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認爲,在江漢珍消失的時候,修爲只是神仙層次,出去的時間也就不到兩百年,最多修煉到金仙的程度就已經撐死了。
而且他追殺陳驛,到了星辰之上,若是江漢珍是大羅金仙,也沒必要怕自己,大可以站出來將陳驛保住,仙道之中大羅之間的爭鬥,並不是一擊必殺。
若是江漢珍以大羅金仙的修爲,在加上出生雷部的陳驛擅長戰鬥,與他周旋也是很簡單的。
若真是那時候,他也不會出手,而是會給江漢珍一個面子,從此兩人握手言和。
目前還是躲着自己,似乎要去一個地方,就猜測到江漢珍慣用的手段,都是依託世界之力,凝聚氣運,然後用大勢碾壓。
心中斷定,肯定是想要如此辦法對付自己。
他也明白,自己將他的消息泄露給仙道各道脈的事情肯定是被知道了,心有怨氣,這是來報仇的。
慈航先是在外準備緩和關係,但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最終也產生一股怒氣,心道:“我本想與你緩和關係,你卻如此不給面子,擺明了想將我拖入世界之中困殺。”
“想的倒好,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世界之道雖然沒你熟悉,但你的那種方法,我卻研究了個大概,以你區區金仙的修爲,還妄想對付大羅金仙,既然你如此不識趣,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慈航決定之後,也再無任何動作,而是尋了一塊地方,原地打坐起來,好像對這事忘了一般。
江漢珍已久在星辰內部完善着自己的心性易延伸出的陣法,並沒有理會慈航是何意識,是什麼心態。
也不知道慈航認爲自己還是金仙,不是大羅金仙。
當然,也不想理會慈航,既然遇到了,先將其弄的迷失再說,至於別的,什麼是非恩怨,若他能回來了再繼續與他探討,若是回不來,一切皆休。
如今他是沒有任何枷鎖而成就的大羅金仙,按理說與慈航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還要高上一些。
即使與同階硬拼,也有把握打個平分秋色,但若要將其碾壓,就很難說了。
爲了萬無一失,只有選擇這種世界困殺之法,而且選擇的事慈航欠下因果的世界,憑藉着這種因果,江漢珍就有把握將其拖入其中,並且迷惑了意識,然後進入世界情節之中,再繼續白蛇的故事。
當然,也不是沒有活路,其中還是有一線生機,若是慈航抓得住,就能找回自己,若是回不來,就好好當他的白娘子,爲後人留下一個廣爲流傳的愛情故事。
但不管結果如何,這段因果都算是了結了。
江漢珍對慈航的一切,絲毫不予理會,繼續駕駛着這可星辰向白蛇世界行去。
此時的江漢珍,早已制定好了計劃,也是順着他與慈航的因果線條來做的。
兩人之間,因爲白蛇世界的因果建立了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再道白蛇世界重新演繹一次。
也是因爲他已經有了這個實力,並且遠遠超出預想的實力,所以纔有膽量,也有這個能力站在慈航的面前,來了結這份因果。
若是他沒有那個實力,沒有能力對付慈航,他也不會出現在慈航的面前。
這其中牽扯了氣運爭鬥之道,比如有人傷害了你,但卻將你遠遠的拋在身後,這時候做事實力弱的一方,能做的就是在暗中積攢實力,等待時機。
只要他落敗,或者氣運衰敗,就可以站出來痛打落水狗了,順便了解因果。
但若在自己沒有實力的情況下,貿然的站到對方面前,那就是不自量力,只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就如凡間氣運爭龍之道,有一種王不見王的說法,兩隻王若果遇到一起,必定會發生相爭與糾纏,即使站到統一戰線上,也會在暗中進行較量。
這也是《心性易》中的一個方法,修煉自己的心性,自身永遠是獨一無二的,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通過修行,逐漸的增加氣運,積累自己的實力,去接觸更高層次的羣體。
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從來不冒失,從來都是謹慎前行的。
當然,也剛好與慈航遇上了,那就順便解決,若遇不上,江漢珍也不會去糾結,也不會去多想,但撞在槍口上,那就只能了結了這份因果。
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奇妙,與自己有因果糾纏的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會很奇妙的遭遇,就在於遲早的問題上。
所以,能做的就是修煉自己,提升自己,完善自己,只要機會到來,也就是解決因果的時候。
只要自身實力強大,即使沒有達到預想的目標,也能利於不敗之地。
這也是江漢珍完善《心性易》之時推演出來的一絲命運法則。
對於慈航這種人,他不願意以後還與之有所交集,所以一路走來,從來都不願意與他多說一句話,只要解決了命運中的那一絲因果就成了。
所以慈航在外面時不時的說上幾句,從來都沒有得到迴應,隨着星辰行駛的路線越來越清晰,也讓慈航想到了什麼,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隨着星辰的遠處出現一個有着白蛇虛影的世界,慈航頓時變了臉色,一聲驚呼。
“白蛇世界。”
這方世界他可是熟悉的很,當初被轟殺之後,不但讓他形神俱滅,而且連帶的所有的佈置,都被追溯過去,滅了許多。
因爲殺他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無極世界地位最高的人,無極道尊。
