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自殺

白安諾早就在屋子裡等待了,聽到動靜。擡頭就看到了走進的白安淺。“安淺!”

她的話語裡透着驚喜,走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對於她的熱情,白安淺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面前的白安諾,只愣愣的由着她拉着自己入座。

“安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這次是姐姐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白安諾緊緊地抓着她的手,有些許的懇求。

“我……”白安淺有些不自在,對於她的態度也極爲不適應,牽扯的扯了扯嘴角,問,“你知道我嫁給蘇一南了嗎?”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是姐姐對不起你,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地步。但是,現在木已成舟了,我找你出來只是想告訴你,能不能幫我隱瞞下去,我不想嫁給他。我已經有愛的人了。”

白安諾說着,便忍不住落下了淚,“昨天你也看到了,我們真的很相愛,他對我也很好,所以。我不想離開他,安淺,我求你了,好嗎?”

“怎麼可以這樣!?”白安淺陡然拔高了音調,“既然你回來了,你的身份我也應該還給你了,難道,你想讓我這輩子都頂着你的名字,過着你的生活嗎?”

她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是真的想過,她回來了,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無法理解她,但她只要可以做回自己就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放鬆。

“安淺,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是,你想看到我這輩子都痛不欲生嗎?反正他也把你當成是安諾了,只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所有人都不會知道的,很快我也會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白安淺死死地咬着脣,不讓自己有絲毫的軟弱讓她有可乘之機,她堅持着搖頭,“不,我受夠了,每天都在謊言的世界裡度過我真的受夠了,爲什麼你們都要這麼自私!媽媽是這樣,爸爸是這樣,你也是,憑什麼你們就不能替我想想,我也有自己應該要過的人生,而不是被你們操縱在手裡,就像個玩偶一樣。”

“就一次,我就求你最後一次,安淺,好嗎?”白安諾不依不饒,仍然糾纏着,誓要她答應。

“我不答應!”

白安諾鬆開她的手,一把跪在地上,“安淺,事情早就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就算你說了又如何?你們結婚了不是嗎?你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放過我吧。”

“放過你?”白安淺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呵呵笑了笑,“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所以你就忍心要拆散我和陸揚嗎?我們那麼相愛,離開他我會死的,離開我,他也會活不下去的。”

“你不要說了!”白安淺捂着耳朵,不想要再去聽,可不知不覺,心中的那個天枰已經開始傾斜了。

對啊,她已經毀了,難道也要讓白安諾過着和自己一樣的生活嗎?她有應該愛的人,有共度一生的人。

自己若是強行拆散了他們,那麼和白家做的事又有什麼區別呢?白安諾擡眸,看着她失神的眸子。

升起一抹希望,“安淺,我們是同胞姐妹啊,難道,你真的忍心嗎?”

“我……”她的話被卡住了,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我不知道。”

“安淺,你這是答應了?”白安諾打蛇隨棍上,一語敲定了,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抱着她,高興的笑着,“謝謝你安淺,我就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白安淺愣愣的看着她的後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我不會說的,這是最後一次了,無論你再做什麼,我都不會再理會了。”

“我知道,我知道,安淺,謝謝,真的謝謝你!”白安諾激動的點着頭,“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既然你的話說完了我也應該回去了,我是藉口出來的,不能待太久。”白安淺說,讓白安諾想要挽留下她,請她吃飯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好,那你快回去吧。”白安淺點了點頭,還未踏出門口,一隻手忽的被拉住了,“真的對不起安淺,這次,就讓姐姐再自私一回吧。”

白安諾的眼中含着淚光,讓她不自覺的就忍不住相信了她,“沒事,或許,這本就應該是我的命數吧。”

她掙脫掉那無力握着她的手,走出了包廂,外面的風打在臉上,夾雜着冰冷,她再一次妥協了,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

在她吹着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時,蘇一南的電話也來了,“你在哪兒?”

