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天雪向着自己走過來了,那姓陳的中年男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後來一聽夜天雪說讓夜玉環和自己說完兩句話就要把夜玉環帶走,這纔算是暗自鬆了口氣。
想到這孩子一被帶走,那三十兩銀子也沒了,這中年男子真的很想說點什麼,不過由於夜天雪剛纔展現出來的身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中年男子感覺拼命都沒機會的地步,所以最後也只好一臉憋屈地鬆開了夜玉環,愧疚地等着夜玉環接下來的話語。
被鬆開的夜玉環就像脫離鳥籠的小鳥一樣,立刻就躲得中年男子老遠的,隨後轉過來頭,用着有些不捨地目光看着中年男子說道:“父親,我知道你是爲了兩個哥哥着想,所以纔想要把女兒多換一些錢的,女兒不怪你,可是你竟然……竟然……嗚嗚……”
說到一半,夜玉環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就突然哭了起來,但是那不捨的目光卻是一直在他父親和兩個哥哥身上徘徊着。
夜天雪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酸,所以乾脆把夜玉環一把抱起來,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了,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姓陳的中年男子之後,就轉身快步離去了。
而在夜天雪離開後,那姓陳的中年男子懷裡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多出了一張十兩的銀票,這是夜天雪對他最後的補償,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施捨吧,畢竟自己把人家女兒帶走了,給五兩銀子似乎也太少了點,一共給了他十五兩,這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已經不少了,足夠他和兩個兒子一兩年之內在家坐吃山空了。
那青樓女子此時見夜天雪就這麼走了,連忙跑過去將那些被打倒在地的官兵扶了起來,隨後一臉狐媚地對着劉二柱說道:“劉大哥,這小子竟然敢拘捕,依奴家看來,應該回去多叫點人來把他抓住砍頭,要是就讓他這麼走了,那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此時劉二柱雖然沒有心情去和那青樓女子玩什麼曖昧,但是也覺得她說的話確實有道理,要是真讓這小子就這麼走了,那就算是把他全國通緝了,那不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所以一定要在這個小子離開之前,將他抓住。
派了幾個機靈點的人跟在夜天雪後面之後,這劉二柱也不再說廢話,直接就奔着衙門走去,在將事情報告給了上司之後,劉二柱就帶着近百個官兵殺氣騰騰地出來了,但是等他一問那報信的人夜天雪現在何處的時候,聽到的答案卻讓他爲之一愣,因爲,夜天雪竟然沒有離開城裡,反而在一家客棧裡面落了腳,而且這個時候似乎還和那個被買賣的小丫頭在客棧裡面大吃特吃呢。
“媽的,這小子還真是不怕死了!竟然在城內住下了,兄弟們,跟我走,一起宰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劉二柱聽完之後,大聲地對着身後的官兵喊了一聲。
而後,後面的官兵們也都跟着大喊了一句“宰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後這纔跟着那報信之人的後面快步向着夜天雪落腳的客棧趕去。
也就是夜天雪不在這裡,否則看到這羣人氣勢洶洶的樣子之後,夜天雪一定會大喊一聲:“我靠,這羣官兵比當初遇到的那羣土匪還他媽有氣勢!”
就這樣,在百姓們唯恐避之不及的目光之下,這羣官兵終於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夜天雪所在的客棧前面,然後就要往裡面闖。
看到這麼多士兵來了,這客棧的老闆立刻嚇得臉色發青,急忙就要出去詢問是不是哪裡弄出什麼誤會了,但是還沒等他出去呢,這羣官兵就已經走了進來,將此時正在大廳吃飯的人都給趕了出去,但是唯獨一個人此時卻猶如沒有收到什麼影響一樣,大搖大擺地吃着飯菜,就跟沒事人一樣。
這個人還能是誰呢?除了夜天雪之外又有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麼悠閒?
夜天雪此時就算是在吃飯,但是仍舊帶着斗笠,一手拿着一個雞大腿,一手拿着筷子不斷地往嘴裡填着米飯,不過也好在那戴黑紗的斗笠比較寬大,否則這一碗飯能有一半不掉在桌子上就不錯了。
一旁的夜玉環此時見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嚇得也不再吃東西了,只是躲到夜天雪的身後,一臉害怕地看着周圍的一個凶神惡煞的面孔,如果不知道夜天雪只是一個少年的話,此時看到夜玉環對夜天雪那麼依賴的樣子,大多數人都應該會把夜天雪當成了這女孩的父親。
看到帶隊的人還是剛纔那個劉二柱,而且此時還把自己圍住了,夜天雪的眉頭皺了皺,因爲他還真就沒想到,這大漢有有點身份啊,竟然能帶這麼多人來。
不過自己現在要是把令牌亮給他的話,這腦殘能認出來嗎?畢竟只要有個腦子的人遇到自己這種不怕官兵之後,都應該想一想這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身份,否則一個普通人敢和帝國官兵對着幹?
