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妖犬之恨

空靖感覺到這點時,驚懼不已,他爲了反抗這股神秘的力量對自己的控制,開始不顧後果地召喚自己體內的力量,由於太過魯莽地對抗凰之靈的控制,空靖開始現出了他的原形,他的外殼漸漸開始脫落,隨後變成了一頭紅色的妖犬,那犬幾乎有一丈來高,身長七尺,站在麓由面前張開着大嘴,嘴角的唾液不住滴落在麓由的肩膀之上。

麓由沒想到空靖竟會是犬妖,一時怔住的他忘記了對方的攻擊,空靖一擡前腳,便朝麓由頭部抓了過來。等到他前腳將及其身時,麓由才反應過來,他忙揮出青凰劍,將空靖逼退一步,隨後向後跳躍開。

紅色之犬雙眼如兩個火球般不住跳動閃爍,它對準麓由,又是以極速撲了過來,身周帶着的強勁妖氣幾乎讓麓由有些透不過氣,麓由忍住胸口間的疼痛,使出‘追影十三劍’中的‘斜照殘陽’,他身子偏到犬妖左側,隨後凌空飛起,將全身力量匯聚到青凰劍中,頓時青凰劍發出青色焰火,朝妖犬揮舞而下。

劍氣如洪流一般衝擊着妖犬,赤色之犬籠罩在青色焰火之中,發出淒厲的長嘯之聲,那聲音迴盪在赤燕城的上空,彷彿一頭瀕臨絕望的異獸在對着蒼穹發出最後的痛喊一般,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擎戰和婕藍他們都爲之側目動容。

犬妖的眼角有一行血淚流下,當他長嘯而過時,全身的妖力彷彿被青凰劍的劍氣所驅盡,它‘撲通’一聲委頓在地,像被人吸乾了精氣一般竟無法動彈。

麓由收了劍,雙手捧着遞迴給孽徒,孽徒接過劍,讚道:“你做到了,我很爲你感到高興。”

麓由並沒有因此而驕傲,他只道:“倘若沒有少主的青凰劍相助,末將恐怕也很難贏這場戰!”

“你是我的恩師,亦是我信任的臣子,我的劍便是你的,不存在相助之理。”孽徒對麓由能夠打敗空靖感到莫大的欣慰,雖然他自己很想親手除掉空靖,但是能讓麓由能一了心願,這也是他作爲對麓由一直以爲的教導與輔佐的回報。

擎戰走了過來,道:“好一場精彩的對戰,你總算是沒有辜負我方纔爲你所說的那番話,本君還在想,倘若你輸了,我該如何責罰你?”

“少君有令,末將不敢敗陣?”

“倘若你一句不敢我們就可贏每一場戰,那麼倒真是省心了。”擎戰大笑起來,看來心情顯得極好,他走到已恢復了原貌的空靖身邊,道:“你本可以成爲一名良將,但是很不幸的是,你自己卻選擇了做一名犯上作逆的叛賊,本以爲你很聰明,卻未想到你也愚蠢至極。”

空靖強撐着站了起來,面對這個王城的少君,心中的恨卻又多了一分,他恨然道:“聰明?何爲聰明,放着家族之仇不報就爲聰明嗎?或者說你是要讓輔佐一個殘暴不仁的殺父昏君卻還要心服口服?收起你那些假慈悲,我要的只是血債血還。”

孽徒一直以來都只以爲空靖是想佔有權位纔會謀反,但是卻未想過他還有這樣一段爲人不知的過往,孽徒不由問道:“你跟我父親之間有何仇恨,怎的我不知?”

“仇恨?對,是仇恨,不知道你還記得你是怎樣被驅逐出赤燕城,你母親又是因爲什麼而被處死的嗎?”空靖提起這段往事,彷彿又嚐到了復仇後的快意。面上現出得意的神情。

然而孽徒面對這段回憶,卻是苦楚難當,他一字一頓道:“是你陷害我母親,說她是妖魔之女,讓我父親有所誤會,纔會下此令。”

“對,是我陷害的又如何?因爲我要報仇,我要讓他也嚐嚐自己身邊的人是妖魔的滋味,他不是痛恨異類,厭惡異類嗎?那我就讓他痛恨到底,請問我爲我家族報仇又有何錯?”空靖對自己所做過的事絲毫未表現出恨意。

孽徒雖然對這個陷害自己的人痛恨得幾乎想要立時將他處死,好爲自己含冤而死的母親報仇,可是他卻必須冷靜下來。他仔細思索後,彷彿明白了空靖爲何要這般做,他試探着問道:“我記得我父親確實對異類多有微詞,而你卻又偏偏是異類,所以你家族受到了牽連,是嗎?”

