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抱着新收的小徒弟趙敏拉開院門,就見一身紫衣的慕容紫衫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外,精緻漂亮的瓜子臉上洋溢着容光煥發的笑容。
簡短的幾句交談后王動明白了,原來慕容紫衫方纔正要去吃早飯,無意間聽到了自己和趙敏的對話,既然目的一樣,三人便結伴同行去到了坊市裡的一家酒樓,天香樓。
出來的時候,三人繞了一段路,將打包好的早點帶給了起早蹲守坊市的趙大洪,此情此景讓附近的一衆攤主羨慕的要死,當着王動的面兒,誇讚趙大洪遇到了貴人。
得知趙敏被王動收作徒弟之後,趙大洪可謂是驚喜交加,不顧年齡的偌大差距和王動稱兄道弟,由打心眼裡和王動親近了起來。
王動三人走了之後,附近的攤主們紛紛湊到近前,直誇趙大洪爺孫倆上輩子積了大德,這輩子好命。
趙大洪表面上笑呵呵的應付着,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留意着人進人出的坊市入口,那真是發自內心的上了心,只可惜一直沒有看到王動追查的人……
早飯是慕容紫衫主動請客的,欠了人家的人情,自然不好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所以王動王大公子,主動邀請了人家姑娘入院品茶小憩。
座談的氣氛是友好的,賓主之間更是清清白白的,送慕容紫衫出門的時候,王動和趙敏已經通過對方不打自招的介紹,瞭解了對方的身世。
慕容紫衫其實是一個苦命的姑娘,出生在一個你打破了腦袋也想象不到的隱世修仙世家,家中的兄弟左一筐右一堆,唯有她一個閨女。
前些時日,修爲高絕的老爹老孃,爲她物色了一個終日沉溺於酒色的仙派青年俊傑,想讓她嫁與對方共結連理,然而她寧愛寒家有志郎,怎肯委身大色鬼!
於是乎,她在一個伸手不見六指,月高風黑小雨霏霏的夜晚,毅然決然的離家出走,順帶着還捲走了好幾樣上品靈器,捆仙索只是其中之一,從而開始了她隻身一人闖蕩北莽的飄零之旅。
往事不堪回首,那真是幾經波折頻頻遭遇登徒子,所幸她吉人天相幾經輾轉之後,終於流落到了這個地方,得以與善良的王動等人相遇。
她用十三個字表達了她的內心感覺,‘遇到王大哥,相見恨晚,三生有幸’,搞得王動直咧嘴。
目送身嬌體柔的姑娘進了對面小院,王動帶着趙敏關上院門走到了小院正中,悉心傳授起了槍法。
丫頭還小,儘管有王動手把手的悉心教導,可一套二十四路的【燎原槍法】始終不能如臂使指。
王動想到小敏還是個孩子,急也沒用,於是將他已然爛熟於心的槍譜交給了趙敏,勉勵她勤加習練不可懈怠,終有一日必能領悟槍法之精髓。
從這一天開始,王動一邊等着趙大洪的消息,一邊埋頭修煉。
白天陽氣過盛無法修煉魔功,他便修煉起了五行法術,參悟起了刀芒!
至於蘊含刀意的八刀連斬和拳意大成的裂山拳,目前煉氣境三層的修爲已達極限,不必耗費太多的精力。
而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全力修煉迷魂術,一練便是整整一夜,趙大洪爲他騰出來的那間小屋,他一次也沒有住過。
有一日清晨,王動忽發異想。
五行法術之中,他
目前能夠施展的氣態金劍和火焰是由靈力化形生成,一旦離手放出,便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能不能結合隔空攝物的靈引術,將攻擊落空的氣態金劍和火球再次收回?
連番試驗之後,王動漸漸的掌握了訣竅,只要是在靈引術隔空攝物的距離之內,離手放出的氣態金劍和火焰,手掌遙遙一抓便可以隔空攝回,或是再次放出攻敵,或是重新還原成靈力入體迴歸丹田。
這種可去可回的神奇法術,看的小丫頭趙敏嚮往不已,王動也是喜出望外。
然而王動哪裡知道,這種法門在青羅宗的外門並不稀奇,有不少肯鑽研的弟子偶有感悟已然掌握了,任務堂的執禮花滿庭便是其中一位。
想當初花滿庭擡手放出火蛇,梯雲縱飛身而退之際探手遙遙一抓,火蛇倒卷而回納入掌中的手段,便是將隔空攝物的靈引術與五行法術運用到了一起,只不過王動新晉外門時日尚短,沒人提點他罷了……
時光匆匆,轉眼過了九天。
第十天清晨天氣突變,烏雲遮空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中下起了瓢潑大雨,王動摟着小徒弟趙敏坐在小屋的門檻裡面,望着垂掛下屋檐下的雨幕,一顆心暗暗着急。
“整整九天了,我迷魂術已然大成,可那羣劍符門的畜生爲何還是不見蹤影?莫非遭了天譴死在了南疆?畜生,不能手刃之,我恨難平!”
