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的回去的最佳時機,慈航反而不急了,他明白現在他在仙道之中處於什麼位置。
就是失蹤,與雷部兵將一起失蹤了,若再這樣回去,就是說也說不清楚,還不如暫時不回去。
事實情況與他猜測的差不多,他與雷部百位金仙,都被算在失蹤或者被迫逃離的結論中,但他有一點沒有猜到,就是剩下的那幾人並沒有全部死,而是還存活這六位都被仙道一起算在的被迫逃離的結論上。
慈航不知道這些,也就讓他對陳驛的態度逐漸的發生了變化,若是逃離的人只有他和百位雷部金仙,其餘的人將全部隕落,難免會讓人懷疑是他將所有人暴漏,而他自己卻帶着雷部之人逃跑了。
這種事情並不是不可能的,因爲他受過雷部的恩惠,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也是因爲這樣,只要牽扯到雷部的事情,其他人都會對他有所防備。
只有在他將雷部最大的秘密泄露出的時候,然後讓衆仙尊知道雷部在不知不覺壯大的根源所在的時候,這種情況纔有所緩和,也讓他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仙道之中內部最大的矛盾就是各個道統與雷霆都司,還有與玉帝之間的矛盾,即使他做出了這種事情,對他的防備也只是減輕了許多,並不是對他完全不設防。
而這次,若是隻有他和雷部金仙都或者,其餘人全部死了,好不容易營造的這個氣氛就被毀的一乾二淨,又進入被懷疑的對象之中。
以後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不就站在仙道諸多道統的一邊,要不就徹底的倒向雷霆都司,甚至可以倒向玉帝一方,只有這三個選擇,沒有什麼中立派。
因爲在這三方每次都發生爭鬥之時,首先要做的就是降妖除魔,爲了避免有人渾水摸魚,或者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撿便宜,都會將這些中立派,牆頭草除去,然後纔會做自己的事。
慈航最終嘆息一聲,覺得自己還是站在雷府一方的好,雖然雷府一直被利用,但實力還是強大的,他相信只要他過去,肯定會佔據一席之地。
最終還是決定於陳驛緩和一下關係,與是,慈航的語氣就變得軟了一些,比如,問陳驛這是要去哪,陳驛有什麼打算之類的,甚至還給出一些去什麼地方的建議。
但陳驛從來沒有理會慈航,依舊在打坐修行。
直到有一天慈航似乎覺得這樣沒用,就換了一種方式,或者是直接點,就說道:“陳將軍,我們其實沒有那麼大的仇恨,都是仙道那些人的意思,之前對你的追殺我深感歉意,現在我給你道歉,我們和不一笑泯恩仇,豈不快哉?”
在星辰內部的陳驛終於忍不住了,感覺皮直跳,但沒有去回答慈航,而是對着不遠處還在研究什麼東西的江漢珍隨意說道。
“江師弟,你說這慈航道人是不是有病,還是人格分裂的那種,明明是要殺我的,如今卻這樣說,一會這樣,一會又那樣,真有些不明白。”
江漢珍在完善着心性易,也可以算是實踐着心性易,《心性易》以自己的內心爲5,用周邊的數字分爲八個方位,取用十進制其餘個數,相對加起來爲十,可以互相補充。
本質上就是一門修煉自己心性,以心性來感悟天地,達到天人合一,與自然和諧的一種方法。
脫胎於上古至今的所有《易》之著作,有數,又有相,也有理,三者相輔相成,才成,與江漢珍最開始的心性修煉法門爲首,以火取像,代表離心性,以雷震爲用,可爲修正之力。
也就是心爲本,雷爲用,合起來就是心性。
能用在自己身上,就能用在外界,也就讓他實踐着將其中的變化音陣法佈置成一套陣法,江漢珍覺得有趣,所以才安心的研究這種心性成就的陣法。
對於陳驛問的問題,以前或許有些疑惑,但隨着對《心性易》的感悟越深,陳驛一說,他就明白了。
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了一眼陳驛,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仙道之中所有人都有這個問題,變化太快了,早上一個樣子,晚上又是一個樣子。”
陳驛頓時一愣,但仔細一想,也覺得如此,就說道:“是有點,那些仙們道脈的人,變化是在太快,在什麼場合,遇到不同的人,甚至不同的時間,都是太能變了,說見人下菜也不足爲過,但也沒慈航這麼嚴重,慈航這是純粹的人格分裂。”
江漢珍失笑一聲,將陳驛弄的有些不懂了,就聽江漢珍說道:“上善若水,水到達什麼地方,就什麼什麼樣子,仙道就是如此,只要核心不變,怎麼樣都行。
就如他們,環境不一樣,立場不一樣,所說的話,所有的言行都不一樣,難道陳師兄不知道上善弱水之道嗎?”
