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饕餮

一時間幾位長老紛紛贊同,覺得要將嵐恆捉來好好敲打。

大長老緩步移出,出聲“依我看來,老三說的在理,不過不要着急,我們等!”

“等?等什麼等?等我們公孫宗臉面丟盡?”七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鬍鬚亂顫。

“老七,夠了。”公孫猛沉聲道。

“大長老繼續吧。”

“我們就等半年後嵐門族試,族試是內外門底子調換之時,外門弟子挑戰同階內門底子,內門弟子若連敗一定回合之後,則身份對調,到時候肯定對戰火爆。我和宗主親自去觀看,之前咲兒也說過,嵐恆是突然間實力節節攀增,且模樣酷似嗜血修羅。面露猙獰,身有邪氣。我們去時會好生觀察,若是他有邪氣外露,我們正好有理由擒住他,並上報帝國,讓帝國派軍,我們兩方勢力,正好滅了嵐門,藉口就是,窩藏邪教之人!”

衆人點頭。

公孫宗選擇了暫時的隱忍。

“醒了?嘿,比我想象的要快啊,嗯,身子確實不錯。”一道怪聲傳入嵐恆耳中。

嵐恆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之處。一片漆黑,周圍卻是零星的亮着星點。就像深處太空,周圍空間極爲通透深遂。

“這又是哪裡?”

“虛彌世界。”那道怪聲再次傳來。

嵐恆尋聲望去,身子一硬。對面是怪獸,眼如銅鈴,耳似芭蕉,頭上有角,通體血紅,體形龐大。渾身火焰跳動,十分漂亮,就好像綢緞子一樣。遠遠望去,非常威武,這怪物正朝他咧嘴笑着。

“魔獸!”嵐恆出聲。

“魔獸?”那怪獸一愣,旋即怒聲道“放屁,恆子,連我都不記得了,本座可是上古洪荒神獸,饕餮,主掌吞噬殺伐!你竟把我說成那不入流的魔獸,要死了你。越來越囂張了。”說話間渾身火焰翻騰,溫度極高。

撲面而來的熱量,燙的嵐恆難以忍受,他現在的狀態相當差,嵐恆都不懷疑眼前的怪獸一嗓子能把自己吼死。

“饕餮?遠古神獸?我怎麼會在這裡,讓我回去。”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警惕的盯着眼前的自詡名爲饕餮的怪獸。他知道,饕餮長的根本不是這般模樣,他在古書中看見過,饕餮乃上古兇獸,模樣怪異,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齒人爪,有一個大頭和一個大嘴,其音如嬰兒。

而眼前這傢伙卻不是這番模樣,雖然說聲音是那高人的聲音,但他爲何要騙自己?而且從這傢伙的模樣來看,明顯很猥瑣,現在只不過是在假正經罷了!嵐恆在心裡暗暗確定,並一邊倒退,保持着距離以免自己被吃了豆腐!

饕餮一眼便看出了嵐恆的想法。

“恆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懷疑我,你所認知的饕餮是我族內那些崽子,你不用懷疑我,我先給你解迷吧。”

“解迷?難道說...”

“不錯,身體退化,跌入幻境,奇異力量都是仙戒的力量。”

“什麼?”嵐恆一聽,頓時臉色一沉,陰沉的就要滴出水來,這麼多年,都是這戒指與魔獸搞得鬼嗎?

“這些都是給你心性的歷練。”

“還和我扯,放我回去,我不想在看見你。”嵐恆咬牙。

“你既然得到了虛彌仙戒,那麼這輩子就註定不是自己的。你要不斷強大,不斷付出。”那饕餮仍是自顧自的說道,絲毫不理會嵐恆。

“我感覺到邪制已經被髮動了,你成長時間最多還有二十年,如果成長不起來,所有異世就要覆滅,傾剿之下,焉有完卵?你要保護異世。”饕餮說道這裡臉色十分凝重,隱隱間回想起那一戰,太恐怖,連他自己這參戰者都覺得後怕。

“救世主?我可沒興趣,要當你自己去,放我回去!”嵐恆吼道,這傢伙三番五次不搭理自己,這讓他十分不爽。

嵐恆的再三打斷也讓饕餮惱怒,“你是恆主轉世,人道的至高者的,你經輪迴之苦,終獲仙戒,它能助你成長,你是重生!你還要和其他四位至強,面對邪君!”

“這空間內有無數位面,不過總共有六大道統領,六道乃爲天道、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分別由六位至強掌控,對應下來分別爲天主、修羅、你無盡歲月前的前身、妖主、邪君、九幽閻王。你們共同的敵人是邪君。”

“邪君是一女子”饕餮補充道。

“恆子,你要明白這些!”