聽着坊市外十幾裡遠的落天河河水奔騰氾濫的隆隆聲,王動透過重重雨幕恨恨的望着電弧閃爍的漆黑雲層,一道道閃電帶出的亮光照的他臉色忽明忽暗,越發猙獰。
趙敏仰起小臉,看着王動勸道:“師父,你彆着急,我爺爺這麼大雨還在坊市蹲守,那些壞人只要出現,一定不會被漏掉。”
“小敏,你爺爺爲師父做的一切,師父不會忘記……”
……
瓢潑的大雨,不只是澆在了落天河的北岸,河水奔騰怒潮捲起一堆堆白沫的落天河南岸,也就是南疆,同樣正被暴雨洗禮。
山林間的一處巖壁上,有着一個人工弄出的山洞,順着山體灌下來的大量泥水樹枝,在洞口形成了一片渾濁的雨幕。
透過渾濁的雨幕,隱約可以看到,洞裡的兩堆篝火旁,圍着十幾個年輕人。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等到暴雨過後,再想追蹤那些御獸山的弟子,定然如同大海撈針!”噼啪作響的篝火旁邊,一個青年看了看洞口的雨幕,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其他人面色陰鬱的看了看洞外的天色,目光紛紛落向一個劍眉長臉鷹鉤鼻的青年。
有人忍不住問道:“丁師兄,咱們劍符門的弟子本來就不擅長追蹤,這場暴雨過後,那些御獸山弟子留下的痕跡更會被雨水衝沒了,咱們如何再次找到他們?”
丁信咀嚼着一塊獸肉,沉吟少許笑道:“你們不必着急,我等一直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風大雨急,他們一定也在避雨,暴雨過後山地泥濘不堪,他們留下的足跡定然更加明顯,咱們追不丟的。”
聽他這麼說,其餘劍符門弟子面色好了許多,紛紛高興起來。
丁信旁邊的一個女子摟着他的胳膊問道:“丁師兄,你說御獸山的幾撥弟子究竟在找什麼東西?”
丁信油膩膩的大手在她屁
股上捏了一把,環視着篝火旁的弟子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是師門授意咱們暗中多加關注罷了。”
“不過據我連日來觀察,他們似乎對南疆的地形頗爲熟悉,彷彿是在沿着一條比較安全的路線行進。”
“否則哪怕是他們善於操控妖獸魔物,也早就被那些殺之不盡的醜八怪撕碎果腹了,我猜想,他們手裡或許握有不爲人知的南疆秘圖。”
丁信的話音落下,其餘人深有同感點頭。
一個名叫吳寒的青年恭維道:“丁師兄英明,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不是丁師兄帶隊跟在御獸山的弟子後面,從而避過了大部分妖獸魔物,我們不少人怕是早就遇險了。”
“那是,”
另一個青年大拇指一挑道:“前前後後,有多少進入南疆的各派弟子死於非命,唯有咱們劍符門的兩撥弟子得以保全,這都是丁師兄的功勞。”
丁信手中的肉骨頭丟進了火堆,呵呵一笑擺手道:“可不敢這麼說,帶着另一組的段水流段師兄修爲高絕,豈是我能相比的?你們千萬別把方纔的話傳出去,否則我可沒臉見人了。”
衆人一陣鬨笑,七嘴八舌的稱讚丁信虛懷若谷。
而丁信表面上謙虛着,暗地裡卻是十分受用,無意間一偏頭,透過跳動的火光,忽然看到角落裡的一名青年捏着一塊玉牌神遊外物。
丁信仔細一看,發現面色漲紅的那名青年另一隻手從衣袍下伸在褲襠裡面,一上一下的鼓搗着什麼,他眼珠一轉笑罵道:“藍秋,你小子做什麼好事呢?那天連弄了六次還沒有發泄夠嗎?”
藍秋一驚慌忙抽出溼噠噠的手掌在衣袍上蹭了蹭,看着面色嘲弄的衆人嘿嘿一笑道:“丁師兄,咱們師兄弟關係親近,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那兩個青羅宗的小娘們真夠勁,每次回想起來,我便忍不住看着她們的身份玉牌,自己動手解決了。”
一衆男弟子大笑,紛紛回味着那日的銷魂滋味,女弟子們紛紛紅着臉吃吃的笑。
丁信摸出一塊白色的身份玉牌,盯着玉牌裡面隱有金光遊走的“白蓉”二字,喉頭一陣滾動,浮現在腦海中的種種畫面令他一陣口乾舌燥。
想起那一具被他拔了頭籌,長槍挺入窄巷壓在身下的白嫩嬌軀,他強忍着推到身旁女子的衝動,告誡一衆男弟子道:“你們也都輪着嘗過她們的滋味,此事定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能被青羅宗的人知道。”
“放心吧,丁師兄……”男弟子們嘿嘿的笑,一名女子啐了一口,問道:“丁師兄,咱們這次又是收穫了不少,什麼時候回坊市處理一下?”
丁信指了指藍秋,“那兩個小娘們的遺物便是藍師弟賣掉的,當然還是交給他,暴雨之後立即返回玲瓏閣坊市處理掉。”
藍秋點頭應下,丁信又指派了兩個青年,道:“藍秋煉一個人回去不保險,你們兩個陪着他,我們會沿途留下獨門標記!”
“丁師兄,你就瞧好吧。”
“咦?外面的雨小了……”
“藍師弟,咱們這便返回坊市,早去早回!”
“哈哈!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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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