以無極道尊的本事,不光能殺了他,而且能追溯這時空法則,將他所有的佈置完全抹殺,若無意外,即使慈航作爲大羅金仙,在無極道尊的出手之下,也不一定能活的下來。
大羅金仙有不朽不滅的特性,並不是說他本身就不死不滅,只是相對而言不死不滅而已,若有人將時間法則參悟道一定程度,又參悟了一些命運法則,這種不死不滅的特性在這種人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慈航也知道當初他爲何還能存在,爲何還能回來,並沒有被無極道尊殺死的原因。
就是當初江漢珍在白蛇世界之中本身氣運隆厚,又逐漸的佔據了天地大勢,將一界氣運鎮壓,而他也與江漢珍扯上了關係,所以,也就有了一線生機,最終找到了自己,也尋回了自己的道果。
他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因爲江漢珍,眼看着距離世界越來越近,慈航的心中有些慌了,這個架勢明顯要了結因果,因爲他知道他做了什麼。
就對着星辰內部喊道:“宣化雷神,你這樣做就有些過了吧,當初在此界之時,我們有一份師徒的情義,我最後離開時也用一片柳葉了結了這份恩情,算是兩清了。
我在仙道所做,也是爲了自保,你的事情遲早要被人知道的,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你中途出了意外,總不能怪在我頭上吧,你又何必斤斤計較,仙道內部爭鬥早就屢見不鮮,即使我不說,也會有人說的,不如你放我離開,我以後見你以禮相待如何。”
江漢珍在星辰內部聽着慈航的話,並沒有回答,但也覺得慈航說道還很有道理的,但就是聽着極爲彆扭。
慈航說的沒錯,一片柳葉換了自己一條命,但別人沒有做的事他偏偏做了,不管他如何說,江漢珍如何認爲,但兩人之間的因果絲線卻沒有因爲慈航的口燦蓮花而改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連着。
讓江漢珍有些忍不住吐槽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得他心智,辯才無礙’?能迷惑別人的心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也就是這樣了。”
但不管慈航怎麼說,造成江漢珍半途出事的因果就在慈航身上,即使狡辯,也沒有任何作用。
到了世界邊緣的時候,江漢珍正在看着世界內部的情況尋找降落地點。
而這時候,慈航也是一怒,想他大羅金仙,竟然怕一個金仙修爲之人。
眼中閃過一道殺氣,說道:“既然你如此不講情面,那就別怪我做出什麼反擊,是死是活,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江漢珍嗤笑一聲,將整個星辰掛在世界的邊緣,口中輕呵一聲:“咄。”
接着天旋地轉,早已佈置好的陣法在整個星辰中起了作用,慈航忽然看見面前景象變了,進入到一方空間之中。
猶如仙道之中的比武場一樣,四面被高高的牆壁包圍,比武場中間懸掛着一張契約,而這時候,在他面前逐漸的顯露出一道身影,正是他猜測到的江漢珍。
慈航頓時眼中閃過一道殺氣,似乎就要動手,但發現自己難以突破到對面去,總是被一層無形的東西隔開。
而對面江漢珍的修爲,他也看不真切,就冷聲問道:“原來是宣化雷神,不知道你將貧道拖入這個地方,是爲何意。”
江漢珍淡淡了看了一眼慈航,說道:“面前的這份契約,簽上吧。”
慈航看了一眼契約的內容,一聲嘲笑道:“你這契約算是契約嗎?輸贏都對你有利,我贏了,你只是放過我,我輸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張契約的內容,就是一場角鬥,經過一場角鬥,來了結兩人之間的因果。
慈航對江漢珍做出的傷害就是江漢珍的籌碼,而慈航的籌碼,就是他的道果。
不管輸贏,對江漢珍都沒有任何損失,但對慈航卻有損失,輸了就會失去一切。
看似不怎麼公平,但這也是江漢珍手下留情,只想解決自身因果的關係,若是不然,讓慈航永遠的消失也不足爲過。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慈航,說道:“你可以不籤,但我的仇是要報的,這次你落在了我的手裡,我要討回這份因果,籤不籤你自己想。”
慈航冷笑一聲,說道:“你這種幼稚的手段,還想以此來束縛我,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手底下見真章,是死是活,試試就知道。”
說完,用飽含殺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江漢珍,盤坐在原地,一道意識從頭頂飛出,落入白蛇世界之中。
江漢珍看的一陣搖頭,說道:“善良是病,本想討回因果就行,不願多要什麼,他卻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也不會領情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這次看似是角鬥,但是一場不公平的角鬥,一切都在江漢珍的安排之中,他擅長世界之道,而且有完全的把握將慈航困殺於世界之中。
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爲只想討回自己的因果而已,至於其他的,還真沒有想過。
但慈航的選擇,卻是徹底的要進行一場決鬥,他甚至連目前的處境都沒看清楚。
江漢珍自嘲一聲,伸手一指,面前的契約化爲虛無,也盤坐在原地,一道意識從頭頂飛出,投入下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