“我剛從家裡出來,怎麼了?”白安淺忙扯着謊話解釋,這時候的蘇一南應該在醫院。

蘇一南嗯了一聲,“快到醫院來,黃姨醒了。”

“什麼?”白安淺手抖的手機差點都沒拿穩摔在地面上,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她的情況各方面都很穩定,已經辦理了轉入普通病房的手續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她連忙應着,說着話時,已經伸手攔了一輛車了,“師傅,麻煩立刻到保仁醫院,請快點,謝謝。”

若說剛纔那一番心情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白安淺已經全然都忘記了心心念唸的全都只有一個想法。

黃姨醒了,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了,沒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時候了。

“黃姨!”白安淺衝進了蘇一南說過的病房裡,興奮的喊着,黃姨正坐在牀邊,聽話的喝着許雋餵給她的白粥

聽到她的嗓音,慢慢的轉過頭看着立在門口的她,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同樣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叫出了聲,“淺淺!?”

白安淺的全身一僵,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房間裡,所有的人都不覺得怪異,只有蘇一南不解的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

她強扯了扯嘴角,努力勾出一道弧度,上前去握住了黃姨的手,“黃姨,你又忘了?我是安諾啊,你又將我和淺淺認錯了。”

“安諾?”黃姨茫然的看着她,隨着她的話念道,白安淺連連點了點頭。

“對啊,我是安諾啊,淺淺有事來不了看您,所以就讓我來了。”她握住她的手微微顫了顫。

許雋也在她出口的那一剎那閃過疑惑,她只是無奈的回以一個求助的眼神,才讓他閉了嘴。

“我不認識什麼安諾!我想要淺淺,我只要淺淺!”黃姨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她,甩開了她的手,尖銳的叫喊着。

“淺淺,我有乖乖聽話,你爲什麼不願意來見我?”她痛苦的抱着腦袋,將臉埋在被子裡,低低的抽啜着。

“黃姨!”白安淺的心臟抽痛了一下,不忍心的上前去抱住她,不想,被她劇烈的反抗着掙開了。

“你走,你走開!”黃姨不停地揮舞着雙手,驅趕着她。

白安淺已經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她了,不由得再次害怕了起來,她想要撲上去,“黃姨……你看看我啊,你看清楚我是誰啊。”

但是她在她的面前,彷彿就是一個在陌生不過的陌生人罷了,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的臉頰。

沁透出一道血紅的痕跡,“安諾。”蘇一南起身將她抱住,輕哄着,“黃姨現在情緒有些不穩定,聽話,我們先出去好嗎?”

許雋也沒料到白安淺會突然挑起黃姨隱藏的情緒,眼看着要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不由得也出聲勸阻着,“對,你先出去,恐怕黃姨現在害怕的就是見到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不,怎麼會這樣?”白安淺茫然的看着只離她一步之遠的黃姨。

“安諾,我們先出去。”蘇一南不管不顧的直接將她架起,強制性的將她帶了出去。

“安諾,聽話。”白安淺靠在他的懷抱裡,腦子裡不停地回放着方纔黃姨吐出的話。

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能將她的心給撕得鮮血淋漓,只因爲自己的一個謊言。

“沒事,是我的錯,是我太着急了。”她抹了一把眼淚,隨即將他推開,透着門口虛掩的空隙看着裡間的黃姨的情況。

黃姨不停地叫嚷着,掙扎着,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麼,還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被許雋按在牀上。

看的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儘管這一幕在去年前她經常看到,許雋很熟練的在醫藥箱裡找出一劑鎮定劑。

準確的注射入了她的體內,沒過一會兒,黃姨的動作便也就越來越無力了,最後垂下手,安靜的睡在牀上。

白安淺一把推開門,許雋正收着醫藥箱,看到她走進,“受到了一些刺激,我勸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看看情況如何我再聯繫你過來吧。”

“可是……”

“你也看到了她的反應了,別擔心,沒什麼大礙,有什麼情況我會轉告你的。”

“那好吧。”白安淺長舒了一口氣,到底還是答應了,蘇一南看着她低落的神情,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給予着她鼓勵。

“走吧,黃姨就麻煩你了。”蘇一南禮貌的對許雋說,許雋聳了聳肩,只暗示會的。

白安淺在家待了兩天,許雋都沒有半點的消息,蘇一南每天還是會去醫院一趟,只不過回來卻什麼都不說。

這一日,到底還是按捺不住了,看着蘇一南不在家的空檔直接就鑽去了醫院,許雋和護工正在和黃姨說笑着。

她就站在門外,只覺得裡面絲毫沒有讓她能夠插足的地方,明明不久之前,她和黃姨還約定了會經常來看她的。

可現在,卻連見她一面的勇氣都沒了。

許雋感覺到炙熱的注視,擡頭就看到了病房外的白安淺,側過頭對一旁的護士說了幾句話,走了出來。

“白小姐。”

“許醫生,黃姨恢復的不錯。”她笑了笑,但還是不自覺的泛着苦意。

許雋轉頭敲了敲裡面,點頭,“嗯,這兩天沒受到什麼影響,情緒都很安靜,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所以,源頭是因爲我?”她說,“我明明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要被戳穿身份而已,可是竟然不經意的說出了傷害她的謊話。

那是任何人都能知道的,唯獨蘇一南,“白小姐,你可以和我說一下那天你爲什麼會說那一番話嗎?”