“我們修煉雷霆···”陳驛疏說了一半,頓時停住了,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最終還是一聲嘆息,說道:“原來是我們雷部走錯了路,被人給束縛了,忘記了仙道,我們也是修煉仙道之人,而不是純粹的兵將,被人用規矩給限制了思維,又能怨得了誰。
他們給讓我們聽命行事,是爲了他們考慮,但我們雷部自有一套自己的東西,容不得外人插手,卻被頻繁干涉,如今這樣,只能怪我們自己立場不堅定吧。”
陳驛說完,變得一臉失落,江漢珍看着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仙道各個部門,都有自己的職責,都屬於大道的一部分,所有人在一起,才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仙道。
但每個部門都是獨立的,互相制約,但絕不是互相干涉,雷府逐漸的淪爲炮灰,也與被人干涉內部之事有很大的關係。
就如《心性易》中的修行一樣,別人說你改這樣,該那樣,原本清楚自己改怎麼走,但迫於害怕,擔憂,或者壓力,只能順從,聽着別人的言語去做,最終自己究竟是別人的傀儡,還是自己都不清楚了。
雷府的情況就是如此,因爲自玉帝時期以來,就站在玉帝的對立面,而不是與玉帝一條心,但由於本身太過強大,各仙們道統對此產生忌憚,只能合力施加壓力。
看似強大,其實受到兩方的打壓,想要立足,只能做出退讓,因此,就被他人干涉了內部之事,之後雷府就變了樣,最終淪爲別人利用的工具,也就是成了炮灰一般的存在。
與心性易中那些些連自己都找不到的人並沒有多少區別。
陳驛似乎是備受打擊,但只能接受,但不知爲何,忽然的問道:“江師弟,你現在算是哪個立場?”
“我?”江漢珍一陣疑惑,看着陳驛盯着他看,好像帶着一絲哀求,江漢珍心中失笑一聲,陳驛的答案肯定是想聽到自己說自己是站在雷府一邊,但可惜江漢珍並不想跟他玩這些,也懶得去騙。
就說道:“我屬於生命進化之道,脫胎於仙道,但並不屬於仙道,嚴格意義上,屬於仙道的一支,或者是仙道與別的世界的結合,屬於一個新的大道。”
果然,陳驛的臉上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望,似乎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很是失落。
若是心軟之人,沒有自我之人肯定會就此說屬於雷府,從而與雷府混在一起,而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但江漢珍明白這個道理,即使他與陳驛的關係再好,也不可能走一條路,都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並不會因爲他喜歡,就會改變自己的路。
如果作爲朋友還要強迫與自己一樣,結局肯定不好,要不就去委屈自己,放棄自己的內心,爲他人而活,要不就是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江漢珍在這種事情上,內心早就堅定無比,從來不會欺騙自己的內心,若是有人讓他放棄自己的道路,那隻能放棄這個朋友。
陳驛失落一陣,但還是回覆過來,一聲嘆息之後,也沒在糾結江漢珍竟然不屬於雷府的事情。
而是開口問道:“江師弟,可否說說何爲生命進化之道?”
江漢珍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接着就說道:“生命進化之道,就是一門偏重於己身的修煉之道,所獲取能量的方式,都從內心出發,感悟天道,與天地合一,與天地同心同德,達到自身生命進化的目的。”
陳驛認真的聽着,有時候還讚歎兩句,有時候不說話。
而江漢珍還是爲他介紹了一下大概,比如如何給自己定位,如何抵抗或者防備外界的侵犯,如何對自己內心進行完善,進而的去完善世界。
又如何去敬畏生命,尊重生命,基本上將生命進化之道的大致方式全部說了一下。
當然,江漢珍也不會說一些具體的方法,這些就屬於道法一類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身的道法,他的並不一定會適合所有人。
陳驛最終感嘆江漢珍厲害,竟然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也表示對他幫助很大,原本還有些迷茫,不知道以後去了怒晴湘西世界該做什麼,但現在陳驛表示去之後,就好好經營世界,也要完善自己的一條道路。
江漢珍對此表示支持,並表示只要需要幫忙,隨時可以召喚。
而陳驛,最後忽然問道:“那你是不是要寬容慈航了,畢竟你現在也好好的。”
聽得江漢珍大笑一聲,說道:“有些事情,不去理會並無不可,但有些事情,給自己帶來了生命中的阻礙,猶如心性之道心理創傷一樣,心性之道,不會去害別人,但也並不是讓人來害自己,能對我心性修煉之道造成創傷,並差點丟了性命的人,這是仇恨,若連這個都分不清,那不是爛好人了?”
陳驛問及此事,並不是要勸說江漢珍忘記仇恨,與當初給自己帶來傷害的人把酒言歡,而是心中有自己的一些事。
在雷府如此多年,他遭受的那種造成創傷一般的待遇很多,而且不是一般的多,很多都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問江漢珍何種態度的意思,也想明白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