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遠道而來，座無虛席
聽到德利涅的調侃，威騰卻是絲毫不以爲意。
只見他笑着說道：“德利涅教授，誰說只有物理學家，才能來聽數學報告會了？要知道，數學在大多時候，可還是爲物理服務的哦？”
德利涅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話要擱別的物理學家來說，德利涅可能還有許多反駁的理由。
畢竟，其他的物理學家，可沒有威騰這麼好的數學基礎。
可從威騰的嘴裡說出來，德利涅反而不想反駁了。
倒是一旁的法爾廷斯，輕哼一聲道：“威騰啊，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研究你的弦論，就像陳舟一樣，不僅在理論上能夠取得重大的研究成果，在實驗上，他同樣上心。”
一聽到這話，威騰立馬糾正道：“不是弦論，是M理論！”
看到威騰急於糾正的模樣，法爾廷斯一向古板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讓今天的主角，從容的走進了禮堂。
隨着時間的推移，數院禮堂這裡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如果說上半場的報告會，不少人都是來湊數的話。
將視線從陳舟的身上，移到爆滿的禮堂之內。
以至於陳舟來到這裡時，望着這人頭攢動的場面，都不免有些感慨。
經過中午短暫的半場休息時間。
只可惜，不管是M理論，還是弦論，都在時間的長河中，與主流物理學越走越遠。
陳舟將極小模型綱領的研究成果，全部呈現出來。
面對着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陳舟在解答的同時，也快速的切換着幻燈片。
而聽到他這句話的法爾廷斯，則是忽然想通了什麼。
法爾廷斯忽然有些感慨，感慨於他們的年輕不再，已至暮年。
直到威騰出手，一統了弦論的江湖。
與其問出了令在座數學大佬們輕視的問題，倒不如憋在心裡。
孫院長微微一笑：“這個你放心，包你滿意。”
法爾廷斯這樣的大牛，都沒有問題了，那其他人就算是沒有弄懂，也不會拿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出來提問了。
但儘管如此，也有許多人，仍然沒有聽明白。
等到工作人員將白板擡上講臺後，陳舟也正好說到：“事實上，在得到式7-9的過程中，我還採用了一個小技巧，這個小技巧，算是Z-理論的內容，也算是舒爾茨教授的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中的內容吧……”
在工作人員特意維持之下，還留着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等待報告會的開始。
三人倒沒有去跟相熟的人打招呼，畢竟也不太好擠過去。
法爾廷斯曾經也問過德利涅，爲什麼不選擇被譽爲格羅滕迪克接班人的舒爾茨。
法爾廷斯思考之間，德利涅和威騰已經聊起了今天報告會的內容。
上半場的報告會，可以說是異常的順利。
到最後，他所預留的一個小時時間，居然還剩下了一些。
先前的那些問題，只能算是熱身。
要不然的話，以這兩人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想着未來之事？
但卻完全沒有想到，會來這麼多的人。
來到禮堂後臺，孫院長等人早已等在這裡。
就在陳舟將注意力放在這些人身上時，這些人也沒有令陳舟失望。
更有甚者還認爲，弦論並不屬於物理學的範疇，而是屬於純數學上的概念。
此時，他的耳邊，也恰好響起了德利涅的聲音：“這就是我爲什麼選擇他的原因。”
雖然陳舟承諾了報告會的時間不變，可凡是不都有個萬一嗎？
萬一陳舟那個中微子振盪的課題，又遇到什麼突發的狀況了呢？
在回答了一部分問題之後，陳舟的注意力，開始放在臺下幾位還算熟悉之人的面孔上。
當下的場面，真可謂是遠道而來，座無虛席！
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陳舟看了眼時間，正好9點半。
兩個小時的報告會，一個小時屬於他自己。
“衆所周知，極小模型綱領的研究，始終有兩座大山橫亙在面前，這便是極小模型綱領的兩大問題……”
誠如三人所見，也誠如德利涅所言。
隨後便進入了提問環節。
簡短的開場之後，陳舟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報告會將在上午的9點半開始，而此刻也不過才8點半而已。
孫院長出聲問道。
畢竟，陳舟大佬的講解，就只有這一次。
