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指尖, 不知何時下的雨,離若站在光禿禿的花園裡,靜靜地等着文洛森從屋子裡出來。
“怎麼想着來找我?”文洛森的一雙藍寶石樣式的眸子裡浸滿了溫和的笑意, 邁步優雅地朝她走來。
遞上了一雙手套, “最近天氣變冷了, 送你的禮物。”文洛森溫和地笑着。
離若不得不承認, 他的眼神有時候真的可以膩死人。
只是有些事, 不是說可以用外表矇混過關的。
該擔當的責任,就該擔當。
“其實,你不來找我, 我也會去找你。”文洛森忽而收斂了臉上掛着的笑意,“我本來以爲, 能夠治好憑藉卓越的戰略手段享譽國內外的冀少帥, 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光輝事情, 只是……我想錯了,他本來就有更好的藥。”
離若面不改色, “所以呢,你想回去了?”
文洛森握住了她的手,“離若,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麼?”
離若看着他的眼眸裡,猶如海水一般幽藍, 莫名又帶着壯闊的野心。
“你也許沒看清, 你應該帶唯爾走, 而不是我。”離若說着, 甩開了他的手。
文洛森很是執着, 重新拽住了她的手,“我不信。你該是喜歡我的, 不然也不會和我回晉城這邊工作的。”
離若抿脣,搖了搖頭,“你錯了,我只是因爲這邊的出版社有一些畫稿的糾紛,需要我親自出面調解而已。”
與此同時,撐着傘站在雨幕裡的冀書目睹了這一切。
他的皮靴濺起了不少的泥水。
就這麼遠遠地望着文洛森緊緊攥着她的手,而她竟是同他說着話,神情竟也沒有絲毫抗拒。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冀書邁步上前,直視着文洛森。
文洛森別過頭,見是冀書來了,“冀先生來得也是時候,我想離開這兒了。”
“正好,我也正有此意,不過,菅菅得留下。”冀書面色沉靜,語氣不容抗拒。
文洛森睜大眼,忽地笑了:“看來我真的沒有猜錯,她纔是你真正的藥。”
“我讓冀南送你去碼頭。”冀書沒有絲毫動容,目光依舊冰冷。
文洛森一愣,“這也太快了。”
“既然文醫生執意要走,冀某也沒有道理強留,畢竟文醫生的醫術享譽國內外,不該委屈在冀某這快要荒廢的園子裡。”
“冀南。”
“在,文醫生,這邊請。”早有預備的冀南撐着傘,從屋子裡拎着文洛森來時的行李箱,朝文洛森微鞠躬,道。
離若眼睜睜地看着二人消失在雨幕中,冷不丁地聽到了一個嘲諷至極的聲音:
“捨不得了?”
離若回過神,看見冀書的眼眸裡沉浸了的神情,像是多年不曾化開的厚重的冰層。
怎麼從山上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的……離若心裡嘀咕着。
“不過也來不及了,不管你是不是離若,你都要是我冀書的夫人。”
猝不及防地被冀書一把攬住了腰收進了懷中,離若微微睜大眼。
下一刻,脣便被對方用極爲強勢的力度封住。
有些呼吸困難。
可是竟然沒有要推開對方的衝動。
離若斂了眸子,忽地明白了自己的變化。
興許是因爲她因爲文洛森,明白了自己真實的心意。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體驗。
也是……一份難耐的悸動。
由心而發。
一吻作罷,冀書的眼眸的神情似乎融化了不少的冰塊,多了幾分漣漪。
“今晚安分點兒,明天會接你去教堂。”
離若滿頭問號。
“去教堂做什麼?”
冀書凝眸,隨即淡淡勾脣:“結婚。”
離若當即石化在原地。
她沒聽錯吧?
她居然聽到了冀書揚長而去前那頗爲帶了愉悅的語調。
那個大豬蹄子在開心什麼?
不對,關注點好像不對。
她爲什麼要和冀書結婚?
這是什麼神奇的走向啊摔!
非常不合理啊!
她是不是應該去找肖唯爾問清楚,肖唯爾是不是又開始放飛自我了!
這太過分了吧!
到了晚上,離若被張媽擺在大長桌前的好幾套婚紗矇住了雙眼。
這是什麼景象啊,這也太誇張了吧!離若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和文洛森一起坐船離開。
門被人自外頭推開。
張媽接收到對方眼神示意,趕忙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離若的頭一直低垂着,驀地看見了一雙鋥光發亮的皮靴。
“在想什麼?”他的語氣平穩,談不上沉悶,但是可以推測出心情不是很好。
離若沒有擡頭,在想是不是要去揪住肖唯爾的領子狂搖然後問清楚怎麼把一個好端端的仙子氣質的少帥弄成了一個腹黑病嬌了摔!
這人設崩得也太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