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組建乘務組

組建乘務組的消息傳出後,成千上萬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來,把宇航局的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面對此情此景,宇航局長好像被氣流託向高空的雄鷹一般豪爽,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原來以爲組建乘務組是一件不很複雜的事情,然而實際的進程完全不是這樣。

根據初步設想,飛船中的每一個人都要身兼數職:既是宇航員,又是乘務員;既是科技人員,又是生產人員;面對強敵還要是指揮員和士兵。如此苛刻的條件,立刻排除了一大批人。

從年齡結構上來說,最好由一位四五十歲的人帶領幾位十幾歲的青少年。道理很簡單,四五十歲的人既能獨當一面,距離人生的終站又還有相當長的路途,因而又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任務並且提攜後輩。而十幾歲的青少年,可塑性極強,既能勇於面對挑戰,又能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肩負各種重任。這樣,由於年齡方面的限制,自然而然地又刷掉另外一大批人。

由誰來擔當徐福號超神速飛船的船長呢?

許多人爭先恐後甚至迫不及待地推薦徐天辭教授。

徐天辭教授何許人也?

徐教授是一位與衆不同的青少年早期教育專家。

據好事者揭發,在成名之前,徐教授如同規規矩矩的學生一樣,按部就班地一個階梯接着一個階梯往上爬。等到混到教授的地步,他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來。

他最著名的兩句話是:“父母可能是子女潛在誤導者。”“老師經常爲學生設置隔離圈。”

此語一出,反擊的聲音像排炮一般轟來。最後,爲了平息衆怒,徐教授不得不答應將那兩句話改爲:“父母給子女最初的啓蒙教育,但要避免成爲子女潛在誤導者。老師把學生帶入知識的殿堂,可是難免也爲學生設置隔離圈。”

徐教授以其獨特的理念與方式教育自己的學生,使他們能夠自由自在地呼吸新鮮空氣,自由自在地經風雨見世面,自由自在地發揮優勢和潛能,自由自在地選擇人生與事業。他的絕大多數學生,包括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兒女,全都事業有成,有的甚至成爲人中之龍或者人中之鳳。

當然,徐教授的學生之中,也有極個別的成爲了社會的負擔。正因爲如此,一些人對徐教授恨之入骨,一些人則抱着幸災樂禍的態度。不過,這些人都成不了大氣候。但是,個別家長卻像躲避瘟神一樣躲避徐教授。

另一方面,根據考證,徐教授還是秦始皇時代出海尋覓長生不老仙藥的徐福的後裔。

徐教授那時剛好四十八歲,加上他在資歷、業績,特別是職業方面的優勢,理所當然地成爲最佳人選之一。

經過反覆比對和麪試,最後確定徐教授入選。

徐教授的職位和身份是:飛船船長、乘務組長、總教練、首席科學家、首席工程師以及預備役上校等等。其中預備役上校這一職位,是在許多國家的國防部長強烈要求下設立的。以後的事實表明,設立這一職位真是明智之舉。不過,徐教授爲了得到這一職位在軍營中強化訓練了三個月,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以徐教授爲主,幾位專家爲輔,挑選其他四位成員。根據徐教授的設想,其他人的身份是:宇航員、乘務員、科學家、工程師、學生以及預備役列兵或尉級軍官,等等。

按照最初的計劃,所有的五名成員均爲男性,以便構成“五虎將軍”之勢。

依據慣例,爲了更出色地確定其他四員“將軍”,先要確定十位候選人入圍。

首先成爲候選人的是帥哥王華。別看他只有十六歲,卻已經有了好幾個十分顯赫的頭銜:世界大學生數學競賽冠軍、國際象棋世界錦標賽青年組冠軍兼國際象棋特級大師、江南第一神童等等。其中這江南第一神童的稱號最令人驚歎。事實是:他九歲就考上了大學,而且在一次智商測驗中,成爲有史以來得分最高的人。

