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經驗欠缺惹人嫌
凌寒來到金輪藥廠，出示工作證給門口保安看，並告知對方自己是神藥集團派來的駐廠代表。保安知道神藥集團是金輪製藥的衣食父母，不敢怠慢，馬上通知金輪人事部來接人。人事部賀經理明確過告訴過保安們，神藥集團來的代表犯任何本廠廠規都不能管，就當沒看見！所以，神藥集團派來的代表的面孔保安們必須牢牢記住。保安打電話來問，說明來新人了。於是，賀經理打電話請示金總：“金總，門口保安說今天神藥集團派來一個新的駐廠代表。”
金總鬱悶的說：“我剛纔聽小明說了，你趕緊去迎接，中午安排一家好點的酒店，菜先不要點，等到酒店後看客人的口味再說！”
賀經理明白，新一輪的公關又開始了！
賀經理先派一個漂亮的小女生引凌寒來到接待室，然後賀經理再過來表示熱忱的歡迎凌寒來廠指導工作，希望凌寒能多多批評指正。一輪套話說下來，凌寒有點招架不住。賀經理頓時放下心來。這明顯是初入社會的新人，這樣的人，頂多勸勸酒，喝喝歌之類的就搞定了。
因爲陸雨梅起得太晚，搞清手續再坐車到這裡時已經11點半了，賀經理離開後。一會兒質檢部的李經理帶着周小明過來相互認識，接着又是一輪套話過後，李經理說飯點到了，邀請凌寒和周小明共進午餐。凌寒不知道該不該一起去午餐，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同事周小明，周小明笑着對凌寒說：“凌寒，今天可是託你福了。金總知道你初次過來，準備擺個歡迎宴！”
凌寒不知道怎麼回答，但也覺得初次來到此地，接受一次宴請應該也是人之常情，況且看同事的意思，這宴請不能推掉！就點點頭，對李經理說：“那麻煩了！”
李經理甜甜一笑，說：“不麻煩，不麻煩，飯總是要吃的嘛！”
來到樓下，微胖的金總親自開車過來。周小明主動向金總介紹：“金總，這位是我新來的同事，凌寒！”金總跟凌寒握手，滿臉熱情的笑容，並說歡迎凌寒前來指導工作，又是一頓套話，聽得凌寒直想吐，還不得不對連聲說金總客氣。
金總帶着他們來到鳳凰大酒店，這是一家裝修非常上檔次的三星級酒店，當然，如果酒店老闆願意多拿稅，提上四星也可以。但是凌寒沒怎麼進過酒店，只覺得環境不錯，但分不清是幾星酒店。
金總安排凌寒坐他的右手邊，這是主賓位，但凌寒不太清楚這些規矩，沒想什麼，就坐了下去。金總叫來服務員，問凌寒喝什麼品種的茶？凌寒對茶水沒怎麼接觸，平時家裡來客了，喝的也是母親從山上採來的不知名的茶葉。但他知道飲料中有紅茶，綠茶，花茶。他客氣讓金總點，金總說今天凌寒是主客，一定要凌寒點。凌寒推辭不過，就點了紅茶。一般來說，客人都點鐵觀音，普洱之類的。但凌寒要喝紅茶，大家也沒說什麼。
金總由此也判斷凌寒沒什麼社會經驗，放下心來。接下來，金總和李經理又勸凌寒點菜，凌寒推辭不過，又臉嫩，就點了三個菜單上便宜的菜。金總和李經理對視一下，同時分析出這樣的結果：只點一個便宜的菜，或許凌寒是真的喜歡吃這個菜，但同時點三個便宜的菜，那就證明凌寒不僅工作沒什麼經驗，而且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像這樣的人，公關成本不會太高。當然，這對李經理來說也不完全是好事情，凌寒容易被擺平，那麼消費就不高，消費不高的話，李經理報賬的空間無疑要窄很多！比如凌寒只接受吃快餐，李經理總不能說一個快餐吃掉了幾百塊吧？如果凌寒愛去大酒店，那李經理適當多報一些，就好說話多了。
真正的有錢人，一般都是直接到好的酒店，直接使用包裝好的已消毒碗筷。只有半桶水的有錢人，無論在哪裡吃飯，都會在用餐前先用滾燙的茶水再清洗一次已經消毒的碗筷！吃的時候還要使用公筷，凌寒好幾次夾菜的時候差點就用自己的筷子動手了。這套程序搞下來，讓凌寒覺得很累！
在金總和李經理的熱情攻勢下，這頓飯吃得比較愉快。飯後，又聊了會天，金總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又開車送凌寒他們回公司。
因爲凌寒情況特殊，辦入職手續的時候，人事經理沒跟他多說，而主管劉經理也沒跟他多說什麼，就匆匆來上班了。所以，他只知道跟金總到酒店吃飯肯定是不對的，但他不知道在藥廠食堂吃免費餐是不是也不對？還有，這個地方離他的出租房有點遠，如果工作到太晚，沒公車坐怎麼辦？是不是能免費在藥廠住上一晚？
