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在老樹死亡後,林中那些邪樹彷彿被抽了魂一般,失去了活力。
“我太爺爺說過,這棵老樹能護佑一方風水,如今老樹成魔,祖宅一定出了變故。”朗行鬆心事重重。
“既然來了,那就過去看看吧。”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剛纔一番惡鬥,大家體力透支的比較厲害,此刻也顧不得地面髒不髒,毫無形象坐在地上。
一大羣烏鴉,掠過我們頭頂,向着前方飛去。
“烏鴉最喜歡陰氣,它們飛去的方向,是老宅那邊。”朗行鬆擡起頭。
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體內陽氣,透支的比較厲害,站起身,招呼大家抓緊時間趕路。
山路崎嶇,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向着前方走着。
前方依稀出現一些屋子,不過光線太暗,看不清楚。
郎英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在後面給我們照亮。
一陣尖利的笑聲,在前方屋子中響起,郎英嚇了一跳,手腕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王胖子見到這一幕,想起自己掉在坑內的手機,嘀嘀咕咕,也不知在咕噥什麼。
我緊握着勾玉劍,盯着前方的建築,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離得近了,我看清前方的那一大片宅院,郎家不愧是千古世家,宅院氣勢不凡。
不過,門前的兩個石獅子,不知被誰掀翻在地上,甚至其中一個腦袋,都斷裂了。
“這兩尊鎮宅瑞獸,被先祖秘法加持過,若是一般人,絕對不可能掀翻。”朗行鬆皺着盯着前方。
“牆上被誰畫的亂七八遭的?”郎英手機照着前方石牆。
我走近幾步,眯着眼睛,向着前方石牆上望去,牆上被人用鮮血,寫着凌亂的幾個大字,字跡潦草,難以分辨。
“它一直跟着我。”朗行鬆盯着石牆上的字跡,緩緩念着。
我神色一愣,盯着石牆上的鮮紅字體,不知道這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快點過來,這邊的牆上也有字。”王胖子在一旁伸手招呼。
我快步走了過去,另一邊的石牆,依舊用鮮血寫着一行字,雖然潦草,但比剛纔容易分辯。
“快逃,逃得越遠越好!”我念着石牆上的字。
“這是誰留下的字,難道是在向我們示警?”郎英疑惑地自語。
這時,宅院深處,再次響起尖利的笑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那聲音格外刺耳。
“媽呀,什麼鬼東西,這聲音夠滲人的。”王胖子一縮脖子。
我緊張地抿了下嘴脣,偌大的宅院裡面,沒有一絲亮光,瞧着陰氣森森。
“我們家的祖宅,怎麼會變成這樣?”郎英眼中帶着幾分不解。
“小時候,祖宅這邊山清水秀,一大家子人,全都住在這裡,沒想到幾十年後,竟然荒廢敗落成這樣。”朗行鬆語氣充滿痛苦。
“瞧這景象,你們家那位二叔公,估計凶多吉少。”王胖子口沒遮攔地說。
“進去看看吧。”郎英輕聲說了句,拿着手機,向裡面走去。
我擔心她遇到意外,
緊跟在後面,脊背微微緊繃,謹慎打量着四周。
院子裡亂七八糟,佈滿了灰塵,到處都是落葉,瞧着已經荒廢了許久。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過頭,見朗行鬆一臉感概,走進院子。
“以前二叔二嬸,就住在東邊那棟廂房,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二嬸做的米糕。”朗行鬆語氣唏噓。
“咯吱”一聲,東邊廂房的窗子,忽然自己打開,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媽呀,這宅子有些邪性,裡面不會有不乾淨的東西吧?”王胖子向後退了一步。
朗行鬆神色凝重,一步一步,向着東邊廂房走去。
我咬破手指,在雙眼虛點兩下,開啓了洞明眼,扭頭打量了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是誰?”郎英驚呼一聲。
我頭皮一緊,迅速側過臉,詢問郎英看到了什麼。
“那邊走廊上,剛纔有個人影一晃而過,也許是我眼花了。”郎英有些不確定的說。
我順着郎英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去,走廊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一陣夜風颳過,院子裡的老柳樹枝條亂舞,地上落葉翻飛。
“大家都小心一點。”我提醒了一句。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郎家的這座祖宅,非常的不對勁。
朗行鬆已經走到東邊廂房旁,站在窗子外面,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向着裡面照去。
