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作嘔的陰風撲面而來,陰風中夾雜着惡臭、血腥和某種肉類腐爛的味道,在明晃晃的火光中,芷柔睜開似有千鈞重的眼皮,刺眼的強光令她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本能地想要擡起手揉揉眼,可是手卻完全不聽使喚
不只是手,還有腳,全身的關節有一種說不出的痠痛,像是一個長久以來習慣蜷着的人被迫長時間地將身體拉直到極限,連每一寸的軟骨,都在叫囂着疼痛
心裡一陣沒由來的涼意,芷柔睜開眼,映入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一臉詭譎笑意看着芷柔
“你是誰,血煞?”芷柔虛弱的聲音說着,看着男子黑衣的錦袍就大概猜出男子的身份,可是這樣的面孔好熟悉好熟悉,好似在那裡見過一般
“哈哈……”血煞嘴角彎起,一抹陰柔滲人的笑意緩緩的流淌出來
“郝連銘風的女人就是聰明。”血煞陰柔的笑容帶着一股不寒而慄的笑意,讓人脊背發寒,忍不住顫慄着
火光之下,他笑得似乎很是愉悅,那張原本很有男子氣概的俊臉也被染上了一層鎏金般的光澤,襯上那高深莫測的微笑,如同佛教壁畫中的夜叉煞神
此時此刻,他意態悠閒地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把玩着一根粗大的皮鞭,兀自用聽似熱絡地暱稱喚她,讓她不由打了個寒噤。”你說我用郝連銘風的女人,風月的帝后給山神祭奠如何?”
芷柔惡寒地抖了抖,快速地壓下心裡的忐忑,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芷柔牆上環繞的火燭將那並不大的斗室照得亮如白晝,雖然明亮,可是空氣中卻瀰漫着一股潮溼森冷的氣息,即使地上鋪撒着嗆鼻的石灰粉,仍舊掩蓋不住血跡斑駁的牆上那極濃重的血腥味。
四周放着各式各樣錚亮的刑具,紅彤彤的火爐上炙烤着燒紅的烙鐵,而她,則被五花大綁地半吊在牆壁上,手銬腳鐐,一樣不少。
即便是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走路。芷柔心裡一沉,知道自己如今定然是處境不佳,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儘量拖延時間,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何這樣的熟悉呢?
血煞緩緩地起身,臉上的笑容開始染上了一層寒意十足的冰冷。”只是這樣一個美人血祭太可惜了?”血煞將皮鞭有意無意地在掌心裡輕輕地敲擊着,他走到芷柔身邊,用皮鞭在她的臉上流連一般輕輕撫觸着:”告訴我,這次郝連銘風究竟帶了多少人出來。”
在那皮鞭的撫觸之下,芷柔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指都有些僵直了
“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我並不知道。”芷柔冷靜的對峙着眼前的血煞,心底總是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圍繞這他們一般。
一般的女子在如此情境之下,早該嚇得瑟瑟發抖了,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如此鎮定,笑得像朵花似的。
血煞看着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立馬拉下臉來,生硬的語調,深邃陰鷙的眸子像是兩塊寒冰,致使他此刻從頭到腳凌厲得半分緩和也沒有。
“少和我耍嘴皮子,柔弱,你可是讓郝連銘風不顧一切的走出風月皇宮來尋你。”血煞猝然打斷芷柔敷衍的話語,平靜無波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轉爲冷冽,臉上綻出一抹可怕的凜厲,讓人看得拼命顫抖。
他用最低沉的聲音徐緩的開口,似乎已經沒用耐心了,直奔主題而去,薄脣縫裡擠出的冰冷言辭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冰珠子,毫不留情地砸過去:”如果你和我合作的話,我一定會放過你,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芷柔不由得微微戰慄,終於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郝連銘謙,風月的大皇子,當日被被銘風拉下位的皇帝,想不到他沒有死,雖然她沒有看過此人,但是憑藉他的容貌和氣息便可以判斷他究竟是是誰?