在回到藥廠後，來到藥廠配給周小明的小辦公室裡，他悄悄向周小明詢問這些問題。周小明很爲難，不敢多說，他怕凌寒是陸總派來打小報告的，說錯了後果很嚴重。於是，他想了想說：“像你今天是初次來到，所以金總禮節性的請我們吃飯，我們可以接受。還有，如果別的什麼重要的人來到藥廠，金總爲了表示尊重，連帶着請我們去吃飯，也是可以的。平時的話，公司有規定，我們得自己掏錢吃飯。可以在外面吃，也可以購買藥廠食堂的飯卡。至於住的問題，雖然也算是接受藥廠的饋贈，但我們公司基本上已經默許了，因爲有時候工作到太晚，我們要回家的話，就得打車回去，或者住酒店，如果每個月遇到兩三次的話，也是個不小的數目，所以公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樣一來，我們方便，公司也能省錢省麻煩。”
下午李經理陪同凌寒和周小明參觀工廠的各個車間，當然她主要的意思是讓各車間的主管領導認識一下凌寒，別到時候因爲不認識，搞得凌寒不高興，在報告上填上什麼不好的話，弄得要走整改，複查程序，那就麻煩大了。總之，這個下午凌寒在不停的認識各科室領導，然**手，聽他們毫無營養的套話。
下班時間到了後，凌寒跟周小明說行李沒帶來，就匆匆離開了。第一天上班給凌寒感覺怎麼比踩三輪車送貨還累？
凌寒回到出租屋，煮方便麪吃過後，他打電話給批發店的老闆，說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不能去上班了，同時謝謝老闆給了他在店裡學習和工作的機會。這家批發店都是月底發工資的，這個月凌寒還沒有去上過班，剩下的也就是該休假的幾天沒有算成工資，想想按規定不提前通知就離職的話，老闆會扣半個月工資，算來也差不多。彼此都沒提這事了。
然後凌寒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個揹包，兩套衣服，還有一些日常用品。想想東西買得差不多了，覺得應該打個電話給陸雨梅，讓她放心，自己真的在幫她工作了。
接通後，凌寒禮貌的問：“雨梅，睡了嗎？沒擾到你吧？”
這話本來很正常，但陸雨梅覺得凌寒如此說話，顯得太見外了，不高興的淡淡應了一句：“還沒有！”
這聲音聽得凌寒莫名緊張，他一慌就有些語不倫次：“梅梅，我今天真的去上班了！我剛纔已經跟批發店的老闆說好不再去上班了！”
陸雨梅聽到凌寒突然叫她“梅梅”，心裡一陣甜蜜，再加上凌寒緊張的語氣，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凌寒聽到陸雨梅的笑聲，覺得又上當了。於是說：“不過很可惜......”說到這裡不再說下去。
果然，陸雨梅馬上緊張的問：“可惜什麼？”
凌寒故意嘆一氣才說：“哎，不說了，說了傷心睡不着！”
陸雨梅更加緊張，急促的問：“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說啊？”
凌寒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才快速的說：“剛纔有個傾國傾城的美女笑了一聲，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我沒看到啊! 哎！哎！”說完就掛了電話。調戲了一下美女，凌寒感覺非常爽！
聽筒裡傳來掛斷的忙音，陸雨梅彷彿看到凌寒還在偷偷的笑，她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心裡又充滿了甜蜜。她來到梳妝檯的鏡子前，對着鏡子笑了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凌寒說的那麼漂亮？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越滿意，就拿出手機來自拍了一張，既然凌寒這麼想看自己笑，就發個彩信給他吧！但這樣主動發過去，她又感覺挺難爲情。她心裡矛盾的想來想去，不住埋怨凌寒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知道主動向她陸大美女索要照片呢？臨睡前，她對着手機屏幕上凌寒的照片狠狠的點了一下，再次給凌寒貼了個“榆木腦袋”的標籤！
