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爺爺的身子原本還是硬朗的,只是連番的打擊和勞累之下,原本只是水土不服的小毛病,後來卻越發重了起來,林炳找了不少的大夫前來診斷,都說沒什麼大礙,卻吃了多少珍貴的藥材都沒能讓袁爺爺的身子好起來。最後一個前來的大夫顯然比前面那些都要聰明得多,他沒說袁爺爺到底有什麼毛病,卻告訴林炳,心病還要心藥醫,既然袁爺爺是鬱鬱寡歡,那就找些事情讓老人家能夠高興起來的就是了。心病解決了,這病自然就好得快了。
這倒是是個好辦法。
寧安二十七年四月初六是個不錯的日子,林炳就是在這一日裡在袁宅裡和玉笏行了大禮。果然這麼一來,袁爺爺的臉色便好了很多,再看到那庚帖上寫的是“袁彬”二字,激動地熱淚盈眶,那先前的種種也都不再計較,祖孫二人就這麼冰釋前嫌。說到底,對於袁爺爺來說,他的親人也就剩下玉笏和林炳二人了,那又是他的親孫子,他有多少的希望都在林炳的身上。
玉笏和林炳的洞房花燭夜就像是很多未曾謀面的夫妻一樣,兩個人就是那麼幹坐着,誰也都沒有主動開口說第一句話,他們原是親梅竹馬,可是這一刻,兩個人的心裡都有說不出的疙瘩,自然便沒有了本該有的苦盡甘來的幸福感。
最終倒是林炳累了,“玉笏,安置吧!”
就這麼結束了兩個人尷尬的洞房花燭夜。
之後的一個多月裡面,林炳夜夜都宿在玉笏這裡,只是感情上卻沒有任何的進展。這一天,林炳和玉笏一起服侍袁爺爺睡下之後,纔回到了房裡玉笏打來了洗腳水,要服侍林炳洗腳,林炳卻一把把玉笏按在了牀上好好坐着,親手褪了鞋襪,將玉笏的玉足輕輕放入水中。
女子的玉足從來是不能輕易示於人前的,玉笏下意識地要把腳收起來,但到底只是個女子,抵不過林炳的氣力,只能將一雙玉足呈現在了林炳的面前。
那本該是一雙很漂亮的足,但是此時呈現在林炳面前的那一雙漂亮的足上卻有很多的疤痕總很交錯,還有不少水泡留下來的厚厚的繭。他輕輕撫上那些傷痕,聲音卻漸漸哽咽了起來,那些都是爲了他才留下來的。
玉笏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後去了,卻聽見林炳輕輕道,“玉笏,我做的很多事情,有些是很無奈,但是你要知道,我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但是你要信我。”
這是第一次林炳主動跟玉笏解釋。
多日來的心酸不知不覺就在這一刻竟然被勾了起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只是爲了生活,爲了袁爺爺,纔不得不故作堅強。她知道他不見了,她不敢哭,她知道他當着她的面娶了別的女人,她也沒有哭,她知道她如今其實根本算不上是一個正經妻子而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