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霧裡看花越看越疑惑,疑惑的同時不忘了讚揚一下馬連城,心想連長馬連城還真是神奇,好像什麼人到了他面前都換了副靈魂似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說還有誰能在馬連城面前仍然成功堅持自我,那就非慕容流年莫屬了。林建兵這時候卻是笑了,因爲是同一個班出來的,他知道鄭西爲什麼見到連長馬連城就忍不住要哭。
和李成龍一樣,鄭西見到馬連城也會激動,不過他之所以會哭,卻不是因爲心存感動,嚴格上講算是一種後遺症。從醫院角度上講,這是一種病。不過這病部隊的醫生治不了,心理醫生不行藥物就更不行了,馬連城對鄭西這病也是頭大得很。
鄭西是個聰明的孩子,這是馬連城早就知道的事。不過,鄭西的立場不夠堅定,碰到急事就情不自禁哭鼻子,這也是馬連城早就知道的了。鄭西的父母就是爲了治療他的病,才把他送到了部隊。鄭西的父親在縣上當個不大不小的官,軍人出身的他知道部隊能把一個人磨練得堅強和果斷。原本鄭西的父親並不贊同鄭西去部隊,因爲從部隊裡出來雖然能獲得許多在社會上學不到的東西,比如軍人的氣質,但是軍人很少有人能大富大貴活得風風光光。大多數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日進斗金光宗耀祖,鄭西的父親也不例外。鄭西的父親嘗試過讓鄭西去求學,可惜鄭西哭鼻子的性子導致鄭西無法和同學們集體生活。鄭西的父親於是想把鄭西留在身邊,然後爲鄭西物色一個媳婦,可惜鄭西哭鼻子的性子不僅把人家姑娘都嚇走了而且跟他同事的人也很厭煩,最後迫不得已鄭西的父親才把鄭西送到了部隊。
各形各樣的新兵蛋子馬連城見過不少了,當然也不會驚訝像鄭西這樣的兵,對他而言,什麼驢都可以通過一種渠道成爲馬,那就是溜。差別只在於,怎麼溜溜成怎麼樣而已。事實上馬連城也確實是有辦法,至少比心理醫生有能耐。他不僅把鄭西的哭鼻子性子改變了,還把鄭西溜成了一匹駿馬。當時七連的第一神槍手,可是爲七連爭得許多榮譽。然而馬連城卻沒有想到,他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本他已經把鄭西溜得好好的了,卻不小心出了變故,那場變故致使鄭西的哭鼻子的性子又復發了。不過鄭西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不再哭鼻子,能讓他忍不住哭鼻子的人,唯獨馬連城一個人。於是鄭西每次見到馬連城的時候,就情不自禁的眼淚嘩嘩的流,想停都停不了。馬連城對這事始終是耿耿於懷,並且把這事定義爲他人生的第一大敗筆。這件趣聞不僅在七連,在整個團隊都流傳甚廣,林建兵當然是更加清楚的。
小說第一卷 僥倖時代 第三十二章 賭命遊戲版權都歸作者流浪的野草所有,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思路客立場無關。
馬連城乍看見鄭西眉頭就忍不住皺起來了,爲了眼不看心不煩,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鄭西“丟”去了其他部隊,卻想不到鄭西又回來了。如果說還有什麼能讓馬連城無可奈何的話,無疑鄭西的眼淚就算是其中一種了。這就算是任憑馬連城他又打又罵甚至是求,也阻止不了的。
鄭西也知道,自己看到連長馬連城就忍不住要哭,不過他是真的很想連長馬連城了。
馬連城不耐煩的遠遠揚聲道:“你別過來,有多遠走多遠,千萬別過來。”
李成龍心裡在笑,他也聽說過連長馬連城和他的兵鄭西的這段趣聞,卻是第一次看見。他想不到,渾身是膽的鄭西還真是一個淚罐子。更能讓他樂的是,馬連城的無奈。以前他們那屆的老戰友總是打趣說,天下沒有什麼能難得倒連長馬連城的事,卻不曾想到一個人的眼淚就把他們無所不能的連長給征服了。不過李成龍心想,這應該也是正常的事,畢竟連長馬連城是人,而不是神。無所不能的那不是人,而是神。
李成龍不露聲色道:“鄭西,愣着幹嘛,快過來。”
馬連城瞪向李成龍,像是在說小子你現在翅膀長硬了故意和我作對的是吧。不過李成龍假裝沒看見,當然也就會不了這個意。李成龍朝鄭西不斷揮着手,催促他趕緊過來。林建兵笑着推了鄭西一把,然後鄭西才終於是走了過去。
林建兵看得出秦思海他們的疑惑,於是好心解釋了一番。林建兵是看着慕容流年說的,雖然慕容流年對這件事顯得是最不上心的一個人。衆人聽後基本上都是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模樣,許三多開心的露出潔白的牙齒。餘波表現得最爲誇張,腆着大肚子仰着身體突然豪情萬丈的啊了一聲。這次沒等秦思海伸出腿,馬連城的瓶子已經砸了過來,噼啪碎了一地。餘波急忙躲到林建兵的身後,沒敢把醞釀好的話朗誦出來。
林建兵終於是看見,慕容流年的臉稍微有了一點變化。雖然只是一點點,這樣已經讓他很開心。不僅是許三多,即使他也是很想慕容流年能和大家一起分享快樂的。
慕容流年看向林建兵,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這時,馬連城又嚷起來了,道:“那幾頭驢傻站着幹嘛,還不趕緊過來,讓李營長瞧瞧?”
