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只要是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管,包括吃喝拉撒。”他調戲般的說道。
進入洗手間後,我故意重重的關上門,氣憤地朝着門外的男人啐了口口水,隨後打開洗手池的水,之後才上了廁所。
我感覺自己真的是被厲晏城打敗了,當初那個高冷的男神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一個耍無賴的男神經了。
很快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厲晏城居然還沒走,像個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的躺在牀上目視着我。
“你怎麼還沒走啊?今天不是禮拜吧?”我一臉憤懣地低頭道。
“公司是我開的,我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他斜靠在牀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擡手朝着我招了招,“過來,讓我抱抱,看看你最近有沒有瘦很多。”
“有病吧?”我直接瞪了他一眼,隨即準備出病房。
但是他提前攔在了我的面前,“你是想去看你的同事?”
我沒回答,擡眼看了看他。
後者不甚在意,接着道:“她一早醒來之後就已經離開了。”
“什麼?走了?怎麼可能啊,她不會不喊我的。”張紅霞的性格我是瞭解的,所以她不會任由着我一個人躺在醫院不管。
“當然可能了,因爲你有男人在身邊陪着,有點眼力見的人估計都不願意當電燈泡。”他挺着身軀站在我面前,我沒穿高跟鞋跟他差一個頭的距離,所以和他對話的時候,只能擡頭看着他,在氣勢上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錯覺。
悶悶地深吸了幾口氣後,我沒理睬他,兀自回到病牀上,接着從枕頭下拿出了手機,照着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頭倒是很快接通,“溫蒂,你醒啦?”
我:“???”
頓了頓後,我儘量用慣常的語氣問:“你???走了?”
“是啊,我早上去你病房的時候,發現厲總在牀邊守着你。”張紅霞是半點沒意識到我不好的情緒,語調輕快,邊說邊笑道:“不過話說厲總對你還真是上心啊,居然在病房裡守了你一晚上,這麼深情的男人啊你可得好好把握着,免得到時候被人撬了牆角,哭都沒地兒去。”
我輕嘆了一口氣,斜睨了滿臉都是嘚瑟的男人一眼後,有些煩躁地道:“行了行了,你走了就算了吧,不過你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就直接請假休息吧,李總那邊我會解釋的。”
收線後,厲晏城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臉上得意的神色昭然若揭。
我瞥了他一眼後,沒再理睬他,拿起衣櫃裡的衣服去了洗手間,換好出來後,他開口道:“別鬧了,回家吧!”
“家?我有家嗎?”斜睨了他一眼後,我拿起自己的包就準備往外走。
“小菲,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我爲什麼要一整夜守在這裡,又爲什麼要在你冷眼相待下依舊舔着臉留在你身邊,難道你對我所做的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觸動嗎?”他捏着我的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俊眸裡充滿了不甘。
我有瞬間的眩暈,做了一個深呼吸,竭盡全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隨即冷着語調道:“對,我不明白,厲晏城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不止一次跟你說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可是你呢?你一直對我糾纏不休。的確這次你救了我和張紅霞我特別的感激你,但也僅止於感激,你不要向着憑藉這次的事情就把我強行留在你身邊,我不是任你揉圓搓扁之後還沒有任何知覺的布娃娃。”
“
”厲晏城聞言深入的盯了我好久,沒有說什麼,卻加重了捏我手臂的力道,緊接着將我一把扯了過去。
此刻他的動作是那麼的粗暴,完全沒了剛纔的溫柔。
“我對你的心思連瞎子都能知道,你卻跟我說你不知道?”他怒瞪着我,接着不顧一切的強行摟住了我,而且對着我的脖子一陣亂吻。
“厲晏城你放開我???”我扭動着身子躲閃着他的親吻,“你除了耍流氓,你還會什麼啊?放開我???”