“對,是你那個殘暴的父親種下的孽,那麼他就該有今日,我父母有何錯,難道就因爲我父親是異類而要遭受滅族之禍,而我卻是我母親用性命換下來的,我到現在都記得他們那時痛苦的面孔,所以,我要報仇。”空靖提到他父母時就跟孽徒提到自己父母時一樣,不由間都有傷痛露於言表。

麓由聽到空靖的訴說,便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他不由道:“莫非你父親便是十五年前的護城將軍流鶴?”

空靖咧嘴一笑,道:“虧你還記得,不錯,我父親忠勇仁善,可是那城主老兒卻下令將全族殺害,這種城主留他何用?”

“你根本就不知當年的事的緣由,當年你父親身爲異類卻身兼要職,本當奉公守法,可是他一朝得志,便得意忘形,竟開始不斷招攬一些妖魔鬼怪成爲他的門客,說是想組建一支魔鬼軍團,這些妖魔多半都是未點化人性,時日一久,便不受他約束,竟開始無端攻擊赤燕城的百姓,到最後甚至開始抵抗城廷,城主因此下令,將妖魔軍團消滅,你父親是罪首,自然當誅,也因爲此事,主上才下令妖魔者不得爲官,並讓赤燕城所有的半妖都居北城,不得亂了章法,雖然主上這種做法有些過了,但是也是因爲前世的緣故,你父親既然犯下重罪,就應當甘願承受責罰,何來報仇一說,而你不接受你父親的教訓,卻還如此般犯上作亂,卻是該死。”麓由提起這段往事,想到當年那些過往,面上總有陰鬱之色。

空靖聽到這番侮辱自己父親的話,頓時面色如灰,怒道:“你以爲找些污衊我父親的理由就可以爲那個殘暴不仁的君主洗脫罪名嗎?不可能的,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這赤燕城所有的百姓都對他已是恨之入骨,並且現在的他也根本就沒有資格再成爲什麼城主,哈哈,就算今天我敗在你們的手上,我也並未有虧損。”

看到空靖絲毫未有悔悟的樣子,孽徒知道他心中的恨已是根深蒂固,就算再說什麼也無法消除他的仇恨,他關心起自己父親的安危來,問道:“我父親呢?你把他怎樣了?農須說你們囚禁了他,你把他囚禁在哪裡?”

“囚禁?對,他是被囚禁着,只可惜想要解除他的囚禁你們恐怕是辦不到的,因爲是他自己再也擺脫了他自己的囚籠了。”空靖話中有話,孽徒幾人聽後並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空靖咧開嘴角,詭異地笑了起來,道:“你們別高興得太早,我還爲你們準備了最後一場戲,一場絕好的戲,嘿嘿!”

陰冷的笑容讓孽徒有些發寒,他不知道空靖所說的好戲是什麼,但是他感覺得到一定是非同尋常的事,不然空靖絕不會這般自信得意。孽徒冷冷道:“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說,那麼你就等待對你的刑罰吧!”

話一剛落,卻聽到身後的婕藍髮出‘咦’的一聲,隨後驚問道:“那是什麼?”

衆人都朝着婕藍望過去的方向看去,卻見從東方處地天際里正有什麼朝這邊飛了過來。衆人都是一驚,深怕會是妖魔入侵,但是等到那身影靠近時,卻見是一羣騎獸兵團,那些人身披黑色斗篷,頭也用斗篷遮擋住,無法瞧清他們的面孔,這些人乘坐在怪異的飛鳥上,那飛鳥只有鳥的形態,卻無鳥的血肉,只是一具空骷髏飛行在天際。

看到這場面,婕藍不知爲何,總覺得好熟悉,彷彿在什麼地方遇見過,可一時半會卻又無法想起來。正當她在冥思苦想時,那羣騎獸兵團卻已近了,他們俯衝而下,竟直接朝被扣押住的空靖方向衝了過來。

當這些人越來越靠近城牆時,他們的輪廓也漸漸開始清晰了起來,這一瞧之下,衆人都是駭然,原來這些並非是人類,只見他們的頭顱只是個骷髏,唯獨那雙眼中有一個火球燃燒,而再一細看他們的腳手,也只是乾枯的骨架而已。

衆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時,卻突然感覺到強大的邪氣朝城牆上蔓延而來。

所有人都被這股邪氣逼迫得幾乎有些暈厥,城牆上那些士兵幾乎都倒地不起,而孽徒、珞摩幾人沒有靈力的人都開始暈眩起來。

擎戰見到這突如其來的邪魔,同樣也是吃驚不小,他忙抽出碧玄劍朝這數十個不速來者一劍揮舞出去,然而這些邪魔手間拿着一個紅色的圓盤類的東西往身前一擋,竟生生地將擎戰劍氣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被反彈回來的劍氣形成漩渦轟向城牆,頓時只聽到‘轟隆隆’幾聲,城牆頓時破出一個大洞出來。而那十五個骷髏邪魔趁衆人都慌亂之際,飛向空靖身側,將押解他的兩名兵士一手捏死,隨後將空靖架上骨鳥,準備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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