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一凡，交給你了
“喂，科伊爾師兄，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接通後，陳舟輕聲問道。
“沒打擾你吧，諾獎大佬？”電話那頭的科伊爾，笑着說道。
陳舟輕聲笑道：“你這電話剛好卡住時間點，正好還沒進入狀態。”
聞言，科伊爾又笑了笑：“那我長話短說，不耽誤你的寶貴時間。”
稍微停頓了一下，科伊爾接着說道：“是這樣的，你之前託我問的實驗室的事，有結果了。”
陳舟：“怎麼說？”
科伊爾：“一聽到你這位橫跨數學和物理學兩大領域的學術大佬，對材料學實驗室感興趣，我那位老學長，立馬就點頭了。”
聽到這話，陳舟心頭的一件事，也算是徹底落了地。
陳舟欣喜地說道：“謝謝學長，這件事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回頭等我去米國，一定請你吃飯！”
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都是一樣。
張一凡以自己的表現告訴陳舟，他值得。
只能說，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這個近代物理學和天體物理學的重要支柱，在經過無數次科學實驗和天文觀測的證實後，要想否定它，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張一凡愣了一下，良久，他才輕聲回道：“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
這個“獨立”使用權，也就是說，陳舟有權在實驗室內，使用實驗室的設備，做自己獨立的課題實驗。
這個結果，顯然是不被科學家所接受的。
聽到這個問題，陳舟倒也沒隱瞞，如實將尋找實驗室的整個過程，跟張一凡敘述了一遍。
他需要一個團隊，一個保質保量的團隊。
他不知道陳舟口中所說的“獨立”使用權，到底是個什麼樣。
那可就真的虧大了！
陳舟只是“注資”了一些，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實驗室的決定權，並且獲得了實驗室的“獨立”使用權。
“我可是一直幻想着，在我們獨立的實驗室裡，貢獻自己的青春和……”張一凡話沒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他叫道，“啥？你說啥？實驗室，搞定了？”
想要尋找到重中微子，中微子振盪是繞不開的問題。
而實驗室的任何人員，無權干涉。
而是把材料學課題的相關資料，整理了一份，然後發給張一凡。
如果此結果確定證實的話，將會是理論物理學界的一大震驚發現。
透過檢測加速器產生粒子，與中微子出現在偵測器的時間差，就可測量出中微子的速度。
只不過，當測量中微子的方法，改用了MINOS偵測器時，居然測出了一顆能量爲3GeV的中微子的速度，超過了光速。
當帶電的π介子衰變，就會產生μ子中微子或電子中微子。
他也沒有那個錢。
結果卻顯示，中微子的速度是光速，與假設相符。
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自己出去搞了一個實驗室，開始做獨立的實驗研究。
陳舟則完全不擔心。
爲此，CERN特地舉辦了一場網絡發表會，詳細說明了實驗的方法，以及各種誤差的測量。
科學家首次對中微子的速度進行偵測，是在1980年代早期。
電話一接通，張一凡便嘟囔道：“陳舟，你不地道啊，你跟我說報麻省理工的化學系研究生，然後你就把我丟在這，不管不顧了？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
結果發現，中微子的移動速度，確實比光速還快。
即使已經打算將這裡當做練手之地，那也得整出點什麼才行。
所以，他纔會找到張一凡，開始組建屬於自己的科研團隊。
只不過，張一凡隱隱還有些擔心。
陳舟猜測，這位化學博士之所以會同意這樣的條件，主要還是看他是一位數學家和物理學家，並沒有材料學方面的突出表現。
不過，最近20年來，中微子科學的研究，也取得了快速的突破。
實驗室無權將這些研究成果，佔爲己有。
然而，近年的研究似乎開始對“中微子的質量是零”這個假設開始動搖，也因此開始有人質疑中微子是否能夠以光速行進。
張一凡聽完之後，只得再次感嘆：“諾獎大佬的名頭，果然牛逼！”
通過從脈衝質子束射擊而產生的脈衝π介子束，來測量中微子的速度。
雖然在規模上，比不上原來的實驗室。
但放在眼前的話，能解決一件事，總歸是解決了一件事。
