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石正峰墜落山崖,大牛、小狼躲避海盜的追殺,一口氣逃出了幾十裡,終於甩開了海盜。
大牛和小狼迷路了,人生地不熟,只能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尋找石正峰和武雲闊他們。
陰差陽錯,大牛和小狼來到了打狗城,由於沒有錢住客棧,兩個人只能在大街上露宿,因此違反了宵禁令,和親兵們廝打起來,被親兵們捉住。
石正峰把自己墜崖之後的經歷,也講給了大牛、小狼。大牛、小狼聽說石正峰當上了打狗城的太守,都很驚訝。
石正峰指着大牛、小狼,對親兵們說道:“他們倆是我的朋友。”
親兵們急忙向大牛、小狼賠禮道歉,“兩位兄弟,誤會誤會。”
大牛、小狼很是敞亮,不以爲意,說道:“沒事,一場誤會,化解開就好了。”
石正峰說道:“大牛,小狼,你們倆這些天受苦了吧,先去吃點飯,然後洗個澡,住下來。我明早還要出門,先回去休息了。”
大牛、小狼在府衙裡住了下來,石正峰迴屋睡覺,第二天天一亮,石正峰就起牀,洗漱一番,帶着兩個親兵,前去黑頭越的營地。
衆人都勸說石正峰,黑頭越雖然是熟越,但是,還保持着一些野蠻的習氣,石正峰只帶兩個人去,恐怕會有危險。
石正峰微微一笑,說道:“帶上兩個人足夠了,我要是興師動衆,大兵壓境,反而會引起黑頭越的誤會。”
石正峰和兩個親兵、一個車伕坐着馬車,前往黑頭越的營地。在車上,石正峰和車伕聊起了有關黑頭越的事情。
車伕是打狗城當地人,他對黑頭越有所瞭解,他告訴石正峰,黑頭越和華夏人接觸比較多,是相對文明的熟越,一直和華夏人友好相處。
車伕還說,賴金水和黑頭越之間有經濟往來,賴金水和黑頭越的酋長以朋友相稱。
車伕一邊和石正峰說着話,一邊駕駛馬車向前行進。
走着走着,馬車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林之中,突然,一羣人從草叢裡跳了出來,手持鋼刀,擋在了馬車面前。
車伕慌忙勒緊繮繩,停下了馬車,看着這些攔路的兇徒。
這些兇徒穿着異族服裝,頭頂上包裹着一團黑布,從裝扮上來判斷,他們應該是黑頭越的族人。
石正峰鎮定自若,走出車廂,看着這些兇徒,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個兇徒指着石正峰,叫道:“你就是石正峰吧,我們黑頭越今天要取你的性命!”
說着,兇徒就提着刀衝向了石正峰。
兩個親兵拔出了刀,想要保護石正峰,可是,還沒等他們出手,石正峰就一把抓住了那個兇徒的手腕,一記斷腸腳踢上去,踢得那兇徒臉色青紫,縮成一團,跪在了地上。
其餘幾個兇徒愣了一下,叫道:“大家一起上,殺了石正峰!”
十幾個兇徒叫嚷着,一起衝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拎着一把刀,邁着從容的腳步,迎着這些兇徒走了上去。
刀光劍影閃爍起來,石正峰揮着刀,朝兇徒們劈砍過去。
在石正峰這尊殺神的面前,這些兇徒就像稻草人似的,不堪一擊。石正峰一刀一個,將這些兇徒砍倒在地,石正峰並沒有殺死他們,而是將他們砍傷。
有的兇徒受了傷還不肯老實,跳起來,還要和石正峰拼殺,石正峰只好一刀宰了這兇徒。
石正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殺了五六個兇徒,其餘的兇徒終於被石正峰嚇得膽怯了,坐在地上,不敢再亂動了。
石正峰提着沾血的鋼刀,吩咐兩個親兵和車伕,“把他們都綁起來。”
親兵、車伕上前,將這些兇徒捆綁起來,兇徒們叫道:“你快放了我們,要不然,我們黑頭越是不會放過你的!”
石正峰說道:“事到如今,你們還在這冒充黑頭越呢?”
聽了石正峰的話,幾個兇徒心頭一驚,愣了一下,隨即又大叫大嚷:“得罪我們黑頭越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識相的,快放了我們,放了我們!”
