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楚無痕湊到前面,連忙問道:“大嬸,不知道這裡距離白金宮還有多遠?”
“白金宮?你們去白金宮幹什麼?”這位大嬸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楚無痕抱着落塵,眼神朝落塵瞅了瞅,說到:“聽說,老族長醫術高明,在下的妹妹得了一種怪病,想讓老族長給妹妹治病。”
楚無痕的老老實實回答,卻引來大嬸的一陣譏笑:“就你們?還想讓老族長給這個姑娘治病?別做夢了,老族長雖說醫術高明,然而年事已高,平常人都見不到他,何況你們都是三等族民,比及我們這兒的農奴都要矮上三分,命不值錢,還要勞煩老族長給你們治病,我看你們真是異族人,異想天開啊。”
說完,不管楚無痕等人羣情激憤,大嬸自顧自的走掉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恥笑了一頓楚無痕。
楚無痕從這個大嬸口中有用的信息也算是得到了不少,但是這些信息得到後,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大,看着前面紛紛擾擾的人羣,楚無痕心一橫,對沐寒雨和沐亦軒說到:“走,我們擠過去,直朝前走,我就不信,老族長會眼睜睜的看着病人去死而不醫治。”
沐寒雨不甚贊同楚無痕的建議,她說:“剛纔那位大嬸的意思不就是說老族長是個勢利眼,對他們本族族民都見死不救,更何況我等三等族民?我看,我們還是另想它法要好。”
沐亦軒也同意姐姐沐寒雨的建議。
可是,眼前的窘境,除了去求見老族長之外,還能做什麼?楚無痕不是不想方法,然則現在身在異地,還有什麼方法可想呢?
楚無痕真的感到無能爲力,心有餘力而力不足的感覺。
這種感覺突然使他躁動不已,悶聲說到:“還有什麼辦法?我等在這裡,舉目無親,連一個問路的人都看不起我們,我們還能作什麼?不如直闖白金宮,言明落塵的身份,或許老族長看在公主的身份上,還能施以援手。”
沐寒雨和沐亦軒突然想起落塵的公主身份來,這倒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便連忙附和楚無痕。
楚無痕得到兩個人的同意後,便從人羣中擠過去,朝大路上走去。
周圍人羣免不了被磕磕碰碰的,特別是看到三個人抱着一個病人,穿者打扮甚是寒酸,便不由得紛紛蹙眉,更有幾個膽子大的,免不了譏諷幾句,喝罵兩聲。
這些楚無痕都忍了,只要能夠妹妹落塵醫治病情,這些他都能忍。
然而,此時前方熙熙攘攘紛紛擾擾的人羣像是潮水一樣向後退着,而楚無痕卻抱着落塵,帶着沐寒雨沐亦軒逆向而行,呼的一下子,周圍人衆退到了道路兩旁,路中央,就只剩楚無痕等三人。
旁邊一個族民扯着嗓子喊道:“喂,那三個不要命的,還不趕快躲開,我皇室貴人要路過,別擋道!”
楚無痕一愣:皇室貴人?路過這裡,就要所有人清場?端的也是架子太大了吧。
楚無痕原本也不想尋找麻煩的,示意沐寒雨和沐亦軒先躲避一下,讓這位皇室貴人路過之後再朝前行,然則,還沒有等轉身離去,就見前方灰塵四起,一羣碩大的飛駒揚蹄而來,瞬間將楚無痕等人圍在了路中間。
這些皇室貴人乘坐的飛駒與楚無痕剛剛乘坐的飛駒有極大的不同,眼前的這些飛駒不僅僅體型碩大,而且,桀驁難馴,盛氣凌人,眼看前方有楚無痕等人,卻仍然是揚蹄奮進,絲毫沒有減下來速度。
若不是楚無痕等人都有些功力,他們幾個人就要被這些飛駒踏在蹄下,被踩成肉醬。楚無痕和沐寒雨沐亦軒左衝右突,躲閃飛駒,惹得旁邊路人驚呼聲不斷。
饒是楚無痕身形靈活,也禁不住這些飛駒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見得楚無痕等人擋路,直接就要踩踏過去,眼看沐亦軒招架不住,楚無痕不由得義憤填膺,頓時一聲長吟,大吼一聲:“呀呀呸,去死吧!”
楚無痕伸手一把抓住即將要踏在沐亦軒身上的飛駒,眉心一動,眼神頓顯兇惡,神情一緊,功力發散,血玲瓏頓時咆哮如雷,眼前的這匹飛駒轉瞬間便被楚無痕吸食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具白骨。
剛纔還嘈雜的人羣頓時間鴉雀無聲,就是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所有的飛駒都已停止,飛駒上端坐的皇室貴人們紛紛驚呆住了:剛纔發生了什麼?
這是什麼功力,如此霸道,一匹飛駒,比及常人要有不少的力道,爲何一瞬間,連掙扎都沒有,就被眼前的這個異族人吸食的乾乾淨淨。
從這匹飛駒上跌落下來的一個武士從地上爬起來,感到十分的狼狽,和難堪:自從進入白金宮的衛隊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而且還這麼狼狽不堪,這等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衛隊武士一手舉起一柄看似刀,卻非刀的武器,這兩柄武器都是半圓,圓心處是手柄,現在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泛着隱隱的金光,照耀着楚無痕的雙眼,楚無痕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這位武士舉起武器,作勢要砍向楚無痕,沐亦軒見狀,唰的抽出長劍來,護在姐姐沐寒雨和無痕哥哥的面前,冷冷的喝道:“哼,找死!”
