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軒疑惑道:“公良嬴可是此次競爭動山營營主的直接之人,怎算的上局外人?”
慕飛反問道:“那他可曾說過一句關於動山營的事?”
“這……”離軒當即沒了話。
慕飛繼續說道:“身爲可能成爲動山營營主之人,動山營如此內亂,卻不管不顧,任由事態發展,惡化,若非有所圖謀,何必如此。”
紅嫣一臉茫然,道:“動山營內亂,對他有何好處?”
“很簡單,”慕飛笑了笑,道:“樹立威信!”
“威信?”
慕飛點了點頭,道:“動山營內亂,袁立與趙嚴兩敗俱傷。這二人,一人爲營主,一人爲副營主,事至如今,已然失勢,不可能再繼續擔任高位。少了袁立,趙嚴二人,有能力掌管動山營之人,便只剩尉遲絕與他公良嬴二人。”
“但尉遲絕身處內門十幾年,資歷,實力,人脈三者皆有卻只是動山營的護法,說明他對掌管動山營沒有興趣,因此,公良嬴成爲動山營新一任營主,已是必然。”
“此時的動山營衆人,由於袁立與趙嚴的關係,人心渙散,公良嬴即使坐上營主之位,也並不穩固。但此時公良嬴若是出面,樹立自己的威信,將渙散的人心收回,讓衆人對其有歸屬感,他便能穩坐營主之位了。”
“先前公良嬴出手抵禦尉遲絕的烈焰,看似被動,實則卻是刻意爲之,展現自己強大的實力,讓衆人心生敬佩之心,這便是他立威的第一步。”
“但力量雖讓人臣服,讓其直接掌管動山營,仍會有人不服,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接下來,便會撇清與趙嚴的關係,將其推出去,甚至會廢了趙嚴!”
果不其然,慕飛話音剛落,便見公良嬴開口道:“各位,可否聽我一言?”
“說!”尉遲絕冷冷地回了一聲,口氣極差。
顯然,趙嚴之事已讓其對公良嬴產生厭惡之意。
公良嬴淡淡道:“袁立、趙嚴,一人爲動山營營主,一人爲動山營副營主,卻因一名女子,而置動山營而不顧,險些導致動山營大亂,令人寒心,已不適合再身居高位,應將二人彈劾並趕出動山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你說什麼!”尉遲絕聞言不禁一愣。
將袁立趕走,尉遲絕不會覺得奇怪,但他卻想不到,公良嬴居然會讓趙嚴於袁立一同離開。
畢竟,無論趙嚴此時境況如何,實力卻尚在,是他公良嬴的一大戰力。
“公良嬴,你什麼意思!”身爲當事人的趙嚴聞言自然大爲震怒。
由於唐巧巧的緣由,他已做好卸下副營主之位的準備,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此刻的公良嬴,竟然會開口提議將其趕動山營。
公良嬴冷冷地掃了一眼趙嚴,道:“道德敗壞,仗勢凌人,如何壯大動山營,又如何能服衆!”
“你!”趙嚴氣極反笑,冷聲道:“公良嬴,好,見我失勢,便將我一腳踢開,很好!”
“但我告訴你,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被趕出動山營,你也不會好過!”
公良嬴冷笑一聲,道:“我乃龍魂宗少主,而你卻只是仗勢凌人的小人,你我殊途,一條繩上的螞蚱的說法從何說起?”
“你!”趙嚴聞言大怒,“你別忘了,迎新派的人,都是我的人!”
“是麼?”公良嬴眉頭跳了一跳,轉頭問道:“趙嚴說你們都是他的人,此話可當真?”
“呃……”
“這個……”
迎新派弟子欲否決趙嚴之言,但當着扶舊派這麼多人的面,他們卻也有心無力,因此此刻公良嬴問他們,只好支支吾吾,試圖矇混過去。
公良嬴再次開口:“你們先前不過是受趙嚴矇騙,此番看清他的真面目,難道不該棄暗投明,重振動山營嗎?”
衆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片刻,很快便有了主意,紛紛對公良嬴行禮。
“謹遵公良營主之令!”
“公良嬴!”趙嚴歇斯底里地吼道,緊緊盯着公良嬴,彷彿要將其吃了一般。
公良嬴卻並不理會趙嚴,轉頭問扶舊派的弟子,道:“你們呢?可還想追隨袁立?”
衆弟互相注視,思慮片刻,皆同迎新派弟子一般,紛紛向公良嬴行禮。
“承蒙各位厚愛,贏必不負衆望,定將動山營帶出一番成績!”公良嬴同樣向衆人回施禮,但緊接着,公良嬴又指着趙嚴以及袁立說道:“各位。你們說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滾出動山營!”
“滾出動山營!”