我有些緊張地盯着裡面,在手機光芒照進屋子的那一刻,一張蒼白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郎大哥,小心!”我大聲提醒的同時,擲出勾玉劍。
“怎麼了,屋子裡沒什麼啊?”朗行鬆一臉疑惑回過頭。
我神色一愣,再次向屋內看去,裡面空蕩蕩的,哪有什麼東西。
“難道剛纔是幻覺?”我心中不解,控制着勾玉劍,在屋子裡巡遊一圈,沒有任何異常。
“你們能不能別一驚一咋,胖爺膽子小,經不住嚇啊。”王胖子在一旁抱怨。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裡想着,也許是自己太過緊張,產生了幻覺。
郎家的祖宅,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我們在前院搜索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向着後面走去。
剛跨進中間的院子,走在後面的王胖子,驚叫一聲,如被踩到尾巴的貓。
我被那慫貨的驚叫,嚇了一跳,飛速回頭,急急追問怎麼回事。
“剛纔有人拍我肩膀。”王胖子一溜煙跑了過來,臉帶恐懼地說。
我目光一凝,向着王胖子身後看去,除了一地落葉,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你確定不是幻覺?”我驚疑不定的問。
王胖子將頭搖的像撥浪鼓,用肯定的語氣說,那絕對不是幻覺。
我神色凝重,拿出羅盤瞧了瞧,郎家祖宅風水佈局深奧,普通羅盤完全瞧不出什麼名堂。
“咦,郎英和老郎怎麼不見了?”王胖子縮着脖子,向我身後張望。
我愣了愣,迴轉過身,身後空蕩蕩的,剛纔還在後面的二人,離奇消失了。
“這……這
宅子太邪性了,我感覺不太好,咱們先出去。”王胖子身子有些顫抖。
我覺得全身冷颼颼的,咬了咬牙,快步向後進院子走去,因爲神色緊張,差點撞到一個身影。
“誰?”我後退一步,脊背如緊繃的弓弦。
“是我,你們怎麼走着走着,一下就不見了?”郎英站在對面,緊皺着秀眉。
“明明是你們不見了啊?”王胖子縮頭縮腦跑了過來。
我舉起手,制止了這個無意義的爭論,具體如何不用深究,但這座宅子很邪性,是毫無疑問的。
朗行鬆背對着我們,站在一個花壇旁,低着頭,似乎在研究什麼。
“郎大哥,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快步走了過去。
“老宅風水佈局,被人動過手腳,被改的亂七八糟,我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朗行鬆眉頭緊皺。
“哐當!”一聲巨響,嚇了我們一跳。
我猛地轉過身,驚疑不定地打量四周,不知道是哪裡發出的響聲。
王胖子哆嗦着身子走了過來,指了指對面廂房的門,說剛纔就是哪門,猛地打開,又迅速合上了。
我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向着對面那扇門走去,握着勾玉劍的手心,沾滿了汗水。
“小心一點!”朗行鬆快步走到身旁,低聲交待。
我與朗行鬆,小心翼翼,向着那扇木門探去。
朗行鬆在一旁打開手機,給我照亮,微微晃動的亮光,顯示這位老將,心裡也頗爲緊張。
站在門邊,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擡起腳,向那扇木門踢去。
在門被踢開的那一刻,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注視着裡面。
微弱的手機燈光,照在陰暗的屋內,除了幾件陳舊的傢俱,什麼都沒有。
“老宅這邊,除了二叔公,還有照顧他的張伯,另外有沒有其他人?”我側臉詢問朗行鬆。
朗行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老宅這邊就住了那兩人,現在也不知情況怎麼樣。
一旁傳來嘩嘩的鐵鏈聲響,還有郎英的驚叫。
我條件反射般轉身,見到一個全身纏滿鐵鏈的身影,披頭散髮,從走廊上匆匆跑過。
我心中一緊,正準備追過去,可那身影突然消失了。
“你們快看,走廊的地上是什麼?”王胖子伸手指着地面。
我眯着眼睛看去,走廊地上有幾灘黑色東西,離得太遠,看不清。
朗行鬆拿着手機,快步走了過去,在手機光芒照射下,我們看清地上的東西,那是一灘灘血跡。
“我的媽呀,這宅子真的太邪性了,我們趕緊撤,再待下去,怕連命都要丟在這裡。”王胖子受到驚嚇,嘟嘟嚷嚷要離開。
我抿了抿乾澀的嘴脣,剛纔跑過去的那身影,大家都看到了,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你們誰看清了,剛纔跑過去的,是個什麼東西?”我沙啞着嗓子問。
“好像是一個披頭散髮的老頭,身上沾滿了血。”郎英一臉緊張地回答。
話音剛落,鐵鏈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隔着一堵牆,似乎有人,在後面的院子,走來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