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很是疑惑,平時他不是這樣的啊。雖然一直挺膽小,提出的條件也是些挺平淡的條件。今天怎麼會平白讓她救他?
“張平,你今天的條件就是讓我救你?”白莉仍有疑惑,於是再次問了他一遍。
“救……”話沒說完,黏稠的紅色液體全濺在白莉的臉上還身上。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蔓延開來。
白莉看了看他的胸口瞳孔瞬間放大,他的胸口被一隻纖長的手貫穿,五指旋轉一番又收了回去。
“白小姐,我手上的,是不是你想要的?”狹長的桃花眼,畫着濃厚的大煙薰,墨綠色的眼眸含着不羈的笑意,黑色的羽翼張揚華美。蒼白的手上一顆心在不停跳動,滴着黏稠的液體。
不似上官玉碧的柔和美。他的美張揚不羈,妖冶猖狂。
“你是誰?”憑什麼呀?她白莉搞得那麼辛苦就是想要這顆心,這顆心是難得的純潔心啊,幾乎沒有被世俗污染。
他將手湊近脣邊親吻。“很香的味道啊。”他繼而伸出舌,將流在腕間的血液慢慢舔吸,指間的力道慢慢收緊,鮮血繼而又流了出來,心臟漸漸失去活力。他脣邊啜着鮮血,斜睨白莉。
“大叔,原來你有當衆表演的癖好。”白莉看着他魅惑人心的表演一點也沒有心動。滿腦子都是,‘這變態哪裡來的?怎麼有種想抽他的衝動?’
“誰告訴你本座是大叔啦?還有這哪裡有衆了?還有本座哪裡表演了?怎麼看本座也是像劫持你的人。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嘛?”
“救命啊,救命啊。”白莉無比鄙視眼前這個鬼東西。於是極其敷衍的叫喊了幾句。然後繼續用鄙視的眼神問他要心臟。
“嘁。”他嗤笑一聲,用快到看不見的速度扼住白莉的頸。白莉明黃色的眸裡依舊散發着無比的鄙視。
然後,莫名的他們不見了。只留下張平的屍體。
白莉承認,她昏迷了。在被這個白癡掠走以後,她就莫名的昏迷了。醒來以後,她發現自己被一種藤蔓綁着,生疼生疼。看了看四周,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哪裡熟了,但是就是很熟很熟。血池裡翻滾着殘肢,噁心到極點。四周的牆壁裡鑲嵌着無數的顱骨,陰暗的光線把這裡渲染的入鬼屋一般。
好痛,她看了看藤蔓。她認識這種藤蔓。在幾年前她送給了一個人,這人也無比的白癡。她好像知道劫持她的人是誰了。
“你不要用隱身術,然後在我呼喊有沒有人的時候像白癡一樣自以爲瀟灑的走出來。”白莉對着空氣說了句很沒有邏輯的話。但這樣沒有邏輯的事還真是有人會做的出來。
“白小姐,你爲什麼要揭穿本座呢?”長着黑色羽翼的少年慢慢出現,優雅的笑了笑。
“旺財,你其實可以不用裝了,你真的白癡的以爲在你用我送你的藤蔓綁了我之後我會不知道你是誰?”他到底是真白癡還是假白癡啊?
“不要叫本座小名!”白莉從來不知道居然會有人給自己的兒子起這樣一個窘名。她更不知道,一個男生會在和一個女生自我介紹的時候高高興興的說出這樣個窘名,還自以爲很響亮,然後就一直沒告訴她他的真名。
“本座可不是和你來敘舊的,作爲堂堂妖君本座有必要執行妖王給本座下的命令。”他挑眉,“那個上官玉碧,是妖王的僕人,妖王要我帶回妖界。”
白莉不說話,用“管我屁事”的眼神看着他。蔑視二字就差寫在額頭上了,他就不能好好說話麼,“我”就應該說“我”,“父親”就該說“父親”幹嘛非說些“本座啊,妖王啊”,拉遠距離。
“啪—。”門被踢開的聲音,灰塵與陰暗光線裡一抹碧綠的身影。衣襬隨風飄搖,仙風道骨。
然後他手裡的東西讓白莉惆悵了。
“你幹嘛拿着電視遙控器就來了?”
“你就沒發現這地方其實是你家內陽臺麼?”
怪不得那麼熟……四周噁心且恐怖的景緻慢慢退去。變成了白莉家內陽臺。其實不管怎麼樣,拿着遙控器就衝出來都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旺財,你趕緊回家。別以爲你可以去妖王那裡領賞。”上官玉碧一臉認真。
“不要叫本座的小名。算了,我還是撤。”名爲旺財者,雙手一攤搖了搖頭,消失了。這年頭怎麼誰都會瞬移這回事?看來白莉只會這個已經算是廢柴了。
的確啊,她其實一直都是廢柴,不管是她僥倖的把巫許冥噬帶到黑暗國度去。還是在不經意間發明了化屍水。她其實一直在當寄生蟲,寄生在那些恐怖的植物上。可是對於那些植物,她又傾盡了所有的愛。而忘記了她只是個人類。
她幾乎是時常忽視這個重要的問題。就算她能聽懂魔、妖、鬼的語言又如何?她其實只是個人。她需要一個人依賴。所以她發覺命運之神沒有忘記她這個碎片。因爲它把這世界上最愛她的“人”賜給了她。
但是她覺得這顯然是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