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把頭挪向公孫咲,挪動間骨頭噼啪作響,力量感由然而出。
接着,嵐恆一聲狂吼,聽起來又像是要再次狩獵。
全身黑氣瀰漫的嵐恆朝公孫疾掠而去,右腳重重一跺,人飛昇直上,髮絲在此時倒立而起。神態猙獰,衣衫獵獵作響。擡起右臂,從天而降。對公孫的恨意充斥着他的心。向着公孫的腦袋狠狠砸下。
公孫已經來不及退避,雙臂交叉護在頭前。玄氣護住雙臂。
“砰、砰、砰……”
煙塵四起,一聲聲*相憾的聲音響徹,讓衆人的心跳漏了一拍。
“砰。”
又是一聲。有人影倒飛而出,嘴角掛着些許鮮血。他粗重着喘氣。
商域上的人臉色頓時精彩了起來。這是嵐恆?怎麼回事,公孫在他手上連一個回合都走不下來!
靈兒也是驚得停下了腳步,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公孫此時相當驚訝,自己的防禦根本不起作用,與嵐恆接觸到,玄氣就會被震的四散而開。
嵐恆冰冷的黑氣卻奔騰不斷注入,四處亂竄,竟要破壞自己的經脈。
多虧自己有貼身皮甲,否則這幾招下來自己還能不能動就是個問題。
不過這樣他也是惱怒致極。當衆捱打,可不是他這種心中狹隘的人能接受的事。
旋即,公孫眼中抹過一絲寒光,從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一物。
玄寶!
“嗡……”
憑藉玄寶的出現時獨特的空間顫動衆人將其認了出來。暗驚到,不愧是宗主之子,才感玄境就配上玄寶了?
“嵐恆,你倒是真有膽量,看來今天要讓你留點紀念下來了。自作孽,不可活!怎怨他人。可別怪我心狠!”公孫咬牙道。
一把大刀被公孫橫握手中。公孫已是感玄境第五重,配上低級玄寶感玄境已是難覓對手。
嵐恆一聲咆哮,然後再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氣息瞬間節節攀登,一舉衝到感玄境巔峰。
公孫眼神一凝將玄氣注入大刀中,暗淡的大刀詭異的竟泛起紫色煙霧,繚繞着公孫。刀刃微微震動,刀身也延長寸許,顯得更加陰寒。霸氣外露。那翻模樣欲將敵人一刀兩段。
可嵐恆直接無視,召回長槍,加速而上。
“你要知道你自己不是當年!”公孫一聲嘶吼,聲音震得衆人耳膜生疼,迎風而馳。
人未到,兩股狂風相撞,隆隆作響,將周遭商鋪都是卷翻,但商家們此刻並不在意這些。他們現在最想知道這二人,到底誰能取勝。
嵐恆到達感玄境巔峰,但是明顯喪失理智,只知道以力破法。而反觀公孫,雖然實力不及,但是也有低級玄寶,而那嵐恆只不過是一杆普通長槍罷了。更何況,公孫現在極度清醒。
這一擊誰輸誰贏衆人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這一擊將分出勝負。
鐺……金戈相撞聲響起,短兵相接,氣浪轟然而出,距離較近者,直接被掀翻,距離遠着也是身影不穩。
其中也有實力強橫的人,看了都是眼神一凝,這兩子都非同尋常,這般年紀交戰都能有這樣的聲勢,若是以後都能成長起來,委實恐怖!
“咔,咔……”兩者對峙間,嵐恆的長槍因爲經受不住他磅礴的力量,竟然開始崩裂。公孫看了並沒有多少笑容,自己還奈何不了他?
難不成我贏還是因爲他兵器劣質嗎!