徐教授在表面上也對王華適度稱讚,心中卻打了一個大問號:此人真的能有大的作爲?因爲徐教授的理念是:與其刻意培養神童,不如精心培養英才。

第二個成爲候選人的是十五歲的李勇。這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少年。他的身世與牛頓極爲相似:還沒有出生,父親就病故了。以後母親又改嫁,由外祖母一手撫養成人。他的學習成績平平,做完了功課,總喜歡自己一個人把家裡的東西拆了又裝、裝了又拆。有一次外祖母視爲傳家寶的一塊祖上流傳下來的名貴機械手錶,也被他拆得七零八落、擺滿了一桌子。外祖母剛要發作,他連忙說:“不要着急,我馬上就給您裝上。”果然,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這塊表就又在外祖母耳邊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聲音比過去還要清脆悅耳。外祖母點了點頭,笑着拍了拍他的腦袋。

徐教授表面上對李勇什麼也沒說,心中卻暗自尋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因爲徐教授歷來看好足夠聰明又足夠勤奮的人,而不看好最聰明或者最勤奮的人。

又過了幾天,十名候選人順利確定。

徐教授正要啓動十選四的程序,宇航局長打來電話讓他立刻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來一趟。當時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徐教授正在補吃中飯,聞訊後趕緊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放下飯碗一頭鑽進小轎車裡,吩咐司機馬上開車。他在局長的辦公桌前剛一落座,就看見一封插着三根雞毛的特快專遞信函。信中要求宇航局長考慮選派兩名女性成員參加“徐福號飛船計劃”。信中還以調侃的語氣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由於歷史上若干代人中,一些人重男輕女的思想作怪,致使那個年代男孩的數目多於女孩,使得女孩出奇的吃香。後來又出現類似於楊貴妃時代“不重生男重生女”的現象,導致目前女性多於男性。也就是說,目前婦女能頂稍微多一點的半邊天。但是,我們只要求在五名成員中有兩名女性,這實在體現了女性的博大胸懷。信的落款是全國婦女聯合會會長。

徐教授的臉色一點一點變白,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滲出。宇航局長連忙遞過一塊紙巾,讓徐教授不要着急、不要動氣,慢慢想辦法。就如同剛剛做完激烈運動,又好像和誰吵了一架,徐教授張開大口喝下一大杯水以後說:“這些人純粹是無事生非。這個問題不是沒有考慮過。少男少女本來就處於危險的年齡段,在宇宙航行的特殊環境下一旦談起戀愛來,不影響工作和學習纔怪呢。弄不好還會因爲爭風吃醋而引發激戰。你知道,在目前這種和平環境下,地球上最扣人心選、最殘酷無情的爭鬥都是因爲愛情而引發的。這樣的爭鬥一旦發生,我是沒有能力控制局面的。如果有人懷孕,麻煩和危險就更大了。在這個問題上不能讓步!如果有女性參與,我就不幹了,請宇航

局另請高人。”

徐教授以爲,提出甩手不幹了,就能把宇航局長威脅住。不料宇航局長不吃這一套。他慢慢走過來,拍了拍徐教授的肩膀說:“老兄,不要意氣用事。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也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現在遇到這麼點困難你就要撂挑子,以後遇到更大的困難你該怎麼辦?再說了,真不讓你幹,你能甘心嗎?如果是我,因爲這樣的原因失去這次機會,我就會後悔一輩子,到死都不能原諒自己。”

徐教授不說話了。宇航局長繼續說:“其實我認爲,有女性參與也有好處。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見徐教授仍不說話,宇航局長只好說:“這樣吧,我把你的擔憂告訴婦女會會長,看看她怎麼說。”徐教授點了點頭:“那就勞您的大駕了。”

宇航局長的電話打了過去,傳來的卻是一個年輕悅耳的聲音:“會長現在不在,我是她的秘書,有事您和我說吧。”宇航局長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又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你們會長髮來的雞毛信我已經收到了。會長的意見是挺好的。不過,你們考慮過沒有,如果女性參與也會有很多麻煩的。”女秘書的回覆就像海嘯一般發了過來:“你要光說麻煩,當然是越說越多。可是我要說好處,是不是也越說越多、甚至比你還多呢?”“也許是。”宇航局長有些敷衍。“什麼也許是,就是!你們男人小時候吃奶知道找女人,大了找老婆娶媳婦也知道找女人,怎麼到天上去耍就把女人忘得一乾二淨?”一頓雜七雜八,把宇航局長說得找不着北。

