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戒?
楚無痕伸出手,左右看了看這枚看似平淡無奇的金戒,心中終於犯了嘀咕:難道,這真的是一枚代表權力的金戒?怪不得屠毒見了金戒後神色怪異。
“那,依你所說,我本來就不是一個農奴?”楚無痕試探着問道。
“您是黑水族少主,農奴身份只是令堂大人膽小怕事,不敢拋頭露面,掩蓋您真實身份撒的謊而已。”
提到家母,楚無痕心裡面咯噔一下,今天白天,家母急匆匆的讓自己前去搭救沐寒雨,自此一別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家母,不知道屠毒有沒有爲難家母?還有,自屠毒府出來快有兩個時辰了,楚無痕更爲焦慮的是一旦屠毒發現自己失蹤,屠毒會不會再去尋沐寒雨的麻煩呢?
楚無痕想趕快回去。
“什麼少主不少主,我不在乎,你把我虜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嗎?說完了嗎?說完我得回去了。”楚無痕心有牽掛,說話有些急躁。
南宮寒喬聽楚無痕的意思是想回幻水鎮,連忙走近兩步,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少主,現在你回幻水鎮無疑於送死,你知不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爲的就是讓你去送死,你難道不知道萬人坑的秘密嗎?還是,你根本不相信我?”
楚無痕堅定的點了點頭,他不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弱肉強食,爾虞我詐,在當今這個世上,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南宮寒喬嘆了一口氣,說:“也是,這麼多年來,少主受盡屈辱,臣妾也深有感觸,當年國都一戰,南宮氏家七零八落,臣妾便被賤賣到這不毛之地,發配給屠毒爲妻,十八年過去了,每每念及,仍不免心驚肉跳,何況少主您深受屈辱,比及臣妾更甚。但是,今天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確實是當年少主,我自有法子讓你明白。”
楚無痕想起屠毒往日裡歹毒的手段,就怕家母遭遇不測,現在他真的不願意聽這個瘋婆子南宮寒喬在這裡絮絮叨叨。
楚無痕伸手想要推開南宮寒喬,南宮寒喬卻目露兇光,說:“少主,恕臣妾無理了。”
說罷,只聽南宮寒喬口中一聲哨聲,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黑壓壓的一片青蛇,吐着紅色的信子,幽暗的燈光下,一條條綠油油的讓人頓時毛骨悚然。
楚無痕本能的退了幾步,可是身後也是青蛇,朝他逼來。
這是南宮寒喬豢養的蝮蛇?南宮寒喬以此修煉功力?楚無痕一切都明白了,羽山上的草藥就是爲了南宮寒喬所用,怕是被蝮蛇反噬而準備的吧。
楚無痕聽得南宮寒喬嘴裡面含混不清的吆喝着,分明就是在催動着這些青蛇朝楚無痕襲擊。
眼看這千百條蛇步步緊逼,有幾條青蛇已經逼近楚無痕跟前,情急之下,楚無痕舉起手掌,大喝一聲:“斬!”
手掌劈下,頓時化作萬千把鋼刀,轟然一聲,只聽得絲絲亂響,眼前所有蝮蛇都被砍做兩截。
楚無痕愣了,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到不可思議:自己功力這麼高深了?
看着納悶的楚無痕,南宮寒喬大喜過望,對楚無痕說到:“少主,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令堂給您的丹藥確實是九曲還魂丹,而這顆丹藥催生了您體內的靈根,雷靈根,當年殿下出生時,家父就說殿下異於常人,身懷雷靈根,與上神同壽,看來此言不假,如若不信,少主可知,您從一個凡人,修煉到練氣層,僅僅用了盞茶功夫,而且,以您練氣層的功力,能破解我金丹層的陣法,這如何解釋?”
楚無痕看南宮寒喬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問道:“那,這枚金戒有什麼奇異之處呢?”
“金戒,是黑水族族長佩戴之物,其中奧妙,臣妾也不懂得,若是家父還健在,或許還能略知一二,可惜,當年爲先族長捐軀了。所以,臣妾勸少主暫且在此忍辱負重,修煉神功,待有朝一日臣妾追隨殿下殺回國都,將賤婢慕容霜惡人水玄子一網打淨,何愁這些秘密不知?”
南宮寒喬越說越激動,眼睛通紅。
楚無痕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何況他現在根本不知道給怎樣修煉功力,剛纔也只是情急之下本能反抗而已,他現在最爲擔心的就是母親大人和沐寒雨。
楚無痕越過南宮寒喬,不顧南宮寒喬的阻攔,徑直走向洞口,一邊走一邊說:“我看你心狠手辣,和屠毒一丘之貂,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所說的我怎麼能信得過?”
“你……”
南宮寒喬氣的七竅冒煙,運功伸手,想要一把將楚無痕抓在手中,但轉念之間,手又放下了。
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影從山洞外掠走了,這個人是屠毒的弟子,南宮寒喬心裡面涌起了一股寒氣:所有的秘密馬上會全部公開!
