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行字的一瞬間, 陸瀟覺得今晚可能不用睡了。
明明纔剛剛在一起不久，但他對葉橙的喜歡，就像是往清水裡丟了一粒泡騰片。
咕嚕嚕地瘋狂沸騰, 擋都擋不住。
氣泡叫囂着在血液裡奔跑、流淌, 每一次心跳都告訴他自己有多喜歡葉橙。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他側躺在牀上想, 原來葉橙戀愛之後是這樣的, 一點都不高冷, 一點都不拒人千里之外。
他又膽大包天地幻想，以後可不可以讓葉橙對他撒嬌呢？他如果撒嬌會是什麼樣子？
嘿嘿嘿。
陸瀟睜着眼睛躺到三點，最後受不了了。
不行, 他壓根就睡不着，得吃點褪黑素, 他明天還想陪葉橙聊天呢。
家裡只有孟黎會吃褪黑素, 陸瀟從牀上爬起來, 輕手輕腳地去到孟黎房間。
她睡覺的時候沒有鎖門的習慣，房間裡一片漆黑。
孟黎在半夢半醒中, 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在自己牀頭摸索。
她嚇得大喊一聲，抄起手機就砸了過去，乾脆且用力。
“啊！！！”陸瀟捂住頭，發出慘烈的叫聲。
孟黎馬上認出來他的聲音，趕緊打開燈道：“瀟瀟？怎麼是你？”
陸瀟樂極生悲, 高興了一晚上, 腦門被砸腫了一塊包。
孟黎連忙掀開他的碎髮, 心疼地要命：“我的天哪, 都紅了。你就不會把我叫起來嗎, 大晚上不睡覺這是要幹什麼？”
“我睡不着，來找褪黑素。”陸瀟“嘶”了一聲, 揉了揉額頭。
孟黎給他吹了兩下，從牀頭櫃裡拿出褪黑素給他。
“怎麼會失眠呢，你最近睡眠質量不好嗎？”她擔憂道。
“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罷了。”陸瀟拿起瓶子，藉着燈光看使用說明。
孟黎端詳着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瀟瀟，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陸瀟的手一頓，眼神閃了閃：“沒有啊。”
“那是有喜歡的女生了？”孟黎觀察着他的表情，“你最近總是對着手機傻笑，今天晚上我說你以前喜歡小女生的時候，你和小橙的臉色都怪怪的。”
陸瀟本以爲她發現了什麼，沒想到是因爲這個。
他故作煩躁地說：“我作業都寫不完，哪有心思喜歡什麼人。”
孟黎的臉色稍微欣慰了一些，感慨道：“說起這個，你這學期真的變化好大，得虧是交了小橙這個朋友，還報了英語冬令營學習，否則以後出國的話，我都擔心你能不能跟別人溝通。”
陸瀟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說：“我不出國。”
孟黎嗤笑，“不出國你這成績怎麼考大學，你以爲高考那麼簡單呢。”
陸瀟沉默了一下，說：“我會考上大學的。”
孟黎看他那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就像看見了以前的陸堯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她轉念一想，嚴肅地問：“你不會真的在學校有喜歡的人吧？”
她心裡很清楚，陸瀟之所以會去讀十三中，就是爲了和他爸對着幹。
他本身對上學這種事沒什麼追求，更別說考大學了。只要不是去他爸那裡讀書，哪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可現在這突如其來的執着，很明顯不是他會做的事。
陸瀟沒說話，孟黎盯着他道：“你不和我說清楚，你爸和你爺爺也會讓你出國。”
她很明白對這個兒子不能逼問，只能軟硬兼施。
陸瀟安靜了一會兒，暴躁地出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