“許醫生,我……”白安淺張了張嘴,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她緊緊地握着拳頭,沉默了許久,才咬了咬牙,再次開口,“許醫生,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夠做得到的一定答應你。”許雋答得也爽快,拍了拍胸脯。

白安淺低聲的說道,帶着懇求,生怕他會拒絕一般,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能不能……這段日子裡都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是白安淺?”

“爲什麼?”他對此有些不解,更多的是疑惑。

“許醫生,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問我什麼原因,我不能說,你只要替我隱瞞住我的身份就可以了,可以嗎?”

許雋皺下眉頭,沉默了許久,兩人一時無話,“好,我答應你,這段時間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是白安淺的,但是,我也希望事後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謝謝,許醫生,謝謝你。”白安淺感激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時機到了,我一定還你一個解釋。”

“許醫生,我現在進去只會激發她的情緒,所以就麻煩你了。”許雋擺了擺手,並不介意。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這些年也不是沒看出來,這其中你一定有什麼苦衷,所以我願意替你保密,但是,我同樣期待你願意對我敞開心扉說出口的那一天。”許雋認真的看着她說道。

白安淺不敢對上他的雙眸,“嗯,我知道。”她低垂下腦袋,有些像是聳拉着耳朵的貓咪,讓他一時間竟然鬼迷心竅的伸出了手。

在距離她的頭頂還差一丁點距離的時候,又硬生生的剎住了,“你先回去吧,這幾天注意休息,我也會多與她溝通的,讓她好早一些接納你。”

“好。”白安淺點了點頭,再次投去感激的目光,有些戀戀不捨的又趴在病房門口看了許久才捨得收回視線。

白安淺回到家的時候,蘇一南也早就在家裡等候了,聽到玄關的動靜,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從書房裡走出。

今天的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架着銀絲眼鏡,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柔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白安淺有些詫異,沒料到他竟然已經回來了,這幅打扮,想必也是在家待了一段時間了。

“你剛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你開車離開了,沒來得及叫你。”蘇一南解釋着,“去看黃姨了?”

她點了點頭,“嗯,但是黃姨還是對我有所牴觸,所以……”

她說到一半,有些接不下話,低着腦袋委屈的盯着自己的小腳出神。

蘇一南見狀,走過來抱住她,身上散着淡淡的薄荷的味道,她深深的沁取了一口。

這才稍微的定下心神,“沒事,明天我再陪你一起去看看。”

“可以嗎?”白安淺擡起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怯意。

“嗯,當然可以。”蘇一南一口應下,並沒有半點的猶豫。

她的腦袋貼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跳躍的心臟,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笠日,兩人一齊去的時候,白安淺有些害怕,讓蘇一南自己先進去,她站在門口看黃姨的反應再進。

可蘇一南一點也不如她的願,三兩下就把她拉進了屋子裡,病房的幾個人都投來視線。

其中帶着懼意的就只有黃姨的,白安淺不可察覺的閃過一道傷痛,想要推開他強而有力的臂彎,“要不,我……我還是先出去吧。”

“沒事的。”他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然後帶着她走到牀邊,“黃姨,安淺讓我和安諾過來看看您,您看,安淺還讓我給你帶來了禮物呢。”

蘇一南翻了一下口袋,也不知從哪裡突然掏出了一個小物件,白安淺定睛看去,那不是一顆玻璃球是什麼?

黃姨方纔戒備的神情頓時瓦解了,慢慢的伸出了手,蘇一南手一鬆,一顆精緻漂亮的玻璃球就掉落在了她的掌心裡。

小小的珠子,在打進的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別樣的光彩,黃姨喜歡極了,不停地拿着珠子對着太陽,笑的樂呵呵的。

“淺淺,真的是淺淺。”黃姨咧開了嘴,看向白安淺時哦,依然沒有了戒備和驚嚇,滿滿的笑意掛在臉上。

讓她不由得終於也露出了多日沒有展現的笑顏,“黃姨,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天天都幫淺淺給你帶來好嗎?”

