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自顧自的在一旁得意着,身後的那羣武士卻神色倨傲,對火鳳凰的喜笑顏開的神態不屑一顧。
金都護衛武士不知道去了多少人,而且,金都內有不少功力高精的修煉者,去了皇人山後都是無功而返。
眼前的這幾個人,穿着襤褸,風塵僕僕,而且,功力最高的也就築基層而已,如何能夠殺退皇人山上的黑鳥。
這幾日以來,白金族距離金都不遠的皇人山上,突然雲集了黑壓壓的黑鳥,一旦飛起來,遮天蔽日,天昏地暗,而且,四處傳播瘟疫,使得一向安逸富足的白金族措手不及,且,王子白笙歌突然暴病,神色未變,卻日日昏迷不醒。
白笙歌的病情,饒是老族長醫術高明,也是束手無策。
着兩件事情碰到一塊後,老族長便臆想着或許是惹惱了上天,上神洛傾顏降罪白金族,便日日上奉人祭聖品,卻無濟於事。
金都已亂,各路人馬紛紛請戰,要上山剿滅黑鳥,但是都是無功而返,甚至有幾個功力高深的修煉者喪命於皇人山。
越是這樣,老族長越是覺得自己身上罪孽深重,便越是上奉人祭聖品,可是,毫無作用,黑鳥傳播瘟疫的速度越來越快,王子白笙歌的病情還是一日比一日沉重。
直至火鳳凰到來,看見白笙歌昏迷不醒,只覺得心頭難受,悲不自勝,悲痛欲絕。便要懇求老族長,自己帶兵前去圍剿皇人山上的黑鳥,老族長一時之間難以決斷,優柔寡斷。
一則,這是他族內事務,異族人插手,與他面子上說不過去。
二則,火鳳凰是火王弒天的女兒,一旦有閃失,他如何向火王交待。
再有,他還真怕火鳳凰滅了黑鳥,自恃功高,可以居高臨下,在白金族頤指氣使,從此,白金族真的就成了赤火族的傀儡了。
老族長有老族長的想法。
火鳳凰一心相救王子白笙歌,日日軟磨硬泡,纏着老族長,老族長無奈,只得派出族內最高學府金闕宮宮主金飛鑾前來相助。
金飛鑾心中極不樂意,此戰是成是敗她都脫不了干係,更是對火鳳凰不知深淺魯莽的性格感到厭惡,但是老族長下令,她豈敢不從?
於是,金飛鑾帶了十八弟子,三十六名護衛武士一同前往皇人山。
誰在,還沒有出城,就碰到了楚無痕等人。此時,一個堂堂赤火族公主,具有元嬰層的修煉者,竟然對一個築基層的弟子楚無痕大感興趣,這使得金飛鑾心中更是不樂意。
金飛鑾一直躲在弟子身後,沒有露面。
火鳳凰見得自己說完,白金族的武士弟子們一個個的一臉不屑,冷哼了一聲,心中暗想:你們還真沒有見識過擁有雷靈根的楚無痕的厲害,也是你們白金族沃野千里,富不可擋,狂傲至極。若是楚無痕一舉滅了黑鳥,看你金闕宮宮主金飛鑾的臉往哪兒擱。
於是,火鳳凰絲毫沒有理會白金族的人馬,自己一心相救白笙歌,與他人無關,也用不着看他人臉色行事,便飛身下的飛駒,朝楚無痕走來,說到:“我令人安排沐寒雨前往白金宮,你和沐亦軒且跟我來,如何?”
火鳳凰的確是一個行事之人,楚無痕不得不佩服,便和沐寒雨商量好後,按照火鳳凰的安排,讓兩個武士將飛駒讓給了楚無痕和沐亦軒,這兩個武士尋了一頂轎子,讓沐寒雨和落塵上轎,前往白金宮。
而後,火鳳凰催動大隊人馬,迅速啓程,前往皇人山。
一路無話,直至天色昏黃之時,才趕到皇人山下,火鳳凰火鞭一甩,啪的一聲,衆人停下,駐足觀瞻。
一路上,楚無痕約莫瞭解了這隊人馬的各個人物,特別是金飛鑾,一個年過半百,卻是風韻猶存的女人,一路沉默寡言,然而,一雙丹鳳眼相當有神,如同兩具燈籠,攝人心魄。現在她跳下飛駒,身材高挑,一身打扮花紅柳綠的絲綢,顯得甚是華貴。迎風而立,清風吹拂青絲,神色肅穆,端的是一副雍容盛顏。
楚無痕見金飛鑾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心中暗想,此戰一定要一戰成名,否則,火鳳凰的臉面暫且放在一邊,就是妹妹落塵,全在自己這一戰的功勞上。
於是,楚無痕喊了沐亦軒,離開大隊人馬,朝皇人山徒步走去。
一邊走,楚無痕一邊打量着眼前黑魆魆的皇人山,轉頭朝沐亦軒說到:“看眼前的情形,是否眼熟?”
沐亦軒愣了一下,轉而驚訝的說到:“無痕哥哥,難道是鳧傒沒死?”