徐教授回家和夫人商量,本來想獲得夫人的支持,誰知夫人也主張有女性參與。

徐教授在沙發上整整坐了一夜,頭髮也撓下了一把,快到天亮時才無可奈何地說:“就照她們說的辦吧。”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挑選十名女性候選人。

這項工作開始不久,徐教授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選美女還是不選美女?爲什麼會遇到這個問題?因爲在徵求十名男候選人的意見時,多數人提出的女性候選人的“樣板”爲古今中外知名美女。可是徐教授心裡明白:有美女就會有太多的故事。不過徐教授並沒有亮明這一觀點,因爲害怕被扣上歧視美女的帽子。

爲了解決這一難題,徐教授以個別談話的形式對十名男候選人分別進行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反覆開導:我們是在挑選能夠出色完成任務的女孩兒,而不是在選美。也就是說,不能把美貌放在太高的位置。

費了一番周折,大家達成共識:對所有報名的女孩兒進行公開、公正、公平的綜合素質考察。

由於有確定十名男候選人的經驗,確定十名女候選人的工作也比較順利。

但是,在由二十名男女候選人中確定男女各兩名入選者時,卻遇到了極大的麻煩。爲什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隨着時間的推移,激烈的對抗越演越烈。不少地區出現羣毆羣鬥,造成不少人受傷住院。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將各種各樣的推薦意見彙總到徐教授處,由徐教授做出最後裁決。

爲了宣佈最後入選名單,舉行了一次規模巨大的新聞發佈會。會場上彩旗與氣球共舞,歡聲與笑語齊飛。其盛況超過任何一屆奧斯卡頒獎典禮。

最後人選的兩名童男是:王華、李勇。兩名童女是:丁娜娜、於麗麗。

名單公佈後,徐教授心裡不停地偷着樂。

爲什麼?原來徐教授在進行各種各樣的考覈過程中,曾經以不經意的態度分別對每一個候選人都提出了三個有關選擇對象的問題。

對女性候選人提出的一定要回答的問題依次是這樣的。第一個問題:“如果在唐僧、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四位中選擇老公,你會依次選擇誰?”對於這個問題,十位女性候選人的答案竟然完全一樣,依次是:豬八戒、沙和尚、孫悟空、唐僧。第二個問題:“如果在牛頓、愛因斯坦、莎士比亞、貝多芬四位中選擇老公,你會依次選擇誰?”對於這個問題,十位女性候選人也都回答了。其中牛頓名列榜首,其餘三人難分高下。徐教授覺得結果沒什麼參考價值,以後就對第二個問題的答案不感興趣了。第三個問題:“如果在這次入圍的十位男候選人中選擇老公,你會依次選擇誰?”對於這個問題,徐教授只對答案中排在最後兩位的名單感興趣。在丁娜娜選擇老公的排行榜上,王華屈居第九位,李勇更慘,敬陪末座。而在於麗麗選擇老公的排行榜上,李勇是第九位,王華是第十位。至於其他女性候選人選擇老公的排行榜上,王華和李勇的位置都比較靠前。

對男性候選人提出的一定要回答的問題與對女性候選人提出的問題類似。對於第三個問題:“如果在這次入圍的十位女候選人中選擇老婆,你會依次選擇誰?”在王華選擇老婆的排行榜上,丁娜娜居第九位,於麗麗居第十位。而在李勇選擇老婆的排行榜上,於麗麗是第九位,丁娜娜是第十位。同樣在其他男性候選人選擇老婆的排行榜上,丁娜娜和於麗麗的位置都比較靠前。

如果將所有候選人對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公之於衆,徐教授的狐狸尾巴將大白於天下。遺憾的是這些答案只有徐教授看過,而且用完後即被付之一炬。