雖然公孫心中不舒服,但是仍然沒有聽下手中的動作,他將體內的玄氣盡數催動,衣袍獵獵作響,空氣都開始炸裂。
這時嵐恆額頭的魔紋發光,然後可以看見魔紋正在向手臂的方向蔓延而去。
接着嵐恆突然不在用力,雙手驟然放開了長槍。
公孫眼神一凜,大吼一聲,一刀斬落在他的脖頸。霎時間紫氣澎湃,但是所有人都被嵐恆嚇住,那霸道的大刀砍在他脖子上,才陷進去一寸都沒有,就再也砍不動,而且被嵐恆死死夾住了。
公孫用力拔出,無果,剛要飛身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嵐恆一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轉眼間,公孫被鉗住脖子,高高舉起,他臉色漲紅,不知是因爲呼吸不暢,還是因爲顏面盡失。
他眼神兇狠,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道“嵐恆,你有事本就殺了我,不然今天讓我活着出去,我會讓你後悔的。”說完,他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嵐恆一聽,眼中的寒意就像能夠冰凍人一般的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柄長毛抵在你的脊樑骨上,讓你從內心最深處開始感到惶恐,這樣的神情,不是這般年紀的單純少年能夠擁有的。
“嵐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公孫之所以說出這話,只不過是爲了輸人不輸陣而已。可當他看到嵐恆的眼神,以及感受到脖頸上那開始加重的力道之時,終於開始感到了恐怖,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眼神越來越冰,力道越來越重,到某一刻,公孫突然覺得這嵐恆真的會殺掉自己之時,他想要求情之時,卻發現自己不能夠開口。
於是他開始瘋狂的掙扎,這時他身後的人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一個跟了公孫很多年的貼身小廝開口道“恆少爺,簡單切磋難免會有誤傷,還望不要動怒,放了我家少爺,我等回頭定給你配個不是啊。”
他剛說完這句話,還沒喘氣休息時。嵐恆從手中噴出一道黑色的玄氣匹練,直接衝出。將那小廝抽成兩半,倒在地上,這是他臉上還只是剛纔想要喘氣的表情。
衆人震驚,這份狠辣,在這般年紀真不多見。公孫宗人動怒,卻沒有一人敢出來再爲公孫說話。這時公孫艱難的取出了一面玉牌欲要捏碎,玉牌卻被嵐恆震飛。
公孫絕望,他能感覺到世界開始變得越來越黑,自己快要死了。
卻突然聽見一道大喝聲“嵐恆,住手,公孫咲不能殺!”接着就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遠方衝來,眼中盡是焦急之色,嘴中還在高喝。
這就是執法隊隊長,嵐肯。
當嵐肯看到公孫被嵐恆單手高高舉起,欲要取其性命之時,他的心都亂了,嵐恆不是廢了嗎?怎麼能殺人!
嵐恆猶如未聞,繼續行事。公孫臉色已經十分難看,這都讓人不禁懷疑,他會不會在下一分,甚至下一秒死亡。不僅是別人,就連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嵐肯心中一涼,他可知道如果這公孫死了,那麼這安穩了幾百年的玄霸帝國,又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因爲若是嵐恆真的殺了公孫,那麼兩大勢力真的會成爲不死不休的結局。
而且戰火也定會蔓延,無數勢力就會像雨後春筍般的冒出,參加自己的戰鬥。屆時必定硝煙四起,戰火連天。
就算嵐門能在大戰中取得勝利。也勢必會元氣大傷,淪爲二流勢力。再加上以前有過節的勢力前來報復,那嵐門可就真的毀了,嵐恆將成爲嵐門的罪人、公敵。
嵐肯也是爲了保護他。見他還不收手,瞬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陡然停下腳步,然後可以看到他突然間站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位置上。而那個人竟然站在了他剛纔的位置。
移形換位!
如此反覆幾次,他與嵐恆終於換位,鬆開了手中的公孫,緊接着爲他運氣,溫和的玄氣注入他體內,不斷地爲他梳理紊亂的玄氣,然後修補部分內傷。
嵐恆間自己被換開,十分惱火,發出如野獸一般的咆哮聲。又要上前,不過卻被嵐肯一掌震暈,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公孫,體力透支,精神迷離,動作僵硬。汗滴答的灑落而下。
“公孫咲,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完他就帶着昏迷的嵐恆離開。
額頭的紋路不知在何時隱去。
嵐恆做了個夢。
“這是哪裡,頭怎麼這麼暈,我剛纔差點殺了公孫?”嵐恆扶着額頭道。卻並未注意到周圍是一片深邃且漆黑的空間。
與此同時,公孫宗,議事大廳。
衆人寂靜無聲,面面相覷,眉頭緊縮,然後又是低頭,都在沉思些什麼。
其中一名身着粗布麻衣長者站立着,其周圍有衆多穿着華麗的長者陪襯,他的形象很與輝宏大殿格格不入,但若對其有半分不敬就會付出代價。
半晌過後,麻衣長者開口,“咲兒,先下去養傷吧。那嵐恆你就先別管了。”
“爹,可是......”
“滾!”
“是...是...”
這麻衣老者便是公孫宗宗主,公孫猛。
對於公孫猛,公孫咲可是不敢絲毫忤逆。
其餘老人便是公孫宗七位長老。
片刻過後。
三長老打破平靜,開口道“宗主,此事太過蹊蹺,若不是咲兒重傷,衆人公證,任其說的天花亂墜,老夫也不會相信。但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我等與嵐門勢同水火,他們何其狡詐,還不知道這是不是嵐門的計啊。”
“哼!”七長老冷氣說道“不可操之過急?按我看,就應該現在就找上嵐門,讓嵐威老兒將此子交出,由我們處理,重傷咲兒,差點取其性命。這不明擺着打我們公孫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