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六個衛兵就要將石正峰圍攻致死了,石正峰突然叫了一聲:“炸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石正峰一下子從後腰拽出了一個布袋。
六個衛兵在戰場上領教了炸彈的威力,心有餘悸,聽石正峰這麼一喊,以爲那布袋裡裝的是炸彈,嚇得他們一下子愣住了。
片刻過後,六個衛兵想起來了,炸彈要想爆炸得先點燃引線呀,你舉着個破布袋子,就算裡面裝的是炸彈,沒有火引燃,頂個屁用?
六個衛兵惱羞成怒,準備再次向石正峰發起攻擊,石正峰則舉着布袋開始逃跑。石正峰不是徑直往前跑,而是繞了一個圈子,跑到了六個衛兵的身後,跑到了上風口。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別跑!”六個衛兵一邊叫嚷,一邊追趕。
由於這六個衛兵體力不同,跑着跑着,相互之間就拉開了距離,有的跑在前面,有的跑在後面。
石正峰停下了腳步,回身一槍,挑翻了一個衛兵,然後又朝另一個衛兵刺去。
剛纔,六個衛兵一起衝上來,石正峰招架不住,現在,六個衛兵拉開了距離,石正峰可以逐一擊破了。
幾個回合下來,石正峰就刺死了兩個衛兵,其餘的四個衛兵也不傻,見單兵作戰不是石正峰的對手,立刻停了下來,聚在一起,準備圍攻石正峰。
石正峰看着這聚在一起的四個衛兵,打開了布袋子。
一個衛兵叫道:“大家不要怕,他手裡沒有明火,就算布袋裡裝的是炸彈,他也炸不死我們。”
石正峰笑道:“你們以爲我除了炸彈,就沒有別的武器了嗎?”
四個衛兵愣了一下,這時,石正峰猛地從布袋裡取出了一瓶辣椒水噴霧器,按動機關,朝四個衛兵噴出了辣椒水。
石正峰處在上風口,一股山風猛烈吹來,辣椒水藉助着風勢,瞬間就瀰漫開來,朝四個衛兵的眼睛、鼻子、嘴巴了過去。
火辣辣的辣椒水噴進了衛兵們的鼻孔裡,吹進了衛兵們的眼睛裡,衛兵們立刻面紅耳赤,流着眼淚,發出了慘叫。
石正峰和工匠們反覆試驗,不斷地提高辣椒水的濃度。光是灌裝這些辣椒水的時候,工匠們就嗆得雙眼紅腫、淚流不止。
如此濃烈的辣椒水鑽進眼睛裡、鼻子裡會是一種什麼感覺,是不是想一想就夠刺激?
石正峰穿越而來的中古世界,物產豐富,像紅薯、辣椒這些美洲的農作物,在大周王朝卻是土生土長的農作物。
四個衛兵被辣椒水辣得睜不開眼睛,石正峰也就不客氣了,趁機上前一通戳刺,結果了這四個衛兵的性命。
石正峰迴身一看,賈純儒跑出了二三百米的距離,那一顆小腦袋眼看着就要淹沒在茫茫山林之中了。
石正峰咬着牙,提着槍,向賈純儒追趕過去。如果捉住了賈純儒,這場杞國內亂很快就會平定了,如果捉不住賈純儒,內亂還會繼續,還會有更多的無辜之人死在戰場上。
賈純儒那嬌貴的身子坐慣了轎子,連騎馬都騎不了多長時間,別說是在這大山上奔跑了。
跑了不到半個時辰,賈純儒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吐着舌頭,嘴巴也閉不上了,腰也直不起來了。
一口氣還沒喘勻呢,回身一看,石正峰已經追趕過來了。
賈純儒愁眉苦臉,朝石正峰擺了擺手,說道:“小兄弟,別追了,聽我說幾句話。你我雖然有點小摩擦,但是也算不得是深仇大恨,你今天放我一馬,我在杞城有幾十萬兩銀子,你要多少拿多少。”
石正峰說道:“你以爲什麼人都和你一樣,眼睛裡只有一個‘錢’字?”
賈純儒說道:“錢可以換來你想要的一切。”
石正峰說道:“我要的是天下太平、萬民安康,你看看得多少錢?”