按昨天回來的時間算，第二天凌寒起得很早，他需要提前一個小時起牀才能按時趕到金輪藥廠。到藥廠附近後，看看時間還早，辦公室應該沒這麼早開門，他把揹包交給門口保安代爲保管，並按保安的指點來到早餐攤點。站在這裡，他被震住了：幾百個女孩子從四面八方向這邊走過來買兩塊的米粉，一元一個的包子，一塊錢一袋的煎餅。賣早點的小攤被圍得水泄不通，臉皮厚的小夥子故意在女人堆裡擠來擠去！這讓凌寒鄙視又有些嫉妒！他不敢讓前去擠，所以就等，結果四面八方來買早點的女孩子越來越多....到上班時間前五分鐘，他纔買到兩個賣相很不好的肉包子！
來到藥廠配給的小辦公室，周小明已經坐在那裡了，相互問了個好。周小明見凌寒昨天回去之前沒有向公司報到就離開了，就告訴凌寒上班報到程序，並說昨天凌寒第一天上班，沒報道應該沒關係。凌寒問周小明要來電話號碼，用辦公室這部指定的電話給神藥採購部辦公室文員小琴打個電話，不需要講太多，只是說一聲：“我是凌寒，我已經在金輪藥廠了！”這就是外出工作人員的每天報到程序，跟上班打卡一個性質。
周小明正式帶凌寒去熟悉工作流程，詳細介紹他們的工作是什麼，有那些關鍵工位需要重點檢查，在發現問題後該如何處理。在各車間走了一圈，同時周小明在某些表格上簽字後，他也跟在周小明後面簽名，表示他也檢查過並認可這些工序，或者說該工序符合神藥集團的要求。
在藥廠各車間走了一圈後，周小明和凌寒回到小辦公室。不久，李經理的文員董麗走過來，說今天沒有什麼藥材入倉，所以今天不需要兩位領導檢查倉庫事宜。
於是周小明拿起那部電話打給小琴，說這邊沒什麼事了，他帶凌寒去馬氏製藥廠。董麗本能的說：“周先生，請等一下，我問問前臺目前公司有沒有可有的車”，周小明暗怪董麗眼力不夠，不過又不好斥責她，畢竟，平時的話，也確實是這個程序。周小明看了董麗一眼，說：“我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董麗明白過來了，就不再說什麼。凌寒也沒多想，只以爲這是人家禮貌的詢問而已，如果有順風車的話，順路載他們一程。
劉經理告訴過周小明說凌寒可以隨時打車往返，周小明心裡鬱悶以後沒有多報帳的可能了，但也無奈何。招來出租車，司機問要不要**，周小明回答說“要機打**”。
來到馬氏製藥廠附近後，凌寒搶先支付了48元車錢，新人嘛，這點道理凌寒還是明白的。周小明提醒凌寒要保留好**，他不敢說可以用手撕**，這樣在報銷的時候能夠多撕一點數額。還可以向司機買一些手撕**存着，下一次有機會打車的時候讓藥廠派車送到另一家去藥廠去，這樣報銷起來就是純賺。
凌寒不知道周小明此時心裡的羨慕嫉妒，他默默的跟着周小明來到馬氏製藥，他本能的要拿出工作證，但保安明顯認識周小明，禮貌的向周小明問好，也不需要周小明做登記。
來到周小明的辦公室，只見他再一次拿起電話跟小琴彙報說到了馬氏製藥，凌寒也接過電話聲明自己也來了。
好像算好了時間一樣，他們彙報完沒幾分鐘，馬氏製藥品質部孫經理就過來了，他早知道周小明要帶一個麻煩的新同事來。昨天金總也跟馬總說過了，這個新人是今年的高考狀元，不知道什麼原因沒去讀書，直接跑到神藥上班了！還說凌寒是陸雨梅欽點的代表，讓馬總多試探試探。客套過後，孫經理又親自帶周小明和凌寒去熟悉工廠。程序跟金輪差不多，介紹完也就到了中午，於是又是一頓宴請。
下午，周小明帶凌寒到各重要工序點了個卯，簽名認可之後。就接到孫經理文員小王的通知，要他們去檢查一下今天收購回來的野菊花是否符合要求。只見周小明在臨時倉庫左看右看之後，挑了幾箱樣品出來，讓員工拆開，然後跟凌寒一起按集團藥品檢查流程慢慢檢查這些藥品是否符合要求。
下班前，馬氏人事部的主管帶凌寒到公司職員宿舍樓，分給凌寒一個小單間。裡面只有桌椅和牀，被子看起來較新，還有一個陳舊的電視機。該主管看到凌寒很滿意的樣子，說了一句客套的話就離開了。周小明得到消息後，鬱悶的讓人事部的人把他房間的大電視和電腦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