“好,好!”黃姨拍着手,手舞足蹈的像個孩子一樣,連連拍着雙手。

中午時,白安淺終於找到了機會,拉着他的袖子,“你怎麼知道黃姨喜歡玻璃球?”他才見過黃姨幾次,怎麼可能會知道?

蘇一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只是碰巧罷了,昨日在清苑外面的花園裡一羣小孩子正好在玩玻璃球,一顆順手讓我撿了而已,我也沒料到黃姨真的是喜歡。”

“真的嗎?”白安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你憑什麼覺得一顆玻璃珠子就能哄的了黃姨,若是不行的話……”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了腳步聲靠近,她順着蘇一南投去的目光看去,只見徐成手上領着幾個手袋走過來。

“蘇總,這是你需要的東西。”

“要是不行的話,我原本是打算用這個來哄黃姨的。”蘇一南無辜的撇了撇嘴,接過幾個袋子,打開給她看。

白安淺看去,幾個漂亮的洋娃娃就撞入了她的眸中,甚至還有着芭比娃娃的梳妝打扮的東西。

屹然是給小女孩玩的玩具,“黃姨現如今的心智很簡單,我想着如果玻璃球不行的話,這些東西應該能討她的喜,現在看來,似乎也用不上了。”

“是嗎?”他的話讓她放下了猜忌,隱隱之間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黃姨的身體在醫院裡漸漸的康復了起來,白安淺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轉起來,心情也逐漸的變好了。役剛史巴。

只是,平靜的日子總有人要去硬生生的將它擊碎,蘇一南和白安淺正在病房裡和黃姨聊着家常話,這段時間白安淺的鍥而不捨和貼心讓黃姨放下了戒備。

會和他們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也會說白安淺的頑皮,那每每都像是回憶一般話都能牽扯到白安淺的神經。

每次都是轉過身去偷偷擦着眼淚,蘇一南問她爲什麼,她只是解釋說,“那都是安淺兒時的記憶,如今被這樣再提出來,難免會有些感慨。”

鈴聲打斷了室內的溫馨,是蘇老爺子的電話,“一南,莫家老二的孩子昨天自殺了。”

“什麼?”白安淺靠得蘇一南很近,話筒裡傳出的聲音也不低,就像是平地一驚雷似的響在她的耳側,下意識的就驚訝出聲了。

“安諾也在嗎?”蘇老爺子聽到了聲音,問道,蘇一南點了點頭。

眉頭緊鎖着,對於這件事只覺得蹊蹺,“是的,安諾在我身邊,這是怎麼回事?”

“昨兒晚上,莫家的姑娘也不知怎麼的,想不開,割腕自殺了。”蘇老爺子直言說道,“我們兩家也是有交情的,一南,我就想問你,那姑娘尋死覓活的,跟你有沒有關係?”

蘇一南沒有猶豫,輕應了一聲,“嗯。”他回想起那日莫雲惜的話,想必就是那時想不開的。

他是脫不了干係的,只是,竟然做到這個地步,可還真是讓他看小了她,如此一想,吐出的話語也冷了幾分,“人呢?”

“幸好發現的及時,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在協和醫院裡住着,無論如何,你都要去給我看看,畢竟莫丫頭也是我打小看着長大的,她對你的心思也不是看不出來,這次,怕是真的受到了打擊了。”

“我知道了,爺爺,晚上我會和安諾一起去看她的。”

“你!”蘇連成有些不滿,他的意思可是讓他單獨去,可不是攜帶家眷去的,這要是再讓莫雲惜瞧見了,再受到刺激的話。

不等他說話,蘇一南再次出聲,隱隱的帶着些許的提醒,“爺爺,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如今我也已經娶了安諾了,如何都不會負她!”

白安淺指尖微顫,下意識的看着他此時的神情,眼底蘊含着厲色,讓她下意識的也跟着打了個顫慄。

握了握他的手,試圖讓他平復心緒,“我知道了,但是莫家姑娘到底還是要去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嗯。”掛斷了老爺子的電話,白安淺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那天去求她離開蘇一南的女人竟然會走上自殺這條路。

她的性子並非那麼剛烈的人,怎麼會?