“是,我除了會耍流氓,其餘的什麼都不會,但我特麼也只對你一個耍流氓。”說着,他把我強行壓在了牀上,對我再次展開了一輪新的攻佔。
我氣得要命,擡手在他的背上捶了幾拳,又張口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當做發泄。
“啊???”受痛後,厲晏城暫且的放開了我,一雙幽深的眼眸緊盯着我,眸子裡的情緒有憤怒也有隱忍。
“咬,用點力。”說着,他捋起自己的衣袖,將胳膊上那個同心圓的紋身露在了我的面前,“大不了,我再紋一個同心圓。”
視線落在他胳膊上的那個同心圓後,我嘴上的力度不覺得鬆懈了下來。
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有關這個同心圓的點點滴滴。
見我不再反抗,厲晏城也開始變得動容,他深情地捧着我的臉,再次跟我告白道:“小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讓我們這個家散了,好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被他這個“家”字觸動。
因爲我悲慘的童年,所以我特別想要一個家,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和心愛的人組成自己的一個小家,我們的日子不需要過的轟轟烈烈,就算是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只要能夠相互恩愛,相濡與沫就可以了。
他的話到底是觸動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瞬間我的情緒從最初的激動漸趨平緩,只是一想到李念,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頃刻間心酸就大過於溫暖。
“你放開,就算我需要一個家,但那個家的成員裡也對不是你。”我掙扎着甩開了他的桎梏,從牀上爬起來之後,他又激動的過來抓我。
情急之下,我一個沒注意,直接擡手甩了他一耳光。
用的力道很大,打的很重也很響亮。
厲晏城突然被我打了一耳光,整個人都愣住了,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似的跟我對視着。
雖然他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的工作,但直覺告訴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生氣了,尤其是他那黑雲壓城的架勢,讓我不自覺得瑟縮了下身體。
我對不小心扇了他一耳光的行爲感到抱歉,但此時此刻我沒有心情跟他對峙下去,我們之間已經是窮途末路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前一秒可以把我捧上天堂,下一秒卻又把我推進地獄。
與其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回的受折磨,倒不如收起自己廉價的感情,也許就是因爲每次我都是太容易原諒他,所以纔會讓他認爲我沒了他不行,而他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氣氛隨着我們的沉默而變得更加詭異,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而等我看清走進來的人之後,我才更加的緊張,居然是呂毅鳴。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只知道眼下他來的真的不是時候。
果然呂毅鳴的到來,讓本就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窘迫起來。
厲晏城眉頭緊蹙,臉色鐵青,他指着呂毅鳴問:“你說不想跟我組成一個家,不想讓我成爲那個家的成員,是因爲他嗎?”
我聞言有些無語了,因爲厲晏城總是這樣喜歡用自己的想法去套路別人的,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全都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於是,我盯着他的眼睛,腦子一熱就衝口而出回答道:“沒錯,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就是不想和你組成一個家,我想要的人就是毅鳴,其實我很早就已經想要跟他在一起了,現在你知道了,可以別再糾纏我了嗎?”
“
”厲晏城顯然是被氣到了,他更緊地捏住我的手腕,快要把我的手腕給捏斷了。
見他沒有要鬆開我的意思,我直接咬了下他的手,趁着他鬆開我之際,伸手摟住了驢友們的胳膊,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瘋似的吻了呂毅鳴的脣。
呂毅鳴渾身一凜,但隨即他伸手抱住我的腰,更加熱情主動回吻了我。
一番深吻過後,呂毅鳴扯出一絲微笑,對着厲晏城輕快地說道:“厲總,謝謝你的成全,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愛她的。”
我沒說話,只是稍稍掀起眼皮看了厲晏城一眼,他胸口一陣起伏,眉宇間的陰沉也更加濃郁,整個人僵在那裡,高大挺拔的身形堵在我的面前,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向我襲來。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他肯定是要大打出手的,可這一次卻沒有。
正在我想着厲晏城會怎麼報復我們的時候,他忽的將視線和我對上,對視片刻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是的,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就這樣瀟灑的離開了。
這一次倒是換我不瀟灑了,看着他遁走的身形,我感覺自己的心慌了,我想厲晏城這一次應該是對我徹底失望了,所以纔不會對我和別的男人接吻,不痛不癢的吧。
想到這裡,我又有些懊悔剛剛自己不經大腦的行爲了。
相比於他的大打出手,他這種徹底的冷漠和無視,纔是讓我感到最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