郝連家的男人無疑都是俊美的,身上的氣勢是無人能及的,即使現在的他,也就是爲何他看起來乖乖的,聲音怪怪的,樣子也怪怪的,因爲他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此時此刻,看來這次的襲擊他是有備而來,如此看來這次銘風到來是極其危險的了,那樣的後果不堪設想。
“我什麼也不知道。”芷柔清冷的生意拒絕的說着,落在這個人的手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血煞陰柔的聲音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芷柔尋思了一會,她不能去揭穿他真正的身份,那樣會引起他的激動與狂亂的;”血煞。”
“好好好,不過我先玩一會,一會利用你這個樣子,引郝連銘風前來,看他有何想法?”血煞突然伸出手,狠狠扼住芷柔的下巴,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的頜骨給捏碎。爾後,將手裡的皮鞭啪地一聲摜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猙獰恐怖的淺笑:”用這浸過鹽水的毛刺鞭子,好好地招呼這位風月的皇后。”
啪嗒,啪嗒的鞭子聲在密室之中響起來了。
隨着皮鞭很有質感地抽響,芷柔只覺得像是有類似猛獸舌頭的東西舔過自己的右肩,撕破了那本就不怎麼厚實的衣衫,爆發出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令人眼前不由自主地一黑。甚至於,那一刻,她能感覺到鞭子帶出的點點血跡噴在臉上和頸項上。
這感覺,真是疼到了骨子裡,滲到骨子裡去了。
她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痛極的低吟,接着,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像是源源不斷,接踵而來!
芷柔死死咬着牙,繃緊了腳尖,痛得眼前一陣昏黑,當肉體的忍耐達到了極限,她終於痛得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盆冷水潑過來,這一次,不僅僅是冷,那水漬濺在傷口上,隨即帶出了一波驚濤駭浪般的疼痛感,侵蝕着皮肉,把疼痛滲盡骨血中,令人幾欲瘋狂。
芷柔虛弱地張開嘴出了口氣,哀哀地慘叫了一聲,這才嚐到那濺在脣上的水是鹹鹹的,立馬醒悟過來,明白那潑醒自己的水是摻了鹽的。
芷柔氣息奄奄地睜開眼,她看到他湊近的臉,那上頭有着深深地惋惜,與猙獰的笑意,他們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尤其是郝連銘風。
他伸手溫柔地撫摸着芷柔的臉,順道擦去那濺在她臉上的斑斑血跡。此時的他顯得很溫柔。”好不好玩,你說一會郝連銘風趕到,看到你不顧一切的承歡在我的身下,有何感想?”他把話說得很輕柔,好像是在和情投意合的女子竊竊私語着綿綿情話。
“承歡,你配嗎?”虛弱的芷柔冷哼一聲。
啊……”郝連銘謙的手便滑到了她右肩的傷口上,隔着已經破破爛爛的衣衫按了下去!芷柔冷不防痛得長嘶一口氣,差點沒有當場昏過去。
“你知道我是誰?”一字一句好似帶着無比駭然的氣息說着,冰冷的語氣,猙獰的眼神,芷柔只覺得渾身墜入了地域之中,不的救贖。
“亂臣賊子。”芷柔死死咬着牙,等着那一波的疼痛快些過去,一字一句吃力的說着。
“好好好……”郝連銘謙嘴角溢出,眼神冷冽,陰森的聲音直直的便滲進了芷柔的心底,死死的抓住了她的心。
“我一定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郝連銘風我會讓他加倍奉還的,他不是喜歡你嗎?我倒要看看他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下一刻郝連銘謙眼神陰狠,令人毛骨悚然,淒厲的聲音狠絕凌厲
芷柔只覺得手腕一痛,卻是被她扼住,心裡懼意陡增,此刻的郝連銘謙就像一個變態的瘋子一般。讓人心生恐懼。
郝連銘謙殘忍的笑了,笑得決絕,笑得詭異,笑的猙獰而恐怖,他就是要摧毀郝連銘風所有擁有的一切。
郝連銘謙便將她扔在了牆角的石牀上。那裡本事發洩他心中恨意的地方,折磨女人的地方,不過現在這個女人是她,郝連銘風的女人,所以他不想她那麼快的死去。
郝連銘謙臉上凝着殘酷至極的笑,眼眸中灼燒着火焰,帶着屬於獸類的猙獰和冷漠,當日他被軒轅冥寒那殘忍的手段,不能人道,他簡直生不如死,所以有的時候,便以鞭打女人,蹂躪女人爲樂,來發洩心中的恨意。
看着此刻的郝連銘謙,芷柔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無論怎麼鞭打她都不怕,唯一就是不想遭到這樣男人的蹂躪,若平時的她還會有幻術,可是此刻的她,臉擡手的力氣都沒有,根本無法用幻術了。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給我滾開。”終於看到她的神色中有了一抹懼怕,郝連銘謙滿意得無聲冷笑,眯起眼,俯下身子,將她細緻的眉眼逐寸地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如同嗜血的狼,泛着飢餓的光:”郝連銘風的一切我都會毀掉,尤其是他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