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芳下了講臺，走到張凡身前，盯着張凡，眼神熱切。
說是商量，可語氣中帶着急不可耐的情緒。
“什麼事？”張凡擡頭，問道。
“京城有個畫展，各知名畫家都會參加，你也參加怎麼樣？”戴芳問道。
戴芳的聲音不小，說這些話也沒避諱，班上的學生大部分都聽到了。
“畫展？你聽見沒，戴芳老師讓張凡參加畫展，你還說張凡畫畫不行，怎麼樣？服氣了吧。”先前和男生爭論的女生找到證據，說道。
“我可沒說張凡畫畫不行，我只是說有人比張凡更厲害。”男生很聰明，沒上女生的當，糾正道，“戴老師說的這個畫展應該就是我剛纔提到的那個，魏逸晨也會參加的那個畫展。”
“誰強誰弱，到時候你去看就知道了。”
“我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張凡的好，那個魏逸晨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你幫着他說話是什麼意思？”女生道。
“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魏逸晨一副畫一百多萬，張凡就只是作畫速度快而已，誰強誰弱，是個人都會判斷。”男生話有些重了。
女生眼睛泛紅，咬着嘴脣。
“不管你怎麼說，我說張凡厲害，就是張凡厲害。”女生道，“他那麼帥，畫一定也值錢！”
“帥又不能當飯吃……”男生嘀咕了一句，瞥了眼女生，見她有動手打人的衝動，趕忙閉上了嘴。
“等着吧，你們這些花癡，看人只看外表，等張凡參加了畫展，被魏逸晨比下去的時候，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男生心中想道。
戴芳還在勸張凡。
“沒興趣。”張凡擺手，他不想參加畫展，沒啥意思。
“怎麼能沒興趣呢？你先前作的兩黑板粉筆畫，一蹴而就，難道不是興趣？”戴芳道。
“這個畫展的含金量很大，不少畫界大師都會參加，有畫界諾貝爾之稱，只要在上面打出名氣，往後將前途無量。”
“說句通俗的話，你若是在這個畫展上得到一位大師的肯定，你的畫作會被人趨之若鶩，一副作品至少可以賣出數十萬塊錢。”
“若是能作出一副靈動的作品，被人看中，拍賣出數百萬的價格也不是不可能。”
戴芳的話，全班都聽到了。
一衆學生羨慕不已。
一副畫數十萬，甚至數百萬！
他們畢業找工作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份年薪二十萬的工作，百萬年薪的更是屈指可數。
但僅僅是作一副畫，就能賣出幾十萬，幾百萬的價格，這讓人怎麼活？！
“我想好了，我也要學習繪畫，不用等畢業就成爲百萬富翁。”一名學生立下志向。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種東西要看天份的，天份不行，哪怕繪畫到七老八十歲，一副畫頂多賣出幾十塊錢。”另一學生道，“你看看人家美術班，畢業後能有多少人成爲藝術家？”
“一個班五六十人，能有一個藝術家就算不錯的了。”
“藝術這個東西說不好，天份很重要，當然，也要看運氣。”
說着，這名學生頗爲羨慕的看了張凡一眼，跟身邊的人說道：“張凡運氣就不錯，在黑板上用粉筆作畫，被戴芳老師看中。”
“戴老師肯幫他，賞識他，甚至將他的粉筆畫拆下來保存在校博物館中。”
“試問誰有張凡這個運氣？我甚至懷疑戴老師這麼看中張凡，不是因爲張凡的畫畫的多好，而是因爲張凡運氣太好。”
男生繼續道：“恰好在那個時間，發生了那樣的事，張凡上去了，將書上的作品全部繪製出來，人又長的不錯，於是就得了戴芳老師的器重。”
“你們別不信，就說點名，張凡好幾次沒來上課，戴芳老師都沒說什麼。”
“再看看別人，一次被點到發現沒來，立刻就被警告，兩次不來扣分，三次不來直接不及格？”
男生很悲憤，因爲他已經被點了兩次名，再有第三次，這門課就直接不用學了。
來年就必須多選一門課，將這門課的學分補上。
“你覺得我像是缺錢的人嗎？”張凡擡頭，看了眼戴芳，語氣淡淡的道。
戴芳愣了下。
全班同學也跟着蒙逼了。
張凡這回答絕了。
“佩服，還有這種操作！”一名學生反應過來，衝張凡豎起大拇指，“這個逼裝的好。”
“你說話真難聽，人家小凡說的是實話好吧。”一女生道，“大一迎新宴會，他請全校大一新生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參加宴會，花費了一個億。”
“聽說光他拉的贊助費用，就近二十個億，就連我們學校正在建的這棟教學樓，預算好幾個億，都是從張凡拉的贊助費用中出的。”
“一副畫幾百萬塊錢，在你看來很多，可在小凡的眼中，真不算多。”
“二十個億怎麼了，那也不是他的錢，那是他拉的贊助費用。”男生被小瞧，臉面掛不住，“他自己有二十幾個億嗎？”
說着，男生瞥了眼女生：“小凡，小凡，叫的怪親熱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倆什麼關係呢。”
“就算我和小凡有什麼關係，那也是我倆之間的事，我願意。”女生道，“我就是喜歡張凡，我敢說，怎麼的？不像某些人，沒人喜歡，沒人愛，還招人嫌。”
“你的那些錢，我知道，有二十個億，可那些錢都是別人的贊助費用，不是你的錢。”戴芳回過神，勸着張凡道，“你這麼年輕，難得有這份天賦，不應該錯過纔是。”
“這次畫展是一次很好的交流機會，機會難得，錯過了就可惜了。”
“不用了，我真沒興趣。”張凡仍舊搖頭。
畫展而已，張凡曾經在一面石壁上用劍氣作畫，數百萬年後，畫中的人物奪天地之造化，成了精怪。
整片石壁活了，居然能夠移動，在北域仙界造成不小的震動。
區區畫展，真不值得張凡專門跑一趟。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圖書館中多看點書。
“你真不去？”戴芳盯着張凡。
張凡搖頭。
“我點了五次名，你一次都沒到。”戴芳道，“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點名三次不在，這麼課的學分就直接按照零分處理了，不用再考試。”
“周吉纔不是跟你打過招呼嗎？”張凡奇怪道。
“他的確跟我打過招呼，還要請我吃飯，可我沒同意。”戴芳道，“但打招呼是他的事，同不同意是我的事。”
“現在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四個星期，每週一節課，也就是還有至少四節課。”
戴芳看着張凡：“你能保證這四節課不曠課，都在嗎？”
張凡默然。
這點，他還真的保證不了，否則也不會讓周吉才幫着跟各科老師打招呼。
上大學只是爲了體驗下生活，至於怎麼體驗，由着張凡的性子來，想上課就上，想去圖書館就去。
一板一眼的按着正常軌跡走，張凡受不了，也有違他彌補遺憾體驗生活的初心。
“保證不了吧？”戴芳笑了，覺得終於扳回一局，“沒關係，只要你答應去參加畫展，這些都不是問題。”
“你之前點名沒到，還有之後的四節課，你可以不用來，我甚至給你滿分，讓你過。”
“怎麼樣？很划算吧？”
張凡沉吟了一會。
“這個畫展，麻煩不麻煩？”張凡問道。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戴芳搖頭，“你之前作的兩幅畫，我會帶去，你只要人過去，讓那些大師認下臉就行了。”
“以我的經驗看，只憑你先前繪製的兩幅畫，就能拿名次，完全不用再單獨繪製。”
“好，那就去看看吧。”張凡點頭，同意了。