孫院長不由得有些感慨，燕大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聽到威騰的話，德利涅瞬間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威騰這傢伙，居然把他調侃的話，給當真了。
站在一旁的德利涅，也跟着笑了起來，他大有深意的說道：“我覺得，你到不如跟陳舟好好溝通一下，如果讓他對你的M理論產生了興趣，說不定，有生之年，你還有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機會。”
以至於他身旁的陶哲軒，跟他說的話，他都沒有聽清。
但是，不管聽沒聽懂，這些人還是拿着筆記本，飛速的在記着什麼。
陳舟微微一笑，轉而看向其他人。
就像《生活大爆炸》裡的謝爾頓一樣。
倒是一旁的法爾廷斯，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兩個人。
一塊白板，在還餘下近五分之一地方時，陳舟停下了手中的筆。
因此，法爾廷斯一說話，原本某些還打算提問之人，便自覺的放下了舉起的手臂。
“舒爾茨雖然同爲年輕數學家中的佼佼者，但是舒爾茨身上卻少了一種東西，那就是除天才之外的耐力！”
對此，陳舟倒也理解。
不過，法爾廷斯對於兩人選擇的陳舟，卻是並沒有多大反對的。
陳舟將幻燈片切回第一頁，同時對着臺下衆人說道。
下午2點整。
這也是威騰始終無法拿下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最大原因。
以一種深入淺出的方式，講解着其中的核心內容。
這是多少年了，華國數學界，又出現了這樣的一人！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陳舟結束了今天報告會的上半場。
圍着禮堂的衆人，在發覺陳舟時，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小道。
後面的內容，就完全不知道陳舟在說什麼了。
“在獲取極小模型的過程中……”
就算現在聽不懂，回頭再慢慢研究就是。
陳舟並不是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禮堂的。
見狀，德利涅伸手拍了拍威騰的肩膀，不再調侃，而是鼓勵道：“你呀，已經拿下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菲爾茲獎，至於M理論的未來，就留給那些年輕人吧。”
簡單掃視了一圈，威騰發現不少認識的物理學家，也來到了這裡。
來到禮堂裡面，三人才發現，這裡面的人，似乎比外面還要多一些。
“以上，便是關於極小模型綱領的相關研究內容，下面我們進入提問環節！”
陳舟自顧自地打開電腦，開始測試投影儀能否使用。
因爲理論中的東西，沒有一項能被驗證。
說完，陳舟便走到白板前，擰開記號筆的筆蓋，開始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在陳舟搬走了極小模型綱領面前的兩座大山之後，他們都能在這個領域裡，大展拳腳了。
隨着陳舟的出現，原本喧鬧的禮堂，也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旋即，陳舟轉身，看向法爾廷斯：“法爾廷斯教授，我想白板上的內容，足以解釋您剛纔的問題了。”
在解釋的過程中，陳舟悄悄衝孫院長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可以將提前準備好的白板，給擡上來了。
威騰張了張嘴，卻最終仿若泄氣一般，一言不發。
臺上的陳舟，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微微一笑，隨即便開始解釋這個問題。
他雖然想到了，可能會有不少人前來。
陳舟也儘可能的，將其中可能令人產生困惑的地方，給講解清楚。
當然，這一切，還得等到他們吃透陳舟的論文，吃透Z-理論的內容。
如果算上大部分的年輕學者的話，說是吸引了近半學術界的人，也並不誇張。
正從揹包裡拿出筆記本電腦的陳舟，輕輕搖了搖頭：“現場的投影和白板準備好就行。”
他們所帶來的疑惑，也在一個個的減少。
法爾廷斯的聲音並不大，卻吸引了諸多關注的目光。
將那個問題所對應的部分，直觀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一一在投影幕布之上出現。
要不是有工作人員維持現場秩序的話，保不齊這禮堂裡面，已經水泄不通了。
對於這位用代數幾何的方法，證明了數論中的莫德爾猜想的牛人。
但以法爾廷斯自己的理解來看，應該指的是天才的持久力與創新力。
陳舟以一種舒服的節奏，切換着幻燈片。
等着報告會結束之後，再慢慢研究陳舟的論文。