“現在該怎麼辦?”

“黃姨,我和安諾有事,明天再來陪您好嗎?”蘇一南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轉過頭對黃姨說。

黃姨看着男人有些嚴峻的面龐,點了點頭,笑眯了眼,“我明天還要玻璃珠。”

“好,明天給你帶星光的。”

“太好了!”黃姨舉起雙手,叫喊了一聲,“那你們快回去吧,然後要快點來哦!”

“好的。”

“黃姨再見。”白安淺低下身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同樣笑的甜甜的,朝她揮了揮手,隨即又囑咐了一番護工這才離開。

兩人趕到協和醫院的時候也已經不早了,天色逐漸黑了下來,這間醫院是莫家旗下所屬的。

所以兩人剛露面,就有熟悉的護士長走過來了,“蘇少爺,莫小姐在這邊。”

白安淺微微莞爾,輕聲的道了聲謝,挽着蘇一南的手跟在她的身後,“就是這裡了。”

護士長打開一扇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安淺順着往裡面看去,莫雲惜正躺在病牀上休息。

臉色蒼白,暴露在被子外的手被包紮的嚴嚴實實一層的繃帶,隱隱的透着紅色的血絲,難以想象那傷口割的到底有多深。

白安淺全身打了一個寒顫,抓緊了蘇一南的衣服,習慣性的靠近他尋找着港灣,“一南。”

“別怕。”他低聲說道。

病房裡還坐着莫家的人,個個面色都有些沉重,還是莫家老二,也是莫雲惜的父親莫言第一個發現了站在門口處的兩人。

有些詫異,“一南?”

“莫伯伯好。”蘇一南點了點頭,對着屋子裡的人打着招呼,“莫夫人,莫老爺子好。”

“嗯。”莫老爺子杵着柺杖,坐在莫雲惜對面的沙發上,聽到動靜擡頭,淡然的應了一聲。

“一南,你可來了,雲惜這孩子一醒來就鬧着要死要活的,這剛纔好不容易打了鎮定劑睡了,怕是待會兒醒來又要鬧了。”

莫夫人的眼底閃過一道驚喜,極其自然的忽略了一旁的白安淺,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扯開了兩人交握的手,連忙過來將他拉到了牀邊。

然後輕輕拍了拍莫雲惜的手,“雲惜,快醒醒,你看看是誰來了?”

莫雲惜睡得本就不安寧,這麼一喊,很快就醒了過來,“媽?”她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混沌的眸子在屋子裡轉了轉,隨即落在窗前的蘇一南身上,心中激動,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南哥哥!”

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莫夫人見了,趕緊湊過去瞧了瞧,“你急什麼?一南是來看你的,跑不了的!”

“南哥哥,你終於捨得來看我了。”莫雲惜的小臉上佈滿了委屈,眼眶裡更是蓄滿了霧水,可憐兮兮的模樣若是讓任何男人看見了,都不忍再說半句狠話了。

可偏偏蘇一南卻不在這些男人其中,點了點頭,“嗯,我和安諾一起過來看看你。”

白安諾?莫雲惜的眸子又在屋子裡快速的掃蕩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門口處的一個女人身上。

她死死地咬着牙,恨意不可察覺的掠過,“你怎麼會來!”她指着白安淺,臉上有些猙獰。

“她是我的妻子,我來看你,她一同有什麼不對?”蘇一南走近,牽着她的手,說道。

“南哥哥!你……”莫雲惜閃過一抹刺痛,“你難道不是來看我的嗎?”

“是,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所以,你到底還是擔心我的,是嗎?”莫雲惜流着淚,悽慘的笑着。

“……”蘇一南抿着脣,不語,若不是蘇老爺子的要求,他許是如何都不會來的,莫雲惜是生是死,是哭是鬧,都與他無關。

“一南,雲惜情緒纔剛穩定下來,你就示下弱,說幾句好話吧,算是伯母的請求,好嗎?”