於是由林建兵帶頭,這次特種小組的人員齊數走了過去。
鄭西臉上帶着淚,道:“連長。”
馬連城沒給機會他再說下去,他只要是怕鄭西臉上能擠出更多淚水出來,道:“得得得了,坐着吧。現在你跟了個好營長,他翅膀長硬了,你最好也能長硬,有多遠飛多遠。”
李成龍在心裡大聲喊冤枉,卻是笑着。
鄭西也笑,一邊哭一邊笑,讓馬連城看見是更心煩了。李成龍在一邊努力憋着,終於是沒敢笑出來。鄭西知道他這個連長,事實上是爲了讓他有更好的發展才讓他離開了七連,就像現在要他飛得遠遠的,也是這個意思。
馬連城彎起手指在李成龍背後用力擠了一下,道:“你小子偷着樂是吧。”可惜李成龍跟得他久了,這身“憋功”也練得爐火燈青,所以還是沒笑出來。馬連城自覺沒趣,於是換了個話題,道,“你這個兵是神槍手對吧,正好我也有個僥倖的兵,走起運來就是十環,換作是九環他還不打了。”
李成龍笑着道:“真的?那就讓他們比比吧。看哪個走運點兒。”
林建兵他們走近後,馬連城便道:“秦思海,告訴李營長,你是不是挺會射擊的。”
這時,原本輕皺着眉頭的慕容流年,一下子舒展開了,神情又恢復了慵懶。
如果換作是平常的秦思海,也許會不假思索便會答是的。不過跟着這個連長久了,他很容易便能嗅到其中的貓膩,於是打了個哈哈,道:“連長,看你說的,我那是運氣。”
原本以爲能逃過一劫的秦思海沒料到馬連城突然煞有其事的朝李成龍道:“看,我沒說錯吧,他就是喜歡碰運氣,沒碰着運氣還沒能打出十環。”馬連城轉過頭來,接着道,“秦思海,現在有個任務要你去完成。你呢,和這個神槍手比一比,看誰射擊厲害點。先說了哈,輸了那煙還是得給我。”
神槍手?
秦思海看着鄭西,露出詭異的笑意,道:“連長,又是你輸了呢?”
馬連城終於是笑了,道:“我也給你弄點?”
秦思海突的打了個響指,意思是這事就這麼定了。
李成龍心想這羣新兵還真是不一樣,竟然敢和他的連長馬連城討價還價。這樣看來,被他們打下基地來,也就不是那麼難爲情的事了。
李成龍朝鄭西道:“這也是你的任務,好好幹。”
還是林建兵好心低聲提醒秦思海,道:“思海,鄭西他是神槍手,是第一名的,很厲害的。”
秦思海沒有看理會林建兵,甚至是連即將要成爲對手的鄭西都不正眼看一眼,而是朝馬連城道:“連長,怎麼個比法?”
餘波朝林建兵道:“班長,擔心個毛。什麼神槍手,老大最牛逼。老大,幹掉他。”這話一出口,餘波隨即被秦思海瞪了一眼,才安分了。這時,原本焦急的林建兵,心也安定了一些。
馬連城看着李成龍,道:“李營長,你說怎麼個比法好呢?”
李成龍受寵若驚,道:“連長,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連長你說怎麼比就怎麼比好了,我們沒問題的。”
秦思海傲然道:“連長,我們也沒問題。”
馬連城笑了笑,李成龍很清楚,那是他的這位連長典型的醞釀陰謀的笑意。難道那個自傲的小子真的有能力贏鄭西?對鄭西的實力,李成龍從不懷疑,因爲鄭西即使是在他的部隊,也是一等一的神槍手。不過讓李成龍好奇的不僅是秦思海,還有連長馬連城能有什麼新奇的玩想能難住鄭西而成全秦思海。他不擔心自己的兵,反而對自己的兵他很有信心,他也想能有高難度點的玩法,磨練總是困難越大越好,這是磨練鄭西的好機會。於是,李成龍這時也顯得甚是期待了。
馬連城眯起眼,露出一抹令李成龍終生難忘的玩味笑意,戲謔道:“賭命!”
親,好書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