在距離既定時間還有10分鐘時，陳舟出現在了禮堂的講臺之上。
隨着陳舟的聲音落下，整個會場在短暫的沉寂之後，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據他所知，德利涅可是將標準猜想的希望，放在了陳舟身上的。
當看到陳舟後，孫院長才終於鬆了口氣。
又怎麼可能會期待着，藉助他人之手？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也只有陳舟，纔有可能去實現兩人的心願。
法爾廷斯三人在現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禮堂。
而孫院長則是就在講臺的下方，隨時準備着策應陳舟。
至於新公式的內容，則放在了下午。
衆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陳舟的身上。
看來，這傢伙對M理論的執念，還是有些深的啊。
至少，看過照片。
法爾廷斯看了陳舟一眼，出聲說道：“我沒有其它問題了。”
等到三人來到燕大數院的禮堂時，禮堂這塊地方，已經是人山人海一般。
德利涅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恐怕只有陳舟知道了。”
上午是極小模型綱領的內容，下午是新公式的內容。
“我想知道，在對給定的代數簇，進行blow down操作時，你是怎麼確定有限次操作次數的？準確來說，是你在論文中的式7-9，是如何獲取的？”
不過，令陳舟有些意外的是，法爾廷斯之後，提問的人，明顯驟減。
作爲M理論的創始人，威騰其實還是蠻不喜歡別人將他的理論，統稱到弦論裡的。
對於這難得的機會，沒有人願意浪費。
畢竟，在八九十年代，弦論依據不同的數學模型，可是分裂爲幾個大的，互相不承認的流派的。
“那就沒問題了。”陳舟輕聲回道。
關於極小模型綱領兩大問題的研究成果，以及在其中發揮重要作用的Z-理論。
另一個小時，屬於他的表演時刻。
而這些人中，有數學家，也有其它領域的學者。
那可不就把陳舟給絆住了？
“還有20分鐘的時間，你要不要準備一下？”
而現在，威騰這傢伙，大概率也是要做出同樣的選擇了。
這一場報告會，由孫院長親自負責指揮調度。
而作爲被陳舟提到的舒爾茨，則是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相比於上半場的報告會，下半場所吸引的人，還要更多。
在座的大部分人，都還是認識的。
被兩人的聲音打斷思緒的法爾廷斯，也不再多想，徑直走到兩人身邊，輕聲說道：“先去會場吧。”
看了一眼臺下的衆人，陳舟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歡迎大家遠道而來，參加今天的報告會……”
威騰收回目光，但眼神之中，卻隱隱帶着一絲希冀。
講臺旁的孫院長，在看到這個情況後，臉上一片自豪的表情。
德利涅是這麼告訴他的。
沒錯，今天的報告會，被分成了上下兩個半場。
德利涅並沒有跟法爾廷斯解釋這句“天才的耐力”，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和法爾廷斯三人不同的是。
可對於某些人來說，陳舟這樣深入淺出的講解，卻是省了他們不少的時間。
從9點半，到10點半，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對於來到報告會的人來說，他們也算是收穫滿滿。
和威騰一樣，法爾廷斯和德利涅，也發現了不少認識的人。
或者說……
威騰微微扭頭，看了德利涅一眼，沉思了兩秒，忽然說道：“你說讓陳舟產生興趣的話，他真能夠在M理論上，再做出突破？或者說，他能夠從實驗上去驗證它？”
屬於新公式的下半場報告會，如期而至。
還有不少人，只把前面的問題給聽明白了。
這一場報告會，可不止數學家來到了這裡。
這也是陳舟控制好的時間。
那下半場的報告會，則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了。
吃透新公式，在這場報告會裡，尋找到自己困惑的答案。
便是他們的終極目的。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充分發揮這個，被陳舟賦予了普遍適用性的新公式，真正的威力。
也才能使這個新公式，在諸多領域裡，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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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