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聳人聽聞!"端木殿主面色一沉,冷厲地斥道:"你認爲本殿主可以隨意忽悠的麼?任你舌綻蓮花,今日如不展示丹根火種,只怕是要留下了。"
"不就是一撮小小的火苗麼?小子身上還真能擠出那麼一星半點來。你看這是什麼?"陸隨風手指一點,虛空中驟然呈現出一點紫色的星光,忽明忽暗,閃閃爍爍,有若幽靈鬼火一般。
"哈哈哈!這就是你所謂的丹根火種?只怕連一株藥草也無法煉化,更別說練丹製藥了。不過,的確還有那麼一點點做丹師的資格,一點星火,畢竟也是火種。哈哈,哈哈哈!"端木殿主真的覺得很好笑,好久沒這般痛快的笑過了,笑得有些老淚橫流。滿殿的丹師也被這點鬼火般的星光,惹得前仰後倒,鬨笑成一片。
噗!
紫色的星光暮地炸裂開來,虛空驟然暴現千百顆紫光閃耀的星火,像似俱有靈性般的閃爍跳躍着,漸漸地匯聚合攏。轟!一聲輕微的震響,一道眩目的紫火沖天而起,紫焰寸寸爆漲,足足竄起一尺多高。
滿堂笑聲嘎然而止,一衆丹師集體定格,俱皆張大着嘴,目透驚駭之色。丹根火種分爲天,地,玄,黃,四個品級,皆由火種的色澤而定,品級越高,未來的成就越是卓越不凡。黃品火種的色澤通常爲暗紅色,火焰一寸,檔次最爲低劣,擁有者無論如何勤奮刻苦,終其一生也只能成就三品丹師。玄品火種的色澤白中泛黃,火焰二寸,練丹造詣可達到六品丹師的層次。地品火種的色澤黑中泛藍,火焰三寸,終身成就可擠身九品丹王的境界。天品火種可謂舉世罕見,色澤呈深紫,火焰五寸有餘,足可問鼎丹聖之冠,普天之下稀如鳳毛鱗角。
紫火!每個人的喉頭間都在狂呼;熊熊紫焰騰起一尺多高,真實不虛的天品聖火。天啦!有生之年竟能目睹天品聖火的真實存在,當真死而無憾,不枉此生了。
"姐夫的丹根火種竟會是天品聖火,鳳兒這次真的被驚到了。"青鳳拍了拍胸脯;"未來的丹聖啊!鳳兒以後有福了。嘻嘻!"
陸隨風虛掌一翻,紫焰頓收。
青鳳的話音將一衆丹師們從無盡的震撼中喚醒過來,幾十雙目光齊刷刷地同時投向陸隨風,似要將其撕裂分解,一探究竟。
"咳咳!這個……年輕人,你可知道自己的丹火是什麼品級?"端木殿主竭力的掩飾着內心的震撼,神色一霽,和風雨地問道。
陸隨風聞言再次一楞,自己的紫火是由三昧真火繁生而成,的卻不知道丹火也有品級之分,而自己的紫火又屬何種品級?
"以殿主之見,應該是什麼品級?"
"呵呵!這個以後再說!總之,以你的現在的丹火品級,的確有資格問鼎高品區域。不過,卻不知你練制丹藥的火候到了什麼程度?"端木殿主實話實地道,對方雖俱有舉世罕見的天品聖火,但練制丹藥經驗技巧和學問博大精深,卻不是如此年紀所能撐握和擁有的。但,不論最終的鑑定如何,他巳決定不計一切的要將這小子留下來。開玩笑!豈能讓一個未來的丹聖,生生從自已的眼皮下溜掉。
"殿主言之有理!高品丹師又豈是尋常的阿貓阿狗可隨意問鼎的?"陸隨風邊說邊隨手拿出一個玉盒;"小子這裡曾練制了一枚丹,還請殿主屈尊鑑賞!"話落,屈指一彈,玉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緩緩地朝端木殿主飛去。
玉盒不偏不倚,穩穩地落在端木殿主手中。玉盒輕啓,一縷藥香飄溢而出,傾刻滿堂生香,聞之心神一振,頓覺全身如沐春陽,氣機蠢蠢欲動……嗅之都有如此功效,足見此丹品質定然不凡。
丹呈乳黃色,通體晶瑩剔透……端木殿主雙目精光爍爍,反覆細緻地鑑別此丹的品質。良久,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神情凝重地宣佈道:"此丹名稱不詳?卻無限接近八品丹藥!"
嘶!滿堂皆是吸氣之聲;此丹果然不凡!
"這不是我前幾日吞服過的雪凝丹麼?"青鳳驚呼道:"姐夫真小氣!才一人一枚就草草將打發我們姐妹了?真沒風度!"
