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夜天雪的幾句話,男子心中也帶着那麼幾絲愧疚,畢竟他也是玉環的父親,親手把女兒賣給妓院換成銀子,他內心要是能好受纔怪了呢,但是爲了自己的兩兒子,他也只好違心一次了。
姓陳的男子帶着兩個兒子一直跟着夜天雪,時不時地還試圖想要趁機把夜玉環搶回來,但是卻都被夜天雪一一躲開了,而夜玉環這小丫頭此時因爲受了太多委屈,一路上都只是將頭埋在夜天雪的胸前一直哭個不停,儘管夜天雪好生安慰了好幾回,這女孩還是一直哭個不停,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爲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一個孩子來說,似乎有些太過殘酷了。
跟着夜天雪的人可不只有那姓陳的男子以及他的兩個兒子,很多想看熱鬧的人都跟在了後面,夜天雪看到這麼多人一直跟着,心中也起了玩弄這些人的想法,抱着夜玉環這個小姑娘在城裡到處亂走,偶爾看到好玩的東西也會出銀子買下來,那樣子簡直就跟沒事人一樣。
那羣想看熱鬧的人見夜天雪竟然還有心思買東西,都不由暗自翻了個白眼,雖然都不想繼續跟着走下去了,但是已經跟了這麼遠了,突然停下來先前的努力不也是白費了嗎?可是在這麼跟着走下去,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此時可謂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弄得這些人心裡好一陣糾結。
就在這些跟在後面的人一個個快要回去的時候,終於有一隊官兵走過來了,而剛纔那個氣呼呼地去報官的青樓女子,此時正指着前面正在買東西的夜天雪,對着官兵領隊的隊長說着什麼。
看到官兵來了,周圍的人都紛紛讓開了路讓官兵先走,而夜天雪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繼續對着面前賣糖葫蘆的小販問道:“你這糖葫蘆多少一支啊?”
此時,這賣糖葫蘆的人一見這麼多官兵走過來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賣貨啊,看這架勢,顯然是奔眼前這爲衣着華麗,戴着斗笠的少年來的,自己和他要是有什麼交易,萬一再給自己弄個同罪什麼的怎麼辦?畢竟這小販是聽了不少官兵將毫無關係的人牽扯在內藉機訛詐的例子了。
“我不賣了,我不賣了。”那賣糖葫蘆的小販連忙搖搖頭,然後就要走,夜天雪嘿嘿一笑,拉住了那小販,一伸手就將糖葫蘆摘下來了一個,隨後扔給小販兩個銅板,算是買他糖葫蘆的錢。
既然東西已經到人手裡了,而且人家又給錢了,那拿回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再說反正是人家出手強行交易的,就算是怎麼說也和自己扯不上什麼關係,所以這小販也不再說什麼,抱着他那插滿糖葫蘆的稻草樁就轉身離去,能離夜天雪多遠就離夜天雪多遠。
就在夜天雪搖頭輕笑着看着那賣糖葫蘆的小販匆匆離去的背影之時,一個粗魯的聲音就在夜天雪的背後響起:“喂,小子,把你手裡孩子放下,然後乖乖地過來伏法,否則你可別怪我們下手狠了。”
見這些士兵沒有立刻出手,夜天雪猜應該是那青樓女子把剛纔自己躲過她和姓陳的中年男子爭搶夜玉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否則普通士兵見到犯人了,怎麼可能還會先去勸人家乖乖伏法?