無論是先前迎新派,還是扶舊派的弟子,此時都清一色的如此吶喊着。
“公良嬴!”趙嚴氣的雙眼通紅,再也顧不上顏面,當即施展《青鸞大鵬術》,化爲一隻青色大鵬,散發恐怖威勢,其氣勢凌人,隨後身形驟然一閃,猛地朝公良嬴轟襲而去。
“公良嬴,你不仁,休怪我不已,你斷我後路,我不會讓你好過!”
“就憑你?”公良嬴冷笑一聲,將渾身玄力凝於雙手之中,化出兩隻白色大手,一手將趙嚴的雙翼抓住,一手則猛地朝其頸脖掐去。
只見趙嚴不斷掙扎,瘋了似地想從公良嬴手中掙脫而出,但公良嬴卻絲毫不給其機會,控制趙嚴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大。
緊接着,衆人赫然聽見“嘎噠”一聲響起。
只見趙嚴的脖頸,赫然被尉遲絕捏地粉碎,而其氣息,也隨之迅速減弱,儼然奄奄一息。
公良嬴這才收手,任由趙嚴跌落在地。
只聽見“撲騰”一聲響起,趙嚴猛地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連說半個字的力氣都沒了。
衆人眼見此景,心中皆不禁一陣膽顫。
尉遲絕則滿臉錯愕,親眼見其氣息一點一點跌落,一點一點消失,直至其死亡。
一股無名火,赫然從公良嬴心中冒起。
“公良嬴,你好生歹毒!”
公良嬴冷聲道:“如此之輩,死不足惜。”
“你!”尉遲絕大爲震怒,正想對公良嬴出手,卻被身旁的幾名弟子攔了下來。
“尉遲大哥,忍一忍,公良嬴成爲營主,已是大勢所趨,我們不要觸其逆鱗,趙嚴之流,死了也就死了。”
“哼!”尉遲絕冷哼一聲,指着公良嬴說道:“你當你的營主,我就不再奉陪了,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動山營之人,告辭!”
說罷,尉遲絕施展身法功法,身如浮燕,也不顧幾名弟子的勸阻,轉眼間便離開了此地。
慕飛眼見此景,轉頭對衆人說道:“尉遲絕脫離了動山營,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試着拉攏一番。”
“嗯。”離荀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拉攏他。”
“不必。”慕飛擺了擺手,“尉遲絕身處動山營這麼久,其他陣營必對其心存忌憚,不敢妄加拉攏,暫且不急。”
“反倒是袁立,我們倒是可以想辦法搶先一步,將其收入麾下。”
海月柔聞言不禁皺眉,冷聲道:“我不喜歡他!”
慕飛無奈道:“聖龍營初立,急需強者擴充,袁立身爲動山營營主,實力毋庸置疑,即使行爲有劣跡,也是我們需爭取的人之一。”
正當此時,動山營之外,忽然浩浩蕩蕩地出現大批人馬,足足上百人,氣勢凌人,直直地朝動山營靠攏。
慕飛笑道:“真正的重頭戲,總算開始了。”
話音剛落,便見這羣人,直直地闖進動山營內,絲毫沒有避諱之意。
來着,正是疾風營衆人。
“疾風營的人!”
“他們怎麼來了?”
“哼,一定是聽聞我們動山營的情況,想來趁火打劫!”
動山營衆弟子皆目露敵意,冷冷注視着疾風營衆人。
公良嬴冷聲道:“你們來作甚?”
疾風營營主王峰笑道:“四大陣營,想來同聲共氣,今日動山營發生內亂,王某特率疾風營一干人,前來相助!”
公良嬴冷聲道:“這話你自己信嗎?”
“想趁火打劫,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王峰故作驚訝狀,道:“公良兄千萬不要誤會,王某是真心想助動山營渡過此難的,我曾聽聞,有不軌之人,想將袁立兄從營長之位上拉下,公良兄可知是何人?”
公良嬴冷冷地看着王峰,不發一言。
正當此時,疾風營一名弟子忽然指着死在地上的趙嚴,驚道:“王峰師兄,你看!”
王峰轉過頭一看,登時被嚇了一跳,隨後匆忙上前將其扶起,道:“趙兄!”
緊接着,只見“嘎啦”一聲,趙嚴的頭顱,直接從其頭部骨碌碌地滾落而下,一路滾到疾風營如今的副營主雁青塵面前,直直地盯着雁青塵。
“真噁心!”雁青塵身旁的一名侍女,一腳將趙嚴的頭顱踢開,滿臉厭惡之色。
“是誰!”王峰緩緩起身,面色陰冷地掃了一圈動山營衆人,滿是暴怒之色。
見無人迴應,王峰怒吼一聲,道:“說!是誰!”
“哼,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厲害,若非知曉你與趙嚴不對付,只怕我當場就信了。”
“什麼人!”王峰大聲呵斥一聲,像說話之人方向望去,但此刻,動山營疾風營之人混在一起,根本無法分辨究竟是何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