麻感越來越強,這一切讓我想仰天大吼,特麼招誰惹誰了?
“唉呀,頭有些痛,怎麼了這是?”王胖子迷迷糊糊睜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疑惑打量着四周。
“胖子,你沒事了?”我正準備抓着那鷹鉤鼻繼續揍,沒想到王胖子自己醒了。
“怎麼可能,中了郎古的血降,你怎麼可能醒過來?”鷹鉤鼻老者一臉難以置信。
“降頭?”我一把揪住鷹鉤鼻,把手伸到對方眼前,“我手背上怎麼回事,那黑猴子是南洋的降頭師?”
“惹了我們翡翠王郎家,你等死吧。”鷹鉤鼻老者十分桀驁,一臉怨毒盯着我。
“妹的,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還真第一次見到這種神經病,打算先揍對方個生活不能自理。
“我……我報警了,你們趕緊離開。”何老闆躲在門後,晃着手機對我們大喊。
我眼睛一橫,差點一張燃燒的符紙丟過去,今天本來好心上門幫忙,沒想到遇上這種爛事兒。
“算了,我們走吧。”方老師一臉緊張,跑過來抱着我手臂,壓低了聲音,“郎家在這邊有個投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次聽見“郎家”兩個字,我下意識想起郎英,不知道那神秘女人,和所謂的翡翠王是否有關係。
“讓你嚐嚐胖爺的無影腿。”王胖子跑過去,一腳將那鷹鉤鼻老者踢到,拉着我就跑。
田曉燕估計沒遇見過這種場面,一張小臉緊張的通紅,慌慌張張跟在後面。
我被動的被拖着向前跑,下樓冷風一吹,心中怒火消散了幾分,覺得今天這一架,打得有些莫名其妙。
“胖子,聽那老東西口氣,那什麼血降挺厲害的,你真的沒事了?”我剛說完,手背上傳來一陣癢麻,想着自己是不是也中了什麼降頭?
“當時眼前一黑,然後迷迷糊糊的,貌似聽見老和尚在耳邊唸經,沒過多久,也就醒了。”王胖子摸了摸頭,一臉迷糊。
“那你也給我念唸經,手背又癢又麻,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我暗歎憨人有憨福。
“我哪有那本事。”王胖子有些臉紅,跑到路邊攔了一輛車。
坐在車裡,我纔有空觀察手背情況,那一團黑氣已經消失了,整個手背烏黑一片,麻麻的沒有知覺。
“啊,這麼嚴重,要不要去醫院?”方老師坐在身邊,一臉關切。
“去醫院沒用。”我搖了搖頭,咬破手指,在手背上畫了一個血符,癢麻的感覺減緩了許多,可手背上的烏黑,還是沒有消散的跡象。
“打電話問問張二叔。”王胖子在一旁出主意。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二叔電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你先回店裡,我馬上過來。”二叔做事一向乾脆果斷,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讓司機繞了下路,先把方老師和田曉燕送回學校,回到小店的時候,二叔已經等在門口。
“把手給我看看。”二叔丟掉手中菸頭,走過來沉聲說。
“有些邪性,血符竟然緩解不了。”我把手伸了出來,手背依舊烏黑一片。
“你說看到黑霧中,有許多細小黑點?”二叔皺眉盯着我手背。
“嗯,看起來像小蟲子一樣。”我回憶着那團黑煙,點頭回答。
“應該是南洋那邊的蟲降。”二叔思索了一下,走過去騎在摩托上,“這事得找青丫頭,醫門有秘術剋制降頭。”
我有些牙痛,不太想讓青衣知道打架的事,不過手背上的麻煩得解決,和王胖子打了個招呼,坐在摩托車後座。
二叔帶着我直奔甄青衣別墅,剛從摩托上下來,就看到鬼探徐蹲在門前草坪上,一臉倦容,手中夾着半截煙。
“你妹妹怎麼樣了?”我走過去,拍了拍對方肩膀。
“多虧甄總幫忙,還有兩次,就可以醒過來了。”鬼探徐站了起來,有些感激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