想起前幾日,府中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玄冰宮弟子無瑕子,之後,南宮寒喬豢養的毒蛇竟然集體失蹤,最後發現竟然散落在羽山周圍,而且突然襲擊前來採摘草藥的農奴沐水靖,這一切,看似無意,實則人爲。
當時,南宮寒喬心想,此事只是與沐寒雨有關,自然是漠不關心。但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特別是南宮寒喬得知金戒重新出現,南宮寒喬不這麼認爲了,她終於知道,無瑕子突訪幻水鎮,目的就是爲了楚無痕!
玄冰宮要楚無痕做什麼?
死?
對,必定是死!
楚無痕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需要馬上去確認一下母親大人是否安然無恙。
夜色慘白。
楚無痕快步走下羽山,但聽得周圍淅淅索索,夜間蟲豸紛紛出來尋食,原本楚無痕倒也沒有在意,但是走着走着,發覺自己精力充沛不說,而且比及以前耳聰目明,特別是對周圍事物的警惕,越發的靈敏。
這都拜雷靈根所賜。
楚無痕生在黑水族,早就知道黑水族內一些有靈氣的弟子,都會擁有水靈根,而且會修煉得道。只要有靈根在身,勤加苦練,再加一些丹藥輔佐,就會變得和屠毒一樣的強壯有力。
現在他渴望像屠毒一樣功力雄厚,和絕對的權利,這樣方可保護家母大人,和沐寒雨,纔有可能換的自由身,明媒正娶將沐寒雨娶到家中。
只是苦惱的是,這個雷靈根怎樣使用,可以修煉什麼功法,怎樣修煉功法,這些他統統不知道,問別人?楚無痕搖了搖頭,黑水族裡的鄉民,還鮮有人知道雷靈根怎麼修煉。
雷靈根,上神才擁有的靈根,區區凡人怎麼會知道修煉之法呢?
楚無痕懊惱着,但是腳下的步伐沒有停下來,疾步朝自家走去。
他想問問母親大人,白天送給自己金戒和丹藥之時,母親大人當時說,不管屠毒說什麼,自己當成真的就是了。原本想,丹藥估計是假的,母親使得障眼法而已。
可是,屠毒,包括南宮寒喬說的少主一事是不是真的?
屠毒和南宮寒喬兩個人是不是沆瀣一氣,狼狽爲奸,還是貌合神離?
這些楚無痕都搞不懂,還是先回家問問母親大人再說吧。
遠遠看見家的方向一團熊熊大火,照的黑夜如同白晝,楚無痕心中大吃一驚:屠毒發現自己逃逸,已經對母親下手了?
楚無痕氣的只想將南宮寒喬一掌給劈死。
可是現在不是惱怒的時候,楚無痕拼了命的朝家中奔去。
三間茅草屋已經轟然倒塌,周圍籬笆和大門已經燃燒殆盡,附近張大爺家的幾間茅草屋離得比較近,也開始燃燒。
房前一片空地上,三五成羣的鄉民們圍坐一團,噤若寒蟬,周圍有十幾個僕役看管。
屠毒管家,屠巴氏,一個長相斯文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正悠閒的在鄉民前來回踱着方步。
屠巴氏狐假虎威,說話聲音卻是很輕柔,道:“告訴我,楚大娘在哪兒?要是今天找不到她,你們可都得死啊!”
楚無痕眼見如此情景,早已按捺不住心頭怒火,還未等屠巴氏說完,一個箭步躥到屠巴氏面前,伸手一把掐住屠巴氏的脖子,怒目圓睜:“你,爲什麼要燒掉我宅子?”
楚無痕的出現,嚇得屠巴氏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這個愣小子不是應該在府邸內綁着嗎?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屠巴氏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楚無痕猛地鬆開,屠巴氏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結結巴巴的問:“楚無痕,你,你是怎麼來這兒的?”
“用你管?告訴我,爲什麼燒我宅子?我娘呢?”楚無痕眼裡充血,語氣自然兇狠,聲震九天。
幾個膽大的鄉民擡頭偷偷看了看楚無痕,聽說這小子今天戲耍了屠毒,還以爲是假的,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
楚無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狂野粗暴,平日裡走路都小心翼翼,溜着牆角走都怕踩死一隻螞蟻,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屠巴氏在幻水鎮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打死誰都不帶眨眼的。
屠巴氏定了定神兒,剛纔狼狽的神情一掃而光,平日裡狗仗人勢慣了,再說眼前這個楚無痕也沒有什麼害怕的,便大聲說道:“哼,楚無痕,你是私自逃出來的吧,現在我就是殺了你也不爲過,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在這裡吆五喝六,你以爲你是誰?”
“你……”楚無痕心中怒氣升騰,早已不堪忍受這些人天天耀武揚威,橫行鄉里,現在燒了他的家園,楚無痕還有什麼可怕的。
早已將生死置之腦後。
“我先殺了你。”
楚無痕說罷,便朝屠巴氏撲來。
屠巴氏還算有些功夫,連忙閃開,朝周圍十幾個奴僕喊道:“瞎了狗眼了,還不把他給我綁了。”
十幾個奴僕紛紛轉身朝楚無痕圍了過來。
楚無痕冷哼一聲,放在以前,這些人還真不敢得罪,也不敢和他們較勁,而現在的他不僅有了功力,膽子也慢慢變大了。
他必須變得強大,否則,性命不保,母親大人和沐寒雨恐怕也是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