莫夫人悄悄的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衣服,在他的耳邊說道,說着時,擔憂的看了一眼莫雲惜。

蘇一南淡然的扯回衣袖,“莫夫人,一南嘴挫,怕是說不出令愛想要聽的話。”

“媽,我有話想要單獨跟他說,你們可以先出去嗎?”搶在莫家人發惱之前,莫雲惜的話語低低的傳來。

幾人憐惜的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執着,想要說什麼也是勸不住她了,莫言攙扶着莫老爺子離開,莫夫人一步三回頭,在莫言的拉扯下關上了房門。

“白小姐,你今天過來到底是做什麼來的,是來跟我示威的嗎?”莫雲惜冷笑了一聲,話裡話外都帶着刺。

“你想多了,我從未想過要對你做什麼。”白安淺不悅的皺下眉,這一系列的事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爲什麼還是一副這些都是她的錯一樣?

“你想做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莫雲惜意味深長的拋給她一個眼神,白安淺被看的全身都不舒服極了,有些發毛。

她深吸了一口氣,斂下心中的心緒,“我只是陪一南過來看看你的而已,既然你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莫小姐,日後沒有什麼事別再鬧騰了,若真鬧大了,不止莫家的臉面丟了,恐怕與蘇家的關係也會維持不下了。”

今天,是看在爺爺的份上,再有下次,他可不會再這麼容易說話了。

“我……”莫雲惜一時語塞,默默地低下頭。

蘇一南凌厲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很快收回,“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好。”白安淺點頭。

莫雲惜看着兩人親密離開的背影,嫉妒折磨得她要發瘋了,該死的白安諾,竟然拒絕了她,該死!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手上的紗布在她的眼中極其刺眼,自嘴角詭異的泛起一抹笑。

不過,至少他們還是如自己所想來了不是嗎?她的手伸向了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紗布。

“啊!!!”

莫雲惜突然的尖叫,讓一直在門外等候的莫家人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等和蘇一南說什麼,就推開了門。

蘇一南往着身後看了一眼,卻始終沒有轉折重新走進病房,攬着白安淺的纖腰離開。

“雲惜,怎麼回事?”莫夫人連忙撲到病牀上,只見莫雲惜已經扯開了手腕上的包紮。

傷口再次被牽扯到,撕裂得更爲嚴重,鮮血噴涌而出,沁紅了一牀潔白的牀被。

“白安諾,我恨你!我恨你!蘇一南!!!”莫雲惜一把推開莫夫人伸過來要捂住她的傷口。

像個瘋子一樣嘶吼着,“媽媽,白安諾那個賤人竟然讓我去死,我死了南哥哥也絕對不會多看我一眼的,是不是?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都決定要放棄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莫夫人被她的話驚愕住了,白安諾?方纔一南的那個妻子嗎?

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了,女兒這樣的痛苦讓她這麼身爲母親的人感同身受,“莫言,你看看你女兒,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都是蘇家的錯!還有那個叫什麼白安諾的,要不是他們,雲惜會去自殺嗎?”

莫夫人拉過莫言,厲聲的指責着,莫雲惜仍然在牀上鬧着,鮮血涌得更加的洶涌,大量的失血讓她的腦袋有些發暈。

莫言看着瘋了一般的莫雲惜,沒去理會莫夫人的話,厲聲喝道,“還說這些幹嘛!還不去叫醫生,你想讓她死嗎?”

“對,醫生,醫生呢?!”經他這麼一提醒,莫夫人才猛然回過神此時應該做什麼,按了牀邊的按鈴。

急促的鈴聲響起,莫夫人一點耐心都沒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喊醫生,莫雲惜看着慌了手腳的父母,在黑暗來襲之前得逞的勾起一抹笑,既然白安諾那麼傻不和她聯手。

那她自己同樣也能整垮白安淺,現在揭穿她太早了,她要讓她也嚐嚐自己現在的滋味。

那是多麼的難熬,就像是整天生活在地獄一般,那樣的焦躁,那樣的痛苦。

不等她再繼續多想,黑暗已經侵略了她的全身,緩慢的閉上了眸,這一次,至少是她賭對了。

一場鬧劇在夜幕下蔓延,白安淺回去的路上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蘇一南的身上。

“怎麼了?”蘇一南察覺到,抽着空掃了她一眼,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莫雲惜做的事情連我自己都沒料到,有些奇怪而已。”

“嗯?”蘇一南挑眉,“奇怪什麼,是突然覺得你的丈夫也是萬人迷了嗎?”

輕鬆調侃的語調稍微緩解了稍許的嚴肅,白安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您自戀的過頭了。”

“自戀?這可是鐵錚錚的事實擺在面前啊,有人爲爲夫尋死覓活的,爲夫都沒動心,夫人是不是理應給我一些獎勵?”