孟黎沒有感到太驚訝，從小到大，她每次去學校，都能感受到自己兒子有多受歡迎。
那些追他的小女生沒個一百也有五十，她都見怪不怪了。
只是讓她感到稀奇的是，她一直以爲陸瀟是個晚開竅的榆木腦袋，沒想到居然也會有喜歡的人了。
孟黎好笑道：“真有喜歡的了？是你們班的嗎，媽媽見過嗎？”
她對陸瀟的管束微乎其微，不發病的時候包容的讓人瞠目，這也是陸瀟爲什麼會承認的原因。
他不耐煩地說：“別問那麼多。”
孟黎鮮少見他害羞，不停地捂着嘴笑。
陸瀟被她嘲笑的坐不住了，拿起褪黑素道：“走了。”
孟黎叫住他：“等等。”
“雖然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她正色道，“最好不要早戀，如果在一起了的話，也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懂了嗎？”
陸瀟瞬間滿臉通紅：“我沒有！”
孟黎笑道：“哦，我知道了。”
“真沒有！”
“我知道啊。”
昏黃的燈光下，她臉頰凹下去兩個酒窩，眼睛滿是揶揄的笑意。
他們倆很久沒有這樣談過話了，雖然只是簡單幾句，但陸瀟還是能察覺她很開心。
他想了想，重新坐下來道：“媽，你想出國嗎？”
孟黎擺了擺手：“我纔不要，偶爾去旅遊還行，常住可受不了。”
“我也不想，遠離他們的日子很好。”陸瀟說。
孟黎的臉色一變，她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誰。
陸瀟看向她：“所以你真的不考慮，和我爸離婚嗎？”
陸堯山不在國內的時候，她的病情就會漸漸穩定下來，一旦她去加州或者陸堯山回國，又會鬧一場腥風血雨出來。
“年後他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可以……”他是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提議。
孟黎輕輕地打斷他：“我不會離婚的，有些事你不懂。”
陸瀟眉頭緊鎖地看着她，她拍了拍他道：“回去休息吧，瀟瀟，你能跟我說這些，我很高興。”
母子二人其實是非常缺乏溝通的，她甚至在心裡很感謝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因爲她的原因，陸瀟才能夠敞開心扉和她聊這些話。
截止這樣爲止，她已經很滿足了。
陸瀟見她不想說，只好道：“你也早點休息。”
孟黎看着他走出去關上門，忽然感覺他似乎長大了許多。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靜悄悄地長大了。
第二天早上，陸瀟還是睡過頭了，十一點多才醒過來。
他拿起手機就看見葉橙發的早安。
該死！
竟然讓他先和自己說早安，還是七點鐘的時候。
陸瀟慌慌張張地發了一大堆話過去。
【早上好，我剛睡醒。】
【我昨晚睡得遲，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對了，我發完晚安之後，就聽你的沒玩手機了，但是有點失眠，所以很晚才睡着。】
【我平時不會起這麼晚的qaq】
【以後我會第一個給你發早安，我保證。】
他說一句解釋了十句，生怕對方有一點點誤解自己。
• ttκΛ n• c○
葉橙大概是在忙着招待客人，沒有及時回覆他。
陸瀟無聊地退出去，這纔看見收到了幾十條新消息。
周敏豪：【woccccc你戀愛了？】
除了他，籃球隊的人都跑來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陸瀟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
周敏豪：【操，所以是真的了？李俊曉說的，論壇都傳開了。】
