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只笑不語,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五指在她的腰間彈動了幾下,便放開了她的腰身。
以爲男人終於放過她了,江曉剛想喘一口大氣,哪知男人頭一低,在她的腮邊親了一個,那是一個溼吻,口水帶走了臉上的溫度,涼涼的,但兩頰紅色卻“噌”一下子躥了上來。
氣極,江曉正想低聲貶損他幾句,男人又說道:“你這樣穿着打扮很漂亮,特別養眼!”聲音暗啞曖昧,無比撩人,眼睛充滿了顏色,一如兩人獨處時那個惡狼的樣子。
天哪!這個男人也太過份了吧?當衆調情?
以前覺得他身爲紅色豪門的子弟,又是a市一個舉足輕重的成功男人,應該是很注重個人形像的,儘管人後是畜牲,最起碼人前會裝得人模狗樣吧?哪知道……
看來,她以前的想法錯得有多麼離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江曉的心好像就要跳出了嗓子眼,她拉長臉,悄悄地朝男人揮了揮拳頭,以示自己的抗議和憤怒,卻引來男人明媚的一笑,順便還颳了一下她挺翹的小鼻子,寵溺的意味那麼濃。
江曉心虛地望向廚房裡的其他人,不知是不是真的沒看見,還是因爲畏懼他安然裝作沒看到,總之,兩個廚師跟陳嫂都在背對着他們兩人的。
心裡平靜了些,江曉立即溜到一邊,將已經洗了一次的碗再洗多一次。
安然走到蒸屜旁邊,與李廚師說了幾句話,兩個熟絡的樣子,有說有笑。
“安少,是不是現在就開席?”李廚師將炒鍋的蓋子蓋上,長滿老繭的雙手在白色的圍下襬擦了擦,問詢地看向清雋的男人。
“嗯,真香!李叔做的菜不是一般的好吃!”安然做了一個深呼吸,引得李廚師開懷一笑,“如果全部菜準備好了就上吧!”
“好哩!準備上菜!”李廚師下了命令,配廚與陳嫂馬上端菜的端菜,拿碗筷的拿碗筷,一會兒,廚房就空了下來。
不想出去見那些人,江曉杵在一邊,不想幫忙。
安然晃到廚房門口,剛推開廚房門,又將手縮回來,走到江曉身邊說:“走啊,出去吃飯了!”
“不,我就在廚房裡吃!”江曉戒備地躲開男人目光,想着按規矩,陳嫂與廚師應該會在廚房裡面吃飯,她便下了決心跟着他們一起吃,就是忍受配廚那冷嘲熱諷,也好過出去被幾個高貴的男女目光凌遲。
“你說什麼呢?”大家都去外面吃飯,安然說着,便伸手撈她的腰身。
江曉早有準備,靈活一閃,躲了過去,安然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正好陳嫂進來了:“安總,安恬小姐來了。”
聽到安恬的名號,江曉心裡一涼,腳下一偏,差點摔了個跟斗,好在安然眼明手快,一把接住她就要落地的身體,穩穩地抱起她:“小心點!”
等江曉剛剛站穩,安然就撤去了手,轉身打開廚房門,走了出去。
在廚房門打開的時候,外面沉沉地聲音瞬間被放大幾倍,特別是一道清脆的女音鑽進她的耳朵裡,讓她萬分不安。
安然,安恬……
這兩個名字,曉心裡反覆地念叨了幾遍,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臉色“唰”地慘白得嚇人,腳下又是一個趔趄,差點撞到廚具那尖角。
“曉曉,你怎麼啦?”陳嫂扶住她發軟的身子,擔心地看着她的臉色。
知道陳嫂此時很多事要忙,江曉搖搖頭,擠出笑容說:“沒事,可能是來月經了,肚子有點痛,頭有點暈,一會兒就好,每個月都這樣的。”
陳嫂聽了她的話,似乎也如釋重負:“女人那點破事真的很折騰人,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等到結婚後,生了小孩,什麼事都沒有了,我以前就像你一樣,現在你看,我來那個一點都不痛了。”
“你忙吧!我坐一會兒就好。”江曉心裡煩。
陳嫂扶着她坐在擇菜的板凳上坐下,急急忙忙地去做事了,幾個進進出出廚房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等到再集中在廚房裡時,李廚師從蒸屜裡端出兩個大海碗的菜,裡面雜了好幾種菜,盛了四碗飯,便招呼江曉一起坐到竈臺邊吃飯。
本來很餓的肚子,些時,卻一點食慾都沒有了,被陳嫂哄着喝了小半碗湯後,她便吞不下任何東西了,藉口說肚子不餓,幹坐在一旁垂着頭髮呆。
這時,廚房的門又開了,安然板着臉走了進來,看着發呆的女人,耐心地說:“走,出去一起吃飯!”
當着大家的面,用這種類與跟妻子說話口吻,讓其他人沒想辦都不可能了。
江曉看到兩個廚師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羞得她擡不起頭來。
陳嫂趕快站起來打圓場,拉着安然走到一邊悄悄地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聽到安然大聲地說:“不可能!”
猜到一定是陳嫂說她江曉來月經了,肚子不舒服之類的話,然後被知根知底的安然一口否決了,江曉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真是羞死了,怎麼會找一個那麼爛的藉口呢?
安然還在堅持,如果不懂他的人一定會認爲他對她深情款款,可是,經過那麼多事,江曉不會那麼天真。
爲什麼一定要她出去吃飯呢?其中一定有什麼時候不可告人的目的!
“走吧!”做了一個深呼吸,江曉最終選擇了妥協,她面對的是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別人聽他命令行事的男人。
男人將手搭在她的腰間,她也無力拍開,算了吧,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畢竟是他的地盤!
廚房門外就是餐廳,在江曉現身的瞬間,只聽得一聲尖叫:“啊……”
安恬雙手捂着嘴巴,雙眼瞪得溜圓,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她那聲見鬼般的尖叫讓所有的人都愕然。
但江曉很快扯了扯嘴角,臉上恢復無動於衷的表情,她心裡明白,安恬爲什麼在見到她時會那麼吃驚,雖然知道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陷了阱,她也只能順着獵人的意思跳下去。
“你怎麼會在我哥的別墅裡?”安恬趾高氣揚地走到江曉面前質問,雙手緊握着拳,好像下一刻,那拳頭就會落到江曉的身上。
“哼哼!”江曉冷笑兩聲,回頭望了一眼安然,“你爲什麼不問你哥哥?我也想知道這個爲什麼?”心裡暗罵,這一切,難道不是你們兩兄妹設計好的陷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