石正峰說道:“你們說自己是黑頭越的人,好,我就把你們交給黑頭越酋長。”
“放了我們,放了我們,放了我們!”幾個兇徒急得齜牙咧嘴,瘋狗似的亂叫。
石正峰又吩咐親兵、車伕,“把他們的嘴巴堵上。”
幾個兇徒被堵上了嘴巴,五花大綁,綁到了馬車後面。石正峰和親兵、車伕上了馬車,車伕趕着馬車向前行駛,兇徒們就拖在車後,狼狽不堪,被馬車拖着往前跑。
兇徒們被拖行了幾十裡,差點就被拖死了,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車伕指着前方山腳下的一片平地,說道:“大人,那裡就是黑頭越的營地。”
石正峰走出馬車,放眼望去,只見平地上搭建着一座座茅草屋,形成了一座營地,一羣頭裹黑布的人,在營地裡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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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營地的規模,石正峰估算了一下,這黑頭越的人口應該在一千人左右,在夷洲的越族部落裡,算是一箇中等部落。
石正峰讓兩個親兵在樹林裡看着那些兇徒,那些兇徒被拖得只剩下半條命了,也翻不起什麼波浪了。石正峰帶着車伕,邁着大步,向黑頭越的營地走去。
營地裡的越人見兩個華夏人走了過來,立刻警覺起來,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幾個越族壯漢手持長矛、斧頭,走出營地,衝着石正峰和車伕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石正峰說道:“我是打狗城太守石正峰,有事求見酋長。”
石正峰取出了太守的印信,交給了一個越族壯漢。壯漢分辨不出印信的真僞,叫人拿去交給酋長。壯漢和幾個同伴依舊握緊了兵器,氣勢洶洶,盯着石正峰和車伕。
黑頭越的酋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名叫賽耶。
賽耶見到了石正峰的印信,立刻走了出來,說道:“太守大人,您到我們黑頭越營地來,不知所爲何事呀?”
石正峰說道:“您就是賽耶酋長吧?賽耶酋長,我聽說你們黑頭越熱情好客,不會讓我就這麼站着和您說話吧?”
名義上,黑頭越是石正峰的治下百姓,無論是出於規矩還是禮貌,賽耶都不能怠慢石正峰。
賽耶揮了一下手,說道:“太守大人,請。”
石正峰帶着車伕走進了黑頭越的營地,黑頭越的那些武士全都虎目圓睜,瞪着石正峰和車伕。車伕嚇得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擡,石正峰卻是滿不在乎,驕傲地揚着頭。
賽耶把石正峰請進了大屋子裡,大屋子是整個營地裡最大的一間屋子,是酋長和長老們議事的地方,相當於太守的府衙,國君的議事大殿。
石正峰進了大屋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地上,幾個黑頭越的少女捧着各種各樣的水果,走了進來,放到了石正峰的面前。
“太守大人,請,”賽耶向石正峰做了一個手勢。
石正峰笑道:“謝謝酋長。”
石正峰走了這一路,正好也口渴了,拿着一片切好的菠蘿,吃了起來,還遞給身邊的車伕一片,“嗯,這菠蘿挺甜的,你也嚐嚐,吃,吃。”
賽耶說道:“太守大人,您到我們這裡來,到底所爲何事呀?”
石正峰吃了幾片菠蘿,解了渴,說道:“酋長,前幾天打狗城發生了一件命案,有兩個人在和別人推搡的過程中,突然就死了,而且一點中毒的跡象也看不出來。
“我聽說,這兩個人在死前一個時辰,服用了一種藥物。貴部落精通草藥,擅長製藥,我想問酋長,這種藥物是什麼藥物?”
賽耶還沒說話,旁邊一個叫瓜達的漢子就叫了起來,“石正峰,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黑頭越投毒殺人嗎?!”
瓜達是賽耶的侄子,勇武過人,在部落裡很有威望。
石正峰看了瓜達一眼,並沒有動怒,說道:“酋長,我沒有懷疑貴部落投毒,我只是想弄清楚,這是一種什麼藥物。”
瓜達還要叫嚷,賽耶瞪了瓜達一眼,說道:“別在太守大人面前無禮。”
瓜達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把嘴裡的話憋了回去。
賽耶對石正峰說道:“太守大人,您說的這種藥物,我們部落裡還真有,叫做碎心丸,是用斷腸草、絕命花、噬魂藤等幾種植物,調製而成的。”
石正峰問道:“這種碎心丸除了貴部落,還有沒有其他人能調製出來?”
賽耶的臉上帶着幾分自豪,說道:“這碎心丸,整個夷洲只有我們黑頭越能調製出來。”
石正峰又問道:“這碎心丸有沒有流落到外人的手裡?”
賽耶剛要說話,瓜達在旁邊向賽耶使了一個眼色。
賽耶想了想,說道:“沒有,碎心丸沒有流落到外人的手裡。”
賽耶酋長是個誠實的人,他撒謊,一眼就能被人識破。
石正峰說道:“酋長,您可要想好了,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您有所隱瞞,將來出現了不可挽回的後果,傷害到了整個部落,那可就悔之晚矣。”
瓜達勃然大怒,抽出了腰裡的彎刀,叫道:“石正峰,你竟敢在我們的營地裡,威脅我們的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