從1998年日國超級神岡實驗，發現大氣中微子振盪，到2002年，加拿大SNO實驗發現太陽中微子味轉化效應，再到2012年，華國大亞灣實驗發現θ13驅動的新型振盪模式。
那就是通過找人，拉關係。
這樣也好，只要把具體的細節敲定，保證研究成果的歸屬權，那化學和材料學的課題實驗，馬上就可以開展起來了。
收回目光，不再多想，陳舟開始重新專注於眼前的高能物理課題資料。
張一凡是被他選擇的人，至少到目前爲止，張一凡的表現，符合陳舟的預期。
通過長基線的設計，由遠方的加速器以此種方式產生中微子，經過地殼的作用，削減背景事例，來進行中微子振盪的研究。
這位博士以前跟科伊爾的父母，在同一個實驗室待過。
所以，這位化學博士就當做收點錢，和他這樣已經名聲在外的數學和物理學大佬，結個善緣。
等到他回國，找機會再敲定一個材料學實驗吧。
陳舟咧了咧嘴，笑着將手機拿遠了點。
電話那邊的張一凡瞬間沉默了起來，好一會纔將信將疑的問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就爲了安撫我受傷的小心靈？”
資料發送完之後，陳舟看了一眼，放在書桌右上角的，研究極小模型綱領的草稿紙，微微搖了搖頭。
上一次，陳舟把一堆文獻資料交給張一凡，迫使他在完成畢業論文的同時，推進他們的材料學課題研究。
果然，諾獎大佬的能量，還是很大滴。
在CERN頂多待一個月多點的時間，他需要抓住這次的機會。
“沒錯，實驗室的事，搞定了。”陳舟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當實驗室的事，敲定之後，張一凡那邊就可以開始進行實驗了。
通過科伊爾的關係，應該會有收穫。
要不然，這傢伙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舒緩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陳舟纔回道：“沒騙你，明天我給你一個號碼，你和他聯繫，他會帶你去看看實驗室的。”
想當初，在臨近畢業時，包括畢業之後，到麻省理工這段時間，陳舟和他可是沒少商量實驗室的事。
此時，他正在麻省理工化學系，攻讀碩士研究生學位。
在“中微子振盪”這個概念出現以前，根據狹義相對論而建立的中微子標準模型中，中微子的質量應爲零，並應該以光速行進。
有張一凡的這句話，陳舟也就放心了。
這樣子，材料學的課題實驗，還得在米國進行。
至於，最終是不是會出什麼研究成果，陳舟覺得這位化學博士，壓根就沒有想過。
張一凡還以爲陳舟放棄了，卻沒想到，這要麼沒消息，要麼一來就是好消息。
但是，該有的設備，都還是有的。
爲此，CERN這邊還與意大利格蘭薩索國家實驗室LNGS進行了合作實驗。
他打算告訴張一凡，這個“好消息”。
陳舟此時，也打算由此入手，深入地研究一番。
最終，在尋求了一圈幫助後，並且在弗裡德曼的提醒之下，陳舟找到了科伊爾這位師兄。
以後的話，陳舟的目標，反正是全學科領域的科研團隊。
收回思緒，陳舟拿起手機，給張一凡打了個電話。
結果被弗裡德曼說中了，科伊爾通過父母的關係，找到了一位麻省理工畢業的化學博士。
華國科學技術大學提前一年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就算有些實驗儀器不會用，那學起來，應該也很快吧？
人的話，陳舟是早就跟張一凡說過的，要他找人組建團隊。
他是真的想不通，陳舟是如何辦到這件事的。
如何在有限的金錢條件下，搞定一個實驗室？
這萬一要是他們的研究成果，被實驗室的老闆侵吞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也就是說，陳舟的時間，並不多。
收回思緒，將手機放在一邊，陳舟倒沒立即繼續自己的物理學課題研究。
自從跟張一凡確認材料學實驗課題一事後，陳舟便開始尋找解決實驗室的辦法。
實際上，陳舟選擇在那個時間點上，找到張一凡，邀請他加入自己的課題組，也是有着些許考驗的成分。
科伊爾笑道：“吃飯倒是不用，你有空指點指點我的博士論文就行。”
又跟科伊爾簡單聊了幾句後，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陳舟一開始以爲，科伊爾也只是弗裡德曼手底下，一位普通的物理系博士研究生。
只不過，對比天文學家觀測到的中微子來看，如果這一結果無誤，那從超新星飛來的中微子，應該早到數年，而不是數小時。
至於43所那個材料學看他，可是屬於保密項目的，這位化學博士自然不知道。