“別怕,有哥哥在呢。”夜天雪拍着夜玉環的小腦袋安慰了一句,隨後對着劉二柱問道:“你是什麼官職?”
“老子是什麼官職管你什麼事,最後給你次機會,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
劉二柱話剛說到一半,夜天雪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拎着劉二柱的脖子,一把將劉二柱拎到了剛纔坐着的桌子旁邊,拿出一塊令牌往劉二柱的腦袋上打了一下,隨後把令牌往他眼前一放問道:“我問你話你就趕緊說,認識這東西是什麼不?”
被夜天雪這麼一打,這劉二柱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給制住了,儘管很不願意,但是這劉二柱還是看了一眼夜天雪放在眼前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是這一看,劉二柱頓時嚇得差點都尿褲子了。
儘管劉二柱很不想承認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是眼前這刻有官印的金質令牌是確確實實的武官令牌啊,別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但是也曾經有幸見到過城主的令牌,要說眼前這人的令牌是假的,打死他也不信。
“欽差大人饒命啊……”這個時候,劉二柱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看向夜天雪的眼神那簡直就比見了他祖宗還要恭敬,那哀求的眼神再加上哭腔的聲音,簡直就跟那受傷的小動物似得,讓夜天雪不由一陣惡寒地踢了劉二柱一腳罵道:“你他媽賣萌呢。”
雖然一看劉二柱這副賣萌的樣子,夜天雪就想再扁他一頓,但是見這劉二柱竟然認出來了自己的武官令牌,夜天雪的怒氣也算是消了一點,因爲這樣至少會省去很多麻煩了,看在這個面子上,夜天雪也就赦免了劉二柱那頓毒打。
聽劉二柱突然喊什麼欽差大人饒命,周圍原本打算去解救劉二柱的衆多士兵都是面面相覷,心想這下他們是捅了馬蜂窩了,看來是惹了什麼大人物了。
跟着這羣士兵一起來的姓陳中年男子和那出三十兩買夜玉環的青樓女子一見這情況,此時一個是臉色難看無比,另一個則是向那中年男子把銀子要回來之後,轉頭就一溜煙地跑了,對夜天雪強行把夜玉環帶走的事情連聲都不敢吱,笑話,和這種大人物硬抗,他們青樓還沒有這麼大的後臺呢。
“還行,算你有點見識,原本以爲要是你不認識這東西的話,我就拎着你去找你們城主聊天呢。”夜天雪勉強算是誇了劉二柱一句。
“小的也就是以前見過城主大人的令牌,所以也算是長了點見識,知道武官的令牌大概是個什麼樣了。”劉二柱先是學着官腔謙虛了一句,隨後笑得跟見到親爹了似得對夜天雪問道:“不知這位大人來這裡是辦什麼事啊?有沒有小的能效勞的地方?”
夜天雪瞥了劉二柱一眼,隨後將躲在一旁的夜玉環抱到了腿上,再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我也就是路過這裡,今天打算在這裡暫住的,看到這好好的一個女孩要被賣進青樓了,所以有些不忍,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情,念在你還沒做什麼過分事情的份上,我就不懲罰你了,趕緊把這羣兵給我弄走,別讓他們在這煩我,沒看着我在吃飯嗎?真是的,你們就不能等我吃完飯再來?好了,你們趕緊滾吧,我也要回房間休息了。”
說完,夜天雪就帶着夜玉環向着客房的方向走去,而在夜天雪剛走沒幾步之後,劉二柱又跟了上來,對着夜天雪說道:“大人請留步,小的想問一句,大人在國內擔任何職?”
“怎麼?懷疑我的身份嗎?”夜天雪聲音一冷地說道。
聽出了夜天雪語氣中的不快,劉二柱急忙擺手說道:“不敢不敢,小的問這些只是爲了回去交差啊,城裡突然出動了將近百官兵,結果無功而返,我們回去了要是連大人的身份也不知道的話,那上級問下來,我們也不好交代啊。”
“哦,也是。”夜天雪語氣稍緩,隨後再次將那令牌拿出來,讓他看到上面一個“雪”字之後,又小聲地說道:“我是奉雪參將的命令出來辦事的,雪參將究竟是誰,我想應該不用解釋了吧,如果你的上級要來見我的話,那就讓他們免了吧,我明天早上就走。”
說完,夜天雪就繼續帶着夜玉環繼續向前走,而劉二柱則是愣了地站在原地好一會,隨後對着衆多士兵打了個手勢之後,近百士兵一起恭恭敬敬地說道:“恭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