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之後,劉晨長長地迂了口氣,有多少精彩絕豔的小公司,在資本的追逐下變得無所適從,走過了共苦的歲月,承不住同甘的蠱惑,最後得了一筆錢之後分崩離析。
資本的兇險遠勝於市場上的殘酷爭奪。
第二天上午,所尼數字音樂公司向外界發佈公告,聲稱對音霸公司的收購失敗,盛讚音霸公司是一家華夏偉大的公司,必將異軍突起佔據絕大份額的華夏數字音樂市場,並且對音霸神秘的首席工程師表達了強烈的欣賞和仰慕。
並馬上召開了一場小型記者會。
記者問:“盛田小姐,如此說來您見到那位神秘的技術達人了?”
雪子:“是的,並且進行了一番親切地交流,他很紳士,並且有着非凡的人格魅力和強大的心裡世界,這種感覺我只在史蒂夫喬布斯身上感受過。”
“哇,這可是極高的評價,全世界只有一個喬布斯,就連比爾蓋茨都聲稱最害怕的敵人就是喬布斯,如此說來音霸有希望達到蘋果ipod的高度?”
“不是有希望,而是一定能夠達到,甚至超越。”
“外界一直對神秘的首席工程師很好奇,盛田小姐能夠介紹一下呢?”
“抱歉,因爲我們彼此之間的約定,無法透露太多,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並不希望暴露在熒光燈下,這也是我讚賞的一點。”雪子想起最後在會議室中發生的事就一團火起,這個傢伙實在太討厭了,竟然敢威脅她!確實比喬布斯無恥太多!
“能否大致做一下感性描述呢?”
“抱歉。”
“據說所尼要從古美電器回購產品,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們絕不允許所尼的產品被降價銷售。”
……
記者會後,雪子回到了酒店的高檔房間,此刻可不像剛纔那般雲淡風輕的表情,而是極爲憤怒,華夏一行毫無收穫,接下來必須全力搶佔歐洲市場,否則集團那裡不好交代。
田中走進來低聲說道:“愛果公司總經理劉澤龍求見。”
他來找我幹什麼?雪子沉思片刻,道:“讓他進來吧。”
劉澤龍走進來之後,很恭敬地站在雪子的面前,道:“非常榮幸能夠見到美麗、尊貴的雪子小姐。”
雪子拿着一杯嬌豔的紅酒杯搖晃着,冷着臉,道:“劉總應該稱呼我盛田小姐,或者盛田雪子纔是,我們似乎還沒那麼熟。”
劉澤龍用了點兒小技巧希望藉此拉近距離,眼見雪子不領情,尷尬地笑了笑,道:“抱歉,盛田小姐,是我唐突了。”
“圈子就不用兜了,我的時間很有限,說吧,找我什麼事?”對於愛果和劉澤龍,她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猶豫片刻,劉澤龍硬着頭皮道:“不知道盛田小姐有沒有興趣收購我們愛果公司呢,這半年來,我們的產品一直佔據25%以上的市場份額,相比於初出茅廬的音霸,我們纔是真正的本土王者。”
“既然是王者,又何必來找我們收購呢?”雪子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漂亮的眉毛如彎刀一樣美,白皙的臉蛋兒一片酡紅,“只有想着賺一筆快錢的公司才急着把自己賣出去,而我通常對這樣的公司不感興趣。”
“這……”劉澤龍想了下措辭,道:“我們想借助所尼的渠道優勢進軍國際市場。”
“你們的產品進入國際市場就是一個笑話。”
這話說得也太直接了點,劉澤龍很是惱火,暗道,這個日島娘們也太不禮貌了吧,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正想着說點什麼呢。
雪子擺了擺手道:“送客。”
田中瞪着眼過來,劉澤龍若是遲疑不走,就直接上手架住他往外拖了。
“只要兩個億,愛果就是你們所尼的。”
雪子眯着眼睛道:“白送也不要,只會拖累我們的名聲。”
太囂張了,劉澤龍被請出去之後氣得胸口起伏,媽的,日島人果然傻,大傻比。
當天下午,媒體進行了大篇幅的報道和對音霸首席工程師的猜測。
“音霸挺直了脊樑,拒絕了所尼的鉅額收購,弘揚華夏骨氣。”
“盛田雪子盛讚音霸,稱其爲華夏的蘋果。”
“神秘莫測,首席工程師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還出現了另外一些聲音。
“愛果公司主動上門求收購,被所尼嚴詞拒絕。”
“劉澤龍遺憾失去進軍國際市場的機會。”
“以愛果之名,行賣果之實,毫無骨氣。”
劉澤龍沒想到盛田雪子耍了這麼一招,他客氣地拜見過程全被拍了下來,還都拿給了報社記者,一時間形象大跌,愛果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雪子看到這些報道,笑得像個小狐狸,對田中笑道:“簡單的幾張照片就讓愛果身敗名裂,市場認可度大大降低,這一趟華夏之行也不是全無收穫。”
田中讚歎道:“雪子小姐真是厲害,這就叫四兩撥千斤,非常高明的華夏武術,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便宜了那個音霸,市場更認可了。”
這也是雪子的一點奇怪心裡,遭遇了劉晨的各種打擊,非但沒有懷恨在心,似乎還產生某些欽佩和崇拜的心裡,打擊愛果大概也是出於這個心裡。
被這麼一問,多少有點羞臊,她爭辯道:“音霸那人絕不會一直呆在華夏的小池子裡,早晚都會進軍國際市場,我這是助推一把,到時候跟蘋果ipod打起來,我們就可坐收漁翁之利。”
聽着貌似有些道理,田中這腦袋也很快反應過來,這音霸跟蘋果那是一個量級嗎?我們所尼都被蘋果壓着打啊。
衆多新聞一出來,藍鈞就注意到了,興沖沖跑到實驗室找劉晨,笑道:“沒想到這個小表子還聽仁義,一句壞話都沒說,還大力誇讚你呢。”
劉晨看了看也有些意外,雪子這番示好誠意滿滿,讚揚音霸,打擊愛果,簡直就跟音霸的公關經理一樣,倒真是奇怪,離開的時候她可是咬牙切齒,恨不能衝上來咬人呢。
藍鈞嘿嘿笑道:“兄弟,我有個事兒憋着老難受了,一直想問你。”
“啥?”
“那個……最後你倆在會議室裡到底幹了啥啊?”藍鈞老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