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麼說定了。”戴芳點頭,看着張凡,“你就以我學生的名義,去參加這次畫展。”
張凡點頭,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反正去轉一轉而已,又不做什麼,能不掛科,再好不過了。
“沒天理啊,戴老師太偏心了,聽見剛纔她說的話沒。”班上,有學生羨慕嫉妒的道,“只要張凡參加畫展,就可以不用來上課,還給他滿分。”
“你說話怎麼那麼酸,張凡參加畫展,是爲學校增光,你要有這個能力,會畫畫,得到戴老師的欣賞,肯定也可以不用來上課,同樣得滿分。”女生道。
下課鈴聲響起後,下節課的物理學老師進了教室,一眼掃到戴芳,整個人頓時就不淡定了。
“放心,這次不用拆黑板。”戴芳道。
“哦?”物理學老師聽了後,心安定多了,“那就好,那就好。”
“這間教室,必定會成爲傳奇。”出教室的時候,戴芳道。
物理學老師一臉懵逼。
畫展在京城市中心,最大的一家藝術館展開,這也是一家國際性的藝術展館。
這一天,風和日麗,京城的天,好久沒有這麼藍了。
京城國際藝術展館外,聚集了不少人,天雖冷,可沒人戴口罩,頂多是圍了一個圍脖罷了。
“聽說這次畫展,國際知名畫家來了好幾個,國內也有好幾個知名的畫家參加。”一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手腕上套着一塊金色勞力士手錶的中年男子同身邊的同伴道。
“嗯,我也聽說了。”邊上的男子有點小腹,戴着一副眼睛,讓人一看,就能看出是飽學之士,“國內外知名畫家齊聚,近年少有啊,能弄到一張門票真不容易。”
“多虧你有辦法,弄到了兩張門票,否則我連門都進不去,那將會成爲我終生遺憾的一件事。”
“哈哈。”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輕笑了兩聲,而後才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和我手中的這兩張票,我也不是通過正規渠道得來的。”
“哦?”戴勞力士手錶男子的同伴奇怪,“那你怎麼弄到的?”
“黃牛。”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笑道,“我恰好認識一個黃牛,他說他手上有票,我就買了。”
“黃牛?從他們說中拿票,怕是不便宜吧?”戴勞力士手錶男子的同伴問道。
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豎起一根手指頭。
“一千?”戴勞力士手錶男子的同伴問道。
“一萬!”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糾正道。
“這麼貴?”同伴驚訝道,“原本的門票價,一張也不過兩百塊錢而已,居然漲了這麼多,一張要五千塊錢。”
五千塊錢,對於這人而言當然不算什麼,可與原本的票價相比,翻的倍數就太過嚇人了些。
“五千?”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搖頭,“不是兩張門票一萬,是一張門票一萬。”
同伴張了下口,頓下了腳步。
從兩百漲到一萬,整整五十倍!
太猖狂了。
“別這麼驚訝,你要這麼理解。”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笑道,“這次畫展上的那些大師,隨便一副畫就能拍賣出幾百萬的價格,有的畫甚至拍賣出過億的價格。”
“這次畫展上有他們帶來的新作,還有一些新秀畫家的作品,若是能發現一兩件好的新秀作品,當場買下來。”
“萬一升值了,豈不是賺了?”
“哪有那麼容易,畫家是藝術家,畫作是藝術品,藝術品的事,誰能說的準呢?”同伴搖頭,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露出笑臉,“不過不管怎麼樣,能參加這次畫展,一次見到這麼多知名畫家,也算值這個票價了。”
兩人談論着,檢票進了國際藝術館。
“你們兩位也是藝術愛好者?”邊上,有一rén dà腹便便,脖子上帶着小拇指粗細金項鍊的男子插了一句話。
正在談論的兩人回頭頭,看了這人一眼。
“呵呵,別誤會,我就在兩位後面,你們二位說的話,我不小心就聽到了。”男子訕笑了兩聲,肥潤的嘴脣蠕動着,“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黃,叫黃德貴,家中是做珠寶生意的。”
“黃老闆好。”
“黃老闆你也是藝術愛好者?”