他隨手甩了個鏈接過來。
陸瀟這纔想起，昨天他不小心把消息發到羣裡之後，被李俊曉看見了。
他點開那個帖子，發現回覆已經六百多樓了。
【吃瓜|十三中校草官宣了，讓我看看有多宵夜要跳樓。】
wWW ▲TTkan ▲￠O
樓主：據可靠情報，一哥發朋友圈宣示自己名草有主了。哎，本論壇最火的瀟橙竟然還是逃不過be的宿命。（科普，瀟橙是一哥和葉漂亮的cp名，宵夜是他倆的迷妹）
21L：我他媽哭了一晚上，看見那條朋友圈的時候心都涼了。
22L：好難受啊，葉漂亮還祝他幸福，大過年的往我心上捅了一刀。
23L：爲什麼宵夜是迷妹專屬啊，我是迷弟不行嗎？
24L：磕cp別太真情實感……容易受傷，真的。
……
121L：我感覺他倆都是直男，喊對方都是瀟哥橙哥的，只是好兄弟而已啦。
122L：嗚嗚，樓上，那我勉強轉磕兄弟情吧。
123L：哈哈哈哈，我覺得他們就沒he過，宵夜濾鏡太重罷了。
……
366L：難道就沒有人疑惑，一哥和誰在一起了嗎？起碼應該是校花級別吧，爲什麼只有一哥一個人秀了啊？
367L：我也好奇，我朋友圈的漂亮姐姐全都悄無聲息，難道不是我們學校的？
368L：有一哥好友的人，可以在評論區找找，說不定有發現呢。
369L：得了吧，他的評論區除了搞笑的，就是吵着鬧着要看嫂子的，真嫂子連人影都沒有。
370L：會不會是高一的啊？我覺得他和五班校花好配。
371L：啊啊啊啊啊啊，我也覺得！五班校花超好看的！
372L：真的，他倆在國旗班的時候站在一起，那叫一個顏值夫婦！
陸瀟一路爬樓下來，忍不住切了個小號。
他翻到那條說瀟橙be的，回覆道：【你才be，你全家be瀟橙都不會be】
然後又翻到說真嫂子的那條，回覆：【你們觀察不仔細，說不定嫂子點讚了呢。】
接着又回那條說他和五班校花般配的：【配個屁。】
吃午飯之前，他一直披着馬甲在樓裡蹦躂。
一個小時之後，被被人開帖子掛了。
【掛人|暱稱“橙橙是小月亮”這個宵夜有病吧，在人家官宣樓裡ky你是腦子進水了？】
底下一羣人罵他，說他不要臉，磕cp上腦，不尊重真嫂子。
陸瀟快慪死了，氣急敗壞地舉報了那個帖子。
媽的，這些人怎麼回事？眼睛就這麼不好使，看不出來他和葉橙纔是一對嗎？！
他啃着指甲盤算，開學之後得想辦法宣示主權才行。
萬一又來個譚萌萌李萌萌的，他就要揍人了。
他這一天連寒假作業都沒寫，光顧着網上噴人去了。
晚上葉橙忙完了，跟他確定了一下明天吃飯的地方。
葉橙順便說道：【記得帶寒假作業，過段時間就要開學了，我幫你檢查一下。】
高二的寒假作業除了學校統一的冊子，還有各科老師發的試卷。
陸瀟被這條消息驚醒，猶疑地打字道：【可是我卷子還沒寫完。】
隔了兩分鐘，葉橙回他：【一併帶上。】
陸瀟迫於無奈把卷子放進包裡，然後想起來他的冊子也沒做完。
爲了給葉橙留下好印象，他不得不挑燈夜戰到兩點。
自從放寒假以來，陸瀟越來越過成夜貓子了。
要麼心癢癢的睡不着，要麼像今天這樣焦慮的睡不着。
媽的，誰談戀愛還要帶卷子啊。
——他要帶，因爲他男朋友是個學霸。
好痛苦，又好快樂。
最後陸瀟是抱着數學作業睡着的。
早上孟黎過來叫他起牀，拍了拍他的臉道：“八點了，你讓我這麼早叫你，是要出去嗎？”
陸瀟怕自己起晚了錯過約會，迷迷糊糊地說，“嗯，今天約了朋友。”
“女朋友？”孟黎打趣他道。
陸瀟咳了咳：“葉橙。”
孟黎點了點頭：“是去學習嗎？小橙也太照顧你了，改天把他叫到家裡來吃飯。”
陸瀟翻出昨晚挑好的衣服，隨口答道：“媽，你幫我找個川菜做得好的阿姨吧，我想學一學。”
“喲，我兒子轉性了？”孟黎驚奇道。
陸瀟不好意思地把她推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他以前就是個愛穿搭的，談戀愛之後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上學期跟葉橙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他還會偷偷比較路過的女生看他多還是看葉橙多。
