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發誓麼?"我看着沈子偉笑着開玩笑,順便伸出三根手指。
他雙手抱胸,一副等着看我發誓往下說的樣子,眼睛裡都是玩味的笑。
我立刻認真的組織詞語,想了想,看着他說"我發誓,我不會反悔。"
"你這也太假了吧。"沈子偉伸手指了指他媽媽的照片,笑着說,"這可是當着我媽媽,必須拿出點最大的誠意,你再想想。"
我的個去,要多大誠意纔算?
看了看房間四周都是空的,除了一盞水晶燈,沒有可激發靈感的物件。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
想到了,認真的念着,"我發誓,要是反悔,就以後沒水果吃,想吃水果買不到,想喝酸奶沒原味。"
總行了吧。
這對於一個每天必須吃水果,不吃就睡不着的人來說,已經夠毒了。
"不行,歐陽,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沈子偉搖搖頭,一種老師對學生的說教感覺。
他一臉無語的斜睨着我,面無表情,難道還不滿意?
我嘟着嘴,心裡不樂意了,聳聳肩,"喂,這樣還不行呀,我都攪盡腦汁了,想不出了,那你幫我想。"
"那怎麼行,要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最好,我想的就不是你真實的感受了,再說,這是你對我表衷心的時候到了,以前都是我對你說,現在輪到你了,來,乖乖的,再認真想想。"沈子偉突然眸光漸深,幽幽的閃着光亮聲音有些蠱惑。
他曖昧的扯了扯嘴角,湊到我耳邊,低聲道,"說得好晚上有獎勵。"
一聽獎勵,我立馬興奮了,胡亂說着"如果我反悔,那就睡覺沒被子,上廁所沒廁紙,生兒子沒屁眼……。"
話音未落,溫暖帶些溼意的脣瓣瞬間覆蓋住我的嘴,來回碾壓,似是在懲罰我亂說話。
這個吻完全不受控制,一步一步,捲走我嘴裡的空氣和呼吸。
我們身體之間毫無距離,我緊貼着他的胸前,感受他嘴脣的溫度。
這樣炙熱的舉動,我毫不懷疑的說,這哥們想染指我,而且是當着他媽媽的照片面前。
不行,不行。
他的吻,纏綿而繾綣,讓我瞬間積聚在某個部位的悸動已經要破繭而出。
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我,那就是不能在這裡,有他媽媽的照片,像有個人看着我們似的。
輕輕的推了推眼前的人,迷離的睜開眼睛看向沈子偉。
他認真的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卷,此時看上去增添了幾分性感。
感受到我的動作,他睜開眼睛溫情無限的看着我。
猝不及防,猛的伸手拉着我到門外,緊緊貼在牆上。
鋪天蓋地的吻向我襲來,吻到後來我意識渙散,理智和矜持都離我而去,彷彿在窗外揚聲大笑。
最後,我們是因爲嘴裡缺氧而分開,還是因爲身體覺得這已經不能減輕身體裡的滾燙的溫度而分開,不得而知。
只記得全身無力的被沈子偉抱起躺在牀上,我們急促的喘息和身體的起伏,肌膚緊密相貼的觸感引起身體一波又一波的戰慄和酥麻。
當身體稍微迴歸平靜,募然瞥見沈子偉拿着牀頭的筆,側身在紙上寫着什麼。
躺在牀上的我,疑惑的斜睨着他,問道"你幹嘛呢?"情慾過後,聲音都帶着特有沙啞。
聽我問話,沈子偉似乎也寫完,緩緩的轉過身,伸手攬我在懷裡,他裸*露着的上身還掛着汗珠,臉上還帶着特有的潮紅,"我在畫正字。"
正字?畫那個幹嘛?
不禁感嘆,我們倆都是奇葩,這個時候還在寫字。
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臟有節奏的跳動,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清雅的氣息,疑惑的在思考着字的意義。
"你在想什麼?眉頭都皺了起來。"沈子偉微微低頭看着我,攬着我的手輕輕的在我皮膚上捏了捏,問道。
"你畫那個字幹嘛呀?"
他聲音裡透着得意,"我們來一次我寫一筆畫,我已經寫了三畫了。"沈子偉突然伸手托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對視,曖昧的說道"歐陽,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正字寫完,湊夠剛剛好,寫完了這個字,再繼續寫。"
"你…你不會開玩笑吧,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我詫異的話都說不清楚,身體已經向牀的一側開始移動。
驚訝的張大嘴,這都什麼事兒呀,還有這樣的人,這麼私密的事居然還要記錄下來?