嵐恆嗤之以鼻,“一女子也需要這樣?你們到底有多廢物。”

饕餮不語,因爲不知者無畏啊。

半晌後道,“我會把你的經脈重新恢復甚至強化,我也會幫助你成長。”

也不知過了多久,嵐恆緩緩睜眼。回憶着這個奇怪的夢。

“奇了怪了。”

再習慣性的運轉起《玄蒼經》。

突然嵐恆愣了,筋脈比之前更加強韌,自身血氣磅礴,玄氣遊走的速度也是加快,身輕如鴻毛,但力量感也在充實,修爲有着隱隱突破的跡象。

嵐恆愣愣的看者手上的那枚戒指,伸手輕輕撫摸。他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他的人生也會在此刻偏折出原來的軌跡,就此變得不同。

他選擇了相信饕餮,因爲他沒傷害過自己,而且也因爲這戒指,之前從未與自己有過接觸,卻能夠左右自己的人生。

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失落。他在此時有些迷惘。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以後必將君臨天下,站在巔峰。可是也正如饕餮說的那樣,這一世他將不在屬於自己,不斷付出,不斷強大。

自己變強大的目的,也是爲了戰鬥。而且已經沒有退路,他無法逃脫,這戒指在這一世降世,必將有它的目的。

他雖嘴上不服饕餮,但是他也能隱約感覺饕餮到的強大。能讓這種生靈都心有餘悸的人物,又怎麼會簡單。自己真的能夠抗衡嗎?

也許會有人問,這算奇遇嗎?不,這是他的宿命,不論怎樣輪迴,終究要回歸宿命。

嘎吱一聲,門在這時被一道溫柔的身影推開。

進來的是一位氣質溫婉的貴婦人,面露雍容之色,不急不躁,彷彿所有的情緒都能被她的溫婉所消融而去。這人赫然就是嵐恆的娘,她輕聲道“恆兒,醒了便隨我來吧。”

“娘,隨你去哪裡?”嵐恆笑道,其實他已經猜到只不過是想要再問一次而已。

貴婦腳步一頓,顯然沒想到嵐恆會突然這麼一問。逐漸,鼻尖發酸,她沒有轉身,她怕淚讓嵐恆看到。只是再次說道,“議事大廳。”然後就先行離開。

嵐恆臉上不禁有着苦色顯出,議事大廳啊,自從自己沒有修爲之後就再也沒讓自己踏足過了吧。而今一舉擊敗公孫,再度證明自己,卻又是被召回。

沒有實力,大概就是路邊的一條狗吧,任誰都能欺辱,自己也沒什麼好埋怨的,誰讓那麼弱。

嵐恆理了理自己的情緒,而後隨娘一起上路,一路上質疑,斜眼,冷嘲熱諷不間斷。嵐恆並不在意這些,他早已習慣。只是他娘心中又是被觸動,自己在身旁,愛子都這麼被對待,可以想到自己外出之時,又是怎樣一副光景。

過不多久,就到了議事大廳之外。宏大的大殿坐落於上,背北朝南。霸氣味道十足,有着大批守衛在不間斷往返巡邏。明哨暗哨,四處密佈。

所有的事物都沒有改變,彷彿就在昨天自己還在這,但告訴嵐恆時間過去很久是腳下的青苔,和那大門前被風雨錘鍊的更加粗糙的石獅子,以及那些守衛眼中所少的一分謙卑。

“五年了吧。”嵐恆輕嘆。

嵐恆的娘被他說的心裡一沉,愛子這句話,別人不明白,她怎可能不明白。

兩人沒有多說話,踏入大殿。

殿中人依舊,情卻已變。

仍是多位老者,和一道青年人的身影。領頭的老者赫然便是嵐恆的爺爺,也是嵐門的門主,嵐威!

他立在那裡,並不說話,身形十分虛幻,卻實實在在存在。不經意間,眼中有光彩掠過。不一定說的上有仙骨道風的感覺,但也絕不是凡人了。

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其他的老者與他比起來相差甚遠。他可是鎮門之主,自當萬夫莫敵。

在他看見嵐恆來時,那張向來緊繃的臉,終是有了些波動,隨即又是斂去。

“爺爺。”

“我是門主。”

“門主。”嵐恆嘴角划起一絲絲弧度,不過感覺那笑十分的苦,他頓了頓而後又道“召我來,應該是爲了公孫之事吧。”

嵐威雙眼死死盯着他,彷彿想要將他看穿一樣,“說吧,你哪裡來的力量,能將公孫擊敗,還要擊殺於他。你這些年一直在宗門,怎麼會有那麼狠辣的想法?在場者都聲稱,你當時身有異變,好似入魔,氣息讓人如入冰窖,好好解釋。”

這時那在旁邊的青年人對嵐威出聲“門主,恆兒多年來不曾下山,能發生這樣事怕是有假,說不定就是那公孫詐敗,並威逼利誘圍觀者,讓他們污衊恆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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