雖然表面上不在意，但男生或多或少都會介意長得比自己帥的。
那時候他單純是爲了對比誰更帥，而現在不同了。
如果路過的人多看葉橙一眼，他都像少了塊肉似的。尼瑪這是老子的人，看什麼看。
他們約了十點在山海路見，打算在周邊逛一逛然後去吃飯。
再一次面對面的時候，陸瀟比想象的還要緊張。
他不敢直視葉橙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貼的很近，甚至比之前還離得遠了一些。
葉橙在他旁邊說話，聲音跟百靈鳥一樣動聽，可他一句都沒聽清。
要死，陸瀟心想，好像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聽他在說什麼。
他的關注點全在他的聲音、他的氣味上面，偶爾還會偷看一下那雙紅潤的嘴脣。
他的視線下移，落在葉橙半縮在袖口裡的手背上。
要怎麼樣，才能不動聲色地牽他的手呢？
如果直接拉上去，會不會太刻意了。
葉橙說：“那就這麼定了，寫一會兒還能休息一會兒。”
“啊？什麼定了？”陸瀟總算回過神來。
葉橙無語道：“我說下午找一傢俬人影院，邊學習邊看電影。”
陸瀟忙道：“哦哦，好，我剛纔沒聽清。”
葉橙發現他的耳朵有點紅，慢慢地明白過來。
他勾起脣角，上下打量陸瀟，說：“你在緊張嗎？因爲跟我約會？”
陸瀟被戳中自尊，立馬道：“我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約個會嗎。”
“是嗎，”葉橙瞟了一眼他的手，“那你抖什麼。”
陸瀟的臉刷的紅了。
葉橙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心想算了，別把他整自閉了。
“你想牽手嗎？”他壓低聲音問道。
山海路人來人往，商業街的許多店鋪都已經正常營業了。
不時有路過的女生偷看他們，有看陸瀟的，也有看葉橙的，還有躍躍欲試想上來要聯繫方式的。
在大庭廣衆之下，陸瀟的臉更紅了。
可是他想牽手，非常非常想。
於是他屈服內心地點頭，試探地問道：“可以嗎？”
葉橙笑吟吟地看着他，“當然可以。”
陸瀟環視了一圈周圍，很認真地說：“你不介意在這裡牽手？”
他潛意識裡覺得，葉橙是個有點驕矜的人，如果他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牽手，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葉橙搖了搖頭，並悄悄地把左手從袖口裡探了出來。
細白的手指完全露出來，緩緩地朝他勾了勾。
剎那間，陸瀟覺得自己的魂被勾走了。
他感到心臟遭到了重擊。
陸瀟嚥了口口水，屏住呼吸，伸手包住了他的手。
微冷的手背骨骼分明，偏生那皮.肉又是極.軟.極.嫩的。
握在手掌中，像是握着一隻羽翼未豐滿的雛鳥。
葉橙眯了眯眼睛，順勢用右手拉下袖口，把他的手藏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兩人的手臂靠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在袖子底下牽着手。
陸瀟的心跳停了那麼一瞬，然後開始撲通撲通狂亂衝.撞。
啊啊啊，爲什麼他隨便一個小動作，都讓人這麼心動。
他的心被揉成了一團，但手上完全不敢用力。
擔心握得太緊，會讓葉橙覺得不舒服。
他舔了舔嘴脣，努力保持平靜道：“喝奶茶嗎？我去買。”
葉橙對甜的沒什麼興趣，“買一杯吧。”
陸瀟快暈過去了——操！譚曉琪發給他的戀愛法寶果然是真的，葉橙這是想和他喝同一杯的意思。
他用手機下單了一杯奶茶，兩人在旁邊等待店裡叫號，交握的手晃來晃去。
陸瀟的手心出了點汗，輕聲說：“我擦一下再牽。”
葉橙沒有放開手讓他抽走，笑了笑道：“不要。”