這丫頭怎麼說話的?糖果嗎?這可是有價無市的雪凝丹八品呀!幾十雙無盡鄙視的目光憤怒地甩向青鳳。
"雪凝丹?怎沒聽說過?"端木殿主驚疑地問道。
"呵呵!閒來無事,自創的,難登大雅之堂。讓殿主見笑了!"陸隨風不以爲然地咳咳笑道。
刷!滿地眼球亂滾;竟敢善創丹藥?這廝還是人麼?
端木殿主目瞪口呆,這小子是糊塗菜鳥,還是丹道奇才?
"這個……殿主!小子是不是有資格鑑定高品師了?"陸隨風問道。
端木殿主點點頭;"當然!不知你想鑑定什麼品級?"
"就九品吧!小子想挑戰一下自身的潛力。沒什麼問題吧?"陸隨風豪氣干雲地道。
"有問題!"端木殿主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丹師勳章;"我雖尊爲一殿主,卻只是個七品丹師,丹道修爲和鑑別能力僅止步於八品。所以,本殿的最高鑑別權限也只能在八品丹師的範疇內。九品之上的丹師鑑定須在丹師城總殿進行。"
"是這樣呀!那丹師城總殿在什麼地方?"陸隨風好奇地問,驚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太過有限,時常被人弄得一頭霧水,甚感鬱悶之極。
"呵呵!丹師城總殿遠在中央大陸,離此有數萬裡之遙。在每片大陸最強盛的五個國度上,我們都設有分殿 ,殿主的品級都是同等的七品丹師。"端木殿主不厭其煩地耐心解說道。
"有點意思!以後有機會定要去丹城總殿見識一番。"陸隨風不無遺憾的嘆了一聲;"即然來到了這裡,總不能空空而回,好歹也等弄個高品丹師的身份回去。一介素衣白身的日子,實在是令人有些舉步維艱啊!"
"那還等什麼?即刻就去丹房,本殿主要親自見證一位八品丹師的震憾問事。"端木殿主一臉期待,有些迫不急侍地摧促道。
殿主降尊,親自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鑑定品級,一衆丹師皆露出不可思議的驚疑之色。尤其是那位五品丹師的中年女子,臉色變得一片蒼白,心中七上八下,甚是忐忑不安,那天品聖火巳令她震憾得大腦發麻,這小子如再真的問鼎了八品丹師,那自巳此番算是真的死定了。有眼無珠呀!自己也平時識人無數,從未看走過眼。今次卻在衆目暌暌之下,對一位八品丹師極盡鄙視加以羞辱,並且還喝令護衛將其擒下,準備施以重懲。她忽然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些眼神中充滿了無盡同情,憐憫和深深的黙哀……
丹房位於地底十米之下,屬於端木殿主的專屬區域,除他本人外,沒人可以善自出入。陸隨風跟着他拾階而下,小心異異的穿過了幾道機關密門;不就是一間丹房,至於弄這般神神秘秘,機關重重,如臨大敵一般。
陸隨風一路嘀咕着,眼前呈現一道厚重的金屬門,端木殿主在門旁一處石壁輕按了一下,隨着轟隆隆一陣巨響,厚重的金屬門應聲緩緩開啓。
一道眩目的強光令人雙眼難睜,良久方能重新視物,彷彿置身一座豪華的宮殿,四圍的石壁上都高低參差的鑲嵌着無數顆拳頭大的珠子,綻放出晶瑩璀璨的輝光。其間都每一顆珠子都價值連城,令人顛狂。
石屋內的面積約有二百平方米,分爲兩個區域,生活起居區和練丹製藥區,各個區域的功能器俱一應齊全。端木殿主時常在此一呆就是三月半年,人們只看見丹師人前光鮮尊榮的一面,殊不知這後面的寂寞和艱幸,非常人所能煎熬。
"地品上階的爐鼎,煉製八品丹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端木殿主見陸隨風皺了皺眉,心中不由得一緊,據他所撐握的數據,至少有五成的炸爐危機。
陸隨風用手指彈了彈爐鼎,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其間有絲絲雜音環繞,隨即不置可否的一笑,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舉目在四周掃視了一下,答非所問地道:"這屋裡應該還另有暗室吧?"
"何以見得?"端木殿主眼底掠一抹驚色,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太詭異了!
"這丹房內至少該有一間藥庫吧?否則,也太不咐合常理了,如此簡 單的事還用得着費心猜麼?"陸隨風搖搖頭,鄙視地瞥了對方一眼。
"咳咳!這個……哦!還沒請教尊姓大名?"端木殿主鬱悶地道。
"陸隨風,十八歲!年齡雖大了些,但潛質還是蠻大的,有大把的升值空間!殿主認爲呢?"陸隨風邊說邊在石壁上東敲敲,西磕磕,似在尋找暗藏的藥庫。
這小子竟連二十都不到,如此年輕的八品丹師,縱算在中央大陸也找不出一個,揀 到寶了,絕不可失之交臂。
陸隨風自然知道對方此刻在瞎着摸什麼,總之不算是一件壞事,灑然一笑道;"我這有張丹方,殿主看看這裡的藥材是否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