對於這個秘密,徐教授只打算對自己的夫人透露。夫人聽了以後,私下裡對丁娜娜和於麗麗非常感興趣,心想一定要看看這兩個人是何等品位。她原來以爲,這兩位也就是中姿之色。誰知見到真人時,發現兩人的姿色和氣質皆在中等之上。特別是丁娜娜,和影視明星、時裝模特比起來毫不遜色,更可貴的是其難以描述的智慧氣質。這麼一個既美麗又聰明的女孩兒,竟然被王華、李勇排在第九位、第十位,到底是怎麼回事?經過耐心打探,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丁娜娜雖然年輕,卻已經有了一位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不幸的是這位白馬王子在一次車禍中爲了保護丁娜娜受了重傷,成了植物人。有一段時間丁娜娜終日守候在牀前,對着昔日的情人不停地唱歌和說悄悄話,希望能夠出現奇蹟。後來醫生看她實在可憐,不得不告訴她,唱歌和說悄悄話對這種類型的植物人根本不起作用。“那還有什麼辦法嗎?”丁娜娜焦急地問。“目前有幾位科學家正在研製一種專門治療這種類型植物人的特效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研製成功。”“大約要十五到二十年。”丁娜娜堅定地表示,自己會等下去。而在平時,她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中飽覽羣書,因此她的學習成績出類拔萃。就在這時候,傳來徐教授這次航天飛行要招收女性成員的消息,爲了打發等待特效藥的這段時間,也抱着或許能夠找到治療植物人的靈丹妙藥的幻想,丁娜娜決定報名參加競選。估計對女性候選人的容貌會有一定要求,她在

報名前做了幾次小小的美容手術。

而於麗麗又是另外一種情況。凡是和於麗麗接觸過較長時間的人,無不爲她的過人智慧而驚歎。實際上,她是有史以來智商最高的女性。但是,由於母親在婚姻方面的不幸遭遇,她決定除非有奇蹟發生,否則終生不嫁。出於同樣原因,她在報名前也做了幾次小小的美容手術。

在十名男候選人的名單公佈以後,其他人都在潛心準備,以便今後能夠逐步升級。唯獨王華、李勇一身輕鬆、逍遙自在,而且很快成爲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有人勸他們:“驕兵必敗。”而他們卻回答;“驕兵必勝。”理由是他們的實力與其他選手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因此有足夠的理由驕傲與輕敵。當十名女候選人的名單出爐以後,他們就覺得有事可做了。名義上是幫助徐教授作參謀,實際上卻是在女候選人中不停地周旋。最後他們將目標鎖定在丁娜娜、於麗麗身上,並且利用各種機會不斷地獻殷勤。不料丁娜娜、於麗麗對他們根本不屑一顧。有一次於麗麗還發脾氣了,用利劍一般冷若冰霜的眼光狠狠地瞪着他們,令他們感到不寒而慄。由於這些硝煙籠罩在雙方之間,因此雙方都給對方打了最低分。

這些事情,徐教授都是在宣佈名單以後才從夫人那裡知道。爲此徐教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雙方化干戈爲玉帛。

在全體乘務組成員召開的第一次碰頭會上,徐教授宣佈:“大家知道,對於機器人有三定律:第一定律—機器人不得傷害人,也不得見人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第二定律—機器人應服從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違反第一定律;第三定律—機器人應保護自身的安全,但不得違反第一、第二定律。這三條定律對於機器人來說是非常合適的。但是對於宇航員來說就不夠了,因此我提出宇航員四定律:第一定律—宇航員不得傷害其他宇航員,也不得遇到其他宇航員受到可以避免的傷害而袖手旁觀;第二定律—宇航員應服從指揮長的一切命令,但不得違反第一定律;第三定律—宇航員應首先保護集體、然後是自身的安全,但不得違反第一、第二定律;第四定律—在無法得到指揮長的命令或其他極爲特殊的情況下,爲了人類的最高利益,宇航員可以根據自己的法制感、理性、智慧和良知採取一切必要的行動。”

由於事前已經與有關方面,特別是四位年輕人進行過溝通,因此宇航員四定律獲得了一致同意。媒體對其中的第四定律更是好評如潮,許多人還爲此稱讚了徐教授的高風亮節。

春風得意馬蹄疾。這幾天徐教授無論幹什麼事,都是一路小跑。

然而有一天,徐教授卻被冰冷的棍棒差點擊昏。原來他接到一個電話:“有一些極力推薦你的人,實際上希望你死無葬身之地,永遠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徐教授好像這纔回過味兒來。氣得他幾天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等着瞧吧。”他心裡盤算着。