夜天雪對此猶若未聞,拍了拍懷裡似乎連哭已經沒有力氣的小女孩,將糖葫蘆遞給她說道:“餓了吧,先吃個糖葫蘆解解餓,一會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夜玉環乖巧地點點頭,接過了糖葫蘆,但是卻沒有立刻吃下去,反而是回頭看了看她的父親和兩個哥哥,因爲平時在家的時候,有好吃的東西都是一起平分的,儘管如今情況有變,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父親和哥哥。
看着身後不遠處的父親和哥哥,夜玉環心裡也有點難受,儘管她現在有些恨自己的父親,但是那好歹也是自己的父親啊,馬上就要離開他們,心裡還是十分不捨的,於是就轉頭對着夜天雪說道:“大哥哥,我能不能讓我去和父親與哥哥們說幾句話。”
聽夜玉環這麼說,夜天雪微微地嘆了口氣,隨後點點頭把夜玉環放了下來,對着她囑咐道:“去吧,和他們道個別也不錯,但是千萬不要把我剛纔給你的銀票給他們,以他們的身份,帶着那麼多錢,恐怕剛剛出城門就會被人劫了,到時候別說是錢了,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原本打算如果你父親同意把你賣給我,我就悄悄地給他五十兩,但是現在,絕對不能給他們,哪怕就算是我找個機會悄悄地把錢給他們了,日後他們在花的時候也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與其是這樣,你還不如把錢留着自己花呢,
當然,如果你的確是想多給你父親一些錢的話,我也不會小氣的,不過你最好還是和你父親與哥哥道完別再做決定吧,估計一會你過去之後你父親就會把你拉住,你暫時先在那裡呆一會,道別的話,等我解決完這些官兵之後再和你父親說吧,否則此時你就算是說了,他也不會聽的。”
“謝謝大哥哥。”夜玉環聲音嘶啞地感謝了一句,隨後指着那羣官兵說道:“我聽父親說官兵都是很厲害的,大哥哥你要小心啊。”
“嗯,放心,不就是一羣官兵嘛。”夜天雪笑着拍了拍夜玉環的腦袋,然後目光冷冷地盯向了那叫來官兵的青樓女子,對着一干士兵說道:“你們他媽的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老子沒殺人沒放火的,伏你妹法啊。”
原本,這羣士兵看到夜天雪把夜玉環放下了了,還以爲這小子是要乖乖投降了呢,如今聽到夜天雪竟然一張口就是一串髒話,各個氣得是臉色發青,前面的幾個人把手裡的大刀往外一拔,就快步跑過來,打算用那看起來有些嚇人的大刀將夜天雪制住,當然,那刀也就是看起來悠閒嚇人罷了,實際上,一點都不結實。
“嘎巴”一聲脆響,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士兵手裡的刀還沒擡起來呢,夜天雪就突然一個轉身出現在了他身邊,單手抓着那大刀的頂端輕輕一掰,一下子就將這大刀掰成了兩半。
這下子,這些官兵和周圍看熱鬧的人一時之間都集體愣在了那裡,至於那姓陳的男子,果然像夜天雪猜想的那樣,在夜玉環剛剛跑過去的時候,這男子就將夜玉環一把抱住了,無論夜玉環怎麼掙扎,他都不放手,一心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夜玉環身上,絕對不肯讓夜玉環再到處亂跑,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得到青樓女子的那三十兩銀子了。
如今突然感覺周圍靜下來了,擡頭一看,發現夜天雪正用那猶如女子一般的手拿着半截大刀,而夜天雪的面前,正有一個手握半截兵器的官兵不斷地後退着,而且還哆哆嗦嗦地指着夜天雪,似乎那把刀就是被夜天雪給弄斷的。
“你們就用這玩意出來抓人?這玩意砍個大白菜都費勁,還抓人呢。”夜天雪先是嘲諷了一句,隨後將手裡那半截刀尖往旁邊一扔,指着那羣遲遲不敢動手的士兵說道:“都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很兇的嗎?現在怎麼都不動彈了,你們也就是一羣混吃等死的廢物,連事情的經過都不問就來抓人,你們是不是讓青樓那羣婊.子給迷得連自己是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被夜天雪這麼一教訓,這羣士兵都是一個個都是面露怒色地盯着夜天雪,而這隊士兵的隊長劉二柱,也就是剛纔那個讓夜天雪乖乖伏法的人,此時見夜天雪竟然這麼囂張,心中大怒,對着手下們一揮手:“一起上,他就一個人,我們十幾個人呢,就算是他會點武功又能怎麼樣,人多照樣能拿下他,大家一起合力把這個叛賊拿下。”
看到夜天雪竟然拒捕,那青樓女子心中大喜,因爲哪怕這小子今天逃走了,那也會變成通緝犯的,這叫她如何不感到高興,但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人物都是有特權的,哪怕是做了什麼惡事,那隻要有一定的身份,那就算是惡事也會被人稱作是好事。
雖然此時夜天雪已經打算離開藍天帝國了,但是之前劉長青就和他說過,他這個參將的位置會一直保留的,所以說,夜天雪那個參將身份還是有效的,而且在藍天帝國的名聲絕對是超過那些將軍。
此時夜天雪雖然很想把把令牌拿出來讓這羣人趕緊滾蛋,但是夜天雪一想這羣糊塗兵說不定不認得自己的令牌,拿出來也說不定還會反被那羣糊塗兵嚷嚷成假貨,所以夜天雪覺得還是先把這羣人打躺下,等真正能主事的人來了再說吧。
面對一起衝過來的劉二柱等十幾個官兵,夜天雪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之後,這才眼睛一眯,將目光轉移向了這羣官兵。
結果不用說了,夜天雪三下五除二地將這羣士兵全都打躺下之後,周圍的人都用着一樣的目光看着夜天雪,都開始紛紛猜測起了夜天雪的身份,因爲普通人家的人怎麼有這種身手與氣度,而且還敢和官兵對着幹,這哪裡是普通人家的少年可以做出的事情?
看到周圍的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夜天雪沒有絲毫理會,直徑走到了愣愣的姓陳中年男子面前,對着夜玉環說道:“有什麼話,你可以和你父親與哥哥說了,說完哥哥就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