兩人和黃德貴寒暄了幾句。
“沾點邊,沾點邊,珠寶生意,原石玉器,總歸和藝術有點關係。”黃德貴笑道,“不過實話說,對於畫作,我是一竅不通。”
“那你來參加這個畫展幹什麼?”戴勞力士手錶的男子奇怪道。
“投資。”黃德貴一本正經的道。
“投資?”兩人奇怪,“這有什麼好投資的?難不成你要拍賣下那些大師的畫作,然後收藏起來,等着將來升值?”
拍賣大師的作品,然後收藏起來,過十幾二十年後,等着升值,往往會有不小的回報。
很多人都這麼做,兩人來參加這次的畫展,其實也有這個打算。
“不,大師的畫作已經定型了,價格又貴,而且回報率不高。”黃德貴搖頭,“要投資,就找那些新秀畫家,買他們的作品,等着將來拍出更高的價格。”
“一件新秀畫家的作品,十幾二十萬買進,等幾年,說不定就能賣出幾千萬,甚至過億的價格,回報率驚人。”
兩人聽了黃德貴的話,互相看了眼,而後眼神怪異的瞅了下黃德貴。
“你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些,那麼多畫家,你知道誰的作品最後回拍出天價?”有點小腹的男子道,“你這種投資,比直接買那些名師的畫作更危險。”
“說句不好聽的,這次的畫展,有不少新秀畫家,他們如今的一副畫,可能有十幾二十萬塊錢,好一些,有靈氣的作品,幾百萬塊錢也會有人買。”
“但要說幾年內漲到幾個億,恐怕不現實,藝術這東西,是需要積澱的,沒有積澱,想要憑藉一副畫聲名鵲起,很難。”
小腹男子越說越沉醉,乾脆停下腳步:“我舉個簡單的例子,齊白石,你該認識吧?”
“齊白石?”黃德貴皺了下眉頭,有點懵逼,“你說的是一款石頭吧?我做珠寶玉器生意幾十年,還從未聽說過有一款石頭叫作齊白石的,是新出的品種?”
小腹男子聽了黃德貴的話,有些無語,不知怎麼接話。
邊上,旁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我說錯了?”黃德貴奇怪道。
“齊白石不是石頭,是一位人,是一位讓人尊敬的繪畫大師,他的蝦圖最有名。”小腹男子解釋道,“可其中的故事,大多數人可能不知道。”
“齊白石老先生四十歲後臨摹過徐渭、李復堂等明清畫家畫的蝦,直到六十三歲時齊白石畫蝦才很相似,但還不夠活。”
“後來他便在碗裡養了幾隻長臂蝦,置於畫案,每日觀察,畫蝦之法也因此而變,蝦才成爲齊白石老先生名作。”
“便是這樣的大師,也經過了幾十年的沉澱,纔有代表性的作品出來,成爲名片一般的東西。”
“你卻妄想一位新秀,幾年的功夫就有好的作品,這怎麼可能呢?”
黃德貴聽了後,如喪考批。
“這麼說,這次畫展我豈不是來錯了?”黃德貴道。
“我不同意這位先生的說法。”這個時候,一男子又站了出來,瘦瘦高高的,五十多歲,沒剩下多少的頭髮,用一根橡皮筋簡單的束起來。
“畫作雖說要積澱,但更需要靈感,若是一刻之間有了靈感,畫出來的作品便有了靈氣,畫也就活了,價值自然跟着水漲船高。”
“靈氣這東西與積澱無關,全憑天賦和運氣,突然來了,也就有了。”
說着,這人又看了眼黃德貴:“你用錢來衡量藝術品是不對的,但不得不說,從做生意的角度而言,你很聰明。”
“這次的畫展,有不少天分不錯的年輕畫家,說不定你能有不小的收穫。”
“哦?”黃德貴被打擊的心一下又活泛了起來,“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你是否有認識的新秀畫家,可否介紹一兩人我認識下?”
“好說,我就知道一位新秀畫家,他的作品不錯。”老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