俗話說: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徐教授首先命令手下人嚴查誰是有這樣狼子野心的人。通過調查公司的明察暗訪,還真找到幾個這樣的人。“只有這幾個人?不可能,還有一大批你們沒有發現。”徐教授對結果十分不滿。調查公司說還可以找到更多的人,但是要交更多的錢。徐教授眨了幾下眼睛,覺得好像有各種各樣的醜惡嘴臉在眼前晃動,他又使勁搖了搖頭,把這些影像都驅散,然後揮了揮手說不必了。

接着,徐教授又怒氣衝衝地對宇航局長說,取回來的長壽藥他有權隨意處理,對於不順眼的人可以不給。宇航局長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錢是全體納稅人出的,怎能你一個人說了算?”徐教授沉默了一會兒,用和緩的語氣說:“這樣吧,我個人帶到飛船上幾件值錢的珠寶和古董,用我個人財產換來的東西我可以說了算吧?”

宇航局長沉默了一會兒說:“爲了得到長壽藥,會有人承認希望你黃鶴一去不復返嗎?”

徐教授在內心深處冷笑着:“真是弱智。希望我黃鶴一去不復返的人,根本不相信我會得到長壽藥。”

宇航局長似乎看出點苗頭:“你怎麼知道別人內心深處在想什麼?”“我自有辦法。”“什麼辦法?”“測謊器。”“這是你出發之前應該做的事嗎?”一句話讓徐教授猛然醒悟,不過他嘴上並不服軟,說是要秋後算賬。宇航局長最後無奈的說:“只要你把話說得天衣無縫就成,千萬不要再惹事了。”

第二天徐教授對幾位新聞記者發表談話。他先說:“我聽說很久以前,在情報機關的內部流行說反話。當情報人員被派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上級與他握手告別時說的往往是:我們永別了。我希望當我踏上征途之前,每一個人都對我說:我們永別了。”接着徐教授整理了一下衣襟,緩慢地說:“現在我有話說。我將用自己的錢換回來一部分長壽藥。這部分長壽藥我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發給我認爲適合的人。”“什麼是適合的人?什麼是不適合的人?”“現在無可奉告。”這些話一經發布,某些人對徐教授的態度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宇航局長又對徐教授提出,除了到長壽星尋覓長壽藥以外,第二項任務是尋覓時空隧道。開始時徐教授對第二項任務堅決反對。宇航局長口若懸河,不到十分鐘就說服了徐教授。原來徐教授最擔心的就是到了長壽星以後無功而返,宇航局長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他對徐教授說:“能夠進入時空隧道,也就相當於長壽了,也許還勝過長壽。”“爲什麼?”徐教授一時沒有回過味來。“長壽星的平均壽命不過五百歲,而一旦進入時空隧道,既可以回到幾千幾萬年前的遠古,又可以遠涉幾千幾萬年以後的將來,這樣生命的時間跨度將超過幾千幾萬年。如果情況果真是那樣的話,即使你從長壽星無功而返,你的大名也將永載史冊。”

徐教授雖然被說服了,然而卻被一些人抓住了把柄。再加上他最近的一些舉動簡直就像是耍小孩脾氣,所以又有一些人企圖罷免他的船長職務。幸虧一位權威心理學家發話了:“人在悲傷的時候容易失常,人在高興的時候也可能失常。”

幾天之後,又有一大批納稅人不幹了:“我們都交了大量的稅金,也有權利提出要求。”一時間,五花八門的要求層出不窮。徐教授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好隨機抽取一個要求,結果是:“掃清罩住唐明皇和楊貴妃的千古疑雲。”

令支持徐教授和反對徐教授的人都沒有想到的,徐教授毫不猶疑地答應了這個要求。

又歷經過五關斬六將般的曲折,徐福號飛船終於起飛了。

全體乘務員對歡送的人羣激動地說:“我們永別了!”

歡送的人羣更激動地齊聲高喊:“我們永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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