心想趕緊抱緊被子,不然後果很嚴重。
不等我反應,一個黑影向我傾壓過來。
我還沒來的及發出聲音,就已經被淹沒在某人的口舌之中。
這樣的瘋狂致使這晚發展到後來更是混亂和無法收拾。
我不記得他到底寫了一個正字還是兩個,反正每次過後他竟然記得伸手去畫一下。
這樣不節制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完全不想起來,全身痠痛。
隨着窗外第一道晨曦溫柔照射進來,刺眼的光亮讓我很不適應。
輕輕的翻了個身,往沈子偉的懷裡擠了擠,擡腿甩過去壓在這個始作俑者身上,跟個大爺似的,理所當然的把他的手拽過來抱着繼續睡。
鬧鈴一響,我們倆不情願的起身洗漱。
回到學校,手腳無力的趴在寢室牀上,"歐陽,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跟個殭屍似的,昨晚偷菜去了嗎?沒睡覺的樣子,大熊貓可不想你去跟它搶飯吃啊。"瑤瑤看我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走到我牀邊,好奇的掖諭我。
我有氣無力的眼睛都沒睜開完,半眯着朝她擺擺手,說"別提了,比偷菜還累,偷菜還能賣倆錢,我是倒貼。"
跟瑤瑤瞎貧幾句,趴着趴着竟然睡着了。
後面一個多星期,我和沈子偉除了吃過幾次飯,都在忙着考試。
經過在醫院分別後,李帥和蕭蕭的事也沒聽誰提起過,蘇欣妍也沒再來找我。
一切都像迴歸平靜,大家各自在應有的軌道上行跡。
暑假的兩個月,都在家裡宅着,我和沈子偉都在電話和網絡上聯繫,沒特別事發生,除了每個月的親戚這個月好像遲了幾天,我想可能天氣太熱,致使內分泌失調了吧,也沒當回事,愛來不來,不來省了買衛生巾的錢,哈哈。
一晃就是九月份,開學的事情忙的七七八八的,一到學校也是被別人時不時叫學姐,終於長輩分了,是件開心的事,就這還在沈子偉面前得瑟了半天,他居然笑話我傻。
九月中旬的一天,我和沈子偉在家愉悅的做着飯。
努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做出幾道似模似樣的家常菜,還特意倒了兩杯紅酒,本來想點兩根蠟燭吃燭光餐。
最後找遍了都沒找着,只好作罷。
我們倆興奮的坐在桌子上,準備吃飯。
突然門鈴響了,我們對視一眼,沈子偉起身開門。
我坐在椅子上,突兀地有種不詳的預感向我襲來。
門開了,竟然是沈震霆。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裡,不知道今天是什麼事?
心裡暗自猜想,應該不會再逼沈子偉跟我分開了吧。
沈震霆依舊是一張淡定自如的臉,陰測測的讓人不自覺對他產生敬畏。
他走進屋來,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和倒好的酒,臉上浮現出一種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麼的表情,淡淡的開口"阿偉,我今天來找你商量個事。"
我和沈子偉默契的走到一起,看着客廳挺拔的站着的沈震霆,渾身散發着霸氣。
"歐陽,你能迴避一下嗎,我想單獨跟阿偉談這件事。"他的話帶着不容反駁的氣勢,我對着沈子偉點點頭,轉身往樓上走去。
但我禁不住內心的強烈好奇心,走上樓躲在樓梯轉角處,緊緊貼着牆壁心裡很緊張,仔細的聽着樓下的動靜。
"阿偉,今天我找你說這個事,可能會讓你爲難,不過,我也沒辦法,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只是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沈震霆的話,意思雖然像是在詢問,但聲音卻一絲一毫都沒有那種徵求的口吻,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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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沈震霆輕輕嘆了口氣,沉默一會,緩緩開口,"你應該也知道,小帥也鐘意歐陽,不知道你能不能……。"後面的話我沒聽清楚,但我想,絕不是好事。
"不可能,你怎麼能這樣?這樣的事你根本就不該開口,這個問題別再討論了,我絕不可能答應,除非我死。"沈子偉情緒很激動,聲音裡帶着憤怒。
"阿偉,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嗎?我能怎麼辦,我這不是在詢問你嗎?"
"你怎麼好意思問我?我的態度你還不知道,不瞭解?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對別人的好超過對我,你別再說了,你回去吧,趁我還沒失去理智以前。"沈子偉徹底爆發了,我從沒看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還這樣無理的對他爸爸。
"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你該有的對長輩的樣子嗎?我是你爸爸,沒我會有你?我真是把你縱容得無法無天了?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給我記住這點。"沈震霆突然大吼,深沉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疼,話裡話外,都彰顯自己的地位不容小覷。
"是,沒你就沒我,這句說得對,那你就該知道,我纔是你兒子,親生兒子,你要記住。"沈子偉吼出這句話,雖然是憤怒的語氣,卻帶着深深的悲涼,聽着都讓人心疼。
此刻,我看不見他的樣子,但我想,一定是哀傷和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