等到電話那邊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陳舟才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
然後就聽到張一凡仍在吐槽：“我還以爲你真的去搞實驗室去了，結果到現在，連根試管我都沒見到，你可是跟我說過的，我來了麻省理工，就有獨立的實驗室可以用，你這諾獎大佬，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但實際上，他必須在實驗正式開啓前，取得理論研究的進展。
這也是陳舟最欣慰的事。
而且，此時正在麻省理工就讀的張一凡，想要找一批有志青年，那還不容易？
最不濟，打着自己的旗號，也能搖到人了呀……
最起碼，能夠滿足陳舟的需要。
要是一個諾獎級的研究成果，或者說，有着極大實際價值的研究成果，被實驗室老闆佔了。
當然，以目前的情況，以及陳舟所在進行的科研領域，他才只找到張一凡一個人。
根據張一凡自己所說的信息，他的一幫同樣優秀的同學，已經找的差不多了。
陳舟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多學科領域的研究，絕不是靠他一個人就行的。
當然，陳舟計劃的時間，是一個月多點。
並且，陳舟所做課題實驗的任何成果，都屬於陳舟個人所有。
“臥槽！諾獎大佬，就是牛逼！”得到肯定答覆的張一凡，再次叫道。
答案只有一個。
他不太好親自管控。
聽到張一凡的話，陳舟一陣惡寒，他覺得張一凡這傢伙，一定是在讀大學時，有過什麼特殊的經歷。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張一凡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畢業論文，並且如期推進着他和陳舟的課題進度。
不過，張一凡還是十分好奇，陳舟到底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張一凡雖然嘴上嘮叨着，自己不能像陳舟一樣，無法多方面進行課題研究。
當然，這個實驗室並不是說陳舟完全接手了。
這玩意，還真不是陳舟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自然地，這樣結果的實驗，肯定會被重複。
陳舟聞言，笑了笑，不再廢話，掛斷了電話。
同時，張一凡不僅提前一年，從華國科學技術大學的化學系畢業，還以出色的成績，獲得了麻省理工化學系的offer。
“比光速快6公里”，這是十分顯著的差異。
聞言，陳舟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沒問題，博士論文什麼的，包在我身上！當然，只限指導哈，要不然我怕弗裡德曼教授找我。”
這也是中微子物理中，極爲重要的一個課題。
爲此，CERN進行了重複實驗，結果卻完全不同了。
實驗室最終的歸屬，還是那位化學博士的。
唯一令陳舟覺得不是很好的地方，就是沒在華國國內找到實驗室。
至於實驗設備，張一凡會不會用的問題，張一凡除了自己，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問題。
和張一凡又嘮叨了一會，陳舟最後鄭重的說道：“一凡，實驗室就交給你了。”
一系列中微子振盪的實驗結果，確立了三代中微子振盪的完整框架。
他們辛辛苦苦白乾倒沒什麼，可是牽扯到陳舟，那必然不會是簡單的課題。
陳舟輕聲說道：“實驗室的事，搞定了。”
根據這項對渺中微子的研究，發現當平均能級達到17GeV的渺中微子，從CERN走到LNGS，所需要的時間，比光子在真空移動的速度，還要快60.7納秒。
當初兩人合計的結果是，實驗室太燒錢了，他們靠自己完全搞不起來。
雖然有一定的思路，但陳舟卻總感覺，自己似乎漏了點什麼。
對於張一凡的這個疑惑，陳舟倒沒多做解釋，只是讓他放心。
卻沒想到，弗裡德曼告訴他，科伊爾的父母，都是搞材料學實驗的學者。
除非米國是一個不講武德的地方，白紙黑字的合同都完全不管用。
結果，在2012年2月，CERN自己發現是連接GPS和電腦的光纖接頭的鬆動，造成了中微子超光速的假象。
他，需要抓緊。
進入狀態的陳舟，隨之也開啓了自己的爆肝研究模式。
陳舟計劃在一週的時間之內，取得階段性的理論研究成果。
隨之，開始參與這次尋找重中微子的任務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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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