賈純儒撇了一下嘴,說道:“天下與你何干,萬民與你何干?自己把榮華富貴抓到手,這纔是正道。”
“閉嘴,你這個無恥之徒,哪裡知道世上還有‘道德’二字,”石正峰怒氣衝衝,撲向了賈純儒。
麻雀永遠不懂得雄鷹爲什麼要飛得那麼高,賈純儒也不會懂得,石正峰爲什麼要心裡裝着、那些與自己素不相識的草民百姓。
賈純儒見石正峰是不會放過自己了,便發了狠,撲上去和石正峰廝打起來。
賈純儒的那點力氣像個娘們兒似的,哪裡能打得過石正峰,石正峰一下子就抓住了賈純儒的手腕,把賈純儒的手腕攥得嘎嘎直響。
賈純儒困獸猶鬥,叫嚷着,朝石正峰的腳踝狠狠踢了一下。
賈純儒這一腳正踢在了石正峰的筋腱上,石正峰腳下一滑,身子一歪,抓着賈純儒就向一側倒去。
石正峰和賈純儒栽倒的方向正是山坡的方向,兩個人就那麼互相抓扯着,從高高的山坡上滾了下去。
山坡上到處都是尖利的石頭,還有鋒利的樹枝、雜草,石正峰和賈純儒滾在上面,就像是滾釘板一樣,眨眼的功夫,身上就連磨帶刺,血肉模糊起來。
石正峰縮緊了身子,擺出一副自我保護的姿態,但是,他的兩隻手還是緊緊地抓着賈純儒沒有鬆開。
滾呀滾呀滾呀,石正峰滾得暈頭轉向,終於停了下來。繃緊的神經鬆弛之後,渾身上下一陣陣劇痛立刻襲來,疼得石正峰是齜牙咧嘴,倒吸涼氣。
石正峰喘了幾口氣,扭頭一看,賈純儒倒在自己的身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直勾勾的。
石正峰坐了起來,拽着賈純儒搖晃了幾下,叫道:“喂,喂,喂......”
石正峰搖了半天,叫了半天,賈純儒還是沒有反應,只見一股黑血順着賈純儒的脖頸流淌下來。石正峰仔細一看,賈純儒的後腦勺破了一個洞,不停地淌着血,想來是剛纔從山坡上滾落的時候,石子硌破了賈純儒的腦袋。
“死就死了吧,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石正峰鬆開了手,把賈純儒的屍體丟在了地上。
石正峰身上的鎧甲經過一番砍殺、翻滾,已經成了一堆碎片,耷拉着掛在身上。石正峰索性把鎧甲脫掉,坐在地上休息着,等身上的熱汗消了之後,拖着賈純儒的屍體,向松樹坡走去。
來的時候,石正峰追趕賈純儒,龍精虎猛,現在,拖着賈純儒的屍體往回走,石正峰則感覺很是吃力,心裡還納悶,剛纔自己是怎麼一口氣跑過來的。
費了一番周折,石正峰拖着賈純儒的屍體,終於回到了松樹坡。松樹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杞軍和蒼藍宗的士兵正在打掃在場。
這一仗打下來,賈純儒的五萬賈軍,除了兩萬多人投降,數千人逃跑之外,全部被殲滅,戰馬、兵器、糧草輜重丟得到處都是。
蘇廣益看到了石正峰,興奮地揮了一下手,叫道:“正峰,正峰!”
蘇廣益跑到了石正峰的面前,說道:“正峰,我們正到處找你呢,你跑到哪去了?”
蘇廣益低頭一看,看見了石正峰手裡拖拽的賈純儒屍體,目瞪口呆,指着屍體,叫道:“賈純儒是你殺的?”
石正峰說道:“我追着他滾下了山坡,他自己摔死了。”
“正峰,你真厲害!”蘇廣益難以抑制興奮之情,重重地拍了石正峰一下,沒想到這一巴掌正拍在了石正峰的傷口上,疼得石正峰是齜牙咧嘴。
現在的石正峰渾身是血,可以用遍體鱗傷來形容,那模樣很是狼狽。
“對不起,正峰,我不是故意的,”蘇廣益很是愧疚,連忙擺着手。
石正峰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事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
蘇廣益扯着嗓子,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呼喊起來:
“賈純儒死啦,賈純儒死啦,賈純儒死啦!......”
蘇廣益這麼一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史光胤和夏侯洪逸、夏侯洪遠他們走了過來。
石正峰把賈純儒的屍體扔到了地上,說道:“賈純儒跌下山坡摔死了。”
看着賈純儒的屍體,夏侯洪遠笑道:“太好了,這個禍國殃民的王八蛋,終於死了,咱們杞國的內亂也該平定了。”
史光胤看着賈純儒的死相,心裡不禁感慨起來,兩個人爭鬥了十幾年,鬥來鬥去,賈純儒終究是把自己的小命鬥沒了。
本來,賈純儒位極人臣,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但是,他非要貪圖君位,妄想當上國君,落得這麼一個悽慘的下場。
做人還是得知足,還是要走正道。
史光胤正大發感慨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吵鬧聲,馬漢帶着峰字營將士們,押着賈軍中的幾個軍官走了過來。
馬漢看着石正峰、史光胤、夏侯洪逸他們,叫道:“大人,這些俘虜怎麼處置?”
史光胤、夏侯洪逸看着這些灰頭土臉的賈軍軍官,還沒說話,七彩站了出來,指着俘虜中的一個人,叫道:“太尉,宗主,請你們把這個人交給我處理。”
七彩手指的人是賈純武,賈純武詫異地看着七彩,看了看,猛然心驚,他想起來了,七彩是胡大勇的女兒,而胡大勇正是爲他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