“不,他死了。”楚無痕冷冷的說到,“但是,這些黑鳥當初在鹿臺山上聚集時,無力消滅,如今,卻陰差陽錯,在白金族又碰上了這些黑鳥,今天,看我如何收拾這些黑鳥。”
沐亦軒看見漫山遍野到處都是休憩的黑鳥,一絲縫隙都沒有,黑壓壓的,端的是恐怖,而且,這漫山遍野的黑鳥卻是寂靜無聲,一絲聲響都沒有,周圍方圓幾百裡早已沒有了人煙,蟲豸鳥獸也統統逃離,顯得更是空曠冷靜,更是恐怖萬分。
沐亦軒看着楚無痕堅毅的神情,心中也是豪氣萬分,昂着頭,朝皇人山走去。
火鳳凰下了飛駒,看着眼前這一幕,陡然心驚:這麼多黑鳥,不知楚無痕有無能力收付。
但是,看到楚無痕步履鏗鏘,毫無猶疑之色,心中想着:不虧是一代魔主,定然自有法子收付。
想到這裡,火鳳凰快步跟上楚無痕,和沐亦軒一同,一左一右跟在楚無痕身後。
走近皇人山,站在山腳下,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眼前的黑鳥一雙雙透露着兇光的小眼睛,一隻只靜默的落在岩石上,似乎對楚無痕等人熟視無睹,端的是狂妄自大。
楚無痕回頭掃了一眼沐亦軒和火鳳凰,繼而看了一眼遠在身後的金飛鑾,以及衆弟子武士們,這纔回過頭來,對火鳳凰說到:“火公主,萬千黑鳥聚集,定然有靈魂人物,不知這幾天你可知道是誰聚集的這些黑鳥?”
火鳳凰聽了,搖了搖頭,說到:“不知。老族長只是說這萬千黑鳥,不知是得罪何方大神,他也是猜疑,說是上神降罪而已。”
“愚頑的老族長。”楚無痕搖搖頭。
楚無痕仰頭朝皇人山上掃了一眼,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還需藉助公主施與援手,不知公主可否將你的火鳥喚來一用?”
楚無痕根本沒有看火鳳凰,火鳳凰此時有些驚疑,自己的火鳥平日裡愛惜不已,輕易之間不肯喚來,楚無痕這纔出道幾日,就知道自己豢養了靈獸。
但是,此時也不是爭執這些事情的時候,火鳳凰一心想要救治白笙歌,就是拿她一條性命交換,火鳳凰也不會不同意。
火鳳凰仰頭一聲長嘯,一隻瘦小的滿身火紅的飛鳥疾馳而來,落在火鳳凰的肩頭上。
沐亦軒見了,不由的噗嗤一聲笑,逮住機會就像挖苦火鳳凰幾句:“啊哈,我還以爲是什麼靈獸呢,原來就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小鳥,比這些黑鳥還要瘦小,怕是你時常虐待的它吧。”
火鳳凰聽了,氣的心中火焰油然而生,想要拿手抽沐亦軒一耳光,但是看到楚無痕一本正經的神色,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問道:“你要火鳥做什麼?”
“上山!”
“什麼?敵情不明,就這樣貿然上山,不是送死吧?”火鳳凰聞聽楚無痕上山,不由得大吃一驚。
楚無痕笑了一下,說到:“這些黑鳥本無功力,只是多而已,然則,它們能夠聚集在這裡,無非就是受了某人的蠱惑而已,若是能夠上山,尋到這個人,那麼,只要制服了此人,何愁這些黑鳥不散?”
楚無痕說完,火鳳凰聽得也是有理,但是,她就是覺得這樣貿然上山實則不妥,怕有危險。
可是,楚無痕決意上山,火鳳凰雖說提心吊膽,也拗不過楚無痕的決意,便小心翼翼的說到:“好,我聽你的,但是你無論如何,也要保全我的火鳥不受傷害。”
“哦,你不上去?”楚無痕反問道。
“我?你要我和你一齊 並肩作戰?”火鳳凰想不到,楚無痕也應該是自己的仇敵,幾次三番以命相搏,然而今天卻要並肩作戰,休慼與共,這讓火鳳凰一時之間心裡想不通。
楚無痕見火鳳凰猶疑,便說道:“好吧,你不上去也情有可原,畢竟,我是爲了妹妹落塵不惜以命相搏,你卻是一廂情願,不知白笙歌心中是否有你,你不去自有不去的理由。”
楚無痕剛說完,沐亦軒就覺得無痕哥哥實在是高明,這一激將,依着火鳳凰的性子,如何不會同去。
火鳳凰一同前去,自然是火鳳凰功力高深,已經是元嬰層,在他們三個人中,已經是功力最高的人了。
楚無痕也確實是擊中的火鳳凰的軟肋,火鳳凰聽了楚無痕的話後,柳眉倒豎,惡狠狠的說到:“誰說我一廂情願?誰說我不敢以命相搏了?”
於是,火鞭一甩,啪的一聲,繼而長嘯一聲,頓時間,火鳥呼的一下子身影暴漲百倍,若是一片紅雲,面目崢嶸,巨翅飛舞,躍躍欲試。
火鳳凰一躍而上,跳到火鳥身上,朝楚無痕和沐亦軒喊道:“還愣着幹什麼,趕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