“嗯？”陸瀟不明所以。
葉橙小聲說：“不想鬆開。”
兩人說話的語氣都很輕軟，彷彿用盡了這輩子的溫柔。
山海路這一帶有很多學生來玩，離他們不遠處就有同校同學，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
在一邊等奶茶的兩個女生捂住嘴，竊竊私語地說話。
“我靠，那是一哥和葉漂亮？”
“救命救命，他們的手在幹嘛？是牽上了嗎？？”
“啊啊啊，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是要怎樣！”
“尼瑪，今天論壇還在說be了，可誰能忍得了不磕嗚嗚嗚。”
“別的不說，他們倆關係是真的好。”
陸瀟不知道自己拯救了一把他和葉橙搖搖欲墜的cp，他拿了奶茶，兩人拉着手走了。
那兩個女生終於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不是說有真嫂子嗎，爲什麼是他們單獨出來的？嫂子呢？”
“……有可能在別的地方等他們？你看他們兩個人，總不可能買一杯奶茶吧，八成是給嫂子買的。”
“好吧，媽的，狠狠羨慕嫂子了。”
他們在商場裡逛了一會兒，在走到飾品店的時候，迎面而來一對穿着黃色情侶裝的人。
陸瀟的眼神立即被吸引，追隨着他們直到消失。
“進去看看，葉俏俏讓我幫她買髮夾。”葉橙說道。
他在髮夾區挑選，導購小姐姐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說：“帥哥是給女朋友買的嗎？要不看看我們的新款？”
葉橙拿起兩根髮圈和夾子，放進導購給的籃子，她忙不迭誇道：“你眼光真好，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吧。”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那是一定的，不過他是給我買的。”
陸瀟拎起一根黑色皮筋，在葉橙面前晃了晃：“我要這個。”
導購傻眼了，在他們之間看來看去。
葉橙忍笑道：“別鬧。”
陸瀟貼近他說：“你不知道戴小皮筋是‘有主’的意思嗎，快買下來，你一根我一根。”
葉橙心想神他媽“有主”，那明明是女朋友給男朋友戴的，用來宣誓主權的好不好。
不過他沒有組織陸瀟無理取鬧的行爲，笑着把那兩根皮筋放到籃子裡。
買完髮夾和皮筋後，陸瀟又拉着他去買手機殼，他們的手機型號是一樣的，剛好可以用情侶手機殼。
“我要和你買一對的。”陸瀟說。
葉橙故意捉弄他，拿起一對紅藍道：“那你用紅的。”
陸瀟臭着臉看了那個手機殼兩秒，只得妥協：“好吧。”
葉橙笑得不行，這人真的太糾結太好玩兒了。
他們拿了一堆東西，全都是情侶款。
從充電寶到拖鞋，從香薰燈到牙刷，要不是葉橙攔着，陸瀟大概準備把整個飾品店都買下來。
他吵着要葉橙幫他買這買那，最後付錢的時候還是果斷打開了自己的二維碼。
小小年紀，很有自覺。
等待午飯的時候，葉橙坐在桌子前幫他檢查作業。
陸瀟把奶茶吸管戳好，推給葉橙說：“嚐嚐看，這個不甜。”
葉橙翻着冊子，隨手拿過來，含住吸管喝了一口。
果然如他所言，確實不是很甜。
他一邊喝一邊看題目，思考問題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輕輕咬了幾下吸管。
喝了幾口後，葉橙推還給他道：“你喝吧。”
陸瀟看着吸管上那個小小的牙印，臉嗖的一下變得滾燙。
葉橙擡頭看了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他掩飾地把吸管塞進嘴裡。
舌尖捲過吸管上淺淺的凹陷處，帶着淡淡的白桃清香，正是那顆牙齒停留過的地方。
陸瀟忍不住又舔了一下。
完蛋了，好想和他接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