武士見狀,想不到一個三等族民這等狂妄,也就忘記了剛纔飛駒轉瞬間被眼前的楚無痕吸食的乾乾淨淨,而是耀武揚威,挎着大步,就要朝沐亦軒砍來。
沐亦軒一個築基層的弟子,功力還是有一些的,而且力道比及常人要大的多,眼前的這位武士功夫再高,畢竟功力和力道都比不上修煉者,而且,這個武士現在對沐亦軒甚是鄙夷,以爲眼前的沐亦軒就是一根稻草一般,等着自己砍去。
這也是這位護衛武士平常傲慢慣了,以爲一個三等異族人根本不敢有所反抗。
這次,這位武士真的是看錯人了,用不着楚無痕沐寒雨動手,沐亦軒冷哼一聲,學着楚無痕吼道:“去死吧!”
只見眼前劍鋒一閃,咣噹一聲巨響之後,眼前的護衛武士早已被沐亦軒踢飛,長劍將武士的一柄兵器斬爲兩段。
不僅僅是這位護衛武士感到驚奇,就是周圍聚集的近二十餘位武士紛紛側目,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旁邊的白金族族民更是不敢相信,平日裡白金宮的護衛武士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而且都是從各地精壯男子裡優中選優,精中選精,經過層層挑選,精心挑選出來的死士,可是現在,卻被一個三等族民一招之內打的屁滾尿流一般。
沐亦軒還是第一次在無痕哥哥沐寒雨姐姐面前露臉,而且這次一擊而中,煞是漂亮。於是,沐亦軒冷冷的看着被自己踢出三丈開外的武士,唰的一聲,又將長劍插回劍鞘裡,擡眼環視了一週,聲音冷漠而孤傲,咄咄逼人的問道:“還有誰?還有誰?還有誰?”
一連三聲責問,其氣勢頓時驚得周圍所有武士們紛紛側目,不敢上前,只有飛駒聲聲嘶鳴掠過。
就在沐亦軒暗自得意之際,只見呼的一下子從這羣武士最後面飛出一人來,一襲紅衣,一頭紅髮,暗紅色眼睛,手上甩着一條紅火的火鞭,大喝一聲:“臭小子,到哪裡都壞我的好事,找死不成?”
沐亦軒聽得聲音這麼熟悉,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這不是火鳳凰嗎?她怎麼成了白金族皇室貴人?
沐亦軒還是發憷火鳳凰的,見是火鳳凰飛馳而來,火鞭摔得噼噼啪啪作響,想都沒想,連忙朝楚無痕身後躲去。
楚無痕順勢將落塵交給沐寒雨,上前一步,伸手一抓,將火鳳凰的火鞭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對着落到地上的火鳳凰說到:“火公主,剛纔我等也是情急之下,驚擾了公主一行,還請海涵。”
“驚擾?你一句輕描淡寫的說情,就要我饒了你們?你們也太看不起我火鳳凰了吧。”火鳳凰此時神情焦急,而且,心浮氣躁。
看的出來,火鳳凰現在正急於趕路,想要去做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然而,楚無痕等人偏偏擋住了去路,惹得火鳳凰一股激憤。
楚無痕聽了火鳳凰的話後,不由得冷冷的一笑,摸着自己的鼻子,繼續說道:“火公主,如若我猜測不錯,你一定是急於出城,前去做一件大事,而且這件大事已經不容等待,你已經按奈不住內心焦急,這才遷怒於我們。你不妨說一說,看我們幾個人能否幫的了忙,也算是對於剛纔的衝撞給你賠禮道歉了。”
火鳳凰看着沐寒雨沐亦軒對自己氣憤的神情,便冷哼一聲,說到:“就你們四個人,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也想幫我一把,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斤兩,也敢在此說大話?”
沐寒雨沐亦軒聽得火鳳凰輕蔑自己,忍不住神色更是氣憤。
然則,楚無痕則是神情平靜,哈哈一笑,說到:“大話?我等幾人殺了鳧傒,破了上神的結節,這件事情剛過去不足十日,不知道火公主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在火公主心中,這樣的事情算不算是大事?”
“鳧傒?神鳥?你們將它給殺了?”
火鳳凰一邊說着,眼神中突然冒出一陣精光,閃亮。
沐寒雨沐亦軒聽得出,火鳳凰對這件事情很是在意,便不由得揚起脖子來,眼睛斜倪着火鳳凰。
楚無痕更是鬆開火鞭,說到:“如假包換。”
火鳳凰聽了,哈哈一陣笑,臉上馬上堆積起來一陣掐媚的笑容來,說到:“王子有救了,王子有救了,你們能將鳧傒殺死,皇人山上的那羣黑鳥就不成問題了,只要你們除了那羣黑鳥,王子白笙歌就有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