蘇一南調笑着,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白安淺不解,“什麼獎勵。”

她能有什麼給他的,蘇一南不語,只是將臉湊近,靠在她的身側,白安淺眨了眨眼睛。

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這才徹底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平白無故的鬧了個大紅臉,“你別鬧,還在開車呢。”

“這麼簡單的一個禮儀而已,夫人還會害羞?”蘇一南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尷尬。

“……”

白安淺不語,默默地轉過了臉,暗暗散下臉上的燥熱,期期艾艾的說,“你,你還是鑽心開車吧。”

“可是,我現在可是一點也定不了神,啊,抱歉。”蘇一南故意轉動着方向盤,在馬路中間突然一個甩尾,無辜的看着白安淺,“突然手滑了。”

“你!”白安淺恨恨的咬牙,她難道是瞎了眼了嗎?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她難道還看不出來?

“嗯,夫人要是還不快點決定的話,待會兒滑的可就不是手了,可能是腳哦?”

“哦。”白安淺並不以爲然,隨口應着,“隨便你啊,如果你不要你這條命的話,我奉陪啊。”反正她爛命一條。

話雖如此,可她卻也是有把握他不會這麼做的,這樣不過是威脅自己的話而已。

“好吧。”蘇一南聳了聳肩,“既然夫人害羞的話,那麼,就由我主動。”

誒!?

白安淺呆滯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他,還未回過神,他的頭顱已經靠了過來,粉脣被冰冷的薄脣噙住。

狠狠地吸吮了一口,直到嚐到她檀口的甜味蘇一南才鬆開,眼角微微的爬上了笑意,像極了一隻饜足的狼一樣。

“蘇一南!”白安淺柳眉倒立,美眸瞪得渾圓,瞪在她的身上,就差沒將他的肉給活生生的剜下來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啊!”她嬌聲喝着,一臉的怒意。

面對她的羞惱,蘇一南顯得更無辜了,淡定的把着方向盤,幽幽的吐出三個字,“怪我咯?”

彷彿在訴說着方纔的事全是她的不對,要不是她不答應的話,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www_ттkan_C〇

“……”

白安淺發誓,蘇一南這個男人耍起無賴來,她絕對是長鞭不及,更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046:心知肚明 【四更】112:圈套108:栽贓045:沒良心的女人017:大人不計小人過068:不許再讓我擔心036:別哭,別哭028:不容小覷026:蘇家子嗣030:蘇老爺子082:敗露038:南哥哥,我好想你022:母親許晴053:你真的結婚了038:南哥哥,我好想你102:情趣046:心知肚明 【四更】005:喚我一南(修)017:大人不計小人過008:我做你的靠山(修)036:別哭,別哭039:第三者041:我們回家023:狐媚子066:我結婚了065:溫存022:母親許晴085:遭罪009:自戀是病,得治066:我結婚了089:過往057:自以爲是034:你躲什麼022:母親許晴026:蘇家子嗣094:弒父的冷血動物074:你竟然敢動她!005:喚我一南(修)054:你是我的妻子067:設計圖 【二更】097:安諾的報應096:下跪039:第三者052:莫雲惜020:心思各異114:白氏的股份062:白安諾102:情趣011:那羣老東西(修)032:對你好的責任046:心知肚明 【四更】003:春宵一刻016:原來是她078:這個老狐狸022:母親許晴051:我答應你的052:莫雲惜008:我做你的靠山(修)062:白安諾102:情趣038:南哥哥,我好想你038:南哥哥,我好想你017:大人不計小人過054:你是我的妻子054:你是我的妻子113:驗孕033:噩夢108:栽贓023:狐媚子084:認命009:自戀是病,得治087:不速之客062:白安諾114:白氏的股份111:Masma倒臺024:總裁人選054:你是我的妻子026:蘇家子嗣034:你躲什麼102:情趣024:總裁人選073:一南,救我068:不許再讓我擔心087:不速之客005:喚我一南(修)056:找上門093:Masma的邀請109:果真是他099:你要安慰人家025:齊聚一堂114:白氏的股份061:搶救015:夏北,江南078:這個老狐狸100:白氏的繼承權046:心知肚明 【四更】104:讓你沒有半點力氣鬧騰070: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